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绝境
飞行器内部有着幽深的墙面和地板，踩上去竟有股肉感的弹性。内部结构非常简单，除了一张散发柔光的操作台和两把固定的宽大椅子，就没有其他内容了。
这和陈徐元的想象不大相同，星盗劫掠财富，品味高端优雅不敢说，也该金碧辉煌吧？
“这些星盗够朴素的啊！钱都用到哪去了？”由于刚刚的不愉快，陈徐元决定搭话缓解尴尬。
“强者更愿意用资源强大自身。”维勒姆伸手点了几下操作台，整个飞行器内部如同洗去墨水的玻璃，变得透明，陈徐元看着下方飞快缩小的建筑和街道，腿脚发软的跌坐在椅子上。
待操作台上飞行器的第三人称视角投射出来，维勒姆继续道：
“不过‘黑金’号相对其他星盗，确实异常注重实用主义，包括那些气场级小队长、制式装备和严格的管理制度，这些因素综合起来，一般代表着不一般背景。”
“气场级，你说了好几遍，到底是什么？”陈徐元忍不住赞叹道：“‘一般代表着不一般’你的中文说得真好，我就知道智能AI才是大势所趋。”
“气场级，是古老星域流传的生命实力的划分等级，又被称为入阶者、觉醒者。”维勒姆解释道：
“而人工智能的说法只是我为了方便你地球人理解，我是真正的智能生命，有精神有思想。”维勒姆认真纠正道，“如果我能拥有一个适合的立场级躯体，立刻就是封号强者。”
第一次，陈旭元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丝丝渴望。
维勒姆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这些问题对你来说没有意义，我在你的耳朵里预留了信息模块，接下来的时间，请务必按照我的指示行事，不要有多余行为，之后我可以为你灌输基础常识和宇宙通用语。”
“我要抓痒怎么办？”陈徐元尚未进入角色，吊儿郎当地问道：“我不可能不动，因为一动不动是王八。”
“如果你允许我读取你的脑波，那么我留在你战衣内的部分可以帮你抓痒。”
维勒姆那电子合成般的声音失去所有情感波动，仿佛真正的冰冷的程序：
“请问，你是否接受银涡系械警，警号438945监测你的精神活动。”
这样的声音不禁让陈徐元心中警铃大作：“不……不必了”
陈徐元头摇的像拨浪鼓。
神他妈软件协议一样，不点“我已阅读并同意”就无法使用是吧。
“那你就忍着！奉劝你，不要把这当做一次冒险或者旅行，事实上，你即将进入地狱。如果我是你，不会希望那些恶魔发觉我不是他们的一员。”维勒姆以严肃的口吻做出最后警告后，便沉默下去，留陈徐元独自品味。
然而陈徐元并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惊奇这飞行器的科技，动力是什么，没有轰鸣的噪音，甚至没有太大的加速度造成的不适感。
直到天空逐渐黑暗，穿过透明的地板，俯视这颗山川纵横、白云舒卷的星球越来越模糊的时候，陈徐元开始害怕了。
他目不转睛盯着大陆和海洋，仔细辨认着生养他的地方，哪怕世界末日，这颗星球依然如此美丽，如此让他不舍。
“到底什么是腐化？”陈徐元忍不住问道，恨极了这个毁掉地球的元凶。
“嘘！噤声！我们到了。”维勒姆低喝道，一股冰凉水润的感觉捂住嘴巴，让陈徐元无法再开口，显然是维勒姆采取了强制措施。
这么不信任我吗？
微微的失重感传来，陈徐元想翻个白眼，视线却盯着上方星空再也移不开了。
上一刻眼前还是布满星光的太空，像是被剪辑师剪掉了几帧画面，下一刻就被如山般的巨物填满视野。
好大一条鲲鲲！
两肋生鳍，巨大的喉沟延伸至腹部，几架和陈徐元所乘坐的同样的椭圆飞行器，如同吸尘器下的尘土，钻入巨兽腹部，虽然闭着眼睛，但下巴上卷曲的触须还在不停伸展。
活……活的？
星空巨兽的压迫感让陈徐元头皮发麻。
身体一沉，陈徐元感到心脏的跳动变得软弱无力，大脑一阵缺氧，重力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幸好战衣托起了大部分体重，尤其是腿部如压力泵一般运作，紧缚，为血液加压，这才让陈徐元缓过气来。
飞行器一路钻入巨兽腹下，被一道光束接引至内部，穿梭于两排停靠整齐的碟状飞行器之间，最后降落在一处似乎早已准备好的缺口。
“滋——”
飞行器舱门应声打开，浓郁的白色气雾喷涌而入，让陈徐元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不禁想要伸手摸索。
“镇定，这只是一种菌饲体，是正常的消毒流程。”维勒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陈徐元略微平静。
白雾很快散去，露出了飞行器舱门打开后形成的舷梯，一个身着黑色战衣的矮小身影立在门口，手臂闪烁的白光直射陈徐元，让他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
直到白光变绿，“刻尽，黑克斯！”矮人发出高而尖细的声音，向陈徐元勾了勾手。
“正常，下一位。”耳边响起电子合成音翻译，应该是维勒姆所说的信息模块，不仅模拟了矮人的音色，甚至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陈徐元收起心思深深呼吸几口气，鼓起勇气走出舱门，却听到维勒姆突兀的声音：“帮我吸引一下注意力。”
未等陈徐元反应过来，他立刻发觉自己的鼻子吸不到空气了。眼前闪烁着熟悉的红色字体，维生系统故障吗？
陈徐元立刻心领神会，躺倒装死。
身后的维勒姆立刻俯身查看，并且向着周围大声呼喊：“咪哒咦！哈答斯库珀！”
“你怎么样，快来人帮忙！”
自己说的话都翻译吗，你这翻译还真敬业啊，陈徐元屏住呼吸，尚有心情吐槽。
矮小身影连忙放下手腕，上前查看。近距离接触间，维勒姆伸出微不可查的小小触手，钻入矮人的手腕。
两名巡逻的黑衣人跑了过来，抓起陈徐元手腕连点，试图重启战衣。
完全没用，没过几秒，痛苦的窒息感让陈徐元开始扒拉脖子上的战衣。
我擦，你玩真的？
陈徐元怒视着装模作样的维勒姆，可惜隔着战衣谁也看不见。
就在陈徐元憋得在地上打摆子的时候，一双围度惊人的臂膀排开众人，这筋肉人用隔着战衣都能看出青筋虬结的手扯住陈徐元脖子上的战衣向两边撕扯。
战衣材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但外表仍然没有出现明显破损。
筋肉人撕扯无果，直立而起，拔出背上的黑刀，对准陈徐元的面部，刀尖好似烧红的烙铁，冒起危险的红光，直刺而下。
原本捂住陈徐元嘴巴的那股柔润感瞬间收缩，滑进嘴里，顺着食道一路躲藏，而陈徐元……
战衣和嘴唇被瞬间刺穿，伤口来不及流血就被碳化，舌头也被削烂半截，甚至还能隐约品尝到血肉的焦苦味。
几颗牙断裂后落在嗓子眼，被本能的吞了下去。
……
巨大的痛楚让陈徐元血压骤降，隐隐失去意识，然而维勒姆不知在食道里往陈徐元体内注射了什么，在最痛苦的时候将陈徐元强行唤醒。
……
浑身的筋仿佛被人活生生抽走，陈徐元躺在地上像一只扭动的蠕虫，妄图减轻一分疼痛，大脑被痛苦占据，近乎无法产生任何想法。
令陈徐元绝望的是，战衣虽然被破开，从外面呼吸到的空气不仅无法缓解窒息感，而且导致呼吸道都有种被腐蚀的感觉。
这里的空气成分竟和地球不同！
这和陈徐元的想象不大相同，星盗劫掠财富，品味高端优雅不敢说，也该金碧辉煌吧？
“这些星盗够朴素的啊！钱都用到哪去了？”由于刚刚的不愉快，陈徐元决定搭话缓解尴尬。
“强者更愿意用资源强大自身。”维勒姆伸手点了几下操作台，整个飞行器内部如同洗去墨水的玻璃，变得透明，陈徐元看着下方飞快缩小的建筑和街道，腿脚发软的跌坐在椅子上。
待操作台上飞行器的第三人称视角投射出来，维勒姆继续道：
“不过‘黑金’号相对其他星盗，确实异常注重实用主义，包括那些气场级小队长、制式装备和严格的管理制度，这些因素综合起来，一般代表着不一般背景。”
“气场级，你说了好几遍，到底是什么？”陈徐元忍不住赞叹道：“‘一般代表着不一般’你的中文说得真好，我就知道智能AI才是大势所趋。”
“气场级，是古老星域流传的生命实力的划分等级，又被称为入阶者、觉醒者。”维勒姆解释道：
“而人工智能的说法只是我为了方便你地球人理解，我是真正的智能生命，有精神有思想。”维勒姆认真纠正道，“如果我能拥有一个适合的立场级躯体，立刻就是封号强者。”
第一次，陈旭元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丝丝渴望。
维勒姆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这些问题对你来说没有意义，我在你的耳朵里预留了信息模块，接下来的时间，请务必按照我的指示行事，不要有多余行为，之后我可以为你灌输基础常识和宇宙通用语。”
“我要抓痒怎么办？”陈徐元尚未进入角色，吊儿郎当地问道：“我不可能不动，因为一动不动是王八。”
“如果你允许我读取你的脑波，那么我留在你战衣内的部分可以帮你抓痒。”
维勒姆那电子合成般的声音失去所有情感波动，仿佛真正的冰冷的程序：
“请问，你是否接受银涡系械警，警号438945监测你的精神活动。”
这样的声音不禁让陈徐元心中警铃大作：“不……不必了”
陈徐元头摇的像拨浪鼓。
神他妈软件协议一样，不点“我已阅读并同意”就无法使用是吧。
“那你就忍着！奉劝你，不要把这当做一次冒险或者旅行，事实上，你即将进入地狱。如果我是你，不会希望那些恶魔发觉我不是他们的一员。”维勒姆以严肃的口吻做出最后警告后，便沉默下去，留陈徐元独自品味。
然而陈徐元并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惊奇这飞行器的科技，动力是什么，没有轰鸣的噪音，甚至没有太大的加速度造成的不适感。
直到天空逐渐黑暗，穿过透明的地板，俯视这颗山川纵横、白云舒卷的星球越来越模糊的时候，陈徐元开始害怕了。
他目不转睛盯着大陆和海洋，仔细辨认着生养他的地方，哪怕世界末日，这颗星球依然如此美丽，如此让他不舍。
“到底什么是腐化？”陈徐元忍不住问道，恨极了这个毁掉地球的元凶。
“嘘！噤声！我们到了。”维勒姆低喝道，一股冰凉水润的感觉捂住嘴巴，让陈徐元无法再开口，显然是维勒姆采取了强制措施。
这么不信任我吗？
微微的失重感传来，陈徐元想翻个白眼，视线却盯着上方星空再也移不开了。
上一刻眼前还是布满星光的太空，像是被剪辑师剪掉了几帧画面，下一刻就被如山般的巨物填满视野。
好大一条鲲鲲！
两肋生鳍，巨大的喉沟延伸至腹部，几架和陈徐元所乘坐的同样的椭圆飞行器，如同吸尘器下的尘土，钻入巨兽腹部，虽然闭着眼睛，但下巴上卷曲的触须还在不停伸展。
活……活的？
星空巨兽的压迫感让陈徐元头皮发麻。
身体一沉，陈徐元感到心脏的跳动变得软弱无力，大脑一阵缺氧，重力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幸好战衣托起了大部分体重，尤其是腿部如压力泵一般运作，紧缚，为血液加压，这才让陈徐元缓过气来。
飞行器一路钻入巨兽腹下，被一道光束接引至内部，穿梭于两排停靠整齐的碟状飞行器之间，最后降落在一处似乎早已准备好的缺口。
“滋——”
飞行器舱门应声打开，浓郁的白色气雾喷涌而入，让陈徐元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不禁想要伸手摸索。
“镇定，这只是一种菌饲体，是正常的消毒流程。”维勒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陈徐元略微平静。
白雾很快散去，露出了飞行器舱门打开后形成的舷梯，一个身着黑色战衣的矮小身影立在门口，手臂闪烁的白光直射陈徐元，让他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
直到白光变绿，“刻尽，黑克斯！”矮人发出高而尖细的声音，向陈徐元勾了勾手。
“正常，下一位。”耳边响起电子合成音翻译，应该是维勒姆所说的信息模块，不仅模拟了矮人的音色，甚至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陈徐元收起心思深深呼吸几口气，鼓起勇气走出舱门，却听到维勒姆突兀的声音：“帮我吸引一下注意力。”
未等陈徐元反应过来，他立刻发觉自己的鼻子吸不到空气了。眼前闪烁着熟悉的红色字体，维生系统故障吗？
陈徐元立刻心领神会，躺倒装死。
身后的维勒姆立刻俯身查看，并且向着周围大声呼喊：“咪哒咦！哈答斯库珀！”
“你怎么样，快来人帮忙！”
自己说的话都翻译吗，你这翻译还真敬业啊，陈徐元屏住呼吸，尚有心情吐槽。
矮小身影连忙放下手腕，上前查看。近距离接触间，维勒姆伸出微不可查的小小触手，钻入矮人的手腕。
两名巡逻的黑衣人跑了过来，抓起陈徐元手腕连点，试图重启战衣。
完全没用，没过几秒，痛苦的窒息感让陈徐元开始扒拉脖子上的战衣。
我擦，你玩真的？
陈徐元怒视着装模作样的维勒姆，可惜隔着战衣谁也看不见。
就在陈徐元憋得在地上打摆子的时候，一双围度惊人的臂膀排开众人，这筋肉人用隔着战衣都能看出青筋虬结的手扯住陈徐元脖子上的战衣向两边撕扯。
战衣材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但外表仍然没有出现明显破损。
筋肉人撕扯无果，直立而起，拔出背上的黑刀，对准陈徐元的面部，刀尖好似烧红的烙铁，冒起危险的红光，直刺而下。
原本捂住陈徐元嘴巴的那股柔润感瞬间收缩，滑进嘴里，顺着食道一路躲藏，而陈徐元……
战衣和嘴唇被瞬间刺穿，伤口来不及流血就被碳化，舌头也被削烂半截，甚至还能隐约品尝到血肉的焦苦味。
几颗牙断裂后落在嗓子眼，被本能的吞了下去。
……
巨大的痛楚让陈徐元血压骤降，隐隐失去意识，然而维勒姆不知在食道里往陈徐元体内注射了什么，在最痛苦的时候将陈徐元强行唤醒。
……
浑身的筋仿佛被人活生生抽走，陈徐元躺在地上像一只扭动的蠕虫，妄图减轻一分疼痛，大脑被痛苦占据，近乎无法产生任何想法。
令陈徐元绝望的是，战衣虽然被破开，从外面呼吸到的空气不仅无法缓解窒息感，而且导致呼吸道都有种被腐蚀的感觉。
这里的空气成分竟和地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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