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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官拜福建观察使

    果然,一切都在陈超的预料和掌控之内。

    黄巢在乾符六年正月撤出福州,率众继续往南流窜。

    此时的福州,贼去城空,福州之兵死的死,逃的逃,早不见了踪影。

    一座空城就在眼前,义宁军趁虚而入,陈超就此接管了福州城防,可谓天时地利,顺应时势。

    福州本地的乡团后知后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福州城已落入了建州人的手里。

    城门守住之后,便要开始处理兵务,主要是没有阵亡的福州之兵。

    那些四处逃散的福州之兵,必然是躲了起来,要么进山当了盗贼,要么回家当了逃兵。

    陈超命人粘贴告示,对逃散的福州之兵广而告之。

    “福州和建州一衣带水,义宁军千里驰援,来晚了,请兄弟们勿怪。”

    “逃兵有罪,罪不当诛,毕竟流寇凶猛,就连我们的观察使韦岫都弃城而逃了。”

    “福州城没守住不是陈超们的错,朝廷没有怪罪大人韦岫,自然也不会怪罪小兵陈超们。”

    “落草为寇不是正道,只要能及时回城登记,定当既往不咎。”

    “义宁军随时恭迎兄弟们的加入,继续守卫福州。”

    很快,消息散布了开来,归来依附的福州兵络绎不绝。

    陈超上表向朝廷奏报了情况,表明义宁军已进驻福州城,而福建观察史和福州刺史当下空缺,暗示自己看上了这两个官职。

    福州经流寇的洗劫,和两个月前的建州一样,可谓是百废待兴。

    要想福州的恢复吏治和民生,仅靠陈超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自古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

    一旦处理不好民生问题,福州的乡团就有可能群起而攻,取而代之。

    陈超没有多想,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要把陈岩请来。

    毕竟,建州在陈岩的治理下,经过两个月的时间,已然恢复了生机,民生推进有条不紊。

    陈超命身边的两个守卫小林和小包,分别前往左右两军,招来军中的四位大将,开会!

    表面上说是共同商议要紧之事,实际上只是把想好的要紧事,通知他们一声。

    小林和小包把话带到后,就都先回来了。

    小林叫林汉彻,小包叫包洪实。

    开会通知送出去了,看看军中四位大将的反应。

    义宁军左军都指挥使徐归范第一个来见,很好,不愧是心腹爱将。

    右军都虞候吴光紧接着小跑着赶了来,新人三把火,也还行。

    左军都虞候廖彦若不急不慢,第三个出现,毕竟是陈岩的人。

    义宁军右军都指挥使范辉姗姗来迟,此人心机深重,且是陈岩的妻弟,不太使唤得动。

    四员大将到齐,会议开始,陈超也不多说,开口第一句话,却是问道:

    “福州这块肉已然到了我们的嘴边,不过,我想问问你们,有谁愿意现在就回建州?”

    四个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就只能让熊博留在建州了。

    只是熊博和建州守备军都指挥使刘翱都是建阳人,相识已久,若是把建州交给他们两个,只怕基业被窃取。

    眼下,别无他法,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暂且先相信他们二人了。

    散会之后,徐归范却没有急着走,而是主动留了下来,似乎有什么心事要跟陈超说。

    “就这样交给他们了?建阳来的那伙人,怎能让他们捡了个大便宜!”

    “大便宜?建州那么大,你以为就守一个州城吗?可别小看熊博这个录事参军了。”

    “我也没小看他,我只是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是用得着我,我愿意回去帮你守着建州。”

    “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你回去也当不上刺史一职,最多给你一个州团练使。”

    “团练使就团练使,你不也是团练使。”

    于是,以熊博代理建州刺史,徐归范代理建州团练使,刘翱仍为建州守备军都指挥使。

    陈岩很快来到了福州城,和陈超碰头后,立即对当前的福州形式进行了紧急商议。

    二人商议的结果是,且不管朝廷是否另有人选,先代理了福建观察史和福州刺史此二职。

    就像此前在建州一样,一个管理兵务城防,一个负责吏治民生,现今在福州如法炮制一番,使得劫后的福州城也恢复生机。

    陈超的表奏有了回应,朝廷诏令郑镒出任福建观察使兼福州刺史。

    朝廷的意思很清楚了,一个大建州还满足不了,也太贪心了。

    看来,福州这块肉没有陈超的份,这是叫陈超打哪来回哪去。

    陈超哪是那么容易打发的,更何况要来打发他们的还是一个外省人。

    这个叫郑镒的,是个懂春秋的读书人,乾符元年甲午中式二十名,乾符四年出任温州刺史,在温州为政近三年。

    郑镒空降福州,自然也怕得罪陈超,说他们是地头蛇吧,又对人以礼相待,郑镒一个读书人又怎能用粗暴的方式赶人。

    见他们没有打算回建州的意思,郑镒就上表奏请,以陈超为福建团练使,陈岩为团练副使。

    这日,陈岩感叹道:“年轻真好啊!要是能还给我十年的时间,那该有多好啊!”

    陈超不禁问道:“老哥这是抑郁了?”

    陈岩随即大吐苦水,说道:“贤弟有所不知,在福州城,屈于郑镒之下,我的许多想法得不到采纳,有时候真觉得没有用武之地,还不如回建州算了。”

    陈超说道:“老哥稍安勿躁,让子弹飞一会儿,福州已经是我们嘴边的肉了,迟早吞进肚子里。”

    陈岩又说:“不仅如此,我还担心黄巢卷土重来,建州低调不显眼,没那么遭人惦记。”

    陈超笑道:“放心吧老哥,黄巢去了岭南,就不会再来福建了。”

    且说流寇过泉州,入岭南,攻掠广州城,胡商们无法抵挡流寇入城,只能花钱寻觅雇佣兵,陈列在自家的商铺和庄园,同时对黄巢表示臣服。

    原来,广州有大量来自阿拉伯世界的商人,他们从事海外贸易,把瓷器、丝绸贩卖到海外,再把海外的洋货经广州卖到大唐各地,因此积累了惊人的财富。

    胡商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对黄巢来说,自然是一块大肥肉了,早就习惯了烧杀抢掠的流寇,又如何能无视眼前这块肥肉。

    流寇抢掠了整座城市,所有胡商皆不能幸免,死的死,逃的逃,广州城的胡商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广州逃过一劫的胡商辗转来到了也是港口的泉州。亲眼目睹黄巢的手段,胡商们意识到仅有雇佣兵并不足以保护自己的财产,他们需要的是一整座城池。

    此时的泉州自流寇过境后,州官和州兵都已逃散得无影无踪,恰有一伙乡团霸占了泉州的城门,收取进出城门的过路费。

    胡商们见状,便知机会来了,成立商会,联合收买了这伙乡团的领头人李连。

    李连被胡商们推上台面充当傀儡,自封泉州刺史兼都虞候,且不再归附福建观察使,似有占地为王之意。

    郑镒派你前去泉州招抚李连,示意若招抚不成就依法诛杀。

    你身为福建团练使,实则确有责任管制泉州的兵务,但你故意不杀李连,放他逃入漳州深山的溪洞。

    你料到李连不会就此罢休,一定回来复仇,也不久留泉州,而是撤回福州。

    果然,李连联合洞族,聚众返回泉州,再次占据了泉州城。

    这日,福建观察使郑镒听闻一个消息,顿时昼夜不安,急忙传信团练使陈超和团练副使陈岩等人,次日清早一齐巡视城墙,以城南的虎节门为巡视起点。

    次日一早,陈超赶到城南的虎节门,见郑镒领着两个州学的老学究已在城门等候他们,心中料想郑镒是不是被李连吓得一夜没睡。

    原来,令郑镒昼夜不安的消息也早就传到了陈超的耳中,那就是逃亡漳州深山溪洞里的泉州小霸王李连,已然又杀回来了。

    李连在胡商的扶持下,不仅高调返场,而且聚集了更多的小土团,可谓声势浩大,重新占据了泉州城不说,还扬言要反攻福州。

    郑镒听闻李连又回来了,且勾结了洞族蛮夷,又见其放话要攻打福州,想必是准备复当日之仇,而当日命陈超去泉州招抚李连的可不就是他郑镒。

    “当初,你要是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一点,他也不会有如今咸鱼翻身的机会。”

    郑镒说道,似乎仍然对陈超放走李连一事耿耿于怀。

    “啊对对对,我当初就应该学黄巢那样,把泉州的胡商都杀光了,也就没人支持李连卷土重来了。”

    陈超回怼道,怼得郑镒哑口无言。

    州学的老学究见状,及时地岔开话题,说道:

    “事已至此,不如想想抗贼之策,而当务之急,应该是修整和加固城墙。”

    原来是这,看来郑镒早就跟老学究商量好了,叫陈超来,不过是给他们分配任务罢了。

    “福州城首次建城已经有千年的时间,想必老先生比我还了解吧。”

    郑镒让老学究细说,主要是说给陈超听的,毕竟他这个福建观察使一直被架空着,既没有人力也没有财力。

    老先生早有准备,酝酿了一会,娓娓说道:

    “我们福州城首次建城是闽越国时期的冶城,城墙为夯土结构,城池是座狭小的土城,城里主要居聚王族官吏和士兵。”

    “战国晚期,闽越族首领无诸率部族成立闽越国。汉高祖五年,刘邦即帝位,立无诸为闽越王。无诸仿效中原,在福州建都城,取名冶城。”

    “冶城废于汉武帝时,到了晋太康三年,太守严高嫌弃冶城狭小,不足聚众,于是将郡城南迁,建了子城,便是如今我们脚下的这座城墙。”

    “福州子城范围,北起小山阜,南至虎节门,东起康泰门,西至宜兴门,东南至安定门,西南至清泰门。”

    “观察使大人领我们登上城墙,想来心中对修城已有了想法,我等已迫不及待想听听大人的高见了。”

    老学究拍马屁就是不一般,又臭又响。

    “老先生不愧是我们的州学教授,深得我心。不错,我有一个想法,想跟同僚们说一说。”

    郑镒的话技术性地在此停顿,然后领着众人在城墙上,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

    “我想扩建我们的城墙,至于扩建多大,我的计划是扩大一倍。当然目前只是一个想法,具体规划还得由各位同僚准备。”

    早做了准备工作的老学究,接起话来也很有一套,紧接着说道:

    “早听闻大人善于修城,主政温州时就曾修建了子城,不过福州和温州可不太一样,温州是先有外城,而后建的子城,可福州是先有子城,后来才扩大范围,建了外城。”

    郑镒听了,停下了脚步,思虑一番,指了指脚下,说道:

    “也罢,事出紧急,暂且就先加固东南隅的这段城墙。”

    所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靠此三步即可走出霸业之路!

    陈超对此三步中的第一步,关于如何加固城墙,心中已然早有谋划。

    既然郑镒等人今日有此兴致,陈超也不示弱,趁此机会,说出了自己的小计划。

    “就一个子城,这哪够呢!依我看,至少还要加一圈外城,守地养民,就叫罗城。”

    见陈超说起罗城,老学究不忘卖弄一番,自问自答地解释道:

    “何为罗城?所谓罗城,垣局也!因其缠护绵密,有如罗网,故名罗城。”

    陈超心想,要他多嘴,真要多嘴也行,能不能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别不说人话,不就是城墙外另修的环墙。

    陈超懒得跟老学究细细纠正,转头忽视他们,大肆描绘起自己心中的宏伟城池来。

    “罗城建成后,城里住户大为增加,百姓在规定的地段和形制建筑房屋。主要的民房,安置在大街的左右两旁,且分段围以高墙,称坊、巷。”

    “罗城的城墙周长三十六里四千八百丈,全部用青砖砌成。城基凿于地下十五尺,填入杵土胎石,高二十尺、厚十七尺。”

    “再用一千五百万块的青砖砌筑城墙。城墙的轮廓,凹进凸出,一个凹凸为一间,共有一千八百一十间。”

    “城墙上盖有敌楼,即用来御敌的城楼。敌楼的棱角上又有六座楼阁,双层,栏杆钩联。”

    “城墙上若干步之间设置一个更铺,通过击鼓进行司更。敌楼共有二十三,更铺共有三十六。”

    “罗城的城门不能少,大门要有八座,分别位于八个方向,大门的左右各设一座亭子引出,便门或暗门开九座,门上盖匪楼。”

    “东有清平门,南有福安门,西有善化门,北有济川门,西南方向是清远门,东南方向是通津门,东北方向是通远门,西北方向是安善门。”

    “福州城外有闽江,且临近入海口,城内又有河沟,必须挖河堰两条,盖石桥九座,内河出城,另设水门,设在东南面,三座水门即可。”

    “我们的罗城呈东西宽、南北窄的椭圆形,由子城扩建而成,子城又把冶城囊括其中。罗城之大,七倍于冶城,四倍于子城。”

    陈超的一番言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老学究都禁不住点头称赞,自诩筑城达人的郑镒更是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惊喜之色。

    “好极了,咱们就筑罗城,有这样的一座城池,还能怕李连的几个土团来攻?我就不信了!”

    郑镒激动地说着,老学究随即附和道:

    “我也不信,李连能打下一块砖头,就算他赢!”

    就在郑镒和老学究们纷纷点赞时,陈超却并不满足于此,大手一挥,霸气说道:

    “罗城若是有此等规模,已然使长安城沦为一座土城,不过我觉得这还不够,既然南北窄,那就把南北端扩大,增筑夹城。”

    这倒是难倒了老学究,只见其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夹城?何为夹城?简直为所未闻!”

    陈超得意地笑了,转头进一步解释道:

    “夹城一南一北,即南夹城和北夹城,把罗城夹在中间,将越王山、乌石山、九仙山等三山纳入城中,整个福州城呈现满月形。”

    “可有暗门,可有水门?那城墙又如何?”老学究又问。

    “城墙上的轮廓有一千零三间,敌楼有四十九座,城门上的敌楼均有十层,其他还有暗门八座,水门两座,河堰一条,石桥五座,更铺二十座。”

    “那这夹城的城门如何?”老学究追问道。

    “南夹城设有两座大城门,南为登庸门,东南方向为道清门,将东南方向的九仙山和西南方向的乌石山围入城中。北夹城亦设有两座大门,北为严胜门,西北为道泰门,跨截越王山,毗邻西湖水。”

    老学究禁不住拍手称赞,感叹道:“真乃天府之地,神开之土也!”

    郑镒喜笑颜开,只是笑得太早了些。

    原来,这城墙还没修建完成,李连已然聚众来攻福州。

    郑镒忙请陈超守城退敌。陈超也不白白替他人做嫁衣,让郑镒上表请辞。

    郑镒见此生死关头,自然顾不上当官了,福建这个烫手洋芋,就丢给陈超算了。

    于是上表奏请,以陈超代为福建观察使。郑镒的奏表一上,陈超随即率领义宁军击退了李连的进攻。

    事实上,陈超上次故意放走李连,等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养虎为患,才有机会逼走郑镒这尊泥菩萨。

    这段时日,陈超一直命军中大将日夜操练战兵,且临时组建了水军,打造了战船,就等着李连自投罗网,水陆合围,将其包成水饺。

    李连败于福州城下,连夜逃回泉州。陈超这次自然不会让他跑了,命义宁军左军都虞候廖彦若领兵奔赴泉州,务必从李连的手中夺回泉州城。

    廖彦若不负众望,一日之内就攻下来泉州城。李连在战乱中死于弓箭之手,其余洞族土团则逃回漳州,之后又躲到了汀州。

    郑镒的奏请得到了朝廷的批准,诏授陈超为福建观察使,全权主理福建五州军务和刺史、团练史的任免。郑镒则提前退休,从哪来回哪去,去了温州。

    郑镒此前在温州为政三年,其族侄郑虔昱是温州州治之地永嘉县的县令。郑镒赴任福州后不久,郑虔昱就因兵祸请辞了县令一职。

    郑虔昱见族叔郑镒归来,便邀请他隐居此地,郑镒欣然答应。自此,郑氏一族在郡城西北的八字桥筑室居住,成为了铁血霸业的旁观者。

    赶走了郑镒,陈超如愿当上了福建观察史,入住福州都督府,主理福建五州军务,全权任免五州刺史、团练史等职。

    陈超正式任命陈岩为福州刺史,范辉为福州团练史,熊博为建州刺史,徐归范为建州团练史,廖彦若为泉州刺史兼团练史,漳州和汀州暂不可控。

    尘埃落定,陈岩终于想起了老家的妻儿。陈岩和夫人范氏育有一子,名叫陈晦,今年五岁。

    陈晦出生当年,黄巢入闽,陈岩和妻儿相处半年不到,就率领九龙土团军拼事业了。

    因此,当陈岩领着妻范氏、儿陈晦出现时,陈超才恍然意识到,老哥竟是已有家室的人。难怪,早有耳闻,说范辉是侯伦的妻弟。

    “贤弟,老哥多嘴啰嗦几句,拼事业拼到老,无穷无尽,不如先成家,方是识时务的俊杰。”

    侯伦的肺腑之言确实靠谱。

    陈超虽然年纪不大,但事业也算有了一点起色,是时候该考虑成家了。

    此时,爱情的念头油然而生,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张霞的身影,挥之不去的,便是念念不忘的人。

    掐指一算,张霞如今也成年了。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该是时候了。

    陈超只怕再不回建州找张家说亲,只怕张霞这朵鲜花落在牛粪上,就要和那些被猪拱倒的大白菜一样当个村妇了。

    这日,当北归再次回到建州,陈超已然官居福建观察使,高调得仿佛皇帝出巡。徐归范这个心腹,一点也不了解陈超,搞得是满城风雨。

    陈超也算给足了徐归范面子,不仅在他的将军府邸下榻,在后面几日的行程里,更是带着他一起巡视建州五县的民生民情。

    要知道,徐归范负责管兵务城防,无权干涉吏治和民生。陈超早听说了,徐归范出任建州团练使以来,与建州刺史熊博多有不和。

    陈超这次回来除了迎娶张霞外,最重要的事便是处理他们俩的问题。毕竟建州不能乱,这里是家乡,也是义宁军的根据地和大本营。

    义宁军在建州获得的百姓支持几乎覆盖了每个县每个镇每个乡,有着最广大的群众基础,但在汀州、漳州、泉州,甚至是福州,义宁军都还只是刚好站稳了脚跟而已。

    不知有多少个县、多少个镇、多少个乡、多少个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们的州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看着流寇来了又走了,衙门散伙了又重塑了。

    等他们彻底明白义宁军的真实来路,只怕随时都可能冒出一伙乡团,若照猫画虎,则占地为王,若退而求其次,则落草为寇。

    自从当上了福建观察使,陈超感觉肩膀上的负担更重了。

    福建观察史领五州之地,福州、建州、泉州、漳州、汀州。

    陈超的心中初步构建了蓝图,福州作为福建观察使的治所,建州作为经济造物的大后方,泉州则是商品出海的大市场。

    只因北方的流寇南下,五州之地除了汀州外,都被攻掠了一遍。

    战乱一触即发,如果历史没有改变,那还只是开始。

    陈超记得史书的记载,闽地福建自此以后,各州之间大大小小的争斗此起彼伏。

    毕竟是在藩镇割据的晚唐,武德充沛的王朝末年,没有人能保证不遭背后捅刀子。

    不听话的士兵以下犯上,出言不逊的文官遭武将大开杀戒,傀儡皇帝成为刀下亡魂。

    既然穿越到了晚唐,就要结束藩镇割据,但天下太大了,仅仅是闽地福建五州之地,也只能一点点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