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陈修
夜里很冷，还飘着雪，穿着单薄的父亲很快就回来了。在他的手上，捧着一团洁白的雪。
用力揉捏几下，他将雪球放入了口中，而后扯过放在角落的辣椒，一把红似火的辣椒，就这样顺着雪吃了下去。
吃完，陈父出了身汗，而后悄悄摸上了床，辗转半天，终于睡了过去。
次日中午，陈修生出去玩耍回来得早了些，他就去厨房找父亲，问问什么时候能够开饭。
结果，他看到，父亲以肉汤和着辣椒，再加上一个馒头就凑活了。
不出意料，父亲仍旧是看着他吃，告诉自己吃过了。陈修生谎称没有胃口，想让父亲吃一口，可是他却没有吃，而是收了起来，留着晚上再给他吃。
陈修生想着，自己老是不吃，父亲也该尝尝肉的滋味了吧。所以，他顿顿都吃很少，然而顿顿父亲都收起来，留着等下一顿给他。
两天后，陈修生外出玩耍，很快就饿了，就回家想找点吃的。翻遍了家里，只有一袋小麦，半斤面粉，剩下的是一大块肉。
陈修生总算知道为什么父亲总是偷偷在厨房吃东西了，是怕他发现，家里的存粮已经不多了。
剩下的小麦磨成面粉大约还有五六十斤，若是按父亲和他的正常饭量，最多也就两三个月就会吃完。
而现在，才十二月末，距离春耕都还要三四个月。再加上播种后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有收获，他们最少也要小半年的时间才能有收成。
这段时间，他们家里这点粮食，根本挨不住。就算山里有地宝，有野菜，饿不死他们，可是未来的日子将会非常艰难。
一时间，他呆住了。
想着那袋父亲背出去的小麦，还有之后的种种，他红了眼眶。
幼小的他扛着剩下的肉来到了三叔家，他想要用剩下的肉换回来一些小麦，至少这样他们的粮食能够支撑他们多挨一些时日。
三叔知道了他的来意，顿时也猜到了原因，没有要回肉，反而要给他两袋小麦，说这就要帮他扛回家。
“三叔，我就是吃腻了这肉了，父亲也不爱吃，所以这才想换些粮食。你就换些粮食给我就成了，这些个我不能要。”看着三婶那似乎要吃人的目光，年幼的陈修生强忍着委屈笑道。
只是，他不知道，三叔这村里唯一去过镇子，见过些世面的人，哪里会看不穿他这稚嫩的演技。
“说了给你就给你，走，扛家去！”三叔说话算话，就要扛起走出去。
“三叔，你进山也不容易，我阿爸说了，咱们这山沟沟没有谁容易。所以，这两袋我不能要。”陈修生将三叔拦住，而后说道，“你看能换多少就给我多少！”
“好！”闻言，三叔放下小麦，摸了摸陈修生的头，笑着说道，“你小子有骨气，以后啊可不得了，我答应了！”
而后，三叔说是换，其实却是给，仅仅大半块肉，却将父亲之前扛来的小麦全都还给了他。
见他人小，提不动，三叔还主动帮忙给他提回家。
临出门的时候，三婶指天骂地，喋喋不休，换来了三叔的一个巴掌。
“你他娘的这么些年一个屁都不放，也不知道给我留个种，就会说三道四，再逼逼叨叨的，老子就休了你！”
这下，三婶不敢说话了。
到家后，知道三叔前来的原因，父亲恶狠狠地瞪着陈修生，当着三叔的面就要打他。
“堂兄，你这是作甚？”三叔将父亲拦住，而后劝道，“跟孩子没关系，上次你扔下一大袋小麦扛着肉就走了，我事情多也没注意，都怪我。今年收成不好，理应这么换的。”
“兄弟，我们都吃了那么多了，即便是换，也不该换这么多啊。”闻言，父亲摆手说道，“不行，该怎么换就怎么换，多的，拿回去！”
“堂兄，你这……”
三叔苦口婆心，可却是拗不过父亲。
最终，二人各让一步，父亲承诺多了的在下次收获后还给他，看三叔点了头，这才将粮食留下。
“孩子，记住你三叔，以后要报答他。”
“报答？不是将粮食还给三叔就行了吗，还要怎么报答？”年幼的陈修生不明所以地看着父亲。
“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帮了，咱们就要报答，不帮也没什么好埋怨的，知道吗？”
“哦。”陈修生似懂非懂地点头，而后又问道，“那该怎么报答呢？”
“自然是日后他有了难处，你也要帮他呀。”
“可是，三叔家不会吃不上饭的啊？”
“傻小子！”
经此一事，陈修生再也没有闹过吃肉，就连端上来的面，也要多放几个辣椒。
因为，这样不仅能御寒，而且太辣了他就能少吃点。
不过，人就是这样，正视了问题，从容的面对了问题，问题就慢慢解决了。后来，他不仅不怕辣了，而且还喜欢上了吃辣椒。
想着过往种种，陈修生看着眼前的面，他忍不住落泪了。怕被父亲发现，他端起碗，猛地吃了起来。
还是父亲做的，还有那熟悉的味道，只是，时过境迁，他觉得这面不辣了。
“父——”陈修生下意识就要喊出来，却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又打住了，而后改口道，“陈——陈叔，再来一碗，这次再多放些辣椒。”
就这样，一碗接着一碗，父亲都生怕他撑坏了。
“没事的，我这朋友胃口好。”龙烈笑着打了个哈哈，而后说道，“陈叔，你这面味道很好，要是换个大点儿的地方，客人不是更多了吗？”
“唉——”闻言，陈父叹了口气，而后摇头笑着说道，“人老了，客人多了怕是就照顾不过来了，再说这里挺好的。”
“这有什么，我出资，再请些人，绝不会让你累着的。再说，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儿子吗，你在这偏僻的巷子，他想找到你也难啊。换个大点的，显眼的地方，他也好找到你啊。”
“这——”陈父先是笑着摇头，等到龙烈说完，他犹豫起来，“龙公子，你说你要帮我开店？”
“不不不——”连说了三个不字，眼看陈父有些失落，他这才说道，“怎么叫帮你开店，说好了，您是靠手艺经营，我是出钱，咱们赚了钱对半开，你看如何？”
“这——太多了，我这么大岁数也做不了什么，我就是想有机会找个显眼的地方，等着我儿找过来。”陈父连忙摆手，“我要三成就够了。”
“也行，到时候我派人来与你对接。”龙烈闻言点头，而后看向陈修生，“这面，你可还满意？”
“够了，再多就吃撑了。”陈修生闻言，对着龙烈点头，而后看向自己的父亲，笑着说道，“陈叔，谢谢你的面，下次我再来，记得等我。”
说罢，二人走了出去。
“奇怪，怎么这公子我看着眼熟得很，他的眼睛就像——”说着，陈父摇了摇头，后话湮灭在叹息当中。
“舍不得？那为什么不相认？”惑心问道。
“自然舍不得，他是养育我的父亲。但是，我终究是要走的，能少一次离别，就少一次吧。”
陈修生说完，在小巷的尽头跪了下来，遥对这自己的父亲拜了三拜：
“父亲，儿子拜别。”
“咦——”阿生正巧探出来个头，看到了这一幕，稀奇道，“那大哥哥在做什么，怎么朝着咱们这边跪下了？”
闻声，陈父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在看到那远远的人儿，看着那熟悉的身形。
“是你吗？儿啊，是你吗？”
说着，陈父迈着踉跄的步子就要追来。龙烈挥手之间，一股力量包裹住他与陈修生，而后二人瞬间消失在人群当中。
“仙人！我看见仙人了！我也看见了……”
一时间，人群中炸开了锅。
是夜，季府的屋顶上，陈修生与龙烈并肩而坐。今夜无月，冷风有些凌厉。
“你要我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龙国而战，为了你的家人而战。”龙烈看着漆黑的夜幕，轻声说道，“如今和饆饠国开战，若是正常交锋，我们没有任何胜算。所以，我想组建一支队伍，进入敌军后方，一边收集情报，一边暗杀敌军主力。”
“队伍？除了我还有谁？”
“阮籍龙兄弟，刘若愚，还有……”
零零总总，近百人，除了前面这几个，陈修生都不认识。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振龙卫！”龙烈看向陈修生，目光变得郑重，“身为振龙卫的队长，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有两点，第一，我不当队长，我要单独行动，且任务主要是暗杀。第二点，以后我叫陈修。”
“第二点？”闻言龙烈目中充满疑惑，按理说，第二点根本没必要跟他说，该跟自己的父亲说去。
“此去无生，我名陈修！”陈修站起身，眺望远处，过了良久他才将目光收回，放在了龙烈的身上，而后他跪了下来，“陛下，我已经做好了随时为龙国而亡的准备。”
“好！好你个陈修！”龙烈见状哈哈大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明日会有专人来找你的，先好好休息吧。”
“是。”这一刻，陈修就像一个经过训练的军人一般，一丝不苟。
“等一下。”龙烈似乎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转身的陈修，而后道，“你也可以试着突破，成为修仙者你将给我更大的助益，我也会给你更多的优待。”
等到陈修离开，魏暮的身影自黑暗中显露，看着陈修离开的方向，他笑道：
“恭喜陛下，收服一员大将，而且是有机会成为修仙者的大将。”
“收服？”闻言，龙烈摇了摇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只是懂事了些，但他始终是他。”
用力揉捏几下，他将雪球放入了口中，而后扯过放在角落的辣椒，一把红似火的辣椒，就这样顺着雪吃了下去。
吃完，陈父出了身汗，而后悄悄摸上了床，辗转半天，终于睡了过去。
次日中午，陈修生出去玩耍回来得早了些，他就去厨房找父亲，问问什么时候能够开饭。
结果，他看到，父亲以肉汤和着辣椒，再加上一个馒头就凑活了。
不出意料，父亲仍旧是看着他吃，告诉自己吃过了。陈修生谎称没有胃口，想让父亲吃一口，可是他却没有吃，而是收了起来，留着晚上再给他吃。
陈修生想着，自己老是不吃，父亲也该尝尝肉的滋味了吧。所以，他顿顿都吃很少，然而顿顿父亲都收起来，留着等下一顿给他。
两天后，陈修生外出玩耍，很快就饿了，就回家想找点吃的。翻遍了家里，只有一袋小麦，半斤面粉，剩下的是一大块肉。
陈修生总算知道为什么父亲总是偷偷在厨房吃东西了，是怕他发现，家里的存粮已经不多了。
剩下的小麦磨成面粉大约还有五六十斤，若是按父亲和他的正常饭量，最多也就两三个月就会吃完。
而现在，才十二月末，距离春耕都还要三四个月。再加上播种后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有收获，他们最少也要小半年的时间才能有收成。
这段时间，他们家里这点粮食，根本挨不住。就算山里有地宝，有野菜，饿不死他们，可是未来的日子将会非常艰难。
一时间，他呆住了。
想着那袋父亲背出去的小麦，还有之后的种种，他红了眼眶。
幼小的他扛着剩下的肉来到了三叔家，他想要用剩下的肉换回来一些小麦，至少这样他们的粮食能够支撑他们多挨一些时日。
三叔知道了他的来意，顿时也猜到了原因，没有要回肉，反而要给他两袋小麦，说这就要帮他扛回家。
“三叔，我就是吃腻了这肉了，父亲也不爱吃，所以这才想换些粮食。你就换些粮食给我就成了，这些个我不能要。”看着三婶那似乎要吃人的目光，年幼的陈修生强忍着委屈笑道。
只是，他不知道，三叔这村里唯一去过镇子，见过些世面的人，哪里会看不穿他这稚嫩的演技。
“说了给你就给你，走，扛家去！”三叔说话算话，就要扛起走出去。
“三叔，你进山也不容易，我阿爸说了，咱们这山沟沟没有谁容易。所以，这两袋我不能要。”陈修生将三叔拦住，而后说道，“你看能换多少就给我多少！”
“好！”闻言，三叔放下小麦，摸了摸陈修生的头，笑着说道，“你小子有骨气，以后啊可不得了，我答应了！”
而后，三叔说是换，其实却是给，仅仅大半块肉，却将父亲之前扛来的小麦全都还给了他。
见他人小，提不动，三叔还主动帮忙给他提回家。
临出门的时候，三婶指天骂地，喋喋不休，换来了三叔的一个巴掌。
“你他娘的这么些年一个屁都不放，也不知道给我留个种，就会说三道四，再逼逼叨叨的，老子就休了你！”
这下，三婶不敢说话了。
到家后，知道三叔前来的原因，父亲恶狠狠地瞪着陈修生，当着三叔的面就要打他。
“堂兄，你这是作甚？”三叔将父亲拦住，而后劝道，“跟孩子没关系，上次你扔下一大袋小麦扛着肉就走了，我事情多也没注意，都怪我。今年收成不好，理应这么换的。”
“兄弟，我们都吃了那么多了，即便是换，也不该换这么多啊。”闻言，父亲摆手说道，“不行，该怎么换就怎么换，多的，拿回去！”
“堂兄，你这……”
三叔苦口婆心，可却是拗不过父亲。
最终，二人各让一步，父亲承诺多了的在下次收获后还给他，看三叔点了头，这才将粮食留下。
“孩子，记住你三叔，以后要报答他。”
“报答？不是将粮食还给三叔就行了吗，还要怎么报答？”年幼的陈修生不明所以地看着父亲。
“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帮了，咱们就要报答，不帮也没什么好埋怨的，知道吗？”
“哦。”陈修生似懂非懂地点头，而后又问道，“那该怎么报答呢？”
“自然是日后他有了难处，你也要帮他呀。”
“可是，三叔家不会吃不上饭的啊？”
“傻小子！”
经此一事，陈修生再也没有闹过吃肉，就连端上来的面，也要多放几个辣椒。
因为，这样不仅能御寒，而且太辣了他就能少吃点。
不过，人就是这样，正视了问题，从容的面对了问题，问题就慢慢解决了。后来，他不仅不怕辣了，而且还喜欢上了吃辣椒。
想着过往种种，陈修生看着眼前的面，他忍不住落泪了。怕被父亲发现，他端起碗，猛地吃了起来。
还是父亲做的，还有那熟悉的味道，只是，时过境迁，他觉得这面不辣了。
“父——”陈修生下意识就要喊出来，却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又打住了，而后改口道，“陈——陈叔，再来一碗，这次再多放些辣椒。”
就这样，一碗接着一碗，父亲都生怕他撑坏了。
“没事的，我这朋友胃口好。”龙烈笑着打了个哈哈，而后说道，“陈叔，你这面味道很好，要是换个大点儿的地方，客人不是更多了吗？”
“唉——”闻言，陈父叹了口气，而后摇头笑着说道，“人老了，客人多了怕是就照顾不过来了，再说这里挺好的。”
“这有什么，我出资，再请些人，绝不会让你累着的。再说，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儿子吗，你在这偏僻的巷子，他想找到你也难啊。换个大点的，显眼的地方，他也好找到你啊。”
“这——”陈父先是笑着摇头，等到龙烈说完，他犹豫起来，“龙公子，你说你要帮我开店？”
“不不不——”连说了三个不字，眼看陈父有些失落，他这才说道，“怎么叫帮你开店，说好了，您是靠手艺经营，我是出钱，咱们赚了钱对半开，你看如何？”
“这——太多了，我这么大岁数也做不了什么，我就是想有机会找个显眼的地方，等着我儿找过来。”陈父连忙摆手，“我要三成就够了。”
“也行，到时候我派人来与你对接。”龙烈闻言点头，而后看向陈修生，“这面，你可还满意？”
“够了，再多就吃撑了。”陈修生闻言，对着龙烈点头，而后看向自己的父亲，笑着说道，“陈叔，谢谢你的面，下次我再来，记得等我。”
说罢，二人走了出去。
“奇怪，怎么这公子我看着眼熟得很，他的眼睛就像——”说着，陈父摇了摇头，后话湮灭在叹息当中。
“舍不得？那为什么不相认？”惑心问道。
“自然舍不得，他是养育我的父亲。但是，我终究是要走的，能少一次离别，就少一次吧。”
陈修生说完，在小巷的尽头跪了下来，遥对这自己的父亲拜了三拜：
“父亲，儿子拜别。”
“咦——”阿生正巧探出来个头，看到了这一幕，稀奇道，“那大哥哥在做什么，怎么朝着咱们这边跪下了？”
闻声，陈父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在看到那远远的人儿，看着那熟悉的身形。
“是你吗？儿啊，是你吗？”
说着，陈父迈着踉跄的步子就要追来。龙烈挥手之间，一股力量包裹住他与陈修生，而后二人瞬间消失在人群当中。
“仙人！我看见仙人了！我也看见了……”
一时间，人群中炸开了锅。
是夜，季府的屋顶上，陈修生与龙烈并肩而坐。今夜无月，冷风有些凌厉。
“你要我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龙国而战，为了你的家人而战。”龙烈看着漆黑的夜幕，轻声说道，“如今和饆饠国开战，若是正常交锋，我们没有任何胜算。所以，我想组建一支队伍，进入敌军后方，一边收集情报，一边暗杀敌军主力。”
“队伍？除了我还有谁？”
“阮籍龙兄弟，刘若愚，还有……”
零零总总，近百人，除了前面这几个，陈修生都不认识。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振龙卫！”龙烈看向陈修生，目光变得郑重，“身为振龙卫的队长，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有两点，第一，我不当队长，我要单独行动，且任务主要是暗杀。第二点，以后我叫陈修。”
“第二点？”闻言龙烈目中充满疑惑，按理说，第二点根本没必要跟他说，该跟自己的父亲说去。
“此去无生，我名陈修！”陈修站起身，眺望远处，过了良久他才将目光收回，放在了龙烈的身上，而后他跪了下来，“陛下，我已经做好了随时为龙国而亡的准备。”
“好！好你个陈修！”龙烈见状哈哈大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明日会有专人来找你的，先好好休息吧。”
“是。”这一刻，陈修就像一个经过训练的军人一般，一丝不苟。
“等一下。”龙烈似乎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转身的陈修，而后道，“你也可以试着突破，成为修仙者你将给我更大的助益，我也会给你更多的优待。”
等到陈修离开，魏暮的身影自黑暗中显露，看着陈修离开的方向，他笑道：
“恭喜陛下，收服一员大将，而且是有机会成为修仙者的大将。”
“收服？”闻言，龙烈摇了摇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只是懂事了些，但他始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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