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串联杀宰相
李实连国子西都不愿多联系。只想单纯做事打仗，不愿牵扯到是非中。
国子西身处嫌疑之地，歌书担心他去夺桃林关指挥大权，苏茂担心他和歌书谋害自己，大家都传李实是他的私人，李实来势很猛，大有把云州、豫州、襄州都弄到手之势。国子西也想离李实远点。
李实只身回到旅馆，马上有人来访，是桃林关前线部队二把手王忠槐的长子王永。
王忠槐是东夷人，父亲是河州将领，自己起家在秦州，当到秦州副总管，和国子西一起来的，他和禁军的何虔分领骑兵和步兵。为人多智谋，重情义，打仗一般，治军很严，士卒不敢违犯。
王永在禁军中有任职，三十多岁，一脸精悍之气，不愧历代将门出身。
李实在他自我介绍后，说，“王将军，我对您父亲非常尊敬。但如果您来是想串联说杀苏茂的事，我不想听。”
“果然直接。”王永笑了，“难道我们所行之计已这么高调了吗？”
当然是国秀说的。李实不会出卖国秀。“总而言之，在外敌当前，行政争是非常不明智也让人费解的，总得把平有亮先干掉再说吧。再说，杀苏茂，圣人肯定会大怒。要追查，届时把圣人也干掉吗？你们以为，圣人因为战争形势如此，不得不忍气吞声，但这根刺在那里，终有一日要发作的呀。到时候怎么办？废掉圣人立太子？太子最初是感激你们扶他上位，但只要站稳了脚跟就会想，他本是太子顺理成章要当皇帝的，怎么平白欠了你们人情，搞成谋篡抢了皇帝位了？为了挽回名声，一定会记恨你们，清算你们，到时候又怎么办？再杀新皇帝？那不陷进无尽循环了吗？”
王永笑道，“难道我们能做到让圣人心甘情愿杀苏茂？这当然最好。可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做不到啊。苏茂有裙带关系，又一心一意为圣人聚敛，圣人明知天下人都骂苏茂是奸臣，就是要用他。除非最后厌弃了他们兄妹。但时间拖得越长，天下被苏茂祸害得越厉害。”
“你父亲和歌书副元帅当前最大任务难道不是抓好秦州军和禁军协同作战问题吗？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两支军队完全没捏合在一起。我是多次建议你们守着桃林关不动，但这不表示我赞同你们这么不作为毫无战斗力的啊。对得起全国的殷殷期盼，对得起每日消耗这么多钱粮吗？所有衙门都不支出了，官吏都不领薪了，全都来支持这支大军。可你们自问能打仗吗？多么好的秦州军，怎么到了你们手里，弄得根本不敢出关，只要想到要出关，就人人怕得抱头痛哭？都到这种程度了，有识之士无不痛心疾首。你们目前仅仅蒙蔽了苏茂、太子和圣人。真的要是除掉苏茂，换一个稍微了解下情的人当首相，不会追你们的责吗？”
王永脸赤白赤白，顿了半晌，问，“谁告诉你的这些？”
“需要人告诉吗？秦州军何时怕过云州军？如果是我领着这支军，才不管禁军捣不捣乱，早在到达第一天带着秦州军从桃林关出发一路杀到东都杀到范阳龙城。正因为我知道你们已废了，为国家为大局考虑，才没打算你们起任何作用，宁可自己从河东从河北打从襄州打。你一直在禁军，看到云州军一路顺风顺水杀来就对他们怕得要死，可禁军这种畏敌如虎的心理怎么就传染到秦州军了呢？”
李实不愿直接点歌书的名，但此番话确实很锋利。而他的修为、战绩在这里，王永不好呵斥、反驳他。不服气，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静说，“我们也不知你提过什么建议，圣人是否看到或采纳。秦州军和禁军本来是截然不同的兵源、系统，又一个更倾向太子，一个则一味只看得见圣人。由于云州叛乱，是不可能再单独让秦州军负责防卫神都任务的，必须夹杂着禁军，这样一夹杂，又因为两支军队组合在一起总的元帅是太子，圣人又怕太子利用军队谋篡，动用了很多手段防范，这样复杂加复杂，军队只顾着内斗去了，怎么抓得好战斗力？所以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你说，要是你，早丢掉禁军，单带着秦州军去打平有亮了，还一定打得赢。可是，圣人会让任何人这样吗？不会让太子，不会让副元帅，也不会让国总管，这么干。因为禁军就是监视秦州军的，怎么能让秦州军摆脱监视呢？他也没让你沾边秦州军、河州军啊。你过去是从叛军手里抢兵，这次不是顺着你的话，从本来就最烂的襄州军中，烂中挑最烂给你，去打平有亮？难道现成的桃林关大军给你不更方便？不出云州这档子事，是个皇帝也会猜忌。出了这档子事，皇帝再不小心点，那是鼓励军人们来篡位，再忠顺的看到如此天赐良机如此糊涂君主，都会产生彼可取而代之的念头。所以说，这都是一系列密切相关才至此的，而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就是让太子上位吗？太子上位了，就不存在皇帝猜忌问题，不存在元帅统合不了军队问题，新皇帝还要尽快出政绩，就会大胆放权让将军凭自己意志打好这一仗。而要让太子上位，关键是除掉苏茂，他是最不愿太子上位的。”
“你们也不见得是多么忠心于太子，不过是圣人太厉害了对将领下手太狠了，想换个人应该不那么狠。可是，即使是一个看来不狠的人登上那个位置了，为了政治利益考量，也必然要走到圣人如今这样的地步，除非他无能做不到。”李实一向明白辩论只会加强各自的观点立场，也累了，不想再费口舌，就说，“反正我不会参加你们的密谋，当然也不会去揭发。乐观其成。我去宛城打东都去。希望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王永虽然没有达到拉李实入局的目的，但听了他充分的表达，也明了他绝对不会是对手或敌人，这就够了。“最后还是谢谢你，以后多联系。”
“一定一定。”
国子西身处嫌疑之地，歌书担心他去夺桃林关指挥大权，苏茂担心他和歌书谋害自己，大家都传李实是他的私人，李实来势很猛，大有把云州、豫州、襄州都弄到手之势。国子西也想离李实远点。
李实只身回到旅馆，马上有人来访，是桃林关前线部队二把手王忠槐的长子王永。
王忠槐是东夷人，父亲是河州将领，自己起家在秦州，当到秦州副总管，和国子西一起来的，他和禁军的何虔分领骑兵和步兵。为人多智谋，重情义，打仗一般，治军很严，士卒不敢违犯。
王永在禁军中有任职，三十多岁，一脸精悍之气，不愧历代将门出身。
李实在他自我介绍后，说，“王将军，我对您父亲非常尊敬。但如果您来是想串联说杀苏茂的事，我不想听。”
“果然直接。”王永笑了，“难道我们所行之计已这么高调了吗？”
当然是国秀说的。李实不会出卖国秀。“总而言之，在外敌当前，行政争是非常不明智也让人费解的，总得把平有亮先干掉再说吧。再说，杀苏茂，圣人肯定会大怒。要追查，届时把圣人也干掉吗？你们以为，圣人因为战争形势如此，不得不忍气吞声，但这根刺在那里，终有一日要发作的呀。到时候怎么办？废掉圣人立太子？太子最初是感激你们扶他上位，但只要站稳了脚跟就会想，他本是太子顺理成章要当皇帝的，怎么平白欠了你们人情，搞成谋篡抢了皇帝位了？为了挽回名声，一定会记恨你们，清算你们，到时候又怎么办？再杀新皇帝？那不陷进无尽循环了吗？”
王永笑道，“难道我们能做到让圣人心甘情愿杀苏茂？这当然最好。可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做不到啊。苏茂有裙带关系，又一心一意为圣人聚敛，圣人明知天下人都骂苏茂是奸臣，就是要用他。除非最后厌弃了他们兄妹。但时间拖得越长，天下被苏茂祸害得越厉害。”
“你父亲和歌书副元帅当前最大任务难道不是抓好秦州军和禁军协同作战问题吗？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两支军队完全没捏合在一起。我是多次建议你们守着桃林关不动，但这不表示我赞同你们这么不作为毫无战斗力的啊。对得起全国的殷殷期盼，对得起每日消耗这么多钱粮吗？所有衙门都不支出了，官吏都不领薪了，全都来支持这支大军。可你们自问能打仗吗？多么好的秦州军，怎么到了你们手里，弄得根本不敢出关，只要想到要出关，就人人怕得抱头痛哭？都到这种程度了，有识之士无不痛心疾首。你们目前仅仅蒙蔽了苏茂、太子和圣人。真的要是除掉苏茂，换一个稍微了解下情的人当首相，不会追你们的责吗？”
王永脸赤白赤白，顿了半晌，问，“谁告诉你的这些？”
“需要人告诉吗？秦州军何时怕过云州军？如果是我领着这支军，才不管禁军捣不捣乱，早在到达第一天带着秦州军从桃林关出发一路杀到东都杀到范阳龙城。正因为我知道你们已废了，为国家为大局考虑，才没打算你们起任何作用，宁可自己从河东从河北打从襄州打。你一直在禁军，看到云州军一路顺风顺水杀来就对他们怕得要死，可禁军这种畏敌如虎的心理怎么就传染到秦州军了呢？”
李实不愿直接点歌书的名，但此番话确实很锋利。而他的修为、战绩在这里，王永不好呵斥、反驳他。不服气，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静说，“我们也不知你提过什么建议，圣人是否看到或采纳。秦州军和禁军本来是截然不同的兵源、系统，又一个更倾向太子，一个则一味只看得见圣人。由于云州叛乱，是不可能再单独让秦州军负责防卫神都任务的，必须夹杂着禁军，这样一夹杂，又因为两支军队组合在一起总的元帅是太子，圣人又怕太子利用军队谋篡，动用了很多手段防范，这样复杂加复杂，军队只顾着内斗去了，怎么抓得好战斗力？所以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你说，要是你，早丢掉禁军，单带着秦州军去打平有亮了，还一定打得赢。可是，圣人会让任何人这样吗？不会让太子，不会让副元帅，也不会让国总管，这么干。因为禁军就是监视秦州军的，怎么能让秦州军摆脱监视呢？他也没让你沾边秦州军、河州军啊。你过去是从叛军手里抢兵，这次不是顺着你的话，从本来就最烂的襄州军中，烂中挑最烂给你，去打平有亮？难道现成的桃林关大军给你不更方便？不出云州这档子事，是个皇帝也会猜忌。出了这档子事，皇帝再不小心点，那是鼓励军人们来篡位，再忠顺的看到如此天赐良机如此糊涂君主，都会产生彼可取而代之的念头。所以说，这都是一系列密切相关才至此的，而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就是让太子上位吗？太子上位了，就不存在皇帝猜忌问题，不存在元帅统合不了军队问题，新皇帝还要尽快出政绩，就会大胆放权让将军凭自己意志打好这一仗。而要让太子上位，关键是除掉苏茂，他是最不愿太子上位的。”
“你们也不见得是多么忠心于太子，不过是圣人太厉害了对将领下手太狠了，想换个人应该不那么狠。可是，即使是一个看来不狠的人登上那个位置了，为了政治利益考量，也必然要走到圣人如今这样的地步，除非他无能做不到。”李实一向明白辩论只会加强各自的观点立场，也累了，不想再费口舌，就说，“反正我不会参加你们的密谋，当然也不会去揭发。乐观其成。我去宛城打东都去。希望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王永虽然没有达到拉李实入局的目的，但听了他充分的表达，也明了他绝对不会是对手或敌人，这就够了。“最后还是谢谢你，以后多联系。”
“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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