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协商

    “你找我们就是为了造成现在的局面?”霖霜冷冷的看着零。她觉得现在的局面和这位神秘的少年脱不了关系。他们一行人正是因为收到了他的指引前来，但只是短短的一个下午，她仅有的两位同伴竟然化作了不可名状的怪物并且厮杀了起来，以至于这颗星球都变成了炼狱般的景象。

    紫熙—罗根现在无比的纠结，一方面她也觉得目前的情况和零脱不了干系，但这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零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恩人，她也愿意信任零。纠结的紫熙—罗根卡在两人中间不好说话。她求助的眼神看着零，希望他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零沉吟了一会儿，他似乎在考虑从何说起。

    “我不是为自己推脱，我并不知道任何关于你们的隐藏情报，事情发展成这样也非我所愿。我被迫从幕后来到台前也是因为这场变故出乎意料。”

    他说话的时候霖霜一直注意这他的眼睛，而这也是辨别真实与谎言最直接的办法。

    然而零的眼神一片真诚，霖霜也不得不叹息一声放下对他的怀疑。

    “我一开始去见你们的理由确实只是碰碰运气，如果你们能救出紫熙那当然是不错。就算失败，你们也会发现罗根家族的异常，然后我在顺势推导，把机械帝国的势力牵扯进来，浑水摸鱼救走紫熙。只是没想到你们之中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零也露出苦笑，现在确实达成了他的目的，人确实是救出来了，但这个混乱的火星根本逃离不了，虽然三个人靠着他的『高维行走』能暂时避开外面的混乱，但等他的体力消耗殆尽的时候也必须要去直面那可怕的『根源』战争。

    而且零已经显著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疯狂的消耗，恐怕十分钟已经是自己的极限。

    这还是他第一次带着其余人进入『高维行走』的状态，对体力的负荷远超他的想象。要知道，他之所以能一直隐藏在辉煌炎塔深处正是靠着这个天赋能力，独自一人的他完全可以长时间的处于能力的激活状态。

    这一处隐秘的空间内恢复了沉默的原状。零要减少消耗维持『高维行走』的状态，霖霜更是个不愿意主动开口的主，紫熙—罗根夹在两人之间只能干着急。

    终于她忍不住了，“我们先汇总一下情报吧，这样等会出去了也不至于两眼一黑。这种时候大家更要精诚合作不是吗？”

    霖霜看了零一眼，犹豫了一下道：“船长的研究我也参与过，他这一生一直在追逐『根源』，据他推测，猎户座的好斗本性来源于血脉中收到『根源』的影响，所以船长的失控可能是收到了猎户座的名为『战争』的根源影响，赤卒比我早上船，我听说船长在一起对邪神的献祭中救下了少年时候的赤卒，如果要说赤卒失控的原因，我想可能是因为船长曾经提到过的『杀戮』。”

    零点点头，那位达拉克船长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仅凭肉体凡胎居然能掌握这么多关于宇宙最神秘的『根源』的情报。

    霖霜本来说完这些准备继续保持沉默，转而又想起了什么。

    “你曾经说过的伊斯塔—罗根背后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紫熙—罗根也扭头看向零，这是她也不知道的事情。她隐隐感觉到这件事和自己有所关联。

    零大致估量了一下，自己还能维持这处空间七分钟，这足够让自己讲述完前因后果。

    他缓缓开口：“伊斯塔—罗根，他对活着的执念远超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疯魔状态。”

    “但人类的寿命终究不过百十年，尤其是他在经历了宇宙射线的辐射后，寿命更是急剧下降。知道了大限将至的他晚年一直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然后他便诞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将自己的记忆进行拷贝，将自己的细胞进行克隆。就这样他制造了一具具克隆体，用这种方法活了接近数百年，然而每次记忆的拷贝都会与新的克隆体产生冲突，这牵扯到了一些生命本质的问题，伊斯塔—罗根被迫放弃了这个计划，然而他心中的疯狂未曾减少，反而让他在这条无归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于是‘零计划’被启动了，要避免克隆体对备份记忆的天生抗性，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凭空创造一个全新的生命体。”

    “也就是我。”零的眼中带着异样的神情。

    霖霜熟悉这种眼神，那是根深蒂固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