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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无人幸免

    云蔚然从书上看到过主帅亡,亲兵自刎赴死的记录.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催吧,紧赶慢赶,赶过来陪葬?

    唉不对啊,我又不是亲兵,只是路过。。。不算,不算。我走了啊,不用送哈。

    跟在蔡总管身侧的亲兵不知道就这电光火石间,云蔚然还能有这一百个小心思。他眼尖,大大小小那么多战,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对危险有过人的敏锐。云蔚然才注意到红光,他已朝红光来处射去一箭,然后近乎本能得从箭袋抽箭准备再补上一记。他习惯性想当然得以为站位极佳的云蔚然能挡住来箭。

    眼角余光注意到云蔚然未着甲,这才想起他不是自己熟悉的亲兵战友。这些夫子,不会连这都挡不住吧?虽然抱着侥幸心理,还是下意识催马挡到蔡总管身前。

    然后便眼睁睁看着云蔚然不出所料得真没挡住,动作慢得像乌龟似得任由红光飞过。好在位置还可以补救,急扭腰避开要害,用腹部铁甲最厚处,有半寸厚的虎头腹吞去硬接。即便是铁制箭头的火箭,多半也就听一声响,射不穿的。

    红光穿腹而过,亲兵痛呼出声,身后也传来一声吃痛的闷响。

    亲兵不可置信得看着被击碎的铁质腹吞,捂着伤口的手指缝间鲜血汩汩冒出,绞痛难耐的同时,焦味入鼻。

    这才想起前些天曹狗屎整天骂骂咧咧喊着要报仇的那人,惊呼示警“那个阴人的修士!”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得高喊“狗屎!回防!回防!”

    他现在能理解云蔚然为什么拦不下红光,修士附着灵力使出来的暗器可比羽箭飞得快许多。而且即便他来得及把盾牌举起来,那面牛皮蒙面的普通步盾也根本挡不住这一击,只有被打散炸裂的份。

    修士他多少知道些,能将灵力附于暗器离体使出的,至少得是练气后期修士。即便自己全盛时期,和另一个亲兵联手,也不见得挡得下。此时只能指望眼前这群杂兵都不算的夫子尽可能拖延住时间。希望曹狗屎听到了喊声,能及时回防。那憨货,打起来不要命,该是能和他走两招的。

    对从黑暗中冲出,步行鬼魅的黑衣人,云蔚然刚想举步上前拦阻,耳畔一支弩矢飞过,一同飘来一句警告“别找死啊!”

    见那黑衣人手一挥,便将飞抵眼前的弩矢挥落,都没看清他是用什么,怎么做到的。便知道这动作快得能抓子弹弹头,跟《黑客帝国》里尼奥似的BUG存在真不是自己赴死便能拦住半步的。

    果断随香焦人往侧后退。一想不对,自己这么一退,事后必然会被追责,搞不好还要被砍头以儆效尤。

    那真是情急之下聪明的小脑袋转得飞快,灵光一闪,快步退到蔡总管身旁,亮出指刃一刀划在蔡总管坐骑的马屁股上,跟着惊马一边跑一边招呼同伴跟上“过来!快过来,保护大人!”

    心想,老子打不过你还跑不过你么?小时候小爷我可是出了名的腿快。

    实际么,还真别比,真跑不过。小时候腿快,那是和正常同龄人比。和这步伐鬼魅的家伙比起来,哪怕人家左摇右晃,小脑发育不正常似得不好好走直线,还愣是跑得比云蔚然快许多。

    眼看着被越追越近,索性不看了,回头闷头跑。瞥到跟着蔡总管的亲卫正回身射箭。哦,原来跑得那么风骚是在躲箭那。不好意思,误会了哈,您的小脑还是可以正常一下的。我都给您反正了,可不可以不打我?

    惊马被蔡总管勒停,云蔚然便也不好以此为名再跟着逃。被怒目瞪视,假装没看到,组织伙伴们挡在他身前做拦阻。

    只是吧,这简易阵型呈“V”字型,虽然看着云蔚然他们都站在前头,还呈夹击之势充分发挥了每个人的攻击能力,实际上若是黑衣人不管不顾直捣中军,蔡总管身前是没有一个人能帮他挡一下,需要他自己直面黑衣人的。

    说再直白点,就是拿蔡总管做饵,扒光了让人打,换两边人出手击杀的机会。

    未等站位完成,黑衣人已杀至。

    退得最远,没听云蔚然入列招呼的香焦人率先击出一弩。

    一起经历了几场厮杀,虽然香焦人总是默默无闻(那时候他想说都说不出口),使弩时却是出手极稳,若是细算一下,搞不好他还是击杀最多的。

    此时这么近的一击众人都以为十拿九稳,弩矢也不负众望得转瞬就突到黑衣人眼前。

    呵!不信这样你还能给掀了去。

    好吧,云蔚然发现,只要自己以常理推断,打脸总是来得特别快。只见黑衣人抬手疾撩,一抹银色虚影闪过。眼看着就要射中面门的弩矢“锵”得一声被击飞,虚影也为之一滞,现出尚在扭动的本体,竟是一把绵若布匹的软剑。

    也不知道是不是优秀的射手就天生对远程攻击天然敏感。还没看黑衣人怎么着,就看见香焦人怪叫一声,抱着弩机翻滚着跃入路旁小巷。紧接着,身影消失的墙角处“嘭!”得一声炸出大块破洞。

    明明盯着呢,居然没看见出手,也没看见有东西飞过去,偏偏那边就这么炸了。云蔚然决定事后如果有命的话,一定要去墙角看看,是不是有烟效师提前在那埋了雷,这特效太到位了。

    阿瓜和李队头这两站“V”型顶端的,在黑衣人挡弩矢的同时出手攻了过去,可惜两人配合不好,同时选择对着黑衣人腰部横扫。

    若是一般人,此时刚被弩矢压制,蹬腿泻力,下半身不便动作,这攻击选择是完全正确的。奈何遇到的是黑衣人。只见他一个鹞子翻身,一刀一斧贴着肚皮被躲过。躲过不说,还有余暇斜刺里朝李队头抖出一剑。

    刚还绵若布匹的软剑陡然如出洞的蛇蝎,绷直剑身轻轻一点,正中眉心,抖腕疾收。

    李队头顺着全力挥出的刀势转了一圈,卸力后站定。血水已顺着鼻梁挂至鼻尖,血水来不及汇成滴离体坠落,便随不甘的脸一起砸地。

    那软剑并未回鞘,以极快的速度向因为用力过猛,转得晕了方向,屁股对敌的阿瓜劈头斩去。

    阿呆怒呵一声“不!”对着黑衣人挺矛刺出,若是黑衣人执意要斩杀阿瓜,那这一矛他就得生受着。

    黑衣人显然不愿为小虾米所伤。软剑于空中转向,分刃,瞬间一分为三,斩在阿呆刺来的矛杆上。

    那长矛好歹是顺自云蔚然,最初由脚踏七彩祥云的松鼠所赐,取材自千年铁树,不仅重,还又韧又硬(以上是云蔚然发现被顺走,要不回来后,为了增加阿呆的负罪感吹嘘的原话。可惜阿呆觉得自己凭本事白拿的,无感。)

    长矛竟是被红光一闪而过的软剑轻轻一斩,就断成了四段。

    黑衣人飞身踢腾,刚来得及抬手护头的阿呆,和刚转过身举起斧子的阿瓜。一个被踹中手臂,自己打自己脸,另一个靠脸硬接。结果一样,都被踹飞,后仰着滚出几步远。

    刚想到自己也该出手的阮掌柜颤抖着刺出长矛,矛尖离黑衣人尚远,见他转头瞪视过来,双手一松,尖叫着转身就跑。

    刚收腿落地的黑衣人傲然挺立,身姿飒爽,被这一打岔,竟是未曾察觉到身后悄无声息得飞来一柄大砍刀。

    “哈!我看你怎么躲!”传来曹狗屎狂妄的笑声。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砍刀居然不负众望得戳中了黑衣人。真的,没骗人,真戳中了,这身法鬼魅的黑衣人居然能被大砍刀给戳中,也是见了鬼了。

    只是吧,位置不太好,中的部位是屁股,亲密接触的不是刀尖,是刀柄。

    被翘臀弹了下,砍刀“吧唧”一声掉地上,还晃两下。

    曹狗屎臭骂甩锅“我就说刀不是这么使的,瞎了狗眼信你!”

    揉着屁股的黑衣人对着快步奔来的曹狗屎怒目相视,随手朝云蔚然方向一甩,抖剑朝曹狗屎攻去。

    云蔚然来不及“我艹”,暗骂这锅都能甩我头上?!身体更来不及动,一抹红光已经从耳边掠过,幸好这一击又不是朝他的,这次又、双没拦住。

    突然想到蔡总管,有些愧疚,咱这护卫,好像就是个摆设,还是容易让人产生信任误判的摆设。心虚得回头看,才发现蔡总管已下马,双手持刀将直冲面门的红光一劈两段。侧头看了下剑锋,精钢铸就的宝剑被磕出个不小的缺口,看着甚是扎眼。

    云蔚然心中暗自庆幸“下来好!下来好!骑高头大马上就是个活靶子显眼包,人家有事没事就喜欢往你身上招呼。唉!不对啊!你下来了,那暗器是不是也就不用往高了射了?不能站你们两中间,太危险,得赶紧走。”悄咪咪往身侧横出一步。

    快步对冲的两人已经对上。

    相隔三步,曹狗屎朝黑衣人斜向上挥槊上挑,一挥之下看似封住了黑衣人所有前进通道。哪知黑衣人跨前一步,避过槊刃仰身前滑,再一步身子和槊杆平行,探手握住槊杆,借力翻身过杆,从曹狗屎头上高高跃过,探手抖剑,直插后颈。

    乍一看,曹狗屎危矣,或刚照面,便被一招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