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花环（2）
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迅速，士兵甚至无法分清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少女在巨蟒的头顶上探出头，欣赏着士兵白痴一样的表情。巨蟒甚至无视了那个因为‘杀死它’而被称为英雄的人，径直往城市的中心前进。
二十年，二十年过去了，这个国家真的变得更加强大，二十年前巨蟒没有击溃这个国家，二十年后更不能。年轻的战士们和魔法师们还没有展现自己的全部实力，巨蟒就落荒而逃，士兵也终于释怀，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从二十年前他冲向巨蟒的那一刻，他就死去了，二十年后他才又活过来，跟那条巨蟒一起。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是他从未预料到的。
‘发生什么了？’士兵被抓了起来，像一个罪犯一样接受审问，士兵一脸茫然，他不知道对方问的是哪件事。
‘二十年前，你真的杀死了那只巨蟒吗？’士兵彻底懵了，看着眼前人的模样，起码有六、七十岁，他不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士兵下意识的逃避了这个问题，尽管他知道对方问的重点是巨蟒到底死没死，而他总是不可避免地去思考巨蟒到底是否是自己杀死的。
‘巨蟒的骨架去哪儿啦？’终于问出一个士兵能理解的问题，可他始终无法开口说出真相，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不知道。’这是士兵最后给出的答案。
死而复生，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深刻的诅咒，宣称死而复生真实存在的人都会被认为是邪恶的，会被这世上所有人所厌恶。它只能存在于虚假的故事中，也只有反派才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士兵被关进了监狱，一切发生的太快，如同在一个很长的梦里一般。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只是活过来了，却还没有醒过来。
朋友来看他，给他带来了一些外面的消息，‘他们说你欺骗了他们，二十年前你没有杀死巨蟒，巨蟒根本没有死。’
‘可是二十年前有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而且后来他们还拿走了巨蟒的皮肉，他们现在说巨蟒没死？他们没有亲眼看到过吗？他们没有经历过吗？没有人为我作证吗？’士兵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最后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现在的事实是，巨蟒又在城市里破坏了一番，然后巨蟒的骨架刚好消失了，看守骨架是你的工作，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它复活了，通过一个花环。’士兵跟朋友说了实话。
‘花环？’朋友显然不能理解，也不是很愿意相信。
朋友再来时，带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他们决定处死你。’
士兵害怕了，他才刚刚活过来，就又要死了。
‘我一定会救你的。’朋友给出了承诺。
夜晚，牢房的门被打开，士兵趁着夜色，离开了这个曾经他热爱的国家。”
“结束了吗？”李善问道。
“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逻辑好像不通啊，里面没说中间发生了什么吗？还有下一部吗？”风扬问道。
“没有下一部，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无灵回答。
“这不对啊，巨蟒的骨架消失了，城里又出现了一条巨蟒，大家认为巨蟒复活了才合理，为什么会认为巨蟒其实没有死？明明有那么多人亲眼看到巨蟒死了。”李善问道。
“你是白痴吗？”无灵又在嘲笑他。
李善刚准备发火，却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又是只有自己不明白的事。
“你怎么听不懂故事呢？这个故事里的世界观采用的是和我们的现实世界观相同的啊，大家当然不会认为有死而复生这种事。”莘梓言摸摸李善的脑袋，耐心的给他解释。
“什么意思？你们认为现实中死而复生的能力也不存在吗？”李善还是不能理解。
大家简直要被气笑了。
“原来你这么缺乏常识吗？死而复生的能力是不存在的，这一点早就被验证过了。”露莎向李善解释。
“可这个世界不是有魔法吗？还有那么多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一看学世界历史的时候你就没有好好听课，而且就算不学世界历史也应该知道，曾经历史上出现了一个死而复生的谎言，无数的人为了这个谎言发动了战争，结果整片大陆都死了一多半人，也没有一个活过来的。
为了防止悲剧再次发生，现在如果再有人宣扬死而复生的能力真实存在，在法律严苛的地方是直接会被人处死的。”莘梓言继续给李善解释。
“对，特别是神使教会，它们尤其讨厌有人讨论这种能力，你可千万别在她们面前说世界上可能存在这种能力，说不定她们会直接把你活活烧死。”露莎也附和道。
“即使出现在虚构的故事中，它也只能是坏人才能拥有的能力，而且这样的书甚至不可以给小孩儿看。”风扬也补充道。
“你是不是被坏人骗过？才会相信存在这种能力？”青霜问他。
“以后你要记住，说这种话的人都是最坏最坏的人，一见到这种人就先去举报。”无灵也提醒他。
“可是……我见过……有这样的能力的人……”李善小心翼翼地撒了个谎。
几人都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骗你的，你跟我们仔细讲讲，我们帮你分析一下他是怎么骗你的。”莘梓言想要打开李善的心结。
“那……如果你们遇见了看起来有复活能力的人，会怎么办呢？”李善把头埋得很低，不敢看他们。
“当然是举报他，把那样的坏人抓起来。”青霜率先回答。
“举报那样的人是可以奖钱的吧？这样的好事可能都轮不到我们。”露莎也附和到。
“我会把那个人切成一块一块的，让他再表演复活给我看。”莘梓言淡淡的笑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管你们怎么处理，最后都要把他交到我的手上，我直接拿他去喂狗，反正能复活，喂都喂不完。”风扬看起来更像开玩笑一点。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整个世界都可能再次陷入几百年前的那场混乱当中，就算他的能力是真的，出于责任，我们至少也得把他关起来，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无灵罕见的认真了起来。
“那……如果……那个人是……”李善还想提问，却被露莎打断。
“好了好了，我们跑题了，继续讨论故事里的事，故事还没有弄清楚呢。”
李善只觉得天旋地转，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过去隐瞒自己的能力只是因为害怕有坏人伤害自己，现在看来会伤害自己的不止是坏人，幸好当初选择了隐瞒……
李善又重新打量了莘梓言和露莎，自己真的足够了解他们吗？虽然认识了一个月就变成了亲密的朋友，但是他们的力量自己也不了解，他们的某些选择自己也不了解……
李善又想起那天他们一起被人围住，被人冤枉，李善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肯跪下，爱这个国家的所有人？太奇怪了，怎么想也明白不了。
本以为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有很多次机会，现在看来唯一的优势也没了，原来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当着他们的面复活就真的完了。
“我觉得他也犯错了，他明明知道巨蟒不是他杀掉的，人们将他视为英雄时，他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澄清，但是他没有，可能他只是迷恋那种荣誉，还有通过荣誉换来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后来发现自己能力不足的时候才开始后悔。”莘梓言评价。
几人继续讨论书中的内容，并未察觉到李善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可能他以为巨蟒就是他杀的呢？事实上巨蟒就是他杀掉的啊？”青霜对莘梓言的想法提出质疑。
“怎么可能？他也看到了之前的战斗吧？他只是摘取了胜利的果实而已。”露莎在一旁提醒。
“或许那个士兵杀死巨蟒的时候也像是我们这个年纪，从巨蟒的口中进入到从眼睛钻出来，这是普通人也无法办到的，可能是他当时恰好爆发出超过自己想象的力量，所以巨蟒死掉的时候他误以为自己有很大的功劳，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很强大，可是过了几年后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弱小，等到他想解释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风扬推测。
“他起码享受了二十年的生活，那样的荣誉，地位，还有金钱，可能是其他人梦寐以求的。”
“拯救国家的英雄最后却拿了看守骨架的工作，好像也没什么地位吧？”
“主角是不是好人又不影响故事的得分，你为什么非要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呢？”莘梓言不解，“我们在讨论故事应该用不同的角度去看问题吧？”
“我觉得……本质上是因为他的国家已经不需要他了吧？以前因为国家需要他是英雄，所以他才是英雄，后来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于是人们得出了荒谬的结论，人们不相信自己二十年前看到的，只根据现在发生的进行推测，只是作者没有解释人们为什么会这样认为。”风扬提出自己的观点。
“可能是作者也不知道。”无灵解释。
露莎推测:“这应该是故事逻辑出现问题了吧。”
“你们记得书店那个大叔吗？”无灵打断了他们。
“怎么了？”
“这本书是他写的。”
“那他是怎么解释的？”青霜问道。
“你是第一次看，应该没问过他吧？”风扬问道。
“他说这是他自己的故事，发生在他身上的真实的故事。”
“什么？！”众人惊讶，开始重新思考这个故事。
“所以说有可能是他的朋友真的骗了他，他并没有多想就逃走了。”莘梓言推测。
“有这个可能，但是他还告诉我他相信他的朋友。”无灵透露了更多信息。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也想了很多，最后发现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去看可能才能明白，二十年来，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人们都在互相欺骗，假装这个国家仍有强大的力量在守护，为他也为国家构筑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人们一直试图把谎言变得完美，不断地注重谎言本身，直到最后忘记了谎言下隐藏的真相是什么。”
“我猜答案是这样的，他最大的荣誉是杀死了巨蟒，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巨蟒没有死，大家都看见了，所以他不再是国家的英雄，其次他的工作是看守骨架，但现在骨架丢了，毫无疑问他有最大的责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二十年前他们举全国之力才能战胜巨蟒，他们可以把能承受的所有灾难都算在巨蟒头上，因为那是无可奈何地事，二十年后他们轻松的战胜了巨蟒，但是依然有人因此死去，所以他们需要有人因此负责，于是那个徒有虚名的英雄就被推了出来......”风扬给出了一个不太阳光的猜测。
“但是他们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二十年间他们看到的和现在发生的，假如巨蟒没有死，那取走的皮肉和骨架怎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但我们现在知道的是有人死了，有人要对此负责，而那个被称为英雄的人犯错了，把他杀掉就可以给民众一个交代，仅此而已。”风扬好像对这样的事很容易接受。
“如果真的需要解释，也可以说，使用了某种未知的魔法。”
“如果按照你的意思，刚好是这份工作害了他，那也太讽刺了，他说二十年中他有很多机会利用自己的声望改变自己的工作，改变自己的地位，也有很多机会去获得权力与财富，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他执意去做人们心目中的英雄。”露莎感叹。
“世事无常。但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是这只是他编的故事，用来欺骗你，然后让你对他又崇拜，又同情，或者只是单纯逗你玩，这样也挺有意思的。”风扬推测。
“你怎么能这么说别人呢？书店的大叔是很好的人，在我无家可归而且嫌旅馆太贵的时候，是书店大叔收留我的，而且他还让我经常去城北给那些贫困的孩子送钱和书，你都想象不到他做了多少好事。”
“我猜的嘛，你别生气。”
“既然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这个国家应该也是真实存在的，无灵去过这个国家吗？”
“它在更东边的地方，我是从你们的西边来的，当然没去过。”
“那等降温结束后我们好好问问他吧。”
“那巨蟒复活……也是真的吗？”李善仍执着于这一点。
可大家都失去了耐心，也没有人回应他。
二十年，二十年过去了，这个国家真的变得更加强大，二十年前巨蟒没有击溃这个国家，二十年后更不能。年轻的战士们和魔法师们还没有展现自己的全部实力，巨蟒就落荒而逃，士兵也终于释怀，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从二十年前他冲向巨蟒的那一刻，他就死去了，二十年后他才又活过来，跟那条巨蟒一起。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是他从未预料到的。
‘发生什么了？’士兵被抓了起来，像一个罪犯一样接受审问，士兵一脸茫然，他不知道对方问的是哪件事。
‘二十年前，你真的杀死了那只巨蟒吗？’士兵彻底懵了，看着眼前人的模样，起码有六、七十岁，他不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士兵下意识的逃避了这个问题，尽管他知道对方问的重点是巨蟒到底死没死，而他总是不可避免地去思考巨蟒到底是否是自己杀死的。
‘巨蟒的骨架去哪儿啦？’终于问出一个士兵能理解的问题，可他始终无法开口说出真相，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不知道。’这是士兵最后给出的答案。
死而复生，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深刻的诅咒，宣称死而复生真实存在的人都会被认为是邪恶的，会被这世上所有人所厌恶。它只能存在于虚假的故事中，也只有反派才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士兵被关进了监狱，一切发生的太快，如同在一个很长的梦里一般。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只是活过来了，却还没有醒过来。
朋友来看他，给他带来了一些外面的消息，‘他们说你欺骗了他们，二十年前你没有杀死巨蟒，巨蟒根本没有死。’
‘可是二十年前有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而且后来他们还拿走了巨蟒的皮肉，他们现在说巨蟒没死？他们没有亲眼看到过吗？他们没有经历过吗？没有人为我作证吗？’士兵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最后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现在的事实是，巨蟒又在城市里破坏了一番，然后巨蟒的骨架刚好消失了，看守骨架是你的工作，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它复活了，通过一个花环。’士兵跟朋友说了实话。
‘花环？’朋友显然不能理解，也不是很愿意相信。
朋友再来时，带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他们决定处死你。’
士兵害怕了，他才刚刚活过来，就又要死了。
‘我一定会救你的。’朋友给出了承诺。
夜晚，牢房的门被打开，士兵趁着夜色，离开了这个曾经他热爱的国家。”
“结束了吗？”李善问道。
“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逻辑好像不通啊，里面没说中间发生了什么吗？还有下一部吗？”风扬问道。
“没有下一部，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无灵回答。
“这不对啊，巨蟒的骨架消失了，城里又出现了一条巨蟒，大家认为巨蟒复活了才合理，为什么会认为巨蟒其实没有死？明明有那么多人亲眼看到巨蟒死了。”李善问道。
“你是白痴吗？”无灵又在嘲笑他。
李善刚准备发火，却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又是只有自己不明白的事。
“你怎么听不懂故事呢？这个故事里的世界观采用的是和我们的现实世界观相同的啊，大家当然不会认为有死而复生这种事。”莘梓言摸摸李善的脑袋，耐心的给他解释。
“什么意思？你们认为现实中死而复生的能力也不存在吗？”李善还是不能理解。
大家简直要被气笑了。
“原来你这么缺乏常识吗？死而复生的能力是不存在的，这一点早就被验证过了。”露莎向李善解释。
“可这个世界不是有魔法吗？还有那么多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一看学世界历史的时候你就没有好好听课，而且就算不学世界历史也应该知道，曾经历史上出现了一个死而复生的谎言，无数的人为了这个谎言发动了战争，结果整片大陆都死了一多半人，也没有一个活过来的。
为了防止悲剧再次发生，现在如果再有人宣扬死而复生的能力真实存在，在法律严苛的地方是直接会被人处死的。”莘梓言继续给李善解释。
“对，特别是神使教会，它们尤其讨厌有人讨论这种能力，你可千万别在她们面前说世界上可能存在这种能力，说不定她们会直接把你活活烧死。”露莎也附和道。
“即使出现在虚构的故事中，它也只能是坏人才能拥有的能力，而且这样的书甚至不可以给小孩儿看。”风扬也补充道。
“你是不是被坏人骗过？才会相信存在这种能力？”青霜问他。
“以后你要记住，说这种话的人都是最坏最坏的人，一见到这种人就先去举报。”无灵也提醒他。
“可是……我见过……有这样的能力的人……”李善小心翼翼地撒了个谎。
几人都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骗你的，你跟我们仔细讲讲，我们帮你分析一下他是怎么骗你的。”莘梓言想要打开李善的心结。
“那……如果你们遇见了看起来有复活能力的人，会怎么办呢？”李善把头埋得很低，不敢看他们。
“当然是举报他，把那样的坏人抓起来。”青霜率先回答。
“举报那样的人是可以奖钱的吧？这样的好事可能都轮不到我们。”露莎也附和到。
“我会把那个人切成一块一块的，让他再表演复活给我看。”莘梓言淡淡的笑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管你们怎么处理，最后都要把他交到我的手上，我直接拿他去喂狗，反正能复活，喂都喂不完。”风扬看起来更像开玩笑一点。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整个世界都可能再次陷入几百年前的那场混乱当中，就算他的能力是真的，出于责任，我们至少也得把他关起来，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无灵罕见的认真了起来。
“那……如果……那个人是……”李善还想提问，却被露莎打断。
“好了好了，我们跑题了，继续讨论故事里的事，故事还没有弄清楚呢。”
李善只觉得天旋地转，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过去隐瞒自己的能力只是因为害怕有坏人伤害自己，现在看来会伤害自己的不止是坏人，幸好当初选择了隐瞒……
李善又重新打量了莘梓言和露莎，自己真的足够了解他们吗？虽然认识了一个月就变成了亲密的朋友，但是他们的力量自己也不了解，他们的某些选择自己也不了解……
李善又想起那天他们一起被人围住，被人冤枉，李善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肯跪下，爱这个国家的所有人？太奇怪了，怎么想也明白不了。
本以为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有很多次机会，现在看来唯一的优势也没了，原来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当着他们的面复活就真的完了。
“我觉得他也犯错了，他明明知道巨蟒不是他杀掉的，人们将他视为英雄时，他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澄清，但是他没有，可能他只是迷恋那种荣誉，还有通过荣誉换来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后来发现自己能力不足的时候才开始后悔。”莘梓言评价。
几人继续讨论书中的内容，并未察觉到李善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可能他以为巨蟒就是他杀的呢？事实上巨蟒就是他杀掉的啊？”青霜对莘梓言的想法提出质疑。
“怎么可能？他也看到了之前的战斗吧？他只是摘取了胜利的果实而已。”露莎在一旁提醒。
“或许那个士兵杀死巨蟒的时候也像是我们这个年纪，从巨蟒的口中进入到从眼睛钻出来，这是普通人也无法办到的，可能是他当时恰好爆发出超过自己想象的力量，所以巨蟒死掉的时候他误以为自己有很大的功劳，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很强大，可是过了几年后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弱小，等到他想解释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风扬推测。
“他起码享受了二十年的生活，那样的荣誉，地位，还有金钱，可能是其他人梦寐以求的。”
“拯救国家的英雄最后却拿了看守骨架的工作，好像也没什么地位吧？”
“主角是不是好人又不影响故事的得分，你为什么非要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呢？”莘梓言不解，“我们在讨论故事应该用不同的角度去看问题吧？”
“我觉得……本质上是因为他的国家已经不需要他了吧？以前因为国家需要他是英雄，所以他才是英雄，后来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于是人们得出了荒谬的结论，人们不相信自己二十年前看到的，只根据现在发生的进行推测，只是作者没有解释人们为什么会这样认为。”风扬提出自己的观点。
“可能是作者也不知道。”无灵解释。
露莎推测:“这应该是故事逻辑出现问题了吧。”
“你们记得书店那个大叔吗？”无灵打断了他们。
“怎么了？”
“这本书是他写的。”
“那他是怎么解释的？”青霜问道。
“你是第一次看，应该没问过他吧？”风扬问道。
“他说这是他自己的故事，发生在他身上的真实的故事。”
“什么？！”众人惊讶，开始重新思考这个故事。
“所以说有可能是他的朋友真的骗了他，他并没有多想就逃走了。”莘梓言推测。
“有这个可能，但是他还告诉我他相信他的朋友。”无灵透露了更多信息。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也想了很多，最后发现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去看可能才能明白，二十年来，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人们都在互相欺骗，假装这个国家仍有强大的力量在守护，为他也为国家构筑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人们一直试图把谎言变得完美，不断地注重谎言本身，直到最后忘记了谎言下隐藏的真相是什么。”
“我猜答案是这样的，他最大的荣誉是杀死了巨蟒，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巨蟒没有死，大家都看见了，所以他不再是国家的英雄，其次他的工作是看守骨架，但现在骨架丢了，毫无疑问他有最大的责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二十年前他们举全国之力才能战胜巨蟒，他们可以把能承受的所有灾难都算在巨蟒头上，因为那是无可奈何地事，二十年后他们轻松的战胜了巨蟒，但是依然有人因此死去，所以他们需要有人因此负责，于是那个徒有虚名的英雄就被推了出来......”风扬给出了一个不太阳光的猜测。
“但是他们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二十年间他们看到的和现在发生的，假如巨蟒没有死，那取走的皮肉和骨架怎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但我们现在知道的是有人死了，有人要对此负责，而那个被称为英雄的人犯错了，把他杀掉就可以给民众一个交代，仅此而已。”风扬好像对这样的事很容易接受。
“如果真的需要解释，也可以说，使用了某种未知的魔法。”
“如果按照你的意思，刚好是这份工作害了他，那也太讽刺了，他说二十年中他有很多机会利用自己的声望改变自己的工作，改变自己的地位，也有很多机会去获得权力与财富，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他执意去做人们心目中的英雄。”露莎感叹。
“世事无常。但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是这只是他编的故事，用来欺骗你，然后让你对他又崇拜，又同情，或者只是单纯逗你玩，这样也挺有意思的。”风扬推测。
“你怎么能这么说别人呢？书店的大叔是很好的人，在我无家可归而且嫌旅馆太贵的时候，是书店大叔收留我的，而且他还让我经常去城北给那些贫困的孩子送钱和书，你都想象不到他做了多少好事。”
“我猜的嘛，你别生气。”
“既然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这个国家应该也是真实存在的，无灵去过这个国家吗？”
“它在更东边的地方，我是从你们的西边来的，当然没去过。”
“那等降温结束后我们好好问问他吧。”
“那巨蟒复活……也是真的吗？”李善仍执着于这一点。
可大家都失去了耐心，也没有人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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