第十二章 前因

    “他们称呼我为‘零’，而从我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便了解到，我是独一无二的生命，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仿佛被被宇宙所注视。”

    “项目的研究人员为自己创造出了崭新的生命而欢呼，伊斯塔—罗根甚至亲自主持了我的记忆移植仪式。”

    零嗤笑道：“但他们肯定想不到，一个完全的人偶，凭空创造的肉体，居然觉醒了自己的意志。糅合了伊斯塔—罗根的部分记忆，一个全新的『生命』就此诞生。”

    “觉醒了自我意识的我不愿意在成为伊斯塔—罗根的容器，我在辉煌炎塔内大闹了一番，然而在最顶部，我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压迫感，仿佛整片星空下坠，而我无处可逃。那种沉重令我不敢多待，迅速离开了辉煌炎塔。这也是我判断伊斯塔—罗根的背后有一位『根源』的依据，整个罗根家族能前往最顶层的只有伊斯塔—罗根一个人，而之后的我一直徘徊在辉煌炎塔的附近，暗中破坏着伊斯塔—罗根的秘密实验，这就是我的故事。”

    霖霜仿佛听到了一个恐怖又诡异的故事，据她的了解，无论是自然生殖也好，克隆也罢，诸多的方案都绕不开一个始源于人体的胚胎，哪怕是科幻小说里面也写不出凭空制造一具完整肉体的的桥段，而且这具空壳肉体甚至孕育出了自己的独立意识。

    这完全不是科技的力量了，这已然接近创造生命的神话传说。

    “所以你认为伊斯塔—罗根背后的『根源』会是什么?生命?”霖霜提出了猜想。

    “或许。”零并不敢肯定，但他也觉得有一定的可能。

    霖霜的目光又看向紫熙—罗根。很明显，她还记得零之前说过的话。

    “救出紫熙—罗根，就能挫败伊斯塔—罗根的谋划。”

    “紫熙是‘零’计划的失败后的应急对策，伊斯塔—罗根当年冰冻了自己的一位私生女，并将她封存到现在，伊斯塔—罗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再不找到新的载体他就会彻底潇洒，而自己的直系亲属无疑是最好的备用方法。”

    “那种冷血无情的怪物恐怕还在后悔当年没有留多一点备用方案吧。”零神色嘲讽，他对伊斯塔—罗根并无任何尊敬，有的只是深恶痛绝，如果不是因为伊斯塔—罗根常年待在炎塔的顶层，处于『根源』的庇护之下，零早就找机会把这种人渣一刀两断了。

    听起来是英雄的堕落史，霖霜暗自惋惜，来之前的时候多多少少了解过火星的历史，那位能被写进教科书的男人无疑是火星史上最大的英雄，但他的晚年未免变得太过疯狂，要活下去的欲望占据了他的全部身心，理智与善良从他的身体中彻底的消失了。

    现在的达拉克和赤卒又何尝不是类似的情况呢，『根源』自他们的身体中降临，属于本身的人性在根源的巨大力量之前如同风中残烛一样脆弱。

    隐隐间，霖霜似乎感觉自己忽视了什么。

    “时间要到了。”零的声音传来。

    这也意味着，他们要直面这片『根源』的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