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洗脑
寒毛倒竖，陈徐元瞬间联想到的是洗脑、记忆植入、整容等恐怖手段。
“哼哼，你有被害妄想症吗？”维勒姆似乎第一次被逗笑：“生物的大脑真是奇妙，一个蝼蚁般的土著……竟然有如此敏锐的灵觉！”
刹那间，身上的战衣自行打开将陈徐元弹射出去，脑袋狠狠撞到墙上失去意识。
维勒姆伪装的空心战衣融化为一摊液体，欺身而上，将陈徐元整个脑袋包裹起来。
……
“德尔塔，你又在偷懒？”潮湿的黑暗中，令德尔塔发自内心恐惧的声音将他吵醒。
面前，一个手持棍棒的痴肥形象渐渐清晰。
“对不起，爸爸，别打我，我太累了。”德尔塔本能的跪倒在痴肥男人面前，苦苦哀求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痴肥的身影根本不听解释，高高举起手中的棍子，“轰隆隆——”雷声响起，闪电划过雨夜，照亮了他手中的东西——一把黑色长柄雨伞。
“啪——”痴肥男人狠狠挥下伞柄，落在德尔塔头上，清脆响亮的声音像是再砸一颗核桃。
核桃？那是什么东西？
“啊——”头顶传来疼痛让德尔塔发出非人的惨叫，听得男人一阵皱眉，举起雨伞又是一下：“我叫你装！赶紧滚起来，下雨天你还敢偷懒？今天晚上挣不到200块你和你妈都去睡大街，他妈的贱骨头！”
事实上确实没有那么痛，但惨叫的声音越大，挨的打就越少，这是德尔塔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背起身旁的背篓，德尔塔连滚带爬地逃离。
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去，昏黄的路灯下，原来刚才不小心在垃圾山洞睡着了。
“你好，需要雨伞吗？”
“不用。”
挥手拒绝、摇头拒绝、视若无睹，这是德尔塔得到的最多的东西。
迷蒙夜雨中，顾客难寻，雨从早上就开始下了，那时候德尔塔还能勉强卖出几把。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没带伞的路人，德尔塔掀开背篓盖子，取出一把长柄雨伞，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挤出礼貌的微笑：
“先生，需要雨伞吗？”
路人竖起衣领缩着脖子，行色匆匆，对上前询问的德尔塔极度不耐烦：“滚滚滚！不要不要！”
德尔塔赶紧把雨伞抖了抖，收进背篓，里面还插着几十把，但肥猪一把也不让他用，说会影响雨伞的销售。
肥猪，德尔塔给痴肥的父亲取了绰号，一种痴愚的畜牲，很形象。
诶？我是在哪见过这玩意来着？
在记忆思索了一番，没找到源头，德尔塔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决定往高档一点的社区走，那里的漂亮小姐和太太说不定会可怜他，大发慈悲的买走自己的雨伞，那么他就能舒服的洗个澡，在温暖的床上过夜了。
路灯越来越明亮，街道也整洁宽敞起来。这里是富有家庭才能居住的地方，至少在德尔塔看来是这样的。漂亮的房子、草坪，甚至有的家庭购买了神奇的机器仆人，这些都是德尔塔仰望的东西。
一辆陆行器减速驶过，德尔塔悄悄跟了上去。
果然，那个能装着人跑的悬浮盒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面容英俊、衣着笔挺的少年从左侧先行下去，绕到右侧开门伸手，美丽的少女戴着白色蕾丝手套扶着少年的手从陆行器上跳下。
少年绅士地脱下外套为少女遮雨，两人躲在雨幕下你侬我侬不愿分离。
德尔塔很不合时宜的递上一把雨伞：
“你好，需要雨伞吗？”
“噢，可怜的小弟弟，对了，我的伞好像落在了聚会上。”少女捂住樱桃小口，似乎有点惊讶，随后看向少年。
少年嘴角扬起微笑，接过德尔塔的雨伞，温和的问道：“好的，多少钱？”
少女面前的男人的钱是最好挣的。
“89元，先生。”
德尔塔大胆的报了个数字：“我卖的伞质量是最好的，钨钛合金伞骨，纳米防水材料，绝对的物有所值……”这些话是爸爸传授的话术，德尔塔自己半句都听不懂。
少年笑着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从钱包掏出一张百元钞票。
“这……对不起，先生，我找不开。”德尔塔低着头，晚上还没开过张，身上没有半毛钱。
大方点，把这张钞票给我好了，你这猪头！德尔塔心中吼叫。
“怎么办好呢？”少年皱起眉头，在德尔塔渴望的眼神中收起钞票，翻找起钱包：“我的零钱，嗯——只有76块5。”
“一个吉祥的数字，先生。面对您这样的绅士，我怎么能拒绝交易呢！”德尔塔连忙摊开手掌，生怕少年反悔。
少年把零钱放在德尔塔手心，为少女撑起雨伞：“艾瑞丽尔，我可以送你到家门口吗。”
少年少女依偎着离去，德尔塔在身后祝福道：“祝您幸福，先生！”
哈哈，女神在上，这样的傻小子拜托多来几个，这样才对得起我的付出！
德尔塔祈祷了一下，背起背篓寻找下一位顾客。
没走多远，一股大力从屁股传来，德尔塔踉跄几步，捂着剧痛的尾椎骨倒在了地上，背上的雨伞掉了一地。
“臭要饭的，一把破伞敢卖我89！呸！”去而复返的少年狠狠往德尔塔身上啐了一口唾沫，温和优雅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脸厌恶的从德尔塔身上搜出所有零钱。
“穷鬼，身上就老子的76块5，还敢学人家做生意？”少年脸上充满不加掩饰的恶意，徒手把伞掰做两截，砸在德尔塔身上：“钨钛合金？你竟敢骗我这么聪明的人！”。
德尔塔忍着剧痛，悄悄捡起身上断裂的伞柄，猛刺少年。
“啊——”毫无防备的少年被尖锐的伞柄扎进大腿，尖叫着捂住伤口连连后退，不敢相信眼前的小鬼竟敢反抗。
“混蛋！你还敢还手？”看着德尔塔握着伞柄走来，少年脸上的恶意化为恐惧，只是这恐惧不像是在面对尖牙利爪的猛兽，倒像是看到一坨临头的狗屎：
“你想干嘛？知道我是谁吗？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你就死定了！”
怒火充斥着胸膛，德尔塔只想再狠狠刺这混蛋一下，却忽然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红蓝色的闪光，是警用陆行器的灯光！
“救命！救命啊！”少年看到了灯光，比见到自己的祖宗还激动：“杀人啦，救命啊！”
德尔塔连背篓都来不及捡，撒腿就跑，等两位警官走下陆行器，只剩声嘶力竭的少年和满地掉落的雨伞。
伞和钱都没了，德尔塔不敢回家。兜兜转转又回到醒来时的垃圾洞，夜已深，痴肥男人应该不会再找来了吧。
屁股还在隐隐作痛，德尔塔找了块干燥的地方趴着，闭上了双眼。
“哼哼，你有被害妄想症吗？”维勒姆似乎第一次被逗笑：“生物的大脑真是奇妙，一个蝼蚁般的土著……竟然有如此敏锐的灵觉！”
刹那间，身上的战衣自行打开将陈徐元弹射出去，脑袋狠狠撞到墙上失去意识。
维勒姆伪装的空心战衣融化为一摊液体，欺身而上，将陈徐元整个脑袋包裹起来。
……
“德尔塔，你又在偷懒？”潮湿的黑暗中，令德尔塔发自内心恐惧的声音将他吵醒。
面前，一个手持棍棒的痴肥形象渐渐清晰。
“对不起，爸爸，别打我，我太累了。”德尔塔本能的跪倒在痴肥男人面前，苦苦哀求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痴肥的身影根本不听解释，高高举起手中的棍子，“轰隆隆——”雷声响起，闪电划过雨夜，照亮了他手中的东西——一把黑色长柄雨伞。
“啪——”痴肥男人狠狠挥下伞柄，落在德尔塔头上，清脆响亮的声音像是再砸一颗核桃。
核桃？那是什么东西？
“啊——”头顶传来疼痛让德尔塔发出非人的惨叫，听得男人一阵皱眉，举起雨伞又是一下：“我叫你装！赶紧滚起来，下雨天你还敢偷懒？今天晚上挣不到200块你和你妈都去睡大街，他妈的贱骨头！”
事实上确实没有那么痛，但惨叫的声音越大，挨的打就越少，这是德尔塔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背起身旁的背篓，德尔塔连滚带爬地逃离。
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去，昏黄的路灯下，原来刚才不小心在垃圾山洞睡着了。
“你好，需要雨伞吗？”
“不用。”
挥手拒绝、摇头拒绝、视若无睹，这是德尔塔得到的最多的东西。
迷蒙夜雨中，顾客难寻，雨从早上就开始下了，那时候德尔塔还能勉强卖出几把。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没带伞的路人，德尔塔掀开背篓盖子，取出一把长柄雨伞，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挤出礼貌的微笑：
“先生，需要雨伞吗？”
路人竖起衣领缩着脖子，行色匆匆，对上前询问的德尔塔极度不耐烦：“滚滚滚！不要不要！”
德尔塔赶紧把雨伞抖了抖，收进背篓，里面还插着几十把，但肥猪一把也不让他用，说会影响雨伞的销售。
肥猪，德尔塔给痴肥的父亲取了绰号，一种痴愚的畜牲，很形象。
诶？我是在哪见过这玩意来着？
在记忆思索了一番，没找到源头，德尔塔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决定往高档一点的社区走，那里的漂亮小姐和太太说不定会可怜他，大发慈悲的买走自己的雨伞，那么他就能舒服的洗个澡，在温暖的床上过夜了。
路灯越来越明亮，街道也整洁宽敞起来。这里是富有家庭才能居住的地方，至少在德尔塔看来是这样的。漂亮的房子、草坪，甚至有的家庭购买了神奇的机器仆人，这些都是德尔塔仰望的东西。
一辆陆行器减速驶过，德尔塔悄悄跟了上去。
果然，那个能装着人跑的悬浮盒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面容英俊、衣着笔挺的少年从左侧先行下去，绕到右侧开门伸手，美丽的少女戴着白色蕾丝手套扶着少年的手从陆行器上跳下。
少年绅士地脱下外套为少女遮雨，两人躲在雨幕下你侬我侬不愿分离。
德尔塔很不合时宜的递上一把雨伞：
“你好，需要雨伞吗？”
“噢，可怜的小弟弟，对了，我的伞好像落在了聚会上。”少女捂住樱桃小口，似乎有点惊讶，随后看向少年。
少年嘴角扬起微笑，接过德尔塔的雨伞，温和的问道：“好的，多少钱？”
少女面前的男人的钱是最好挣的。
“89元，先生。”
德尔塔大胆的报了个数字：“我卖的伞质量是最好的，钨钛合金伞骨，纳米防水材料，绝对的物有所值……”这些话是爸爸传授的话术，德尔塔自己半句都听不懂。
少年笑着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从钱包掏出一张百元钞票。
“这……对不起，先生，我找不开。”德尔塔低着头，晚上还没开过张，身上没有半毛钱。
大方点，把这张钞票给我好了，你这猪头！德尔塔心中吼叫。
“怎么办好呢？”少年皱起眉头，在德尔塔渴望的眼神中收起钞票，翻找起钱包：“我的零钱，嗯——只有76块5。”
“一个吉祥的数字，先生。面对您这样的绅士，我怎么能拒绝交易呢！”德尔塔连忙摊开手掌，生怕少年反悔。
少年把零钱放在德尔塔手心，为少女撑起雨伞：“艾瑞丽尔，我可以送你到家门口吗。”
少年少女依偎着离去，德尔塔在身后祝福道：“祝您幸福，先生！”
哈哈，女神在上，这样的傻小子拜托多来几个，这样才对得起我的付出！
德尔塔祈祷了一下，背起背篓寻找下一位顾客。
没走多远，一股大力从屁股传来，德尔塔踉跄几步，捂着剧痛的尾椎骨倒在了地上，背上的雨伞掉了一地。
“臭要饭的，一把破伞敢卖我89！呸！”去而复返的少年狠狠往德尔塔身上啐了一口唾沫，温和优雅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脸厌恶的从德尔塔身上搜出所有零钱。
“穷鬼，身上就老子的76块5，还敢学人家做生意？”少年脸上充满不加掩饰的恶意，徒手把伞掰做两截，砸在德尔塔身上：“钨钛合金？你竟敢骗我这么聪明的人！”。
德尔塔忍着剧痛，悄悄捡起身上断裂的伞柄，猛刺少年。
“啊——”毫无防备的少年被尖锐的伞柄扎进大腿，尖叫着捂住伤口连连后退，不敢相信眼前的小鬼竟敢反抗。
“混蛋！你还敢还手？”看着德尔塔握着伞柄走来，少年脸上的恶意化为恐惧，只是这恐惧不像是在面对尖牙利爪的猛兽，倒像是看到一坨临头的狗屎：
“你想干嘛？知道我是谁吗？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你就死定了！”
怒火充斥着胸膛，德尔塔只想再狠狠刺这混蛋一下，却忽然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红蓝色的闪光，是警用陆行器的灯光！
“救命！救命啊！”少年看到了灯光，比见到自己的祖宗还激动：“杀人啦，救命啊！”
德尔塔连背篓都来不及捡，撒腿就跑，等两位警官走下陆行器，只剩声嘶力竭的少年和满地掉落的雨伞。
伞和钱都没了，德尔塔不敢回家。兜兜转转又回到醒来时的垃圾洞，夜已深，痴肥男人应该不会再找来了吧。
屁股还在隐隐作痛，德尔塔找了块干燥的地方趴着，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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