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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信人间苦海深,是非曲直尽由天

    托尔斯泰说过,多么伟大的作家也不过是在书写他个人的片面而已。伟大的作家尚且如此,我算什么?我来到这个世上不是来书写完美的。

    想了很久,我想把这本没有名称的东西定义为《断舍离》。一般正规作家的作品出版发行或即将出版发行在歇笔的同时会为作品写一篇自序。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将这个故事写出来。显然,这是另外一个故事。

    每个行业都有它对社会的价值和贡献,人是不会被同时期的人所接纳,所理解的。不论是谁,都曾经历过人生的至暗时刻,那段时间里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不动声色的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悲伤和软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别人是不会顾及到你的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

    斩“断”物欲

    “舍”弃废物

    脱“离”执念

    ”断舍离”不仅仅是家居整理,对于工作、人际交往也有指导意义。相比整理技能,其实更注重“心无备虑,不可以应卒”的层面,倡导通过身心修行,在杂物上做减法,在心灵上做加法,引导读者立足当下,积极进行身体和外界环境的流动交换,促进新陈代谢。

    作为这一概念的传承者,这是极为荣幸和激动的事。三个浓缩的汉字竟有如此大的驱动力,真是令人感叹万分。使人无限宽慰和安心。

    我曾妄图在充满焦虑和不确定性的人生轨迹中超越自己的出生阶层,赋予自己左右过去的特权。精心设计“记忆的逻辑结构”,在不同的语言领域支撑我对未来更有信心。我曾饱尝人生的延绵悲喜祸福,在病入膏肓的惬意快感中带着病痛蹂躏手中的香烟,独饮血酒。我曾生活在充满黑色幽默的孤独城市里退而求其次。卑躬屈膝停留在日光可以弄瞎人眼睛的沟壑,深处狡诈虚伪谎话连篇的笑容圈套,给错真心,选择在玫瑰盛开的季节死在凉爽的夜晚。在受冲击的逆境中追求稳定,苟延残喘,终结生命。我曾卑微如蝼蚁两手空空隔着岁月去回望一种维持生命特质的独特。文字写了一大半对亲密的人说了难听的话,把绝情的补救囚困黑暗。我曾拖着行李箱穿梭在空无边际的人海,穿着白色短衬衫满脑袋的发胶,皮鞋擦的光滑透亮把有钱人家的财富荣耀贪恋爱慕。在古朴情浓、风情万种的低调凝重下妄图可以左右过去成为一个时代的潮流标签。长袍马褂借着七分醉意横眉冷眼游历人间把举动呆板的提线木偶经过表演一遍。目不识丁,质朴无华,选择了最为朴素的生活,关闭了赞美的语言,认清了自己接受了现实。莫名奇妙被贴上了窝囊废的标签,畏首畏尾带着善解人意感同身受聆听者的亲切歉意,写下了一部关于平等的故事。

    另外更多的故事我一直没有时间去写,而且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继续在这条路上探索下去。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成为作家的理由。不瞒您说,我没有固定的读者群,故而不会有稳定期的保障。我对自己的作品缺少自信,市面上还没有问世我任何一部作品的正面评价,我自信地有些焦躁。当然,我这个识字不多的非正规废材作家当着很多人的面班门弄斧。为何我的写作突然从第三人称转化为第一人称?现在,我得到了一个最为朴实的答案。在这本没有名称的东西里,我偶尔会写点什么。我比较喜欢这样。一旦被什么东西命名,就会受到束缚,看不到它的全貌或其重要性。

    在规矩的范围内,我可以自由地过自己的生活,就算在人群中,也可以安安静静地独处。物伤其类,兔死狐悲。我从镜子里窥探到我这张节制又渴求的脸,我几乎没有力气再去联想自己和某人之间那已经夭折的未来,也没有理由再去接受别人对我的爱慕与贪恋。过了好半天,我终于回过神来,当我对自己的人生感到绝望时,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些警示我的人或事。你可以放弃他人对你的信任,可以放弃外界对你的评价,可以放弃别人对你的冷嘲热讽,唯独不能放弃的是内心的平静。只有内心回归到平静,你所忍受的孤独才会有机会重新聆听原始的心跳声。

    不轻松不愉快不时尚甚至有点狼狈,为什么还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流淌的蹉跎岁月里,我们从未分开而是重叠又重叠。流逝的光阴不过是人类的幻觉。日出月落,我们有成长的必然过程,却没有所谓的“将来”。

    坦白来讲,我也并非没有想法,也觉得大概是在浪费人生。不过,既然纸张和墨水遭到如此浪费,那么自己的人生浪费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这是我最终得出的结论。我前途迷茫,没有未来,人生已经被彻底毁得支离破碎。我所遭受的挫折,这一生都无法洗清永远无出头的日子,就算活下去,也只能看着那些欺骗我、侮辱我、设计欺凌我的人耀武扬威。试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浮沉起落的岁月,我们的人生充满波折。在写作的全部叙述里,我给出了同样的理由。语言表达虽然捉襟见肘,可当我躺在床上,脸贴在枕头上,枕套的光滑让我重温了童年脸庞清新和稚嫩的快感。虚无缥缈的噩梦呈现透明的灰暗,使我沦陷在悲凉和崩溃边缘的黯淡无光之中。

    看清了丑陋自私的虚伪嘴脸,曾堕落,曾崩溃消沉,曾一度陷入自我否定的绝望囧境,厌恶生活,濒临深渊。忘掉苦涩的泪,别再违心讨好谁。挣脱夜的黑,不要枉费救赎自我的机会。让痛苦在时光的轮回里转化成前所未有的财富。年轻人的社会逐利而行。你的朋友圈里不应该有个窝囊废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我误以为百万是个小数目,一想起信用卡没还,我坐在马桶上,心里凉成一片。我已经没有什么狗屁心情去参加什么所谓新酒上市的酒会。

    我在浪费成千上万粒大米的恐惧中惶惶不可终日。在记忆的谎言统计汇集融合中,我亲眼目睹了成千上万的细菌在我们周围蠕动,被命运照单遗弃后的粗浅愤怒和痛苦哀伤所笼罩。我们之间潜在的复杂关系也在时间的起伏跳跃记忆线索中变得庸俗而又非比寻常,无数信息残缺碎片在名利和人性纠缠在一起的黑色浪漫中毁灭。

    昨夜的烈酒将心酸写成脸上的黑眼圈。我这一生的际遇错综复杂,一言难尽。仿佛就在昨天,我还是对人类心存杞人忧天的恐惧,喝的醉醺醺,用最弱智的笨拙方式向酒客们吹嘘我那不入流的低俗插曲图景。肉体在通勤,灵魂却在沉睡。耻辱柱上被莫名其妙的贴上了窝囊废的标签。这是一本关于耻辱的书,关于一个失败者一人一世界的自我救赎,这也是一个关于追光者的破壁之路。不知为何,就在我内心发出呐喊之际,我意识到,即使被嫌弃,被钉在耻辱柱上,一身血污,孤立无助,我仍然是自由之身,我可以决定是要痛恨羞辱我的人,还是原谅他们。

    我知道,这听起来似乎算不了什么,但在痛苦万分的当下,我反而觉得“自由身”是我唯一仅有的无限希望。在生计奔波的焦虑挣扎中失去灵魂的依靠,当我翻山越岭逾越鸿沟,不料在无形中被莫名的贴上了窝囊废的标签。

    世事如棋,起落无常,正如《命运赋》所载,“鲲鹏浅滩之困,苍龙折角之痛,蛟龙未遇,潜身于鱼虾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怎么说我身上流的也是英雄的血。幸运之神一路庇佑着我,我逃到安全避雷区冲进枪林弹雨,结果大难不死,没能稀里糊涂的葬送了性命。

    我不愿讲也不愿意听他人谈及有关当年的事。结果还是一不小心讲述了自己那段令人紧张而惶恐的难忘经历。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美妙陷阱囚困黑暗的纳凉晚夏。他人短浅超然疏远而陌生的目光却触目惊心。

    二十七岁是人生路上的分水岭。我的故事得从我入职金科志远股份有限公司的第一天开始说起。命运将我放进那场赌局,幸运之神有幸让我结识了一个女人。从凝视她黑色眼眸的那一刻起,我抓起她的手我就闻到了那股血腥味。故事无非就是从一个女人、一个城市、一点运气开始。

    直到有一天,扈囸攰秘密精心经营下的秘密花园,由于性格和地域上的差异,被我一脚踏出七彩疮痍。我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骗取了多少信任,让他在某些规定的纪律内随意借用编制给予他有限的权力。在这短杂乱而漫长的旅程里,我们成了自由散漫同时又互不相识的陌生人,甜言蜜语和破口大骂并用组织成了一支乌合之众的队伍。尽显自己的才华和抱负。靠威胁和拉拢勉强管住了几号人,当然用最真诚的话语,而他只好管住自己这号就足够了。而这里面的故事一定会令我反复着迷,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厚黑算计,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利益权衡,对了,可能还会有爱情发生。只是这次长途跋涉的偶然过程有点漫长。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爱情发生。再也找不出这样一支队伍。在这样的cosplay中,我只是被他们选中完成这项工作的辅助工具。因此,我作为一个作者,你作为一个读者,一切都是偶然。

    那年六月间,各种不良情绪冲击导致身体状况出人意料地大幅下跌。不仅眼睛视力和身体变差,病情也慢慢恶化。经历这些灵魂考验让我深刻认识到,尽管我满诉衷肠道尽自己的委屈和当下的环境大相径庭,揭露不了掌权者的丑恶虚伪嘴脸。而在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一点。我相信我最终会回归,尽管受尽折磨,遭受冷眼,心里防线被击破,面临淘汰,我还是不停地通勤,不停的在弥留之际苦苦挣扎。直到最后我逐渐认识到,最终弄明白并非是我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而是我一步步跳进圈套,给错真心,沿着别人设计的预期一步步入坑。尽管后来实际结果没有比预期结果乐观,退而求其次,选择在玫瑰盛开的季节死在凉爽的夜晚。选择丢了西红柿和鸡蛋,去摘两颗青菜。

    阶级巨创,让我认清了自己,接受了现实。说实话,我带着病痛活着,也带着耻辱和仇恨,注定不会被鸡汤治愈。我于世界而言,卑微如蝼蚁;于众多表达记忆而言,语言捉襟见肘。当我挣扎着露出水面,睁大眼睛直视耀眼的光芒,我便觉得在平凡的憧憬中等待惊喜,在坚韧的暖阳和煦中等待时机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我认为,这应该是我与这个世界目前唯一保持最好的联系方式。完全没有营养的生活。内心被坏情绪肆意摆弄时,如果能找到一种方法,驱走乌云,重现晴空,人生才会变得阳光明媚、春风快意。断离欲念的同时我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充满闭塞感的人生长河里唤醒“流通”的生命气息。

    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心无备虑,不可以应卒。

    我常年流连于像金城这样的大城市,穿着白色短衬衫,头发抹得光滑透亮,往镜子前一站,满脑袋的发胶,一副很有钱人家的样子。我常年停留在日光浓烈到可以弄瞎人眼睛的尘世间,唯一挽留我的,竟是那些珍贵的经历以及湛蓝天空下沟壑的雨水。我常年患有轻度脑瘫,痉挛性发声障碍的生理缺陷。我们一家人对我很发愁,包括周围的人也对我很惋惜。实际上,我得收回那句话,因为我找到了让自己支撑下去的理由。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自己颓废的样子。我知道怎么假装没看见人们的表情。体内维持生机的不同物质在不同的语言领域支撑着我对未来更有信心,积极面对生活的一切苦难。当我陷入在悲凉和绝望的人生境遇中,饱尝了人生绵延的祸福、恩怨和悲喜后,我便不再贪恋这世间的一草一木。隔开岁月去回望,岁月抢走了我们一件件的财产,最后却落得两手空空。

    生活在这个充满黑色幽默的孤独城市,无人问津、苟延残喘。生活的艰辛让我卑躬屈膝,出卖尊严和底气。微薄的工资几乎全都贴补家用,在远离喧嚣繁华城市的农村租了个破平房,每天连轴加班加点依然摆脱不了拮据的生活现状。

    真正的送别没有长亭古道,也没有乘舟欲行踏歌声。有的只是火车进站的汽笛声;在车站,父母转身离开留给你的孤独,全世界都在沉睡,唯有你一人独醒的孤独;清醒时堕落,沉睡时迷茫,内心沉入海底,仍在卧铺过道折叠椅上数着擦肩而过人群,向往远方的孤独。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在经历这种在年轻的岁月里所经受的考验。是忽然之间,却感受到一切都无所谓了。那些众神遗忘的眷顾,别人的指指点点,他人的嘲讽,对我不再有丝毫的影响,突然之间却已经很远了。我在这一年多或更久以来的过度忙碌中,忽略了对自己内心的倾听。于是,满满溢出来的潜意识就在自己的意识中流泻而浮出了讯息。

    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最为朴素的生活,目不识丁,关闭了赞美的语言。我与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有些障碍,这让胆大心细的我在拼命的路上开始了担忧,开始了恐惧,担忧自己体内的血液会在某一瞬间凝固。恐惧自己被狡猾和自私随意分配。让本来获得更多的收入稀释了长长一截。幸运的是我凭一己之力又回到了原有的故土。在选择这方面的决策还得因人而异。我进入这个时期时带着基于自身经历以及受周围人影响而形成的偏见。向广大读者朋友们反映我对未来的乐观情绪。

    鸟语花香,稻谷穗穗,终有弱水替沧海;

    鼓琴瑟箫,孤舟尚歌,再无相思寄巫山。

    自嘲式的揶揄生活。情商偏低,难悟人生真谛,走到最后,被贴上了“窝囊废,人品差”的标签。

    处于事业低谷期,被逼到无路可退。在我开始告诉你们这些真相之前,我想先说明我是个“愚人”,相对于我需要知道的东西而言,我真正知道的并没有多少。不管我未来能不能取得觉悟性的成功,其主要原因都不是我知道多少事情,而是我知道在无知的情况下自己应该怎么做,怎么避免失去做人的欢喜。我想帮助他人取得成功,可这条路上我又得到了多少。物欲横流,暗潮汹涌,各种难以预料之事层出不穷,殊不知给自己造成了伤害性的后果。乐极生悲,我感到愧疚难当,情绪低落,似乎让我觉得正在输掉这场文字冒险游戏。人到底能不能应该变得仁礼,信义?我把仅有的坦率热情用来周全别人,摧毁原则上的真理,任由他人践踏心理底线,造成心理上的障碍。像大多数人一样,我的情绪还算稳定。因为我幼稚的认为不会有坏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一转眼就遇到过类似情况,慌了神,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使我稍显宽慰。

    当我回想起这件事时,我了解到周围的环境充满敌意和冷漠。我再一次失去了做人的欢喜。当我清晰的看到这一点时,我体内的寒气正在带领我走向崩溃。我可以采取行动精心组织书面文字,却很难流利的支配起语言细胞。我错愕,我惶恐,导致周围人对我大跌眼球。我缺乏直面压力的勇气,使我在下坡路上自由浮动。语言文字和语言话语形成的效果恰恰相反。间接性的导致了我目前一事无成的尴尬局面。我不断目睹,不断恐惧。同事们在房子和客户之间挣扎,斗志昂扬,大展拳脚。我却在受冲击中陷入囧境追求稳定。肝动脉和血管错骨交织,正在重演恶性循环的因果关系。

    这个世界上的庸俗和谄媚,还没有从我们的生活里绝迹。我不能向以往一样温文尔雅的对待这个世界。昂着头,仰人鼻息,红了眼眶,沉浸苦海。把眼泪擦干,心再伤一遍。好想来一碗鸡汤,让我把努力兑现。最好的邂逅,最难的相见,有你我如胶似漆的爱情。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一个越来越辽阔的未来;你会站在最耀眼的地方,活成自己曾经最渴望的模样。

    药效让我眩晕得想吐,天花板在瞳孔中扭曲变形,我那残存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溃散,她的眼神凌利得像是濒临深渊的绝望,山峰处没有一颗可挣扎的救命稻草。她的眼神似乎就将我拆解入腹,扭曲得我直哆嗦。我用尽了力气想把脸扭到一边,却被她又扳了回来,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一口就狠狠地咬在我的手臂上。疼得我臆测到血的腥红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她也没撒手。她真是像某种肉食动物,冷血的犹如狮子扑兔,把对方撕咬得奄奄一息,却轻蔑地不顾及别人身上会有何种伤口。药效最后让我丧失了一切知觉,不论是疼痛还是憎恶。

    我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那里温柔而安全,不会再有任何伤害。尽管这一切是出现的幻觉。你终于解脱,捡回一条命。观察四周,此刻身边没什么熟悉的人,仰着头不说话,懒得理会别人是什么眼光。镜子里的自己不太像,平时看惯了的自己,就好像另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对面一般。

    出笼的怪兽,正等着核电站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什么时候能够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才能宣布投降,进入尾声,宣告世界和平。

    我们的生命本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虚伪的人活得那么舒坦,夹着尾巴绅士了好多年。纵使去往天堂的路有多冰冷,也不愿再回到这人世把经过再演一遍。这一刻我才明白,脚一蹬一岔气剩下的只是皮囊这个包袱。梦想和现实之间相互碰撞,口蜜腹剑的江湖断不了恩怨是非,没有硝烟的战场弥漫着窒息的烽火。要生存,仅靠一腔热血和一双铁拳颠覆不了这个时代。

    我意志坚决地求过死,可是死神没有眷顾我,连它也放弃了我,可见我是多么不招待见。乱七八糟的事使我脸上萦绕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却无法被忽视的悲凉。原来一个人到了最伤心最绝望的时候,是不会顾及尊严这回事。大可不必这么隐忍,大可甩出一句脏话就走,管它未来是死亡还是永生。

    多年以后我和另一个自己再次相遇,和我们的所见所闻,欢乐痛苦再次相遇。听他们内心的声音,听他们爆发出来的愤怒和弥留之际忍受苦难的一生。在时间的磨合中,我获得应有的权利,我庆幸自己有机会在作品的序言中可以用最脆弱的语言文字阐述生命的意义。我不仅在回忆中可以看见他们,还经常会听到他们现实的脚步声,逐渐向我走来,在我耳边轻声细语,成为我不安的开始。我以为自己可以安详的死去,以为自己可以第一个走向死亡,在时间的淹没中我带着人间的使命以最平庸的方式叉向了各自的方向,悔恨写下这清晰的一笔。

    我努力回想,这应该就是我的记忆。极为珍贵的记忆。我遗憾自己的文字所发出来的霉味和酸臭味,庆幸自己可以清晰感受当初立誓脱离贫穷苦海和凄凉寒夜的挣扎。当现在的处境越来越糟糕时,我不仅在家里和村里声名狼藉,还在亲朋好友之间形成了无法消除的隔膜。在记忆超越了尘世的恩怨之后,一切烟消云散。星光坠落的夜晚,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悲凉。你不必诚惶诚恐,不必回到以前的样子。你得闭着眼忘掉那些熟络的生疏。你与我之间,死是唯一的平等。如果死是一种解脱,我可以明朗的面对,至少它可以指引我穿越云海,超越自己的出生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