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精彩时刻
“所以第一个故事结束了，要继续吗？”露莎询问众人的意见。
“很晚了，我们不休息吗？”虽然青霜还不困，但她从来没睡过这么晚，潜意识里仍认为这是睡觉的时间。
“反正明天也不用早起，继续吧，明天可能就没感觉了。”风扬提议，“我看的是一个短篇集，我给你们分享一下里面其中一个故事。”
风扬打开书，然后停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到我就没掌声了吗？”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几人只是敷衍了两下。
一个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的男人死掉了，在他走向自己投胎到下一世的入口时，一个身影拦住了他，那人向他介绍:“我是命运之神，我们来回顾你上一世当中的精彩时刻吧，这将影响你下一世的命运，我将根据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精彩时刻给予你同样的因素。”
他们的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男人正抱着一个婴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的女儿出生就是你最幸福的时刻吗？”神问他。
“是的。”男人回答，同时他的脸上也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我在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贵公子，犯过许多错，伤害过许多人，甚至也有许多善良的人因为我死去，而我却毫不在意。
后来家道中落，但所幸保留了一些财产，我便更加过得无拘无束。
虽然我每天过的都很快活，但是每天也过得都很空虚，我相信人生就是一场悲剧，所以能快活一天就快活一天，直到我的女儿出生，我才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所以我很努力，我努力想让女儿也过得很幸福。”
语气一转，男人的脸上也换上了淡淡的哀愁。
“但是遗憾的是，我的女儿长得很丑，一开始我并不在意，没有父母会因为自己孩子的长相去讨厌自己的孩子，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她的生活十分不顺，这让我的生活也十分不顺。
因为她的相貌常常被人们所歧视，时间一长导致她的性格出了一些问题，她总是无端的发火，哭泣，一开始我还能理解，我还可以忍受，我也尝试过许多方法去改变她内心的焦虑，但很可惜都失败了，或许是我把自己的无能和所遭遇的不幸都归罪到她的身上，我们的关系开始慢慢破裂。
最后我赶走了她，怎样生活都是生活，我还是不如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我赶走了她，她也有了新的生活，后来我听说她结婚了，我还很高兴。”
“听起来她离开你后生活的不错。”
“但是我没有去看看她，也不怎么和她联系，再后来，我听说她离婚了，又结婚了，再然后我听到她自杀的消息。”男人流下悔恨的泪水。
“在她的生命里的最后时刻，我没能留在她的身边。”
“我很遗憾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但是你的精彩时刻来源于你的女儿，所以你下一世也会有一个女儿。”
“仅此而已吗？”男人有些不甘心。
“嗯......”神考虑了片刻“我还会让你的小孩儿聪明，漂亮。”
男人满意的离开了。
下一个人是个矮胖，秃头的男人。神说:“让我们来看看你的精彩时刻吧。”
一幅画面浮现出来，男人正握着一张纸，激动的边跳边叫。
“你在开心什么？”神问他。
“我中了大奖。”男人一脸平静的回答他。“那个时候我确实非常开心，几乎要疯掉了，我原本的生活是比较困难的，甚至没有女人肯嫁给我，所以我娶了一个很丑的女人，说实话，我不爱她，但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我依然决定好好待她。
说实话，有好多事我也记不太清了，总之因为那时候不是很富裕，中奖的时候确实很快乐，我也没有随便花那笔奖金，而是认真规划了未来的生活，准确的说是规划了那笔钱。让那笔钱能花到我和妻子老死的时候。”
“到这儿听起来都还可以。”
“但是你知道的，生活不只是金钱，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问题。仅仅是因为我换了一个更好的环境，身边的人也发生了变化，他们都很和善，也很热心，所以一开始我还很享受我的新生活。
但我忽略了一些问题，以前身边的人和我一样贫困，他们的妻子也不是很出色，但现在换了一个环境，那些有钱人的妻子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我跟他们成为朋友后，他们总是好奇我为什么有个这么丑的妻子。
我的妻子也感受到了那些恶意的目光，她开始变得敏感、自卑，并且易怒，给我的生活也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我想和她一起寻找生活的意义，以此来逃避这个问题，可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带她一起去参加画展，带她一起去听音乐会，带她一起去看舞台剧……我们短暂的忘记了那些尘世间的烦恼，但是一段时间后……我的钱不够了。
后来……我们的生活开始变得枯燥，因为我找不到能赚很多钱的工作，我们只能取消了所有需要花钱的活动，来确保我们剩下的钱足够度过晚年。
也是那段时间，我们整天待在一起，也慢慢发觉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相爱过。
再后来，我们还是分开了，她拒绝了我把剩下的钱分给她一半的提议，之后听说她的日子过得很苦，但是她好像嫁给了一个爱她的人，接着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自杀了，我到最后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真正爱过她，但是分开后我再也没娶过任何一个女人。”
“我感到很遗憾，但是我能给予你的只能根据你最幸福的时刻，你的下一世或许不能继续大富大贵，但是基本上可以衣食无忧。”
“只能如此吗？”男人同样有些失望。
“嗯……”神又犹豫了，“这样吧，你生活的环境中大部分人也会比你穷，你也会有一个漂亮的妻子。”
于是男人也满意的离开了。
最后一个男人来了，长得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相貌平平。
“你的精彩时刻会是什么？”神说。
又一副画面浮现出来，男人正和一个相貌丑陋的老女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人都在为他们鼓掌。
“你喜欢的女孩儿实在算不上好看。”神说。
“其实我并不喜欢她。”男人回答，然后开始痛哭流涕。
“我是一个普通工人，三十多岁了却还没有结婚，我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富家小姐，我深知我和她之间不可能有任何未来，但我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可我实在是太笨了，我写了一封情书，托我的朋友交给她，但是我把名字搞错了，弄成了和我在同一间工厂工作的另一个女孩儿。
那女孩儿收到信也很意外，一开始也以为是我的恶作剧，但是当我们不经意间对视的时候，她发现我并没有在讥笑她，于是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了我写的情书，然后她说她愿意。
我实在不忍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伤害她，于是只能将错就错，和她相拥。让我意外的是，周围的人都在为我们鼓掌。我更加不敢伤害她，也因此错过了我心爱的女孩儿。后来稀里糊涂的我们就在一起了，还结了婚。
她总问我为什么喜欢她，我认为撒谎也是一种伤害，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真相，所以我只能总是敷衍过去。
直到那一天，我喜欢的女孩儿要结婚了，她也给我写了一封信，原来她一直都是爱我的……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被妻子发现了。
我只好告诉了她所有的真相，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有天我回到家，发现她彻底离开了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个悲惨的故事。”神说。“那个相拥的时刻你是快乐的吧？”
“我保护了一个自卑的女孩儿的自尊心，那一刻的确很快乐，我感到幸运我是个足够好的人，我一直都坚信善良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财富。”
“但它不是，财富是大多数人都渴望的东西。”神说。
“不，我觉得是，善良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男人反驳。
“善良只是人的一种选择而已。”神说。
“可它是最好的选择。”男人继续反驳。
神有些生气了，“那好吧，你的下一世能拥有的只能与这个精彩时刻有关，既然你认为善良是十分珍贵的财富，你的下一世依旧会如此的善良。”
“这就是我的回报吗？”男人还是有些失望。
“这可是你选择的。”神讽刺道。
男人走得很慢，不知道他是否对自己的选择已经后悔了。
“我的妻子是到过这里来？她下一世能得到什么？她是不是会变得漂亮了？”男人问道。
“她下一世的样貌依旧如此，不过她能得到一个爱她的人。”神回答。
男人听到答案，心里既失落，又遗憾，他停在否那里，久久不能释怀。
神等得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结束了？”莘梓言问道。
“结束了。”
“所以这个故事想表达什么？”一边说着莘梓言打了一个大哈欠，众人都已经困了。
“你不觉得很有意义吗？”
“还好吧。”
“你可能没有听明白，三个故事中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我明白，正常人都能明白。”
“你不觉得很讽刺吗？前两个冷漠抛弃她的人没有害死她，可是第三个善良的人害死她了。”
“还......好吧。前两个人也伤害她了，最后一个人也伤害她了，我们不知道谁伤害她最多，但应该是全部加起来才害死她的。”
“还有，最后那个男人一直都坚信善良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财富，可是当神将善良作为一种财富赠与他时，他还是失望了。”
“我们听懂了，你不需要再讲解一遍。”
“你们觉得自己是善良的人吗？”
“应该是吧，不过我觉得露莎应该是我们三个里最好的人，因为……”莘梓言还没说完，却被一旁差点睡着的露莎立马打断。
“停！停，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招到学院的那些学生，每一个我都告诉他们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但他们真的来找我时，我都是随随便便的敷衍一下，时间久了他们就知道那些都是客套话了，也就不来找我了。我很坏吧？”
“嗯……”莘梓言沉默了，刚准备好的煽情字句被堵在了喉咙里。
“我遇见过很多人一开始都认为自己是善良的，但是常常忘记善良的结果却不一定是好的。
很多在御风队底下当普通士兵的人，他们一开始的梦想都是帮助普通的市民，但是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期待回报，期待富有的人给予他们金钱上的回报，期待贫穷的人感恩他们，或是日后变得富有给予他们回报，即使是帮助一个即将死去的人，也在下意识的期待上天为他们降下回报。
一次两次没有回报也许还可以接受，但是时间久了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后悔，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不值得，甚至不满足于。我以前很多次跟他们讲过这个道理，他们总是嘴上回答‘知道了’，但是心里的变化依然无法阻止......”
“那在你的心里呢？”
“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份工作，只要尽到自己的责任，然后去领工资，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谢，也没有什么善良不善良的，因为它只是一份工作，做好这份工作对大家就都好。”
“也许这样才是对的。”
“也不完全对，如果每个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的话...人们还是能感觉到的，实际上我们需要的也不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我知道很多人崇拜我们，很多人想加入我们，我们是他们学习的榜样，如果我们能做的更好的话，这座城市大概也会变得更好吧......
像故事中的主角一样，一边推崇善良本身的价值，一边期待着回报……这样只会更痛苦吧。”
“可主角不是那个女人吗？”无灵突然问道。
“很晚了，我们不休息吗？”虽然青霜还不困，但她从来没睡过这么晚，潜意识里仍认为这是睡觉的时间。
“反正明天也不用早起，继续吧，明天可能就没感觉了。”风扬提议，“我看的是一个短篇集，我给你们分享一下里面其中一个故事。”
风扬打开书，然后停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到我就没掌声了吗？”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几人只是敷衍了两下。
一个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的男人死掉了，在他走向自己投胎到下一世的入口时，一个身影拦住了他，那人向他介绍:“我是命运之神，我们来回顾你上一世当中的精彩时刻吧，这将影响你下一世的命运，我将根据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精彩时刻给予你同样的因素。”
他们的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男人正抱着一个婴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的女儿出生就是你最幸福的时刻吗？”神问他。
“是的。”男人回答，同时他的脸上也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我在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贵公子，犯过许多错，伤害过许多人，甚至也有许多善良的人因为我死去，而我却毫不在意。
后来家道中落，但所幸保留了一些财产，我便更加过得无拘无束。
虽然我每天过的都很快活，但是每天也过得都很空虚，我相信人生就是一场悲剧，所以能快活一天就快活一天，直到我的女儿出生，我才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所以我很努力，我努力想让女儿也过得很幸福。”
语气一转，男人的脸上也换上了淡淡的哀愁。
“但是遗憾的是，我的女儿长得很丑，一开始我并不在意，没有父母会因为自己孩子的长相去讨厌自己的孩子，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她的生活十分不顺，这让我的生活也十分不顺。
因为她的相貌常常被人们所歧视，时间一长导致她的性格出了一些问题，她总是无端的发火，哭泣，一开始我还能理解，我还可以忍受，我也尝试过许多方法去改变她内心的焦虑，但很可惜都失败了，或许是我把自己的无能和所遭遇的不幸都归罪到她的身上，我们的关系开始慢慢破裂。
最后我赶走了她，怎样生活都是生活，我还是不如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我赶走了她，她也有了新的生活，后来我听说她结婚了，我还很高兴。”
“听起来她离开你后生活的不错。”
“但是我没有去看看她，也不怎么和她联系，再后来，我听说她离婚了，又结婚了，再然后我听到她自杀的消息。”男人流下悔恨的泪水。
“在她的生命里的最后时刻，我没能留在她的身边。”
“我很遗憾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但是你的精彩时刻来源于你的女儿，所以你下一世也会有一个女儿。”
“仅此而已吗？”男人有些不甘心。
“嗯......”神考虑了片刻“我还会让你的小孩儿聪明，漂亮。”
男人满意的离开了。
下一个人是个矮胖，秃头的男人。神说:“让我们来看看你的精彩时刻吧。”
一幅画面浮现出来，男人正握着一张纸，激动的边跳边叫。
“你在开心什么？”神问他。
“我中了大奖。”男人一脸平静的回答他。“那个时候我确实非常开心，几乎要疯掉了，我原本的生活是比较困难的，甚至没有女人肯嫁给我，所以我娶了一个很丑的女人，说实话，我不爱她，但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我依然决定好好待她。
说实话，有好多事我也记不太清了，总之因为那时候不是很富裕，中奖的时候确实很快乐，我也没有随便花那笔奖金，而是认真规划了未来的生活，准确的说是规划了那笔钱。让那笔钱能花到我和妻子老死的时候。”
“到这儿听起来都还可以。”
“但是你知道的，生活不只是金钱，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问题。仅仅是因为我换了一个更好的环境，身边的人也发生了变化，他们都很和善，也很热心，所以一开始我还很享受我的新生活。
但我忽略了一些问题，以前身边的人和我一样贫困，他们的妻子也不是很出色，但现在换了一个环境，那些有钱人的妻子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我跟他们成为朋友后，他们总是好奇我为什么有个这么丑的妻子。
我的妻子也感受到了那些恶意的目光，她开始变得敏感、自卑，并且易怒，给我的生活也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我想和她一起寻找生活的意义，以此来逃避这个问题，可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带她一起去参加画展，带她一起去听音乐会，带她一起去看舞台剧……我们短暂的忘记了那些尘世间的烦恼，但是一段时间后……我的钱不够了。
后来……我们的生活开始变得枯燥，因为我找不到能赚很多钱的工作，我们只能取消了所有需要花钱的活动，来确保我们剩下的钱足够度过晚年。
也是那段时间，我们整天待在一起，也慢慢发觉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相爱过。
再后来，我们还是分开了，她拒绝了我把剩下的钱分给她一半的提议，之后听说她的日子过得很苦，但是她好像嫁给了一个爱她的人，接着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自杀了，我到最后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真正爱过她，但是分开后我再也没娶过任何一个女人。”
“我感到很遗憾，但是我能给予你的只能根据你最幸福的时刻，你的下一世或许不能继续大富大贵，但是基本上可以衣食无忧。”
“只能如此吗？”男人同样有些失望。
“嗯……”神又犹豫了，“这样吧，你生活的环境中大部分人也会比你穷，你也会有一个漂亮的妻子。”
于是男人也满意的离开了。
最后一个男人来了，长得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相貌平平。
“你的精彩时刻会是什么？”神说。
又一副画面浮现出来，男人正和一个相貌丑陋的老女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人都在为他们鼓掌。
“你喜欢的女孩儿实在算不上好看。”神说。
“其实我并不喜欢她。”男人回答，然后开始痛哭流涕。
“我是一个普通工人，三十多岁了却还没有结婚，我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富家小姐，我深知我和她之间不可能有任何未来，但我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可我实在是太笨了，我写了一封情书，托我的朋友交给她，但是我把名字搞错了，弄成了和我在同一间工厂工作的另一个女孩儿。
那女孩儿收到信也很意外，一开始也以为是我的恶作剧，但是当我们不经意间对视的时候，她发现我并没有在讥笑她，于是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了我写的情书，然后她说她愿意。
我实在不忍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伤害她，于是只能将错就错，和她相拥。让我意外的是，周围的人都在为我们鼓掌。我更加不敢伤害她，也因此错过了我心爱的女孩儿。后来稀里糊涂的我们就在一起了，还结了婚。
她总问我为什么喜欢她，我认为撒谎也是一种伤害，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真相，所以我只能总是敷衍过去。
直到那一天，我喜欢的女孩儿要结婚了，她也给我写了一封信，原来她一直都是爱我的……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被妻子发现了。
我只好告诉了她所有的真相，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有天我回到家，发现她彻底离开了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个悲惨的故事。”神说。“那个相拥的时刻你是快乐的吧？”
“我保护了一个自卑的女孩儿的自尊心，那一刻的确很快乐，我感到幸运我是个足够好的人，我一直都坚信善良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财富。”
“但它不是，财富是大多数人都渴望的东西。”神说。
“不，我觉得是，善良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男人反驳。
“善良只是人的一种选择而已。”神说。
“可它是最好的选择。”男人继续反驳。
神有些生气了，“那好吧，你的下一世能拥有的只能与这个精彩时刻有关，既然你认为善良是十分珍贵的财富，你的下一世依旧会如此的善良。”
“这就是我的回报吗？”男人还是有些失望。
“这可是你选择的。”神讽刺道。
男人走得很慢，不知道他是否对自己的选择已经后悔了。
“我的妻子是到过这里来？她下一世能得到什么？她是不是会变得漂亮了？”男人问道。
“她下一世的样貌依旧如此，不过她能得到一个爱她的人。”神回答。
男人听到答案，心里既失落，又遗憾，他停在否那里，久久不能释怀。
神等得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结束了？”莘梓言问道。
“结束了。”
“所以这个故事想表达什么？”一边说着莘梓言打了一个大哈欠，众人都已经困了。
“你不觉得很有意义吗？”
“还好吧。”
“你可能没有听明白，三个故事中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我明白，正常人都能明白。”
“你不觉得很讽刺吗？前两个冷漠抛弃她的人没有害死她，可是第三个善良的人害死她了。”
“还......好吧。前两个人也伤害她了，最后一个人也伤害她了，我们不知道谁伤害她最多，但应该是全部加起来才害死她的。”
“还有，最后那个男人一直都坚信善良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财富，可是当神将善良作为一种财富赠与他时，他还是失望了。”
“我们听懂了，你不需要再讲解一遍。”
“你们觉得自己是善良的人吗？”
“应该是吧，不过我觉得露莎应该是我们三个里最好的人，因为……”莘梓言还没说完，却被一旁差点睡着的露莎立马打断。
“停！停，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招到学院的那些学生，每一个我都告诉他们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但他们真的来找我时，我都是随随便便的敷衍一下，时间久了他们就知道那些都是客套话了，也就不来找我了。我很坏吧？”
“嗯……”莘梓言沉默了，刚准备好的煽情字句被堵在了喉咙里。
“我遇见过很多人一开始都认为自己是善良的，但是常常忘记善良的结果却不一定是好的。
很多在御风队底下当普通士兵的人，他们一开始的梦想都是帮助普通的市民，但是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期待回报，期待富有的人给予他们金钱上的回报，期待贫穷的人感恩他们，或是日后变得富有给予他们回报，即使是帮助一个即将死去的人，也在下意识的期待上天为他们降下回报。
一次两次没有回报也许还可以接受，但是时间久了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后悔，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不值得，甚至不满足于。我以前很多次跟他们讲过这个道理，他们总是嘴上回答‘知道了’，但是心里的变化依然无法阻止......”
“那在你的心里呢？”
“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份工作，只要尽到自己的责任，然后去领工资，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谢，也没有什么善良不善良的，因为它只是一份工作，做好这份工作对大家就都好。”
“也许这样才是对的。”
“也不完全对，如果每个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的话...人们还是能感觉到的，实际上我们需要的也不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我知道很多人崇拜我们，很多人想加入我们，我们是他们学习的榜样，如果我们能做的更好的话，这座城市大概也会变得更好吧......
像故事中的主角一样，一边推崇善良本身的价值，一边期待着回报……这样只会更痛苦吧。”
“可主角不是那个女人吗？”无灵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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