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崩坏
电梯还在运转，但陈徐元不敢坐，电梯空间封闭狭小而且不可靠，遇到突发情况被堵在里面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下场。
走楼梯。
在楼梯拐角的消防栓居然发现一把消防斧，正好取下防身。
下到地下车库，空无一人，又冷又安静。陈家没有买车位，最后一次用车的是父亲，昨天开出去买菜来着，陈徐元不知道他把车停在哪。
想到父亲，陈徐元心头又是一紧，赶紧按下车钥匙，耳边隐约传来车门解锁的声音，一辆白色SUV大灯闪了两下，原来在这！
陈徐元正要上前拉开车门，一个人影突然从车旁的承重柱后蹦出，灯光从天花板照射而下，脸藏在刘海的阴影里看不清楚，从身形和衣着看像是个女人。
“站住！”陈徐元把消防斧横在胸前，“别过来！”
那人不管不顾，嚎叫着冲来，刘海迎风掀起，脸上涎水横流，嘴角还沾着恶心的污渍。
“淦！”陈徐元怪叫一声，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观察。
“TMD跑这么快想要急支糖浆啊！”
那人双手乱舞，像奇行种一样狂奔，两人之间的距离肉眼可见的缩短。陈徐元回头拼命迈步，要跑到路尽头了，走位！只听后面传来“砰”的一声。那人转弯不及时，全速撞在了墙上。
来不及喘气，陈徐元转身朝汽车跑去，拉开车门试着把行李箱塞进去，卡着放不进去，又提出来想放到后座，那人却已经爬起，又嚎叫着冲了过来，吓得陈徐元把手里东西一丢，立刻钻进车里。
踩刹车，打火，松手刹！
刚才应该多溜他几圈的！
那人狂暴的砸着车门、车窗，陈徐元不知道车窗能挡几下，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就这么逃了？
没有箱子还好，物资可以塞车里，那消防斧丢了却有些舍不得。
不能逃！
陈徐元感到血气涌上大脑，开了半截，倒挡，对准那还在追赶的人影就撞了上去。
“砰！”车后的人影应声倒飞，在地上滚了几圈，没动静了。
陈徐元下车摸索到那人近前，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见他嘴里不住地冒出血沫，身体微微抽搐，迅速转身捡起消防斧和行李箱放到车上，踩下了油门。
完了、完了，我这是肇事逃逸吗？
不，我开车去撞他，应该是故意伤人。
也不对，是他先攻击我的，那我这能算是正当防卫吗？
一时间，气血难以平静，陈徐元有些患得患失，甚至世界末日、法律崩坏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至少不会有人追究他的责任。
将车开出地下车库，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沿路的商家都大门紧锁，只有各色LED灯不停闪烁，陈徐元寻找离家最近的诊所，其实附近就有好几家，不过都是拉下卷帘门，早已经回家过年去了。
难道要去医院？
联想起曾经看过的影视剧、游戏，陈徐元顿时打了个寒颤，这种末日下的医院，也许就是地狱。
可是，父亲的病……
权衡利弊之下，陈徐元别无他法，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大年夜轮到值班，唉！当初就不该选择做医生。”年轻的马医生擦着手上的水珠，一脸倦容地从医院卫生间走出。
疾病不过节，病人一个接着一个，只能趁上厕所的时间稍作休息，调整一下情绪。
由于不能在家吃年夜饭，马医生的媳妇像往常一样给马医生送饭，不一样的是今天的饭菜装了两个大食盒，很丰盛。
“报国，你的饭来咯！”蹬着长筒靴子，紫色大衣勾勒出高挑的的身材，里面露出白色的高领毛衣领子，即使在冬天都可以看出窈窕身影的女人高高地举着手中的保温袋，远远地打着招呼。
“哎呀，不是让你放护士站吗？别上来了，病毒那么多。”马医生想板起脸，嘴角却藏不住幸福的微笑。
“不知道妈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他舔了舔嘴唇，打算等人少了就开饭。
老婆还想和他腻歪一会，被马医生义正言辞地赶回家了。
上班时间！
况且呼吸科的病人最容易传染疾病，自己和老婆年轻抵抗力强，回家传给老人和小孩就不好了。
回到诊室，马医生按了按眼睛，呼叫下一位病人。
一个戴口罩的女人走了进来。
“哪不舒服啊？”
“老师，最近我的嗓子有点难受……哕——”
散发着强烈刺激气味的呕吐物在地板迸溅。
“啧，这个味几天都散不掉！”
马医生皱着眉头无声抱怨，但医生的天职促使着他起身上前，想查看女人的情况，没想到这女人却猛然张嘴向他咬了过来！
我去！精神病怎么跑到呼吸科来了！
马医生无声咒骂，反应不错，身形暴退躲过一劫，摊开手掌举在胸前：
“冷静，我是医生，我不会伤害你！”，指了指椅子：“不要冲动，来先坐下……”
“呃啊啊啊啊——”女人只尖嚎着扑咬上来。
情急之下，马医生一个左正蹬，一个右鞭腿……被女人咬到了下面，疼的痛不欲生，只能扯着嗓子叫喊：
“救命啊！杀人啦——”
整个医院像炸弹一样被他的叫喊声点了引线，爆开恐怖的尖叫和惨嚎。
门外数个人影循着声涌了进来，马医生正要求助，定睛一看，个个都是面目狰狞，口角流涎，张牙舞爪地作势欲扑，没有一个正常人！
“嘛麦批！”管不了那么多了！马医生举起电脑显示屏，砸开身下的女人，转身欲逃却只有一扇孤零零的窗户，退无可退！
“拼了！”马医生忍着疼，一脚登上窗台，钻过窗户。
环顾四下，扒着窗沿挪动了几步，一举跳到了隔壁诊室的空调外机上，惊恐慌乱下差点失去平衡摔下去，连忙跪伏下去降低重心。
呼吸科在6楼，掉下去起码半身不遂！
马医生感觉手脚都是软的，深吸几口气，才感觉心脏又落回了胸膛。
这时身后传来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砰！”
转头看去，刚刚发疯的女人也追过窗户，失去理智的她直接一头栽向地面，摔了个五光十色，后面的几人拼命的从窗户往外挤，卡在一起动弹不得，只伸着手向马医生虚抓。
“完全失去理智了？丧尸病毒？真菌感染？不然怎么会集体发疯？”眼前的事实海啸般冲击着马医生的认知。
上一秒还是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变身失去理智的怪物。
“我为什么没有变成怪物呢？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
马医生晃了晃脑袋，想不出原由，强迫自己停止思考，既然幸运活了下来，还是先想想怎么逃离医院。
肾上腺素退去后，被疯女人咬到的部位愈发疼痛。
“应该不严重，只是被咬掉了一块皮，不然我应该当场去世了。”马医生推断，“现在医院变成了人肉自助，诊室怕是回不去了。”马医生望向脚下错落安装的空调外机。
难道像成龙一样踩着空调外机下楼吗？
那个坠楼的疯女人吸引了大片“食客”的注意，慢慢下去应该有很大机会逃跑！
老婆孩子还在等着我，加油！
马医生鼓起勇气，摸索着背后的墙面，艰难起身，正要尝试跳到5楼去，却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踉踉跄跄从楼下奔出，很快就被身后的几个身影扑倒、撕咬。
“滚，别碰我老婆！”他一眼认出自家媳妇，目眦欲裂，冲楼下咆哮道：“王八蛋！来咬我呀！你们这群畜生！”
老婆似乎也看到了他，颤抖着向他伸出一只沾满血迹的手，似乎想再触碰一次所爱之人，但很快就被一张张嘴淹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老子砸死你们！”
马医生狂吼着，纵身一跃。
走楼梯。
在楼梯拐角的消防栓居然发现一把消防斧，正好取下防身。
下到地下车库，空无一人，又冷又安静。陈家没有买车位，最后一次用车的是父亲，昨天开出去买菜来着，陈徐元不知道他把车停在哪。
想到父亲，陈徐元心头又是一紧，赶紧按下车钥匙，耳边隐约传来车门解锁的声音，一辆白色SUV大灯闪了两下，原来在这！
陈徐元正要上前拉开车门，一个人影突然从车旁的承重柱后蹦出，灯光从天花板照射而下，脸藏在刘海的阴影里看不清楚，从身形和衣着看像是个女人。
“站住！”陈徐元把消防斧横在胸前，“别过来！”
那人不管不顾，嚎叫着冲来，刘海迎风掀起，脸上涎水横流，嘴角还沾着恶心的污渍。
“淦！”陈徐元怪叫一声，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观察。
“TMD跑这么快想要急支糖浆啊！”
那人双手乱舞，像奇行种一样狂奔，两人之间的距离肉眼可见的缩短。陈徐元回头拼命迈步，要跑到路尽头了，走位！只听后面传来“砰”的一声。那人转弯不及时，全速撞在了墙上。
来不及喘气，陈徐元转身朝汽车跑去，拉开车门试着把行李箱塞进去，卡着放不进去，又提出来想放到后座，那人却已经爬起，又嚎叫着冲了过来，吓得陈徐元把手里东西一丢，立刻钻进车里。
踩刹车，打火，松手刹！
刚才应该多溜他几圈的！
那人狂暴的砸着车门、车窗，陈徐元不知道车窗能挡几下，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就这么逃了？
没有箱子还好，物资可以塞车里，那消防斧丢了却有些舍不得。
不能逃！
陈徐元感到血气涌上大脑，开了半截，倒挡，对准那还在追赶的人影就撞了上去。
“砰！”车后的人影应声倒飞，在地上滚了几圈，没动静了。
陈徐元下车摸索到那人近前，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见他嘴里不住地冒出血沫，身体微微抽搐，迅速转身捡起消防斧和行李箱放到车上，踩下了油门。
完了、完了，我这是肇事逃逸吗？
不，我开车去撞他，应该是故意伤人。
也不对，是他先攻击我的，那我这能算是正当防卫吗？
一时间，气血难以平静，陈徐元有些患得患失，甚至世界末日、法律崩坏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至少不会有人追究他的责任。
将车开出地下车库，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沿路的商家都大门紧锁，只有各色LED灯不停闪烁，陈徐元寻找离家最近的诊所，其实附近就有好几家，不过都是拉下卷帘门，早已经回家过年去了。
难道要去医院？
联想起曾经看过的影视剧、游戏，陈徐元顿时打了个寒颤，这种末日下的医院，也许就是地狱。
可是，父亲的病……
权衡利弊之下，陈徐元别无他法，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大年夜轮到值班，唉！当初就不该选择做医生。”年轻的马医生擦着手上的水珠，一脸倦容地从医院卫生间走出。
疾病不过节，病人一个接着一个，只能趁上厕所的时间稍作休息，调整一下情绪。
由于不能在家吃年夜饭，马医生的媳妇像往常一样给马医生送饭，不一样的是今天的饭菜装了两个大食盒，很丰盛。
“报国，你的饭来咯！”蹬着长筒靴子，紫色大衣勾勒出高挑的的身材，里面露出白色的高领毛衣领子，即使在冬天都可以看出窈窕身影的女人高高地举着手中的保温袋，远远地打着招呼。
“哎呀，不是让你放护士站吗？别上来了，病毒那么多。”马医生想板起脸，嘴角却藏不住幸福的微笑。
“不知道妈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他舔了舔嘴唇，打算等人少了就开饭。
老婆还想和他腻歪一会，被马医生义正言辞地赶回家了。
上班时间！
况且呼吸科的病人最容易传染疾病，自己和老婆年轻抵抗力强，回家传给老人和小孩就不好了。
回到诊室，马医生按了按眼睛，呼叫下一位病人。
一个戴口罩的女人走了进来。
“哪不舒服啊？”
“老师，最近我的嗓子有点难受……哕——”
散发着强烈刺激气味的呕吐物在地板迸溅。
“啧，这个味几天都散不掉！”
马医生皱着眉头无声抱怨，但医生的天职促使着他起身上前，想查看女人的情况，没想到这女人却猛然张嘴向他咬了过来！
我去！精神病怎么跑到呼吸科来了！
马医生无声咒骂，反应不错，身形暴退躲过一劫，摊开手掌举在胸前：
“冷静，我是医生，我不会伤害你！”，指了指椅子：“不要冲动，来先坐下……”
“呃啊啊啊啊——”女人只尖嚎着扑咬上来。
情急之下，马医生一个左正蹬，一个右鞭腿……被女人咬到了下面，疼的痛不欲生，只能扯着嗓子叫喊：
“救命啊！杀人啦——”
整个医院像炸弹一样被他的叫喊声点了引线，爆开恐怖的尖叫和惨嚎。
门外数个人影循着声涌了进来，马医生正要求助，定睛一看，个个都是面目狰狞，口角流涎，张牙舞爪地作势欲扑，没有一个正常人！
“嘛麦批！”管不了那么多了！马医生举起电脑显示屏，砸开身下的女人，转身欲逃却只有一扇孤零零的窗户，退无可退！
“拼了！”马医生忍着疼，一脚登上窗台，钻过窗户。
环顾四下，扒着窗沿挪动了几步，一举跳到了隔壁诊室的空调外机上，惊恐慌乱下差点失去平衡摔下去，连忙跪伏下去降低重心。
呼吸科在6楼，掉下去起码半身不遂！
马医生感觉手脚都是软的，深吸几口气，才感觉心脏又落回了胸膛。
这时身后传来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砰！”
转头看去，刚刚发疯的女人也追过窗户，失去理智的她直接一头栽向地面，摔了个五光十色，后面的几人拼命的从窗户往外挤，卡在一起动弹不得，只伸着手向马医生虚抓。
“完全失去理智了？丧尸病毒？真菌感染？不然怎么会集体发疯？”眼前的事实海啸般冲击着马医生的认知。
上一秒还是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变身失去理智的怪物。
“我为什么没有变成怪物呢？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
马医生晃了晃脑袋，想不出原由，强迫自己停止思考，既然幸运活了下来，还是先想想怎么逃离医院。
肾上腺素退去后，被疯女人咬到的部位愈发疼痛。
“应该不严重，只是被咬掉了一块皮，不然我应该当场去世了。”马医生推断，“现在医院变成了人肉自助，诊室怕是回不去了。”马医生望向脚下错落安装的空调外机。
难道像成龙一样踩着空调外机下楼吗？
那个坠楼的疯女人吸引了大片“食客”的注意，慢慢下去应该有很大机会逃跑！
老婆孩子还在等着我，加油！
马医生鼓起勇气，摸索着背后的墙面，艰难起身，正要尝试跳到5楼去，却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踉踉跄跄从楼下奔出，很快就被身后的几个身影扑倒、撕咬。
“滚，别碰我老婆！”他一眼认出自家媳妇，目眦欲裂，冲楼下咆哮道：“王八蛋！来咬我呀！你们这群畜生！”
老婆似乎也看到了他，颤抖着向他伸出一只沾满血迹的手，似乎想再触碰一次所爱之人，但很快就被一张张嘴淹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老子砸死你们！”
马医生狂吼着，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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