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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褪色的香焦人

    阿呆在追着踢过阿瓜捂屁股的手后,决定再次尝试制作弓箭。他最近一直试图寻猎大型动物,除了储存食物和获取皮毛做御寒准备外,最重要的就是想获取制作弓弦的筋腱。

    这会搁在屋内一角的,就是制备好的弓样,只等弓弦落位。

    “嗯!。。。嗯!”

    “什么?”被香焦人的哼声打破思绪“还要水么?不是?饿了?吃的这会没有,生不了火。”

    “嗯嗯!”

    “什么意思?下面?”顺着眼神示意,低头看,竟是一只老鼠在啃噬香焦人的脚后跟,已经咬破焦黑,流出血来。

    抽出枕着的小刀一个鲤鱼打挺扑砍过去,可惜没劈着,老鼠“吱吱”叫着钻进雨帘。

    这里的野生动物胆子都很大,可以说是要吃不要命。

    经常偷偷摸进来,偷吃食物也就罢了,有时候不仅咬香焦人,连战力弱的云蔚然也不放过。不仅香焦人被咬得破烂了几处,云蔚然身上也有几处破口。被逼得睡觉时都得枕着武器,还整天担心会不会被咬出鼠疫来。

    呆、瓜二人野外生存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从刚开始起,处理生肉就已经刻意离远了,一时吃不完的生肉也挂几十米外看得到的树梢上,免得血腥味引来窥探。周边又布了不少陷阱,奈何还是有偷溜进来的,烦不胜烦。

    呆、瓜二人很喜欢那些自己送上门,落入陷阱的老鼠,黄大仙。可云蔚然真不喜欢,对那看着就觉着脏的黑皮下,几两全是碎骨的肉,一点吃的欲望都没有。连香焦人都能以身为饵享受到肉汤,而云蔚然,则是纯纯的受害者。所以当云蔚然扑空后,不仅他自己很郁闷,香焦人使尽全身力气翻出来的眼白,也极尽幽怨。

    靠狩猎采集为生的野外生活就像春暖花开的海边别墅,看着很美好,多住几天就只剩痛苦。

    云蔚然这些天活得很艰难,饥一顿饱一顿,运气不好饿一两天也不幸发生过。为了让云蔚然快速成长起来,呆瓜二人捕猎时多要带着没野外经验,常无心办坏事的云蔚然。

    还不能走远,因为要时不时回来查看、照顾连老鼠都打不过的香焦人,自是难上加难。

    好在云蔚然适应性和学得都还不错,呆、瓜二人的野外技能也了得。打从云蔚然能眉头紧锁一口闷掉烤焦的虫子起,体重渐渐止住下跌,慢慢长到接近刚来时的重量。

    流血流汗这不痛不痒的字面描述并不能深切描述过程的艰辛。身上多处新旧疤痕,指甲盖里发黑的淤血,都在隐隐诉说着一个个困难克服的不易。好在肌肉在此过程中也被打磨得呈现出流线型的精瘦,力道和把控精度都可察地提高不少。

    刚虽然没叉到老鼠,却斩断了它的尾巴,有些遗憾得用刀尖把断尾挑进雨里,就着雨溜冲洗刀面。眼中不再那么嫌弃,脏就脏呗,多大点事,习惯了。

    之后的日子,随着云蔚然越来越顶用,几人运气也不差,生活渐渐有了起色。特别是阿呆制出弓箭后,囤积的毛皮和肉干便越来越多。

    平心讲,阿呆的手艺不差,做出来的也符合云蔚然记忆中弓箭的样子。但是由于材料的限制,土弓毕竟只是土弓,再加上技巧方面也有些生疏。射程只比阿瓜投矛稍远,精度和攻击力却大大不如。

    要不是后面又做了一把。狩猎偷袭时阿瓜使投矛,阿呆和云蔚然使弓,靠堆远程投射量获得优势,这个科技树点出来,还真对狩猎没什么太大帮助。

    食物获取增加后,吃不掉易腐烂的动物内脏,就被用来做陷阱饵料。有了更美味诱人的饵料,使得陷阱捕获成功率更高,食物更加充沛,以至于连饵料都过剩,这种美好的痛苦也不能不处理,只得挖坑堆埋在远处。

    没想到周围的野生动物都是不带怕的,陷阱在它们眼里都不叫事。搭伙一同前来,点背挨了陷阱揍的同类反倒成了它们眼中的新鲜美食。

    浅坑掩盖不住的腐臭异味夹杂着新鲜血腥味,引来越来越多夜行的野兽。连夜刨坑把浅埋的又给挖出来吃了,争抢拖拽得周遭一片狼藉。

    一晚上争吵撕咬不断,弄得几人都没敢安睡。好在这么一折腾,老鼠有了更好去处,不偷溜来啃咬了。让枕刀睡落枕的云蔚然对没有出手的机会颇感郁闷,这波等亏了。

    呆、瓜二人虽然早上醒来时也顶着黑眼圈,但是精神状态很好。他们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感受得到,气运的飞轮已被推动,并向好了慢慢滚转。

    香焦人也在加速好转,不仅能自己坐起身,还可以做些简单动作,自己洗手,自己吃东西,自己大小号。虽然不再有老鼠帮忙蜕皮,焦黑外壳的掉落却在加速,有的时候他自己也会坐那晒着太阳把松动的焦黑抠下来。

    有次云蔚然亲眼见他打了个喷嚏,抖落一地碎黑壳的同时隐隐泛起一阵黑雾,跟自带虚影效果似的,很是神奇。估摸着海里的乌贼吐墨时,也就如此这般。

    当然,现在谁都不喜欢睡香焦人旁边,之前顶多被蹭着了黑几处,现在这褪色的香焦人能给你黏一身黑沫,硬硬硌硌的,如果手上有水,擦过去还胡一片,脏得很。

    香焦人现在很吸引人,而且是引得人忍不住想动手动脚的那种。因为他“褪色”还没褪干净,左一坨右一块得颜色驳杂在那。或黑不溜秋,或红得鲜嫩,或白得发光,看着无比别扭,很想伸手帮他把焦黑都给抠掉,将色泽抹匀。

    同时不得不承认,就褪出来的部分看,这看着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是有几分英气的。可能是老天爷赏饭吃,骨相不错,也可能是冷白皮一白遮百丑。

    “可惜是个哑巴”云蔚然感慨着上天的公平,替他感到惋惜。

    这天,云蔚然正在提炼岩盐,自从食物充足之后,他便有了更多时间追求美味,目前找到的调味品有花椒,山葵和岩盐。

    花椒麻,山葵辣。花椒呆瓜他们原本受伤的时候用来麻醉缓解疼痛用,山葵根被用来涂抹疮口(防止感染)。压根没想过还能用花椒煲汤,拿肉沾山葵根切的沫(芥末)吃。

    打从阿瓜看云蔚然拿生肉沾了芥末一口闷,还闭着眼睛高昂着头咂吧嘴,一脸享受。就抓了块大肉沾走了剩下的大半芥末,有样学样得昂起头。。。帅气维持了不到半秒,难受得打不出喷嚏之余,鼻涕眼泪飚得怎么都停不下来。

    打那之后,看云蔚然沾芥末时的眼神就变得怪怪的。那是:总有刁民豁出性命,以身饲虎都想害朕,但是我没有证据的无奈。

    更可气的是,云蔚然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仅用山葵根切出来的芥末味道没那么冲,好吃。那些不良商家为了降成本,把整根山葵都切进去,味道呛很多,不地道。

    管你是整根还是就一个根,这怪味的东西是给人吃的么?找虐都不带找这么让人难受的。打从那次之后,不论云蔚然吃得多陶醉,阿瓜都不为所动,对芥末坚决抵制,一点不沾。

    花椒丢汤里熬出来的麻味让呆瓜二人也很不适应,倒是香焦人喝得津津有味,一边不停挠脖子,一边一碗接一碗得喝。一边喝还一边吐,顺带吐出焦黑,也不知道都焦到里面去了,是怎么活过来的。

    唯一让呆瓜二人也接受的调味料就是岩盐。咸咸的,无论煲汤还是烧烤,两人都红着眼抢多撒盐的。吃惯后平时不放点,感觉吃过就跟没吃似的,全身都没力气,跟上瘾一样,很是神奇。

    云蔚然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什么禁用的白色粉末混进去了。小心翼翼得再三确认,这真的只是盐啊,不确定是否含碘,不过味道和自己之前吃过的真没差,不就是咸么。

    他还有意隔几天不吃撒盐的食物,也没出现什么犯瘾的症状。只能猜测,盐对没吃过美味的土鳖杀伤力,很大。

    不过岩盐真不好整。不说云蔚然为了找它到处舔石头,经常舔错东西不说,舌头都给舔破了。后来看到山羊舔岩石,才勉强舔对了方向。

    要制岩盐先要跑山崖边找出岩盐的原石。敲下运回来捣碎,加水过滤去除杂质和碎石,再蒸煮过滤水,直到煮干了才能提取一小撮雪白,麻烦得紧。

    偏偏呆瓜二人对此痴迷得厉害,大手一挥,包干了其余所有活,还让香焦人帮忙打下手,只为云蔚然能安心制盐。云蔚然当然也乐得守家做技术活,顺便偷个懒。

    这天正兜悠悠添柴煮着盐,忽然听见阿瓜的怪叫,抬头看见呆瓜二人一前一后大呼小叫得往回疾奔。

    云蔚然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以至于如此急迫。第一时间检视别在腰间的刀,确定方便抽拔。然后扯过一旁的弓,给弓梢上弦,将箭一支支插在身旁泥地里,方便随手抽用。

    “收拾东西,走!”阿呆招呼一声便开始收拾武器,食物。

    阿瓜兴奋得跟在阿呆身后走来走去,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

    云蔚然慢慢松开弓弦,将箭插回一旁箭簇中,拉住阿瓜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走?去哪?”

    “去哪?不知道啊,阿呆!我们去哪?”阿瓜同样迷茫得问

    “商队去哪我们去哪。”

    “对,商队去哪我们去哪,我们跟阿呆走。”阿瓜再次兴奋地转述。

    “商队?遇到商队了?”云蔚然也有些兴奋,终于听到外人的消息,这是可以回到文明社会了么?

    “远远看到了,赶紧收拾一下还追得上,跟商队一起就能走出去。”显然阿呆早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