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诸天:从庆余年开始的祖龙 » 第七十四章 法济

第七十四章 法济

    老者名叫法济,乃是悬空寺的修行者,也是聆听过佛皇讲经的人,法力修为不高,只有二品。

    他资质不足,早年侥幸在大东山获得传法,可是那时候年纪已过五旬,这些年精力更多的放在了钻研佛法上,对于法力的修炼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今年法济自感大限将至,于是下了悬空寺,打算再看看这个世界,机缘巧合来到了沧州城外,遇到了白贵。

    后来白贵跟随法济云游四方,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听到了佛法,他受益良多。

    在给白贵讲经说法的同时,法济还不时地给百姓施医放药,白贵看得出来,这位老者是有医道真本事,不是像他父亲那样只有一手假把式。

    最让白贵不解的是,法济给人看病竟然从来没有收过钱,甚至有时候还会自己掏钱给患者买药。

    白贵从小就生活在骗术之中,不是在骗人就是在骗人的路上,他对法济施恩不图报的行为将信将疑,因为他父亲教过他做人要挟恩图报。

    施恩不图回报,那是圣人。

    而他们是骗子,不是圣人。

    白贵道:“您这样怎么挣钱啊?”

    法济正色道:“济世救人而已,与挣不挣钱无关。况且钱财乃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点钱就能帮助到他人,何乐不为了?”

    白贵想到法济说的佛经,恍然道:“这就是您说的功德无量吗?”

    法济笑着点点头:“孺子可教!”

    白贵嘴上说他明白了,实际上心里还是很抵触,他认为自己不是圣人。

    法济半只脚都迈进棺材板了,年轻时也是好勇斗狠的武者,身上全是暗伤,现在年纪大了,走路有些踽踽,腰板也挺不直。

    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老头,让白贵第一次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无私的人。

    要说法济的缺点,那便是有些啰里吧嗦的。

    一路上,凡事不管大小巨细,没有一件不叨叨几句的。

    白贵以前跟父亲走江湖的时候,吃饭都是点一桌上等酒席,住店那必须是要有大软床,自从跟了法济,别说床了,就是肉他都没有怎么见过了。

    更有甚者,要是吃个馍馍掉了点渣被他发现,捡起来吃掉是必须的,说什么粮食来之不易的话。

    白贵因此还学了首诗,南庆大诗仙的《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法济从来不对人急眼,白贵不爱珍惜粮食,他就念这首《悯农》。

    念个几遍无所谓,你搞得天天念,白贵就受不了了。

    本来白贵就对法济的做法颇有微词,与和父亲一起行骗时完全相反,不说丰衣足食,三天饿九顿都是常态。

    白贵忍受得了法济的啰嗦,却吃不惯这般苦,可是他虽然对“钓鱼”的手法烂熟于心,却没有单独做过局,就他这小身板,别说骗人了,指不定被什么人抓去当兔爷也难说。

    所以白贵还是跟着法济,一方面是他一时之间不能独立,另一方面他更想从法济身上学一些真本事。

    白贵想拜法济为师,法济也有意收他为徒,两人一拍即合,一老一少一边游历,一边治病救人。

    白贵本来只是想从法济这里学习武道的,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法济说他有修习法力的体质,顺便还带他入了法力的门,成为一名法修。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可以成为一名法修,也不知道自己的资质是哪里来的,他的父亲只是普通人,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没有修习法力的资质的。

    也许是他那早就过世母亲的缘故?

    他没有多想,在法济的教导下,短短半年,他的武道修为突飞猛进,法力也成就了一品,算是踏入了修习法力的大门了。

    转眼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年关将近,法济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

    白贵时常劝告师父注意身体,还要留一些钱财以备不时之需,法济摇头,反而又在白贵耳边唠叨起来,说他天命将至,不用太过在意。

    又过半个月,他们行至东夷城,法济终于坚持不住了。

    法济年事已高,起初只是轻微的气喘,后来风寒也来了,法济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白贵把师父的遗体埋在了东夷城旁的大河边,因为没有去处,他只好先到东夷城讨生活。

    天地茫茫一片白,这个冬天他又失去了一位亲人,可是情况却大不相同矣!

    他凭借法济教的一些药理知识,在一个医馆找到了份熬药打杂的工作,总算能养活自己。

    六年后,白贵武道修为已然九品,法力也突破了三品,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东夷城却没有他的声名!他依然是医馆一个熬药杂工。

    他始终记得师父临走前说的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父亲也说过:做人要低调,出头鸟死得最早。

    白贵突然觉得父亲很搞笑,做局行骗时种种行径大多高调,父亲却说要低调,低调了又如何做局,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这两位的话他都听进心里了,他也跟自己说了一句话:凡事不出头,万事留一手。

    说实话,白贵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和父亲在一起时,虽然大鱼大肉颇为享受,可是毕竟不是正行,被人戳穿把戏也是常有的事,难免担惊受怕。

    和师父在一起时,虽然济世救人颇为自豪,可是毕竟没有钱财赚,三天饿九顿的滋味当真不好受。

    但是,父亲的仇还没有报,他的心从未平静。

    白贵乔装打扮,再次回到了沧州,他要报仇。

    处死他父亲的人名叫童千钧,黄泉教四品教士,目前不在沧州城,年末去往京都黄泉教总部述职去了。

    白贵在童千钧家蹲守了十几天,终于打听清楚了其动向,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每年年末都有大批黄泉教教士回京述职,这段时间就是黄泉教内部自检的日子,黄泉教教法森严,每年都有一些黄泉教教士因为知法犯法而被处置。

    罪行严重的,要么直接处死,最可怕的是死一百次。

    “正主不在也好,反正也打不过他,那就取一些利息先,然后远遁千里,你一个四品不可能抓到我的。”白贵心想。

    不久,童家除了家主童千钧外,满门死绝。

    有人在水井里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