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药
越接近医院，陈徐元心头的阴霾越发浓重，偶尔的遇到车辆全都往反方向逃离。
等到了医院，眼前已是同类相食的血腥盛宴，尚未变异的人被追杀、撕碎；走投无路的人绝望地从高楼跳下，变成了新的自助。
地狱之门在这里被打开了。
几个肚子鼓胀的身影被引擎声吸引，蹒跚着冲了过来。
“完了！”陈徐元猛打方向盘，掉头往回开，不管这里是否允许掉头、是否越了实线，也不管撞倒了几个人。
“完了！”
医院这条路行不通了。
转过几条街，陈徐元终于发现一个玻璃门的诊所，“谢君先医疗诊所”，停车一看，门上贴着纸条：
本诊所于1月20号（农历腊月二十九）放假，1月23号（农历正月初四）正式开门营业！
对不住了谢老师，要提前帮你开门了。
陈徐元从车上取下消防斧，对着玻璃门猛砸，居然没破，自己反而被震的手心发麻，抡圆了又是一斧，这回不仅没破，还触发了报警器，刺耳的警报声吵得他心慌。
怪不得不用卷帘门，有点东西。
转身上车，陈徐元一脚油门轰了上去。玻璃门轰然碎裂，他跳下车，近前是候诊室，左侧的玻璃柜都是常见的感冒药、消炎药和保健品。
镇静药呢？这种处方药应该在诊室里面。
往里走，果然在诊室找到一个药柜，里面大部分是医师才能开的处方药，药瓶上全是蝇头小字，来不及细看，不管不顾全往行李箱塞，直到塞不下了，才提起行李箱返回车子。
把箱子塞进后备箱，想了想，又到诊室拿了一组葡萄糖营养液和几套输液器。
没办法，父亲现在改吃人了，但不可能给他吃，也不能让他饿死。
再往回走，陈徐元眼睛一眯，一个瘦长黑衣男子正俯在车窗边往里窥探。
陈徐元把斧子藏到身后，悄悄走近，轻咳一声：“你在干嘛？”
“嘿老子一跳，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嘞！你开车撞进人家诊所偷东西，是犯罪晓不晓得？”黑衣男虽然受到惊吓，但明显不想在气势上弱一头。
“这是您的药店？”陈徐元决定保持礼貌。
“不……不是啊。”黑衣男没想到陈徐元会这么问，一时没了底气。
“那就不要废话了，家里人受伤，急着救命！之后我会找老板赔偿的，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你……可以选择报警。”陈徐元面无表情的说着，就要绕过黑衣男。
然而男人却不愿轻易放过：“等一哈，你手上拿的啥子？”
“没啥，几瓶葡萄糖。”陈徐元向男人展示了下手里的东西。
“刚刚我看到你往车上放了个箱子，啥子东西？我看看！”
时间宝贵，这男人还纠缠不清，陈徐元不动声色地抡起消防斧，擦着男人的手边砸在玻璃柜上：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俩，这些柜子里的药，我可以跟你平分，要是等会人多了，你不一定抢得赢我！”
黑衣男只看到银光一闪，手边的柜子就碎了满地，脖子一缩，吓得一激灵，瞬间清醒了：
“好嘛好嘛，过年过节的……”
搜刮完，陈徐元立刻开车往家赶，药到手了，楼底下就有超市，找些食物和水就直接回家！
回到楼下，没想到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正想打超市的主意。见陈徐元开车过来，一个眼镜大叔上前道：
“哥子，你车上有牵引绳吗？”
“没有，有拖车绳。”陈徐元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他看不出此人来意。
大叔一脸无语：“有什么区别吗！你帮忙把卷帘门拉开，超市不小，趁现在人少，东西咱们几个随便分！”
这超市开了很多年，能供应这个小区几百户人口，确实不小。陈徐元小时候经常在这里买零食，昨晚还在这里买了泡泡糖。
这几个人看似互相认识，最好还是合作。
取出拖车绳让大叔挂在卷帘门把手上，安装固定后，大叔拍了拍车顶示意往前拉，陈徐元轻踩油门，那卷帘门不堪重负，瞬间变形，最后整个被扯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警报声。
“抓紧时间！”大叔手一挥，招呼周围的人，“哥子，你也搞快来，这警报声我不晓得啷个关，等哈把啥子妖魔鬼怪招起来了！”
陈徐元一只脚刚跨出车门，就看到几个人狂吼着冲来。
丧尸吗？
瞬间坐回车内，陈徐元猛踩油门创飞两只，然后倒挡撞向后面的一只，但车速没起来，从其身上碾了过去。
提斧下车，车底的丧尸卷在车轮底下起不来，没管。车前两只还挣扎着想要爬起，走上前用斧背把腿一只一只砸断了。
这一套连招看得众人眼前一亮，大叔也不着急搬东西了，赞道：“帅哥，可以呀，不如你就在外面望风，我们进去搬东西，出来平分？”
陈徐元有些意动，左手肘被父亲咬的青红高肿，使不上力气，搬东西吃亏不说，到时候胳膊不便的事情被人看出来，还无法保证别人不动歪心思，除夕夜外面又没有几个人，地上这三个恐怕就是附近游荡的全部丧尸了，而且坐在车里，安全更有保障!
虽然他意愿强烈，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先试探着问道：
“你说话能管用吗？”
众人商量了一下，认为这瓜娃子动起手来实在是快准狠，不计后果！有他望风自己也能安心搬东西，于是达成共识：
“可以！”
当下几人便钻进超市，陈徐元发动汽车，掩住超市大门。
一桶桶矿泉水、自热锅、罐头、烟酒，各种零食饮料，甚至调料和糖果都搬了出来，在门口堆成了小山。
“行了，差不多了，再多拿不下了！”
“嗯，给别人也留一点吧。”
这伙人加上陈徐元一共7个，把东西分了7堆，陈徐元表示烟酒可以少拿一点，想要更多燕麦片和罐头，不过没人愿意换。
大叔把烟酒和零食放进背包，其余的东西装进两个购物车，一个推在前面，一个拉在后面，走过来打了个招呼：“哥子，我姓王，叫王正国，就住这个小区1栋，你怎么从外头回来？”
“我叫陈徐元，加班刚回来。”陈徐元撒了个谎。“我就住在二栋，你晓得现在是啥子情况吗？”
“不晓得，麻麦皮，过年过节的硬是闯到鬼了！”王大叔狠狠啐了口痰，从口袋掏出烟盒，抖出两根烟递了过来。
陈徐元一边往后坐和副驾驶塞东西，一边婉拒：“谢谢！我不会抽烟。”
大叔把烟收回去，别在耳朵上，点着了一根放在嘴巴上深深吸了一口，奇怪的问道：
“这么多东西，怎么不放后备箱？”
后备箱里是一堆散乱的药品，在医疗机构都处于瘫痪状态的时候，一瓶药也许就是一条命，陈徐元深知，这是不能露白的财富：
“呃，我后备箱坏了，打不开。”
呵呵，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掩盖吗？
这趟外出还算顺利，陈徐元还有心情自嘲。
大叔从购物车取了两袋芝麻糊塞到车里：“这个给你吧，我老婆也出事了，家里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吃不了多少东西。”
陈徐元有点感动，对于自己的谎言感到一丝羞愧，这就是远亲不如近邻吗？
“王哥，你……谢谢！”陈徐元不知道说什么好，取了条华子硬塞了过去，“我不抽烟，这烟放我这也是浪费。”
东西勉强塞进车内，陈徐元计划原路返回，从地下车库上楼，其他人没开车，直接走正门，有两个人直接钻进了保安室，众人一哄而散。
物资太多，一样样搬上楼不太现实，只能冒险坐电梯。
用消防斧抵住电梯门，陈徐元把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堆了上去。电梯铺得满满当当，还有些剩余的零碎和后备箱的药，估计是放不下了，只好分两次搬。
这就是零元购的快乐吗？
电梯上升，陈徐元紧紧盯着楼层数字，紧张的祈祷着，千万别停、千万别停！
所幸一路无事上到八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握紧消防斧，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四周，似乎暂时是安全的。
用斧子挡住电梯门，抓紧时间跑去敲门。
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妹妹一下子跳过来抱住他：
“哥，你终于回来了！”陈徐妍似乎一直守在门口等着哥哥回家。
陈徐元此时也微微松了口气，揉着妹妹的脑袋：“嗯，妈妈呢？”
陈母正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厅，见到儿子安好，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
陈徐元放开妹妹，对母亲和妹妹说：“妈，你们过来把东西搬回家，我还得下去一趟，车里还有东西没搬完。”
电梯门被消防斧卡住，还在一开一合的，陈徐元把电梯里的东西东西推入楼道，拿起用来抵门的消防斧递给母亲，
“妈，拿着。”
陈母摇头拒绝：“你还要下去，留着防身。”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电梯门不断开合撞击消防斧的声音，这小区墙体的隔音效果很好，灾难发生时，甚至没有听到多少惨叫声。
不过安静不代表就安全，陈徐元总觉这一梯四户里是不是有人隔着猫眼注视着这里，等自己下楼就抢走物资，甚至对母亲和妹妹下手。
反正车停在底下也跑不了，他放下消防斧，招呼母亲和妹妹一起把物资搬回家去。
这时，隔壁的房门突然“啪嗒”一声打开了。
等到了医院，眼前已是同类相食的血腥盛宴，尚未变异的人被追杀、撕碎；走投无路的人绝望地从高楼跳下，变成了新的自助。
地狱之门在这里被打开了。
几个肚子鼓胀的身影被引擎声吸引，蹒跚着冲了过来。
“完了！”陈徐元猛打方向盘，掉头往回开，不管这里是否允许掉头、是否越了实线，也不管撞倒了几个人。
“完了！”
医院这条路行不通了。
转过几条街，陈徐元终于发现一个玻璃门的诊所，“谢君先医疗诊所”，停车一看，门上贴着纸条：
本诊所于1月20号（农历腊月二十九）放假，1月23号（农历正月初四）正式开门营业！
对不住了谢老师，要提前帮你开门了。
陈徐元从车上取下消防斧，对着玻璃门猛砸，居然没破，自己反而被震的手心发麻，抡圆了又是一斧，这回不仅没破，还触发了报警器，刺耳的警报声吵得他心慌。
怪不得不用卷帘门，有点东西。
转身上车，陈徐元一脚油门轰了上去。玻璃门轰然碎裂，他跳下车，近前是候诊室，左侧的玻璃柜都是常见的感冒药、消炎药和保健品。
镇静药呢？这种处方药应该在诊室里面。
往里走，果然在诊室找到一个药柜，里面大部分是医师才能开的处方药，药瓶上全是蝇头小字，来不及细看，不管不顾全往行李箱塞，直到塞不下了，才提起行李箱返回车子。
把箱子塞进后备箱，想了想，又到诊室拿了一组葡萄糖营养液和几套输液器。
没办法，父亲现在改吃人了，但不可能给他吃，也不能让他饿死。
再往回走，陈徐元眼睛一眯，一个瘦长黑衣男子正俯在车窗边往里窥探。
陈徐元把斧子藏到身后，悄悄走近，轻咳一声：“你在干嘛？”
“嘿老子一跳，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嘞！你开车撞进人家诊所偷东西，是犯罪晓不晓得？”黑衣男虽然受到惊吓，但明显不想在气势上弱一头。
“这是您的药店？”陈徐元决定保持礼貌。
“不……不是啊。”黑衣男没想到陈徐元会这么问，一时没了底气。
“那就不要废话了，家里人受伤，急着救命！之后我会找老板赔偿的，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你……可以选择报警。”陈徐元面无表情的说着，就要绕过黑衣男。
然而男人却不愿轻易放过：“等一哈，你手上拿的啥子？”
“没啥，几瓶葡萄糖。”陈徐元向男人展示了下手里的东西。
“刚刚我看到你往车上放了个箱子，啥子东西？我看看！”
时间宝贵，这男人还纠缠不清，陈徐元不动声色地抡起消防斧，擦着男人的手边砸在玻璃柜上：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俩，这些柜子里的药，我可以跟你平分，要是等会人多了，你不一定抢得赢我！”
黑衣男只看到银光一闪，手边的柜子就碎了满地，脖子一缩，吓得一激灵，瞬间清醒了：
“好嘛好嘛，过年过节的……”
搜刮完，陈徐元立刻开车往家赶，药到手了，楼底下就有超市，找些食物和水就直接回家！
回到楼下，没想到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正想打超市的主意。见陈徐元开车过来，一个眼镜大叔上前道：
“哥子，你车上有牵引绳吗？”
“没有，有拖车绳。”陈徐元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他看不出此人来意。
大叔一脸无语：“有什么区别吗！你帮忙把卷帘门拉开，超市不小，趁现在人少，东西咱们几个随便分！”
这超市开了很多年，能供应这个小区几百户人口，确实不小。陈徐元小时候经常在这里买零食，昨晚还在这里买了泡泡糖。
这几个人看似互相认识，最好还是合作。
取出拖车绳让大叔挂在卷帘门把手上，安装固定后，大叔拍了拍车顶示意往前拉，陈徐元轻踩油门，那卷帘门不堪重负，瞬间变形，最后整个被扯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警报声。
“抓紧时间！”大叔手一挥，招呼周围的人，“哥子，你也搞快来，这警报声我不晓得啷个关，等哈把啥子妖魔鬼怪招起来了！”
陈徐元一只脚刚跨出车门，就看到几个人狂吼着冲来。
丧尸吗？
瞬间坐回车内，陈徐元猛踩油门创飞两只，然后倒挡撞向后面的一只，但车速没起来，从其身上碾了过去。
提斧下车，车底的丧尸卷在车轮底下起不来，没管。车前两只还挣扎着想要爬起，走上前用斧背把腿一只一只砸断了。
这一套连招看得众人眼前一亮，大叔也不着急搬东西了，赞道：“帅哥，可以呀，不如你就在外面望风，我们进去搬东西，出来平分？”
陈徐元有些意动，左手肘被父亲咬的青红高肿，使不上力气，搬东西吃亏不说，到时候胳膊不便的事情被人看出来，还无法保证别人不动歪心思，除夕夜外面又没有几个人，地上这三个恐怕就是附近游荡的全部丧尸了，而且坐在车里，安全更有保障!
虽然他意愿强烈，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先试探着问道：
“你说话能管用吗？”
众人商量了一下，认为这瓜娃子动起手来实在是快准狠，不计后果！有他望风自己也能安心搬东西，于是达成共识：
“可以！”
当下几人便钻进超市，陈徐元发动汽车，掩住超市大门。
一桶桶矿泉水、自热锅、罐头、烟酒，各种零食饮料，甚至调料和糖果都搬了出来，在门口堆成了小山。
“行了，差不多了，再多拿不下了！”
“嗯，给别人也留一点吧。”
这伙人加上陈徐元一共7个，把东西分了7堆，陈徐元表示烟酒可以少拿一点，想要更多燕麦片和罐头，不过没人愿意换。
大叔把烟酒和零食放进背包，其余的东西装进两个购物车，一个推在前面，一个拉在后面，走过来打了个招呼：“哥子，我姓王，叫王正国，就住这个小区1栋，你怎么从外头回来？”
“我叫陈徐元，加班刚回来。”陈徐元撒了个谎。“我就住在二栋，你晓得现在是啥子情况吗？”
“不晓得，麻麦皮，过年过节的硬是闯到鬼了！”王大叔狠狠啐了口痰，从口袋掏出烟盒，抖出两根烟递了过来。
陈徐元一边往后坐和副驾驶塞东西，一边婉拒：“谢谢！我不会抽烟。”
大叔把烟收回去，别在耳朵上，点着了一根放在嘴巴上深深吸了一口，奇怪的问道：
“这么多东西，怎么不放后备箱？”
后备箱里是一堆散乱的药品，在医疗机构都处于瘫痪状态的时候，一瓶药也许就是一条命，陈徐元深知，这是不能露白的财富：
“呃，我后备箱坏了，打不开。”
呵呵，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掩盖吗？
这趟外出还算顺利，陈徐元还有心情自嘲。
大叔从购物车取了两袋芝麻糊塞到车里：“这个给你吧，我老婆也出事了，家里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吃不了多少东西。”
陈徐元有点感动，对于自己的谎言感到一丝羞愧，这就是远亲不如近邻吗？
“王哥，你……谢谢！”陈徐元不知道说什么好，取了条华子硬塞了过去，“我不抽烟，这烟放我这也是浪费。”
东西勉强塞进车内，陈徐元计划原路返回，从地下车库上楼，其他人没开车，直接走正门，有两个人直接钻进了保安室，众人一哄而散。
物资太多，一样样搬上楼不太现实，只能冒险坐电梯。
用消防斧抵住电梯门，陈徐元把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堆了上去。电梯铺得满满当当，还有些剩余的零碎和后备箱的药，估计是放不下了，只好分两次搬。
这就是零元购的快乐吗？
电梯上升，陈徐元紧紧盯着楼层数字，紧张的祈祷着，千万别停、千万别停！
所幸一路无事上到八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握紧消防斧，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四周，似乎暂时是安全的。
用斧子挡住电梯门，抓紧时间跑去敲门。
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妹妹一下子跳过来抱住他：
“哥，你终于回来了！”陈徐妍似乎一直守在门口等着哥哥回家。
陈徐元此时也微微松了口气，揉着妹妹的脑袋：“嗯，妈妈呢？”
陈母正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厅，见到儿子安好，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
陈徐元放开妹妹，对母亲和妹妹说：“妈，你们过来把东西搬回家，我还得下去一趟，车里还有东西没搬完。”
电梯门被消防斧卡住，还在一开一合的，陈徐元把电梯里的东西东西推入楼道，拿起用来抵门的消防斧递给母亲，
“妈，拿着。”
陈母摇头拒绝：“你还要下去，留着防身。”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电梯门不断开合撞击消防斧的声音，这小区墙体的隔音效果很好，灾难发生时，甚至没有听到多少惨叫声。
不过安静不代表就安全，陈徐元总觉这一梯四户里是不是有人隔着猫眼注视着这里，等自己下楼就抢走物资，甚至对母亲和妹妹下手。
反正车停在底下也跑不了，他放下消防斧，招呼母亲和妹妹一起把物资搬回家去。
这时，隔壁的房门突然“啪嗒”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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