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万家灯火，他的人生依然没有点亮
黄大目拿出一张A4纸，提笔涂涂画画，写起来。
“叫什么名字？”他问。
“为强。”
黄大目涂画了许久，扯开嗓门，吼道：“你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为强。”
“什么围墙、破屋的？怎么写？”
“你还没写吗？”吴为强小心翼翼的问。
黄大目显得不耐烦，估计他也没认得几个字。
说：“废什么话，人家听不清楚嘛！叫什么名？”
“吴为强，口天吴，康有为的为，强大的强。”
“什么？什么？什么康有为？”黄大目一脸懵。
“就是为什么的为！”
“你早说是为什么的——为，不就好了吗？“
吴为强竟无言以对。
半晌，黄老板终于拟好合同，递给吴为强。
为强接过，仔细一瞧。
搞什么呀？这么半天，就写这么几行字？
吴为强差点笑出声来，本以为黄大目会写一些较为苛刻的条款，没想到，寥寥数语而已。
黄大目所谓的劳动合同是这样写的：
太好吃餐厅，我，老板，黄大目，今招吴为强同志为全能服务员，月新一千。
后面还有签名和日期。
为强把纸条收好，也不管里边有几个错别字。
说道：“谢谢黄老板！”
“不用谢！做不做得来还要看你。我是很有诚意请你，你可千万别给我掉链子。”黄大目如是说。
为强觉得挺奇怪的，黄大目讲起话来头头是道，缘何？写起字来，这么渣？
“不！不会！”为强拍着胸脯说，“我绝对百分百有诚意做这份工作。再说，我也没有其他工作可选。”
最后一句，为强说的声音很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什么？”黄大目问。
“哦，没有。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明天！”
“明天？”
“有没有问题？”黄大目瞪大双眼问道。
“没有！没有！”
为强慌忙答道。
他真的是见识了黄大目的目，果真名副其实。
“OK，明天早点来报到！”
“好！好！那我先走了！”
为强心里美滋滋的。
“骨得掰！”黄大目把右手掌心放到嘴边，迅速给了吴为强一个goodbyekiss！
为强终于笑出声来，看黄大目滑稽的表情，真的是蛮有趣的，尽管有些许恶心，但依然充满欢乐。
欧耶！太好啦！欧耶！发达啦！我终于找到工作了！
吴为强兴高采烈地往家赶。
累就累吧！年轻人不吃点苦哪行啊？
漫天的乌云呀，终于少了一小块。
什么时候可以云开见青天呢？不远，不远啦！
吴为强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想要回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太妙，太令人陶醉了。
是的，他必须马上“飞”回家，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从今往后，吴为强能养活自己了！
经过FDFC信息公司门口时，吴为强本想吐吐舌头、扮扮鬼脸，以表对它的不耻与藐视，但是，为强见到的场面令他回不过神来。
天呐，为强想不到自己是那么聪明的人，简直是太聪明了！
如果交了报名费，如果跑来跑去的面试，那么，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很侥幸的，很幸灾乐祸的，为强在偷笑、在窃喜。
没错，发达发财公司被取缔了，被查封了。
不管那么多，还是回家好，有家的感觉就是这般好。
遗憾的是：一家人分隔西东，团聚是很少有机会的，重圆更是遥遥无期。
为强的伤感又来了，脚步放慢。
找到工作又怎样？妈妈依然不在身边，父亲始终是和她离了婚。
很想哭！
为强的内心世界仍是黑暗的。
磨磨蹭蹭的，吴为强放慢脚步，脑袋瓜里浮想联翩。
他既想快点回家，又觉得有很多事情需要想。
想谁呢？李双丽吧！不，想她干什么？
林美妮呢？嗯嗯，不太好吧！怎么会想起她呢？
可能，她仅仅是个小仙女而已。哪里有这个人呢？
或许，她只是上天派来试探我的，看看是否喝醉了还能拾金不昧。
不是，不是。瞎想！
最糟的是，喝得醉蒙蒙的，没有看清楚身份证的地址，不知她住哪？
算了！不想！
为强开始小跑，朝着回家的路。
秋天的风，很爽，不冷也不热；冬天，也快到了吧！
是的，很快的。时间是不容许停顿的。
哪个日子才是最美？
说不好，靠的是每个人的感受。
今天，还稍微好点吧！
寸心住宅区到了，上楼。
推开家门，为强高兴地喊道：“爸，我回来了。爸，我找到工作了！”
家里安安静静。
为强站在客厅许久，纳闷！
他多喊了几声，没人应答。
他赶快跑进父亲的卧室，吴进松正躺在床上，被子盖住脑袋。
为强轻轻掀开被子，只见父亲脸色泛白，冷汗直冒，吃力地睁开无神的双眼。
“爸，你怎么啦？”为强慌张地问。
“我，我没事。”吴进松佯作轻松，脸容僵硬的笑道。
为强看得清楚，父亲表情很痛苦。
他伸出右手放在父亲额角，感觉好烫。
“好烫啊！爸，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用。只是小事。睡一会儿就好。”
“不行！”
“真的不打紧，为强，爸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喝过了！”
“爸，你什么事也不用担心，什么事也不用管，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
“嗯！”为强点点头，说道：“爸，你哪里不舒服？我去药店给你拿点药，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浑身无力，头晕，发热。”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吴为强说完跑回自己屋里，从小书橱里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翻开封面，拿出一张十元钞票，又翻到108页，抽出一张五十元钞票，还有263页，抽出一张百元钞票，这是他的全部家当。
为强匆忙下楼，直奔两个街口之外的大药房，在到达药店门口的时候，他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隐隐作痛。
他没有理会，取了药付完钱便飞奔回家。
寂静的楼下，竟站着一个人，一个令为强喜出望外的人，是他妈妈王惜娥。
王惜娥约摸四十开外，身穿一件黑色套服，显得端庄优雅。
“妈——”为强惊讶地喊道。
王惜娥见到儿子，悲喜交集。
说：“为强，让妈瞧瞧，你瘦了。”
她拉着为强的手，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叫什么名字？”他问。
“为强。”
黄大目涂画了许久，扯开嗓门，吼道：“你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为强。”
“什么围墙、破屋的？怎么写？”
“你还没写吗？”吴为强小心翼翼的问。
黄大目显得不耐烦，估计他也没认得几个字。
说：“废什么话，人家听不清楚嘛！叫什么名？”
“吴为强，口天吴，康有为的为，强大的强。”
“什么？什么？什么康有为？”黄大目一脸懵。
“就是为什么的为！”
“你早说是为什么的——为，不就好了吗？“
吴为强竟无言以对。
半晌，黄老板终于拟好合同，递给吴为强。
为强接过，仔细一瞧。
搞什么呀？这么半天，就写这么几行字？
吴为强差点笑出声来，本以为黄大目会写一些较为苛刻的条款，没想到，寥寥数语而已。
黄大目所谓的劳动合同是这样写的：
太好吃餐厅，我，老板，黄大目，今招吴为强同志为全能服务员，月新一千。
后面还有签名和日期。
为强把纸条收好，也不管里边有几个错别字。
说道：“谢谢黄老板！”
“不用谢！做不做得来还要看你。我是很有诚意请你，你可千万别给我掉链子。”黄大目如是说。
为强觉得挺奇怪的，黄大目讲起话来头头是道，缘何？写起字来，这么渣？
“不！不会！”为强拍着胸脯说，“我绝对百分百有诚意做这份工作。再说，我也没有其他工作可选。”
最后一句，为强说的声音很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什么？”黄大目问。
“哦，没有。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明天！”
“明天？”
“有没有问题？”黄大目瞪大双眼问道。
“没有！没有！”
为强慌忙答道。
他真的是见识了黄大目的目，果真名副其实。
“OK，明天早点来报到！”
“好！好！那我先走了！”
为强心里美滋滋的。
“骨得掰！”黄大目把右手掌心放到嘴边，迅速给了吴为强一个goodbyekiss！
为强终于笑出声来，看黄大目滑稽的表情，真的是蛮有趣的，尽管有些许恶心，但依然充满欢乐。
欧耶！太好啦！欧耶！发达啦！我终于找到工作了！
吴为强兴高采烈地往家赶。
累就累吧！年轻人不吃点苦哪行啊？
漫天的乌云呀，终于少了一小块。
什么时候可以云开见青天呢？不远，不远啦！
吴为强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想要回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太妙，太令人陶醉了。
是的，他必须马上“飞”回家，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从今往后，吴为强能养活自己了！
经过FDFC信息公司门口时，吴为强本想吐吐舌头、扮扮鬼脸，以表对它的不耻与藐视，但是，为强见到的场面令他回不过神来。
天呐，为强想不到自己是那么聪明的人，简直是太聪明了！
如果交了报名费，如果跑来跑去的面试，那么，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很侥幸的，很幸灾乐祸的，为强在偷笑、在窃喜。
没错，发达发财公司被取缔了，被查封了。
不管那么多，还是回家好，有家的感觉就是这般好。
遗憾的是：一家人分隔西东，团聚是很少有机会的，重圆更是遥遥无期。
为强的伤感又来了，脚步放慢。
找到工作又怎样？妈妈依然不在身边，父亲始终是和她离了婚。
很想哭！
为强的内心世界仍是黑暗的。
磨磨蹭蹭的，吴为强放慢脚步，脑袋瓜里浮想联翩。
他既想快点回家，又觉得有很多事情需要想。
想谁呢？李双丽吧！不，想她干什么？
林美妮呢？嗯嗯，不太好吧！怎么会想起她呢？
可能，她仅仅是个小仙女而已。哪里有这个人呢？
或许，她只是上天派来试探我的，看看是否喝醉了还能拾金不昧。
不是，不是。瞎想！
最糟的是，喝得醉蒙蒙的，没有看清楚身份证的地址，不知她住哪？
算了！不想！
为强开始小跑，朝着回家的路。
秋天的风，很爽，不冷也不热；冬天，也快到了吧！
是的，很快的。时间是不容许停顿的。
哪个日子才是最美？
说不好，靠的是每个人的感受。
今天，还稍微好点吧！
寸心住宅区到了，上楼。
推开家门，为强高兴地喊道：“爸，我回来了。爸，我找到工作了！”
家里安安静静。
为强站在客厅许久，纳闷！
他多喊了几声，没人应答。
他赶快跑进父亲的卧室，吴进松正躺在床上，被子盖住脑袋。
为强轻轻掀开被子，只见父亲脸色泛白，冷汗直冒，吃力地睁开无神的双眼。
“爸，你怎么啦？”为强慌张地问。
“我，我没事。”吴进松佯作轻松，脸容僵硬的笑道。
为强看得清楚，父亲表情很痛苦。
他伸出右手放在父亲额角，感觉好烫。
“好烫啊！爸，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用。只是小事。睡一会儿就好。”
“不行！”
“真的不打紧，为强，爸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喝过了！”
“爸，你什么事也不用担心，什么事也不用管，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
“嗯！”为强点点头，说道：“爸，你哪里不舒服？我去药店给你拿点药，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浑身无力，头晕，发热。”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吴为强说完跑回自己屋里，从小书橱里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翻开封面，拿出一张十元钞票，又翻到108页，抽出一张五十元钞票，还有263页，抽出一张百元钞票，这是他的全部家当。
为强匆忙下楼，直奔两个街口之外的大药房，在到达药店门口的时候，他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隐隐作痛。
他没有理会，取了药付完钱便飞奔回家。
寂静的楼下，竟站着一个人，一个令为强喜出望外的人，是他妈妈王惜娥。
王惜娥约摸四十开外，身穿一件黑色套服，显得端庄优雅。
“妈——”为强惊讶地喊道。
王惜娥见到儿子，悲喜交集。
说：“为强，让妈瞧瞧，你瘦了。”
她拉着为强的手，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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