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远方的神秘部族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上完课后，几个孩子迟迟不愿回去睡觉。
王多馀觉得有异，问：“怎么？有事？”
“王、王老师，你不想知道我们的来历吗？”
王多馀扶了扶眼镜：“你们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我可不会随便打听别人的过去。”
几个男孩对视了一眼，为首的那个少年道：“老师，我告诉你我们的故事吧。”
少年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讲述着他们的故事。
他说，自己叫菽离，女孩叫菽草，是他的亲妹妹。
其他四个男孩分别叫苜春、苜秋、涂寰、涂鹘。
苜春和苜秋是亲兄弟，涂寰和涂鹘是堂兄弟。
原本，菽家兄妹和这几个孩子是不认识的。菽离和菽草来自北方很远很远的地方，是有菽氏族长的儿女。
用菽离的话讲，他们的生活原本非常和谐安详、无忧无虑，就像王多馀讲课时提到的世外桃源。
然而，两年前，他们的好日子因为一件事情一去不复返了。
在北方，一个叫有泯氏的部族突然崛起，开始征服四方部族。在这股征服浪潮中，有菽氏被欺凌、攻打，他们不堪忍受，奋起反抗。
然而，这种抵抗是徒劳的，有泯氏非常强大。
有菽氏的下场非常惨，大部分族人被屠杀，小部分被抓去做奴隶。
菽离和菽草作为有菽氏的“贵族”，跟着父母一起被俘成为奴隶。
那段日子，他们活得猪狗不如。
几个月前，有泯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贵族死掉了，不知出于什么习俗，他们准备将所有的小奴隶作为人殉陪葬。
菽离和菽草的父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此事后，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们救出，让他们尽快逃离这里。
临走时，他的父母告诉他们：“不要管我们，走得越远越好。”
也正是在这次逃亡中，菽家兄妹俩结识了苜家兄弟和涂家兄弟，六个半大孩子历经艰险逃出有泯氏的势力范围，在四处流浪。
王多馀略感震惊，他震惊的原因不是因为这几个孩子的悲惨遭遇，而是震惊于这个时代的野蛮。
虽然早已有相应的心理准备，但他依然没有想到这个洪荒时代社会达尔文主义居然达到了这种程度。
奴隶制、人殉、征服、屠杀，这些在教科书上的事情现在就血淋淋地摆在自己眼前。
上古时代既有淳朴的人们、自然的生态、简单的人际关系、清新的空气、繁茂的森林、无尽的未开垦的处女地，同时，也有残忍的虐杀，可怕的殉葬，黑暗的奴隶制。
目前，自己接触的人、物、环境全都是蒙昧，还没有真正接触人性的残忍。
菽离一直在絮叨着他们逃离之后的冒险故事，比如，打死多少只兔子，走过多少山岭，受过几次伤。但王多馀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他脑子里现在唯一感兴趣的问题只有一个：
这个有泯氏为什么会强大？为什么有菽氏打不过他们？
他打断菽离的话，询问他这个问题。
菽离答道：“因为他们的武器很坚硬、很锋利，我们的武器根本打不过他们，一遇上他们的武器就会被砍断，只有石箭才能在很近的地方才能轻微地伤害到他们。”
王多馀感到有些迷惑，很坚硬，很锋利？这是青铜器还是钢铁技术？
“那你们用的是什么武器？”
菽离道：“我们用木头、石头或者骨头削尖了做成长长的矛。”
“你们有盔甲吗？”
“什么是盔甲？”
王多馀打了个比方：“就是一种特别坚硬的衣服，穿在身上能够阻挡敌人的武器。”
菽离恍然大悟，摇摇头：“你说的是那种衣服啊，我们没有，但他们有！”
王多馀这下了然了，有金属武器，有金属盔甲，有菽氏等部族不管人数再多，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不过，这个时代目前看来总体是处在新石器时代，也许是晚期，也许是早期。青铜器大概率还没有普及，更遑论铁器了。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部族突然崛起，而且有着坚硬的武器，那必然是掌握了某种金属的开采、冶炼的秘密。
王多馀猜想，他们拥有这项技术后的第一件事是制造武器，这当然合情合理——换了他他也会这么做。只是比较奇怪三点：一点是他们怎么知道金属冶炼技术的？第二点是，他们制造的究竟是青铜还是钢铁？第三点，为什么其他地方——比如现在自己呆的这个地方就没有发现青铜器或者铁器？
王多馀开始脑补起来，前两点如果没有确切的情报，是无法知道真相的。而第三点，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蛮荒时代，由于生产力水平的限制和地理的阻隔，交通、交流不便，文明和技术的传播是受到极大限制的，自己的所在的地方的部族没有青铜器也是情有可原。
孩子们见他陷入沉思，以为他在担心那个北方的部族，便道：“王老师，你不用担心，那个部族离我们很远很远，要翻越很多座大山才行的。”
王多馀哑然一笑，他倒不是有多担心，而是纯粹出于好奇。
“那个有泯氏，除了有坚硬锋利的武器之外，还有哪些厉害的地方？
菽离告诉他，有泯氏已经有了高大的夯土围墙（城墙），木头房子、高大的城堡，还有一些鸡鸭鹅和猪狗。
他们也种植黍，还会骑一种高大的四条腿的动物。
“你等会儿？高大的四条腿的动物？这是什么？”
“不知道叫什么，听说是有泯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弄来的，人可以骑在上面，跑得很快。”
王多馀楞了半天，哈哈大笑：“不就是马吗？”
“老师，什么是马？”
王多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脑子里现在想的全都是关于有泯氏的事情。
这个有泯氏也许就是文明发展中的幸运儿吧，他们不知得了什么黑科技，突然点出了初步冶炼使用金属的科技树。
同时，按照菽离的描述，他们已经形成了初步的国家政权组织，已经有了大规模的聚落和城寨。
这足以说明，真正的文明已经出现了，而且这个文明异常残暴、正在急速扩张。
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扩张到这里。
王多馀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王多馀觉得有异，问：“怎么？有事？”
“王、王老师，你不想知道我们的来历吗？”
王多馀扶了扶眼镜：“你们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我可不会随便打听别人的过去。”
几个男孩对视了一眼，为首的那个少年道：“老师，我告诉你我们的故事吧。”
少年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讲述着他们的故事。
他说，自己叫菽离，女孩叫菽草，是他的亲妹妹。
其他四个男孩分别叫苜春、苜秋、涂寰、涂鹘。
苜春和苜秋是亲兄弟，涂寰和涂鹘是堂兄弟。
原本，菽家兄妹和这几个孩子是不认识的。菽离和菽草来自北方很远很远的地方，是有菽氏族长的儿女。
用菽离的话讲，他们的生活原本非常和谐安详、无忧无虑，就像王多馀讲课时提到的世外桃源。
然而，两年前，他们的好日子因为一件事情一去不复返了。
在北方，一个叫有泯氏的部族突然崛起，开始征服四方部族。在这股征服浪潮中，有菽氏被欺凌、攻打，他们不堪忍受，奋起反抗。
然而，这种抵抗是徒劳的，有泯氏非常强大。
有菽氏的下场非常惨，大部分族人被屠杀，小部分被抓去做奴隶。
菽离和菽草作为有菽氏的“贵族”，跟着父母一起被俘成为奴隶。
那段日子，他们活得猪狗不如。
几个月前，有泯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贵族死掉了，不知出于什么习俗，他们准备将所有的小奴隶作为人殉陪葬。
菽离和菽草的父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此事后，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们救出，让他们尽快逃离这里。
临走时，他的父母告诉他们：“不要管我们，走得越远越好。”
也正是在这次逃亡中，菽家兄妹俩结识了苜家兄弟和涂家兄弟，六个半大孩子历经艰险逃出有泯氏的势力范围，在四处流浪。
王多馀略感震惊，他震惊的原因不是因为这几个孩子的悲惨遭遇，而是震惊于这个时代的野蛮。
虽然早已有相应的心理准备，但他依然没有想到这个洪荒时代社会达尔文主义居然达到了这种程度。
奴隶制、人殉、征服、屠杀，这些在教科书上的事情现在就血淋淋地摆在自己眼前。
上古时代既有淳朴的人们、自然的生态、简单的人际关系、清新的空气、繁茂的森林、无尽的未开垦的处女地，同时，也有残忍的虐杀，可怕的殉葬，黑暗的奴隶制。
目前，自己接触的人、物、环境全都是蒙昧，还没有真正接触人性的残忍。
菽离一直在絮叨着他们逃离之后的冒险故事，比如，打死多少只兔子，走过多少山岭，受过几次伤。但王多馀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他脑子里现在唯一感兴趣的问题只有一个：
这个有泯氏为什么会强大？为什么有菽氏打不过他们？
他打断菽离的话，询问他这个问题。
菽离答道：“因为他们的武器很坚硬、很锋利，我们的武器根本打不过他们，一遇上他们的武器就会被砍断，只有石箭才能在很近的地方才能轻微地伤害到他们。”
王多馀感到有些迷惑，很坚硬，很锋利？这是青铜器还是钢铁技术？
“那你们用的是什么武器？”
菽离道：“我们用木头、石头或者骨头削尖了做成长长的矛。”
“你们有盔甲吗？”
“什么是盔甲？”
王多馀打了个比方：“就是一种特别坚硬的衣服，穿在身上能够阻挡敌人的武器。”
菽离恍然大悟，摇摇头：“你说的是那种衣服啊，我们没有，但他们有！”
王多馀这下了然了，有金属武器，有金属盔甲，有菽氏等部族不管人数再多，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不过，这个时代目前看来总体是处在新石器时代，也许是晚期，也许是早期。青铜器大概率还没有普及，更遑论铁器了。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部族突然崛起，而且有着坚硬的武器，那必然是掌握了某种金属的开采、冶炼的秘密。
王多馀猜想，他们拥有这项技术后的第一件事是制造武器，这当然合情合理——换了他他也会这么做。只是比较奇怪三点：一点是他们怎么知道金属冶炼技术的？第二点是，他们制造的究竟是青铜还是钢铁？第三点，为什么其他地方——比如现在自己呆的这个地方就没有发现青铜器或者铁器？
王多馀开始脑补起来，前两点如果没有确切的情报，是无法知道真相的。而第三点，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蛮荒时代，由于生产力水平的限制和地理的阻隔，交通、交流不便，文明和技术的传播是受到极大限制的，自己的所在的地方的部族没有青铜器也是情有可原。
孩子们见他陷入沉思，以为他在担心那个北方的部族，便道：“王老师，你不用担心，那个部族离我们很远很远，要翻越很多座大山才行的。”
王多馀哑然一笑，他倒不是有多担心，而是纯粹出于好奇。
“那个有泯氏，除了有坚硬锋利的武器之外，还有哪些厉害的地方？
菽离告诉他，有泯氏已经有了高大的夯土围墙（城墙），木头房子、高大的城堡，还有一些鸡鸭鹅和猪狗。
他们也种植黍，还会骑一种高大的四条腿的动物。
“你等会儿？高大的四条腿的动物？这是什么？”
“不知道叫什么，听说是有泯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弄来的，人可以骑在上面，跑得很快。”
王多馀楞了半天，哈哈大笑：“不就是马吗？”
“老师，什么是马？”
王多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脑子里现在想的全都是关于有泯氏的事情。
这个有泯氏也许就是文明发展中的幸运儿吧，他们不知得了什么黑科技，突然点出了初步冶炼使用金属的科技树。
同时，按照菽离的描述，他们已经形成了初步的国家政权组织，已经有了大规模的聚落和城寨。
这足以说明，真正的文明已经出现了，而且这个文明异常残暴、正在急速扩张。
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扩张到这里。
王多馀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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