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继续改变历史吗

    大戴最初分天下为十三个总管州，但二百多年过去，十三个州的分量各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最强大最重要的州自然是秦州。因为秦州直接面对的是大戴目前最强大的对手西蕃，同时还要参与一大半对新崛起的南召的战争。其次是雷州，面对的是之前的老对手北突，但北突早已被打残。雷州和秦州离神都都很近，雷州总管兵力近七万，战力之强仅次于秦州，只因战事不多危险性不大，近些年已成为宰相常兼之职。而秦州总管必然要选择最善战的将领，来领导天下第一雄兵。幅员万里，兵力十八万，与云州总兵力差不多，但战斗力明显高一个档次。云州面对的是还未捏合成强国的天狼族，又远离神都，相对来说中枢对其战事并不很关心。

    这三州之后，是渝州，近些年参与了对南召的作战。越州，在安南、对南召都用过兵。故而总管手下兵力也各有两万余。

    岐州为京畿，禁军兵力近八万，不归总管而直属圣人管，且禁军因多年承平，已为样子货。

    除此之外的州，完全武备飞驰，总管成为虚职。但这些州真正是大戴精华所在，腹心之地。

    秦州总管一向遭圣人忌惮，轮换极快，且有多任被杀或被黜。不像平天明，从其义父张元八年到他十二年，一直待在云州总管位置上不动，说到底朝廷不信如果秦州不造反，云州兵能打得过秦州兵，说不定真的扳手腕连雷州兵也打不过。说白了，没把云州总管真的当回事。

    国子西能从雷州调任秦州，自然是能力出众。朝廷希望他带四万秦州兵去，那就不怕平氏兄弟能翻了天。而既要保证直面南召和西蕃的前线不受影响，又要保证带去勤王的兵是精兵，还要完成二十天内赶到的任务，国子西虽然来秦州时间极短，却也从容不迫周到考虑动作极快，的是名将风采。

    李实看到很多人对战事都很乐观，以他那一世的理解，感觉不大好。他自问做了最大努力来改变历史，亲手杀了平天明，结果平氏兄弟居然还是做到了突袭莫高峰，动员全云州力量，扯起造反大旗。就像他拼尽全力改变南召战局走势，虽未再现损兵十二万惨剧，可结果还是没达到预想啊。

    国子西似想用他，把他放在亲卫，且是非常贴身位置，虽然还是大头兵，暂时无职，可他有机会趁国子西有点空能和他聊两句。这可是很多极高职务的人都无法做到的。

    他抓住机会，对国子西说，“总管，我对局势很担心。”

    国子西漫不经心说，“说说你意见。”

    “虽然都说云州兵不如我们秦州兵，可这不是我们还没赶去吗？他们对付武备松弛的东都还是不费力的。然后如果从东都到陕郡都没守住，就直接到了桃林关。桃林关守不住，神都也就完了。现在是都指望我们过去从秦州出去现在闲退在家的老将，先用当地弱兵凭经验在前面顶，然后等您带着我们这些秦州兵赶到。万一云州军出奇的打得顺速度快，而我们秦州军因为云州军造反又受到影响，被朝廷也怀疑上，行动处处受牵制，那这仗就很难打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要做最坏打算。做最好努力。这场仗关键点一是桃林关，而要守住桃林关，既要考虑军事，也要考虑政治，就是要争取圣人和宰相最大的支持，不能让他们掣肘。第二个关键点是雷州，雷州必须抓在手上，发挥最大作用。必须打通从雁门关到北都的通道，然后南下北都东出井陉打博陵、范阳，捣毁云州军老巢。下东都，痛击他们屁股。我知道，接您雷州总管的雷宗翰因和平天明有关系已受到怀疑，不知是谁会接任，这个人必须得用，否则战事会很难。我有个大胆建议，不管谁接任雷州总管，您都可以发挥你过去在雷州经营多年的作用，把我安插进去，然后我有奇袭的经验，配合您过去得力的部下，绝对可以掏平有亮平有当的屁股，说不定还可斩首平有亮。平有当我是打不过他，但我要对付的是更懂作战的平有亮啊。这样您在桃林关打他们的头，我来打他们的屁股。准成。”

    “你是把自己放在和我对等位置来设想吗？”

    “我是说小人物也许也能干大事，之前在南召不就这样吗？当然您若能把我职务多升一升，我的作用会发挥得更大些。”

    “行了，我知道了。去做你亲卫该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