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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火中取津

    一行四人也不敢骑普照国的马,太惹眼了,这群马还是留在关健时刻再让它亮相吧。离中崎州几个州较近的地方倒没什么人,基本人都搬迁到夏南辖区下的几个州去了。再往南走时,就惭惭出现了一些饥民土匪,越往南走情况越严重,玉真子不禁感叹道:“不出来看不知道夏将军之重要呀。”樱树兰也是一脸佩服地说道:“我前些天还觉得你杀人太多有伤天和,现在却觉得你是救了更多的人。”边里蓉啥也没说,不过她那傲娇的表情出卖了她。夏南也感叹道:“阴后以一已之私毒杀皇帝,造成这天下动乱,多少家破人亡。”樱树兰也说道:“后面这个端王爷更不是个东西。”

    刚开始四人见到饥民还动了恻隐之心,后来见多了也麻木了,旅途无聊,玉真子旅馆休息时,在指导樱树兰之余便和夏南交流起武功来。玉真子建议二人不用内力只任招式过招,夏南也想知道自己武功与天下第一高手比如何,当下便答应下来。樱树兰边里蓉二人则一脸兴奋地在旁观看。玉真子武功招式精妙博大精深,夏南武功行云流水却无处不含杀机。二人打了两千多招仍是不胜不败之局,夏南除了与寒梅比武之后从没有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打到最后二人担心影响休息,便纷纷停手。玉真子称赞道:“夏将军武功果然已经登峰造极,假以时日必定名扬天下。”夏南知道自己内功肯定与玉真子有差距,毕竟双方相差二十多年,不过生死交手自己也不怵,自己的龟息功可是一大法定,要不是寒梅也懂得敛息之法,她早就败给自己了,当下也称赞道:“真人不愧为天下第一高手,夏南佩服。”樱树兰简直不敢相信道:“我的天,你比我也就大两三岁呀,怎么和师父一样厉害了?”夏南兴致不减,于是又考较起边里蓉的武功进步。交手一番,发现她练了寒梅的内力之后竟然进步神速,进退间已经初步有了寒梅的那种快如闪电的感觉,她的鬼舞步已经运用娴熟,夏南传授她的几招斗星挪移也更是收发自如,当下不再藏私,把斗星挪移所有的招式都传给了她,边里蓉大喜过望,便要跪头拜谢,夏南也坦然接受。

    到了八高州,进城盘查特别严厉,要不是夏南看见有人塞银子他有样学样偷偷塞了一大绽银子,估计四人就要被拒在门外了。四人来到边里管家墨管家的家里,管家看见几人后赶紧过来低声说道:“快进屋去。”夏南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果然管家说道:“大将军黑德发被刺身亡后,他的两个重要部下也被相继刺身亡,剩下的两个白起与曾毅相互相猜忌,二人已经各占一方领土泾渭分明了。白起占领海州八高州本锡州东边这几个重要海贸城市,曾毅则占领西边南边的广大领地。而且白起已经把所有的海贸商队全部占为已有,边里家的商队因拒绝归附被他大军围杀了。唉,边里一家多灾多难呐。”

    夏南把边里蓉叫过来介绍给管家认识,边里蓉说道:“边里毅是我爹,你认识吗?”墨管家老眼一亮看了她一会说道:“我当然认识呀,你爹以前跟我的大儿子玩得可好了,没想到他的女儿都这么大啦。”边里蓉问道:“自从我爹妈被端王爷害死之后,我便逃到夏将军处,现在回来想看一下还有没有家人,如果有的话就接到中崎州去,劳烦老人费心留意。”墨管家说道:“我会留意的,唉,边里一家之前逃难基本都走散了,后来聚了一小部分回来走商贸,结果全被杀了,我边里一家难再起啦。”说完与边里蓉二人低声哭泣不已。夏南劝道:“不如黑叔你跟着我们去中崎州吧,那里安全。”墨管家摇摇头说道:“我都快进土的人了,难离故土啦。”夏南本来还想见一见白起,跟他商量下让自己继续在海州做海贸的,可现在看情况他与自家兄弟都相互猜忌了,更不可能把这块肉留给自已吃的。夏南想了一下问道:“黑叔你还有认识出海的人吗?”“有呀,还有几个不肯依附白起,干脆做起别的买卖了。”“那你能否为我引见一下?”“好,你是边里家的姑爷,不用对我客气。”第二天边里蓉想去自己老家去看看,夏南要在家等那几个懂海贸之人,就麻烦玉真子保护她,而樱树兰则留下。她们刚离开不久墨管家就带着四个人进屋,墨管家介绍双方。四人分别叫南宫民、南宫兵、云磊、云石,分别是两兄弟。夏南表明来意,希望四人帮自己出海,云磊则说道:“现海州已被白将军控制,我等没有立身之地才转做其他行业。”夏南说道:“我们可以去其他港口,北边有个西水州,非常适合做成一个新的港口码头。”云磊眼睛大亮,随即又道:“可那里是中央云家控制,现在云家要的抽成不比白起低呀。”夏南说道:“只要你们四人同意,我就把西水州打下来,抽成不要,但有一半的货物必须按照我的要求购买并送给我。”云磊等四人均表示可以接受。于是夏南叫来一个前影子队员和几人认识一下并互通联系方法。四人表示静候夏将军的佳音后便告辞了。

    樱树兰说要出去逛逛,墨管家说已经正在准备午饭,叫二人不必太远。八高州现在各个路口盘查都很严,一些士兵还进入某个店里面逮捕犯人,出来后身上还抢一大包东西,走过门口夏南看见里面一个大肚子妇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樱树兰很气愤,可她担心自己又给夏南惹麻烦,只是骂了几句。而这时一队士兵看见樱树兰,立刻围了过来,领头人说道:“姑娘,快把面巾放下来让爷们几个瞧瞧,刚刚打赌我可赌你是个水姑娘,他们非说不是。”伸手直直抓过来,夏南赶紧挡在她身前,把对方的手握在手中。刚想说话时陡然觉得不对,对方的手一片冰凉不似人肉,微微一痒从手上传来,夏南龙泉经应运而生摆脱对方的手,可手臂马上就毫无知觉,小腹也传来一阵巨痛,夏南大惊另一支手化掌为刀横劈过去,与对方立刻交手数招,可对手也是武功奇高之人,夏南一支手威力大减,小腹也血流不止,夏南立刻展开龟息法让血流缓下来,面对夏南气息突然的消失,对手一时不察被夏南重重打中一掌吐出一大口鲜血。

    夏南趁他后退防守之时立刻转向拉着樱树兰踏着鬼舞步后退步法急速退去,可转瞬间背后又传来那冰凉之意,夏南知道跑不过,低声说了句:“快去找你师父。”然后把樱树兰往前一堆,背身反向对手急速而去。这次夏南不敢藏私,杀意森然,可对手却不急着进攻只是不停后退防守,双方如闪电般交手兔起鹘落,看着他那冷凉凉的脸,而自己小腹流出的血带走了大量的热量,夏南心生寒意,感觉这次可能要栽在这里了。夏南大吼一声,吓唬到对手防守之时,立刻转向溜进人群之中,踏着鬼舞步中的迷惑步左冲右突很快就摆脱了对手的追击,可没过两分钟,冰冷的寒意又传了过来,夏南双腿惭重,知道毒传到脚上了,而血也流得太多了,夏南转身来个玉石俱焚,拼尽残余的全力使出一招落羽斩,对手嘴角带血的脸全是笑意,全力防守。就在夏南快要不支的时候,随着附近一声清啸声高高响起,对手大惊失色,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东西向天空一晒,放出大量烟雾后急退而去,夏南两眼一黑昏倒了过去。

    夏南是被晃动摇醒的,小腹的巨痛让他差点又昏过去,樱树兰泪流满面地连声说对不起又连累他了,夏南也没力气去安慰她。边里蓉也眼睛红红地看着他说道:“我觉得我们已经暴露了,留在八高州只会更加被动,也会给黑叔带来祸端,所以和真人商量一下,离开了八高州。我猜你肯定是想去西水州看看,为打西水州做准备,于是就自作主张的上路了。你还好吧?”夏南痛得根本说不了话,玉真子说道:“无妨,小腹的伤口已经缝好了,毒也解了,就是流了很多血,需要时间恢复。”过了好一会儿,夏南才缓过来,轻声说道:“在中崎州有云风的卧底,要尽快把他找出来。”边里蓉皱眉思考,樱树兰问道:“为什么不是白起出卖的你?”夏南说道:“白起即使知道我来了八高州,他也不会向云家告密,他还需要我在西北方向牵扯住云家的兵力。”“有没有可能是金元子这个叛徒正好在八高州刺杀白起,顺便发现了你才进行的刺杀?”夏南摇摇头说道:“云风不会再刺杀白起了,云风刺杀了四人中的两个人,就是让剩下的二人互相猜忌,这样云风好分而吞之,要是再杀白起,那南方又将统一到曾毅手下。”“那云风可能是想把曾毅也刺杀了呀。””这样还会有新的曾毅出来顶替的,目前这个状态对云风而言是最好的。所以金元子来八高州是直奔我来的,与你无关。”边里蓉也想明白了,说道:“云风的卧底怎么查?”夏南说道:“不急,他自然会露面的。”樱树兰知道不是因为自己,心底放松下来,对着玉真子说道:“师父,你看他是不是特别狡猾,把什么事情都看得明白,看他神情好像很轻松就能把卧底找出来。”玉真子呵呵一笑道:“不狡猾怎么斗得过端王爷?尽吃败战怎么能造福百姓。对了,你与金元子交手过,他现在的武功怎么样?”夏南回想了一下说道:“武功应该和真人差不多。不过他中了我一掌,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来作怪了。”玉真子不禁感叹道:“金元子进步太快了,可惜呀。”

    由于受伤,马车不行跑得太快,四人到达西水州时已经是六天后了。西水州与南方本锡州中间隔了两个州,与西北方向的中崎州中间隔了个曲信州,所以暂无战火的纷扰,气氛相对其它地方来说一片和平安祥。西水州以前是个小渔村,随着战火四起,大量难民迁徙而至,慢慢规模越来越大形成了现在的渤县,但除渤县之外,西水州其它七个县都是贫穷小县。这里丘陵遍布交通并不好走,而且南边的海州港口足以供应野川的海贸需求,所以西水州也一直没有发展港口。不过夏南来到海边看了后觉得这里是天然的港口地方,建成后不比海州小,幻想着这里以后船来车往人流不息的情景,夏南不由激情澎湃。打下西水州并不难,难的是中间的曲信州,还有之后面对帝国中央的防守。要想防守住,还得必须打下曲信州西水州南边的一个大州:北津州。北津州与南景城所在的南景州中间有一条大山脉,从南景来北津必须从西边绕过来才行,或者从海上打过来,可现在野川只打开海贸二十年,贫穷落后的国内经济只是稍微缓了一下,国力并没有质的提高,无力发展海军。夏南也不想那么远,一步步来,西水州好打,就把目光锁在了中间的曲信州,于是四人就动身前往曲信州。

    曲信州也是个大州,下面有十八个县。目前兵力应该还有四万多,但过了两个多月也应该会对兵力有所补充,而且曲信州本身人口众多,一些流民不是往中崎州跑就是往曲信州跑。上次曲信州来打中崎州时夏南就觉得很奇怪,死了一点人就跑了,觉得这个对手有点难以琢磨,要强打下曲信州来估计损失有点大,主要还是城防特别好,几乎没有弱点,城内巡逻密集,甚至晚上都没放松。夏南坐在旅馆里面,晚上练着龟息功修复身体伤口,听见外面巡逻走来走去的声音就觉得曲信州很难啃,城内都如此严防,更何况城墙上的防务?今天上午向些路人打听了一下,曲信州领兵的是云洪起,帝国中央一个二级将军,竟然是文官出身。对于这个文官出身当了武将的人,夏南很是好奇,但上次自己出来单挑,对方肯定见过自己。

    第二天见到云洪起在一帮士兵的保护下出来查询城内防务时,叫边里蓉装作一个民女上前在云洪起面前摔一跤。边里蓉不知道将军为何如此安排,但也听从命令,这一跤摔得挺扎实的,手都破皮流血了。身边的士兵立刻把云洪起围住,用刀指着边里蓉,云洪起冷静一下,说道:“放她离开,不要惊扰平民。”说完就转身回州政府去了。边里蓉装受伤走完一条街才从后面绕回来,对夏南说道:“将军,你发现了什么?”夏南盯着刚才云洪起所在的地方沉吟道:“云洪起虽文人出身但身体强壮,面对意外并不惊慌失措,也没有被你美色吸引,确实是个难以对付的人。不过他的士兵出卖了他。”边里蓉意外地道:“啊?他的士兵很忠心呀,把他保护得很好。”夏南肯定地说道:“保护得太好了,你一摔倒他们就把云洪起围起来了,说明他的士兵时刻在警戒着。云洪起虽然不相信你是刺客放你离开,可他也果断回到了政府中去,他不愿意冒一点儿风险,虽然他面无惊慌之色,但那只说明他内心强大,但还是说明他现在还是有点防备过度。”“防备将军你吗?”夏南思考良久,不敢确定,于是对边里蓉说道:“你马上让中崎州第二部队在曲信州的分队队员查看一下,曲信州最近有没有帝国中央的人过来。”“是。”

    又待了一天,边里蓉过来回报说三天前有帝国中央的人来过曲信州,云洪起在曲信州最大的酒楼招待了对方,又陪对方在曲信州最大的妓院春色满院里面玩了两天两夜,而后帝国中央的人就离开了。夏南有点确定但还有点自我怀疑地说道:“去酒楼作陪属于正常交际,去妓院就应该要避讳了,大可以让手下的人陪同,为什么他要亲自陪着呢?”边里蓉说道:“男人不都一个德行?”夏南看着她充满轻蔑的神情,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们男人都不是个东西,可以了吧。”边里蓉不好意思说道:“没说你,你是例外。”夏南更加害怕,说道:“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太监?”边里蓉噗呲一乐,笑得口水都喷出来了。随即夏南正色地说道:“云洪起太过于讨好帝国中央的人了,他可能也在防备着帝国中央。”“你确定吗?”“不确定,也可能是他生性谨慎,不过我们可以试他一试。”边里蓉看着夏南奸诈的表情,觉得这个云洪起要倒霉了。下午,边里蓉故技重施在一个士兵身前摔了一跤,士兵连忙把她扶起来。夏南看着那士兵脸红害羞的样子,觉得边里蓉害人不浅。待她回来后,朝自己得意笑了笑,夏南说道:“接下来就看云洪起的反应了。”过了不到半小时,几个士兵匆匆出了州政府,不到十分钟后一大帮人又匆匆进了州政府,夏南满意地笑起来说道:“看来今晚曲信州城巡逻会更加紧密了。我去会一会这个云洪起吧。”边里蓉觉得夏将军的胆子太大了,不过看着他自然的表情,即使自己想不明白但还是愿意相信他。

    晚上九点过后,云洪起和副将们及幕僚刚散完会,正神情疲惫地回房休息,可马上就觉得不对,平时站岗士兵都会问自己好,刚才自己进门时他怎么默不作声?云洪起立刻神情戒备,假装若无其事蹲下脱下,偷偷从床底下抽出刀来。刚抽到一半时一个女声在耳边轻轻响起:“不要乱动,你会没命的。”云洪起大骇,立刻停止了动作。“把刀放下,坐到床上去。”云洪起照做,发现一个中年道姑盈盈站在身前,一脸的云淡风清。门外站岗的士兵走了进来,说道:“端将军果然严密谨慎,居然发现了我们两个。”云洪起一细看,顿时大惊道:“你是烈焰教主!”“不错,是我。”云洪起也不问夏南为何而来,而是面带疑惑地看着他。夏南说道:“端将军不必猜测我的来意,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端将军近日为何忧虑重重呀?”

    看着云洪起脸色微微一变,夏南知道自己猜得不错,便大胆地说道:“端将军日前攻打我中崎州,不战而退,不怕端王爷怀疑你与我勾结,追究下来治你的罪么?可惜你上报的错误军情,被有人心发现了。”云洪起立刻大惊道:“什么?谁告的密?”夏南笑道:“我猜的,你的反应告诉我了。”云洪起受人糊弄顿时怒道:“你来何意,痛快说出来。”夏南笑呵呵地坐下来,慢慢说道:“端将军,当今云家端皇叔独揽大权,可他恩将仇报绞杀边里一家,秽乱后宫,鞭尸太监,已经将一众忠义人士逼到了黑将军那边。即使黑将军身死致南边分裂,可端皇叔以后统一天下,你觉得他会重用于你呢还是重罚于你?”云洪起听得冷汗直流,夏南把他心底的恐惧说了出来,夏南不再相逼,等他缓了一缓说道:“端将军想必有所耳闻,我收容难民无数,百姓在中崎州境内安居乐业,不杀俘虏,若将军与我同盟,我必保将军前程远大。”云洪起思想在经历了激烈的斗争后,想到白天收到的信息,帝国中央不日前来要收回他的兵权,说明端皇叔在怀疑他了,再看看夏南一脸真诚相邀之态,当下不再犹豫跪下说道:“云洪起愿以教主为首,誓死效忠。”夏南大喜,连忙扶起云洪起说道:“太好了,你我兄弟相称,不分上下。”随即二人密谈了一会,夏南便告辞而去。看着二人飞天遁地般的来去自如,云洪起仍旧心悸不已,暗暗叹息。

    樱树兰目光炯炯地看着夏南,不停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曲信州就投降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边里蓉虽对夏南百般自信,隐隐猜到了什么,可也是不敢确定。夏南哈哈大笑,说道:“我白天叫边里蓉在云洪起面前摔了一跤测他反应,发现他有点像惊弓之鸟,于是造了一份帝国中央要夺他兵权的假信息送给他,他果然反应很大,所以我晚上继续吓他一下,他就向我们效忠了。”边里蓉心里清楚,将军说如此简单,可云洪起怎么可能被人吓一吓就吓倒了,这事只有将军做得出来,他洞悉人心,奇招百出,不愧是值得自己愿意为之效命之人。随后几天内,夏南带兵入驻曲信州,云洪起把自己的五万人士兵打散重新编入中崎州第一部队下的几支分队中去,表明自己效忠之决心。随即云光强在夏南的命令下领兵五天内把西水州打了下来,副将军云大白从中崎州来到西水州,组织难民新建港口,耕种红薯。

    边里蓉来报,北津州十万大军即日起程来打渤海,估计明日就到,而帝国中央从南景城也调来十五万大军,明日也将起程。夏南悚然而立,四周的喧闹声也陡然安静。边里蓉递过地图,夏南盯着地图反复模拟对方前进路线及自己应该伏击的地点,云洪起也在一旁琢磨起作战方案。其实夏南早就算过自己的兵力,中崎州信越州芸州曲信州加上渤海总共兵力高达二十万,但这其中有十万未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只是刚刚完成培训的新兵。表面上和敌军兵力对等,可帝国中央还有大量的兵没抽调过来而已,南方白起曾毅尽早会被吞掉,双方兵力一汇合,帝国中央相对自己仍是个巨无霸,而自己消耗不起,而且,这么大一片范围要留兵力保护基本安全。夏南迅速做出取舍,对云大白下令道:“把西水州所有港口施工民众全部退至曲信州。”“是。”又对云洪起说道:“端老哥,留你三万兵,你给我死守曲信州,我再让真人护你安全。”“定不辱使命。”夏南对云光强说道:“给你两万兵,你把中崎州芸州信越州守住,不许有后院起火的情况发生。”“是。”“剩余所有部队立刻前往曲信州集合!”边里蓉问道:“将军你要带这十五万干嘛?”夏南遥看南方,说道:“从曲信州走小路,绕过来军去打北津城。”边里蓉吃惊地说道:“帝国中央明日起程,后天就能到北津城,你明天一天能打下北津城?”“北津城十万兵力已经出来,没剩多少兵力守城,打不打得下都要打下来。你密切关注敌人两军的去向,明天在北津城内碰头吧。”说完头也不回上马骑尘而去。

    第二天凌晨四点多,夏南率大军绕过敌军走弯曲的山间小路终于到达北津城北墙不远处,时间再急迫夏南也下令原地休息半小时。他懒得去查看敌情了,也静静休息着。樱树兰穿着哀求白枫给她打造的一身纯黑色铠甲,安静地坐在她一眼就选中的高大白马的旁边,心静不下来不停抚摸手中的新式军刀。玉真子最近根据这新式军刀设计了一套刀法,简单适用,但比下面士兵练的军刀刀法多了一些变化,夏南看过后坚起大拇指说道:“如果士兵们都有内力的话,用这套刀法将无敌于天下。”这套刀法的精髓有落羽斩的意思,果然玉真子说是那日和他交手后研究武功而提炼出来的刀法,令夏南又对玉真子佩服不已。半小时过后,夏南下令,五万人随自己前去攻城,其余十万人在敌军射程外待命,看见城门打开再冲进城去。

    这五万人都是骑兵弓弩兵兼练的精英,快进入敌军射程时,夏南命两千人拿着三连发的弓弩兵在已方士兵还没爬上城墙时,不断射向墙头,为我军掩护。当下不再犹豫,大喊一声“攻城!”后便一骑当前冲向城墙。在身后第一次亮相的三连发弓弩的连绵不绝射击掩护下,从墙头只射下零零散散的几百箭,用刀拨开射来的几箭后,马也快到墙根,夏南在马上一跃而起,利用马带来的惯性一下飞至城墙一半处,手脚并用向上爬去。扭头一看,其他士兵也都纷纷架好战梯开始攀爬。墙头敌军冒着巨大的危险拼命地冒头出来向下射箭,大量的箭从上面射了下来,也有大量的中箭士兵从上面掉落下来,当夏南利用灵活的左右移动终于靠近墙头时,已方的箭弩终于停了下来。夏南奋力一蹬跃上了墙头,顺势躲过刺过来的长矛,拔出新式军刀在身前一抡,两把断刀掉在地上,两名敌军被拦腰砍断,夏南不得不惊诧于这刀的锋利坚硬,有这利器夏南就只施展落羽斩中杀伤力最大的几招,也懒得用斗星挪移的巧劲了。随后樱树兰也跃了上来,紧紧跟在夏南身边,不断挥刀砍出,看得出来刚运用玉真子教给她的刀法还不娴熟,不过砍倒六七名士兵后,越打越顺手。他们两个武林高手穿着新式铠甲就是两个杀神一样,所过之处留下一地尸体。

    经过激烈的十分钟对战后,已方的士兵已经完全占领了墙头之处,下面的士兵源源不断爬了上来,敌人一步步向下退去。再打了半个小时,夏南完全杀红了眼,又开始不管不顾砍在身上的刀,一个劲的向前砍去,带着身后一小分队,深入了敌人之中,樱树兰也被感染到,也拼命地砍向敌人,足足十分钟后终于打通通向大门的路,夏南命几个士兵开门,自己则反身杀了回去,死死不让敌军靠近,随着已方骑兵轰隆隆的策马急驰而入,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用重枪冲倒一大片敌军时,他们终于溃败四处乱逃。追击反追击的巷战开始了,夏南不再纠缠,飞上最高的楼顶四处眺望,下方士兵后来回忆说道,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场景,夏将军静静站在楼顶上,大量的鲜血顺着纯黑色的铠甲流了下来,刀反射着白光,那一刻他们真的觉得夏将军就是战神。夏南终于看到一处异样,一堆文员挤在一起迅速从城墙一侧的小门逃出去,夏南立刻飞身过去,在楼顶上几个跳跃,落在这堆人面前,一个人拿着刀大喊冲了上来,夏南轻轻一刀抹掉了他的脖子对众人说道:“诸位,留下吧。”

    下午三点钟左右,北津州城里已经重新井然有序,只是巡逻的士兵穿着当地居民从没有见过的铠甲,和身、轻便、更具有铁的美感。夏南指挥士兵们把所有的战略物资转向南城墙与西城墙,派出一队轻骑兵出城往南前去打探消息,城墙上只留下千余人站岗,然后命令其余所有人吃饭、睡觉。边里蓉果然已经过来等着和他碰头,她已经毫无条件地相信夏南说的每一句话。“报告将军,北津州的十万大军已经到了曲信州城外,正在扎营休息,估计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才会攻城。奇怪的是他们好像没收到这边城被破的消息,显得不急不徐的。而南景城里传来的消息,军队已经出发了,领军的是帝国中央大将军费洋,具体到哪里还不确定。”夏南说道:“他们当然没收到消息,我已经下令北津州城许进不许出,而我们在来北津州时已经把路上见到过的人都押进来了。他们没得到消息,不会急于进攻,曲信州方面压力会小一点。”边里蓉看着夏南身上破烂的铠甲说道:“将军,以后打仗不要这么拼命,这铠甲太贵了。”夏南翻个白眼说道:“怎么的,不关心我有没有受伤,你倒心疼起铠甲来了?”樱树兰也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铠甲进来说道:“容蓉啊,还有没有铠甲了?给我换副新的。哦,还得换把新刀,这刀都豁口了。”接着看着夏南说道:“夏将军呀,以后不要没事一个人站在楼顶耍帅好不?你不怕敌人一箭把你射下来呀。”过不了一会儿,负责刑讯的士兵跑过来兴奋地说道:“报告将军,有惊喜!”夏南说道:“有何惊喜,说吧。”“在那一伙文员中,有一个人招供了,说他是夏南二皇子夏井阳。”夏南吃惊地站起来,说道:“好生招待他,不许他与别人见面。哦对了,那一伙人都如此安排。”夏南暂时想不到夏井阳跑这来干什么,就暂时放下,不过心底老有些疑团时不时浮现,他强迫自己把精力集中在城防上面。

    傍晚时分,云家中央的十五万大军终于到了,站在城南两里地外安营扎寨。夏南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兵,上次见到的五万曲信州兵就感到震撼了,现在十五万的兵更像是天上掉下来一大片蓝色的云落在地上的感觉,又感觉好像前方横空变出了一个县城,人声鼎沸。夏南情不自禁的往下一看,还好城墙够厚够高,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