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故乡
“维斯利先生？”
“过去看看。”
照常理这附近不会有部队行军，难不成是信使碰到了土匪？
越向那边靠近，越觉得不对，黑暗中看不清那片迷雾的大小，只能远远望见模模糊糊的一团，似乎闪烁着一些黄色灯光，像是提灯发出来的，但“梦魇”是不会发光的。
到进处一看，那竟然是一群穿着奇怪的村民！正被突然来袭的“梦魇”携带的迷雾袭击，人群惊慌着四散逃跑，有些人举着手里的火把乱挥。
这些人出现在荒凉的野外已经够离谱了，更离奇的是，他们的穿着也非常诡异，一些个子比较高的人头戴尖顶黑色帽子，只露出两个眼睛在外面，身上穿着正常居民的麻衣，手里却都拿举着一根像晾衣杆一样的奇怪棒子。
那根奇怪的杆子顶端开叉，是根大叉子，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奇怪玩意儿统一划归为宗教用具，这群人怕不是在这里搞什么巫术。
仔细一看，人群中竟然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军人，刚才的信号弹应该就是他发射的，他的胳膊上也绑着属于国家级的臂章，但面对尖叫着逃跑的村民，他却没有迎战，而是跟在人群后一起逃跑。
先不管他们在干什么，“梦魇”的的确确是出现了，雷格翻身下马，冲上前去，指尖崩擦出火光，瞬间就击退了几个居民身后穷追不舍的一小片迷雾。
那些黏菌被火焰炙烤后瞬间变成了焦黑色，像一丛丛灰烬一样飘散着落在地上，周围乱跑的村民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疯了似的朝雷格的方向涌来。
火焰轻易就能点燃黏菌，有些火苗甚至沿着粘连的菌丝继续向里烧去，那些抓在一起的迷雾像被火点燃的蜘蛛网一样，一整片迅速塌陷，其余的迷雾也不傻，翻滚着向远处逃蹿。
迷雾退散开的地皮裸露出来，一个奇怪的巨大棺椁躺在地上，历经被风吹雨蚀后长出了一些青苔，上面没有盖棺盖，棺椁之中也没有骸骨，周围只剩下几个用木棍撑着铁盘的火架子，已经被铺天盖地的迷雾给淹没熄灭了。
退行的迷雾聚拢在一片很小的范围，一只如同骆驼一般大的“梦魇”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这只动物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苔原上。
奥利弗抬手，军刀瞬间插进了那头梦魇的脖颈中，看着那只动物倒下了，村民们全都发出了激动的叫喊声，那些打扮奇怪的人一把就薅掉了自己的头套，围着雷格开始转圈。
“啊……您好？”
刚刚在混乱的村民中逃跑的那位国家级悄悄挪上前拍了拍奥利弗的肩膀：“荣耀黑日。我是国家的约束，邦德·凯瑟琳，请问您是？”
瞥见奥利佛的肩章比他的军衔高，邦德说话的语气很客气。
“国家的利刃，奥利弗·维斯利。”
欢呼的居民们完全无视了这两位位高权重的国家级，全部跑过去围在雷格身边，有些人甚至激动地哇哇大哭，老人们还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终于成功了。
直到被簇拥着来到了他们的村子，奥利弗才认出来这群人到底是谁，他们被夜色和人群的混乱掩盖的太好了，直到进入大堂里坐好后，奥利弗才勉强分辨出几个熟悉的面孔。
雷格当然不认识，因为这里是艾尔杰的故乡，但村民们都认识雷格，他长得太像艾尔杰了。
“艾尔！”
留守在村子里的妇女们纷纷靠上前来，年迈的老妇人声声涕泣，拉着雷格的手，布满沧桑纹路的干枯手掌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脸。
“真的活了……”
“仪式……”
村民们窃窃私语，奥利弗大致能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抱着雷格痛哭的年迈老妇人他认识，那是艾尔杰的养母。
刚刚参军的时候，奥利弗来到过艾尔杰的故乡，这里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蛇麻，在中央只被用来造景的植物，在这里是全村用来制造啤酒的原料。
艾尔杰小的时候，北边的“梦魇”还没有被绞杀干净，奋起反抗的村民们举着铁锹和板斧冲了上去，一只狗大的“梦魇”被活活拍死，散去的迷雾中，人们救回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但这个孩子一看不是村里的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他是一位贵族。
幸运的是语言沟通没有什么问题，艾尔杰能凭空放出火焰，村子周围游荡的“梦魇”被他收拾了个干净，他成为了这里的神，顶替了神座上的阿胡拉·马兹达，成了新的信仰——一位能为这里的百姓带来切实利益的神明。
再然后就是前往中央进修，年轻的艾尔杰在科研院丰养羽翼，收拢党派，带领军队彻底清缴了北方的“梦魇”，向北收复了被金羽占领的国土，随后发动南巡，誓要将“梦魇”彻底驱逐出黑日的领土。
再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艾尔杰死了，甚至没人知道他还有孩子，若不是希德的“才能”可以短暂预见未来，奥利弗永远也不会在南巡的时候刻意路过那个山村，说不定艾尔杰的孩子们早就在士兵的枪林弹雨之下一命呜呼了，不管洛伊能不能获救，雷格和菲娅肯定是难逃一劫的。
但雷格得救了，红莲的“才能”没有失传，阴差阳错之间，雷格在与艾尔杰离乡时相仿的年纪回到了艾尔杰的故乡。
转头看看这些村民的激动程度，他们应该是在做什么宗教朝拜，只是碰巧雷格路过了这里，他们就觉得是艾尔杰复活了。
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那头“梦魇”不会是他们召出来的吧？
“少校……”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默不作声的邦德小声搭话：“这里是哪里？我在乌柳托尔的哨塔警戒，刚发现一只“梦魇”，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
“你在南方？”奥利弗也觉得很奇怪：“这里是科特拉斯，红莲将军艾尔杰的故乡。”
邦德惊讶极了，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穿越了呢？奥利弗却察觉到了别的问题：“你作为国家级，为什么被发配到南方去了。”
“因为我是国家约束，我没用的‘才能’只是让别人的‘才能’失效而已。”邦德十分挫败，同样是国家级，奥利弗的“才能”简直太酷了，就连被簇拥在村民中间的那个小孩儿也比他厉害好几倍。
雷格没有用眼睛看向这一边，但全部都听到了，那些又哭又嚷嚷的老妇人被他自动忽略，这里这么多人之中唯一重要的变数就是这位突然出现的国家级，所以他集中注意力捕捉着邦德所说的话。
让别人的“才能”消失，没用却又很有用，雷格心想，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才能”是让他的党羽彻底摆脱大总统精神控制的关键。
“过去看看。”
照常理这附近不会有部队行军，难不成是信使碰到了土匪？
越向那边靠近，越觉得不对，黑暗中看不清那片迷雾的大小，只能远远望见模模糊糊的一团，似乎闪烁着一些黄色灯光，像是提灯发出来的，但“梦魇”是不会发光的。
到进处一看，那竟然是一群穿着奇怪的村民！正被突然来袭的“梦魇”携带的迷雾袭击，人群惊慌着四散逃跑，有些人举着手里的火把乱挥。
这些人出现在荒凉的野外已经够离谱了，更离奇的是，他们的穿着也非常诡异，一些个子比较高的人头戴尖顶黑色帽子，只露出两个眼睛在外面，身上穿着正常居民的麻衣，手里却都拿举着一根像晾衣杆一样的奇怪棒子。
那根奇怪的杆子顶端开叉，是根大叉子，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奇怪玩意儿统一划归为宗教用具，这群人怕不是在这里搞什么巫术。
仔细一看，人群中竟然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军人，刚才的信号弹应该就是他发射的，他的胳膊上也绑着属于国家级的臂章，但面对尖叫着逃跑的村民，他却没有迎战，而是跟在人群后一起逃跑。
先不管他们在干什么，“梦魇”的的确确是出现了，雷格翻身下马，冲上前去，指尖崩擦出火光，瞬间就击退了几个居民身后穷追不舍的一小片迷雾。
那些黏菌被火焰炙烤后瞬间变成了焦黑色，像一丛丛灰烬一样飘散着落在地上，周围乱跑的村民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疯了似的朝雷格的方向涌来。
火焰轻易就能点燃黏菌，有些火苗甚至沿着粘连的菌丝继续向里烧去，那些抓在一起的迷雾像被火点燃的蜘蛛网一样，一整片迅速塌陷，其余的迷雾也不傻，翻滚着向远处逃蹿。
迷雾退散开的地皮裸露出来，一个奇怪的巨大棺椁躺在地上，历经被风吹雨蚀后长出了一些青苔，上面没有盖棺盖，棺椁之中也没有骸骨，周围只剩下几个用木棍撑着铁盘的火架子，已经被铺天盖地的迷雾给淹没熄灭了。
退行的迷雾聚拢在一片很小的范围，一只如同骆驼一般大的“梦魇”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这只动物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苔原上。
奥利弗抬手，军刀瞬间插进了那头梦魇的脖颈中，看着那只动物倒下了，村民们全都发出了激动的叫喊声，那些打扮奇怪的人一把就薅掉了自己的头套，围着雷格开始转圈。
“啊……您好？”
刚刚在混乱的村民中逃跑的那位国家级悄悄挪上前拍了拍奥利弗的肩膀：“荣耀黑日。我是国家的约束，邦德·凯瑟琳，请问您是？”
瞥见奥利佛的肩章比他的军衔高，邦德说话的语气很客气。
“国家的利刃，奥利弗·维斯利。”
欢呼的居民们完全无视了这两位位高权重的国家级，全部跑过去围在雷格身边，有些人甚至激动地哇哇大哭，老人们还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终于成功了。
直到被簇拥着来到了他们的村子，奥利弗才认出来这群人到底是谁，他们被夜色和人群的混乱掩盖的太好了，直到进入大堂里坐好后，奥利弗才勉强分辨出几个熟悉的面孔。
雷格当然不认识，因为这里是艾尔杰的故乡，但村民们都认识雷格，他长得太像艾尔杰了。
“艾尔！”
留守在村子里的妇女们纷纷靠上前来，年迈的老妇人声声涕泣，拉着雷格的手，布满沧桑纹路的干枯手掌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脸。
“真的活了……”
“仪式……”
村民们窃窃私语，奥利弗大致能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抱着雷格痛哭的年迈老妇人他认识，那是艾尔杰的养母。
刚刚参军的时候，奥利弗来到过艾尔杰的故乡，这里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蛇麻，在中央只被用来造景的植物，在这里是全村用来制造啤酒的原料。
艾尔杰小的时候，北边的“梦魇”还没有被绞杀干净，奋起反抗的村民们举着铁锹和板斧冲了上去，一只狗大的“梦魇”被活活拍死，散去的迷雾中，人们救回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但这个孩子一看不是村里的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他是一位贵族。
幸运的是语言沟通没有什么问题，艾尔杰能凭空放出火焰，村子周围游荡的“梦魇”被他收拾了个干净，他成为了这里的神，顶替了神座上的阿胡拉·马兹达，成了新的信仰——一位能为这里的百姓带来切实利益的神明。
再然后就是前往中央进修，年轻的艾尔杰在科研院丰养羽翼，收拢党派，带领军队彻底清缴了北方的“梦魇”，向北收复了被金羽占领的国土，随后发动南巡，誓要将“梦魇”彻底驱逐出黑日的领土。
再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艾尔杰死了，甚至没人知道他还有孩子，若不是希德的“才能”可以短暂预见未来，奥利弗永远也不会在南巡的时候刻意路过那个山村，说不定艾尔杰的孩子们早就在士兵的枪林弹雨之下一命呜呼了，不管洛伊能不能获救，雷格和菲娅肯定是难逃一劫的。
但雷格得救了，红莲的“才能”没有失传，阴差阳错之间，雷格在与艾尔杰离乡时相仿的年纪回到了艾尔杰的故乡。
转头看看这些村民的激动程度，他们应该是在做什么宗教朝拜，只是碰巧雷格路过了这里，他们就觉得是艾尔杰复活了。
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那头“梦魇”不会是他们召出来的吧？
“少校……”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默不作声的邦德小声搭话：“这里是哪里？我在乌柳托尔的哨塔警戒，刚发现一只“梦魇”，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
“你在南方？”奥利弗也觉得很奇怪：“这里是科特拉斯，红莲将军艾尔杰的故乡。”
邦德惊讶极了，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穿越了呢？奥利弗却察觉到了别的问题：“你作为国家级，为什么被发配到南方去了。”
“因为我是国家约束，我没用的‘才能’只是让别人的‘才能’失效而已。”邦德十分挫败，同样是国家级，奥利弗的“才能”简直太酷了，就连被簇拥在村民中间的那个小孩儿也比他厉害好几倍。
雷格没有用眼睛看向这一边，但全部都听到了，那些又哭又嚷嚷的老妇人被他自动忽略，这里这么多人之中唯一重要的变数就是这位突然出现的国家级，所以他集中注意力捕捉着邦德所说的话。
让别人的“才能”消失，没用却又很有用，雷格心想，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才能”是让他的党羽彻底摆脱大总统精神控制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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