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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抢了小偷吃饭家伙

    李勃是来和日南县令韩恩之子韩炎相会的,韩炎是来投靠南海郡守费芸的。

    一提起费芸这名字,李实可太熟悉了。

    李实这个原宿主,家里最恨两个人。

    一个是当年陷害他祖父的奸相,可惜七年前就死了。

    一个是奸相的得力打手费芸,当时任御史负责查办他祖父的案子,百般罗织,穷极拷打。

    在审案期间甚至还曾奸淫过李实的母亲,反正大家讳莫如深又言辞闪烁,李实是以为确有其事的。

    李实自己加恨两个人。

    一个是越州土豪路氏那个抢走他母亲的人,可惜后来路氏几万人也被朝廷铲除了。

    一个是他大伯父,赶走他,不过最近也老病糊涂穷困潦倒寄住在一个破土地观里,实在下不了手。

    没想到费芸前几年官运很好,今年也被贬谪到了远隔中原的荒蛮之地越州来了。才来不到十天。

    李实这个原宿主是个连距离最底层小吏阶层都很远的糊涂小孩,哪里关注到这种官场变动。

    “那你住在哪里?”

    “住在金轮道场。”

    越州城不大,金轮道场李实还是知道的。无上法祖有十二面相,金轮尊者是其一个法相,金轮道场的古贝上人善于交结官府,善于募钱,道场占地广大,造屋宏伟,金碧辉煌,香火鼎盛。韩炎一来就受邀给金轮道场写了一篇大文章,目前韩炎和李勃都寄住在金轮道场。

    金轮尊者没有练真气,越州最有名的真人是高县莲花道场的善识上人,据说已经是地仙了。但莲花道场却很小,只有十几个人,远不如占据越州城里拥有地利的金轮道场,有两百多号人。

    李实是穷人,一日两餐,下午不食的,拒绝了李勃喝一杯的提议。李勃中午喝了很多酒,下午也就不吃算了。从李实白氏医馆回后,两人直接到金轮道场。

    韩炎陪着费芸到一家退隐大官家去做客喝酒还没回,古贝上人听说李勃回来了,就赶来坐一下。

    李勃兴致勃勃谈起自己在街上任侠斗波斯人的事迹,又说到李实,叹道,“前年我刚出渝州也和朋友与一群人打了一架,一口气杀了三个人,真是畅快淋漓。今天我小兄弟还是谨慎了些,没敢放手杀人。”

    李实苦笑,“我是本地人,有家人,与人街头打架见血都怕被官府追逼脱层皮,哪敢杀人呀?不像你,天下游荡,到哪都有贵人罩着,而且也许你没说清楚,上次你杀人是不是不像今天一样在街上,而是在荒远地方?”

    李勃哈哈一笑,转移话题,和古贝上人谈起诗文典故。两人相得甚欢,李实实在肚里没货插不上嘴。

    傍晚韩炎喝得酩酊大醉回来。他住一间房,李勃一间房,古贝上人很势利,看李实衣着寒酸面目粗鄙老实巴交,都没开口给他另外安排一间房。韩炎回来倒床就睡,李勃天南海海北和李实聊了一通天,二更天困意上来要睡了。李实在地上铺了草席,贴着床睡下。

    “你不和我在床上一起睡吗?”

    “不了,男人和男人睡在一起怪怪的。”

    李勃是个粗线条的人,也不以为意。

    没有照明的古代,天一黑下来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李实算是体会到了。

    李勃呼呼大鼾,李实是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哪里在这么早九十点就睡过觉?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东想西。

    一个黑影摸了进来。

    小偷。

    也是,金轮道场到处是值钱的玩意儿,不来小偷才怪了。

    现在他的视力特别好,可不像之前摘下眼镜睁眼瞎,当即警醒。趁那小偷习习索索蹑手蹑脚往床前来,就地一滚,抱腿一摔,随即双肘压住他背,双手掐住他喉咙,速度之快,完全对方还没反应就被制住了。

    看着对方翻白眼快要受不了了,才放开。对方急忙喘粗气,李实趁他不注意,对他后颈挥掌一击,把他打晕,歪着脖子萎靡在地。

    这都是白天学的招数。正好用上。花了一年阳寿买的,每一招都不能浪费了。

    “大兄大兄,醒一醒,醒一醒。”

    李勃揉着眼睛坐起来。

    “你看,我抓了个小偷。”

    李勃当时来了兴趣。

    李实点亮了油灯。

    “你把他打晕了?”李勃坐起来用脚踢了踢小偷。

    “他刚进来就被我发现了。”李实拿起一个金碗,“你看,我在他怀里找到的。这贼太贪心,今天已经有收获了,看到我们这客房有人,又想来试试运气。”

    “用水把他淋醒,咱们来审一审。看他到底偷了多少次多少家,一来增广见闻,二来也为民除害。”

    “道场这么宁静,咱们还是不要太过惊动了。也不急,等天亮了再说。我现在把他衣服脱光,用布条把他手脚捆住,我再加一掌,让他至少到天亮也醒不了,即使出点意外他醒了也逃不掉。咱们还是继续好好睡觉,一切等天亮了再说。”

    “也行,毕竟咱们是客,不好太惊动主家。你的主意很正。”

    看着李实把小偷衣服剥光,留个赤身裸体,李勃从行囊里又找出布条,李实把小偷双手手腕双脚脚腕捆上,找块布团堵住他嘴。看着地上的衣服,李实念头突然一动。

    好一副夜行衣啊。

    “那我就睡了。”李勃刚刚起的兴奋劲,被说没了,困意又上来了,打着哈欠。

    “我把油灯灭了。也睡。今天确实太疲累了。”

    灭了灯,躺下。

    睡不着。

    听着李勃鼾声又起,自己咕哝,“夜行功。加导航,算一次,行不行?”

    颅内声音,“行。”

    “我一直奇怪,你是用什么看和听的?”

    “用你的眼、耳朵、你的一切感官啊。只不过数据信息特别多,能到你脑子的很少,而我却能全部储存并分析出来。”

    “你不会带我杀错人吧?”

    “这点你确实该担心,但我绝对不会出错。”

    “算除恶吗?”

    “不算。毕竟是你该尽的义务。他是尽职,不过是为恶尽职。说起来,这大戴王朝,头一百年,如果遇到你这种报仇的,朝廷会不杀,还旌表。后一百多年,观念变了,朝廷会对你这种报仇的,先杀,再旌表。”

    “我可不想为此被杀,被杀后再旌表有何意思?所以临时动意选择暗杀。你不愧为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想法不用说你都知道,省了很多沟通功夫。但你这样窥探别人的大脑很卑鄙钻制你知道吗?”

    颅内声音不理他。

    “一个时辰往返来不来得及?”

    “那你一切要听我的,我会安排好路线和适当的功法,你就安心做傀儡就行。遇到紧急情况不要慌张,一切有我。”

    “好。”李实又叹口气,“可怜我想报仇连夜行衣都置办不起,还不如一个小偷。还要偷小偷的夜行衣。”

    “看来以后你也要学点经济头脑。”

    “我的阳寿都快减没了。你个黑心商人。”

    “今天你为李勃出头,算见义勇为一次,给你算一个月阳寿,这次我够大度的了吧?你之前都没记得和我提,你看我多好。”

    “草。”

    看看李勃睡沉了,李实起来,对他后颈一掌击,确保他睡死到天亮。用一段布条蒙住小偷的眼睛,免得生意外。然后在黑暗中穿上夜行衣,蒙上头蒙住脸仅仅露出眼睛,带上匕首,从窗子里出去,掩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