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冬至
舒望在自己最疲惫的时候毫无睡意，她趴在桌子上发了一下课呆，让别人以为她睡着了。
项星恒回来时已经快上课了，他眉头不展，从一进教室就看着舒望。舒望似乎感觉到他问的结果，她更是不敢去看项星恒那双侵蚀人的目光。
“承认了，不过我让他亲口跟你说一声。”项星恒淡淡说道。
“嗯……”舒望这一嗯，她的心就开始抽痛。这次不是巨石压心，而是在崩塌，她整个人在崩塌……
她想流那么几颗眼泪，可是自己泪腺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想起尚灵灵那日说的话，想起那晚季风生信誓旦旦告诉自己不喜欢尚灵灵。她莫名觉得可笑，可笑自己在意了这么多，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似乎从自己出生开始，所有的一切东西都是在往最坏的结果发展。这一瞬间，她不由得觉得自己可悲，觉得自己可悲的期盼从来没有实现过，可悲自己所爱之人都没有留住。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事情，通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节课舒望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像是回到了最初高一那段时间。她看着窗外，思绪万千……
季风生没有来给舒望说自己和尚灵灵在一起的事，甚至没有找过舒望一次。周末，最可怕的周末还是来了。
这次他没有大声喊舒望的名字，他是和尚灵灵一起走进来的。
“舒望啊！不好意思啦，这周开始我男朋友就不和你一起走啦。他要先送我回家。”尚灵灵抿嘴笑着，和上次一样，一词一句都是在宣示主权。
舒望自顾自地收拾着书包，季风生没说一句话，静静看着舒望。
“走吧！风生！”尚灵灵实在不想让季风生多看一眼舒望，于是便拉着季风生走了。
季风生时不时回头看舒望，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出了门，舒望就开始停下收拾书包的动作，疲惫地趴在桌子上埋着头。项星恒靠坐在她旁边，静静看着她，陪着她。
过了很久，舒望才红着眼眶抬头示意要走。她低着头，为了不让项星恒发现自己哭掉。项星恒双手捧起舒望的头，满眼心疼，一把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舒望也没有反抗，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了，眼泪肆虐地流出来……
“我送你回家！”项星恒话里的意思似乎就是没有他我也可以送你回家。
舒望缓缓从他怀里出来，摇摇头。
“不用了，挺……远的，我自己回去。”舒望不想麻烦项星恒再为自己做些什么，还是拒绝了他。
“舒望，我没有在问你。走吧，我送你！”项星恒语气里有一丝命令的意味。
舒望有些仓惶地看了他一眼，可是他的眼里还是只有心疼自己的模样，她有些不知所措。最终，项星恒还是送了自己回家。
一路上两个人没怎么说话，快到舒望家时候，项星恒才开口。
“要不你去我家住，这样一来就不用和他见面了。”
“你也知道我家就我一个人，你在家也是一个人。要是你不嫌弃，我们可以做个伴。其实，我……挺孤单的……”项星恒又继续说道。
另外一方面，项星恒知道这个关头让舒望一个人面对季风生真的太难熬了，他不想让她受为难。舒望没有一口拒绝，发起了呆，然后微微向他点点头。
舒望没想到项星恒会跟自己示弱，但想想，其实自己也是会孤单，季风生回来后更觉得孤单。只不过很多时候，都在忍着罢了。
舒望换了身衣服，然后背着作业，就和项星恒走了……
刚过了长巷，季风生就一个人回来了，正好碰面。季风生有些困惑地看着两人，眼里又有一丝光在慢慢晦暗。
“你们……干嘛去？”季风生还是问了出来。
“去我家！”项星恒毫不犹豫。
舒望低头，她不想看到季风生的眼睛和任何表情。这边季风生把眼光直接挪向舒望，眼底都是伤神。嘴巴张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眉头不展，就那样看着舒望。
“你为什么要去他家?”季风生最终还是沉不住气说了这些话。
“对，但我去他家是我的事，你有……女朋友也是你的事！”舒望微微张眸，眼里似乎回到了从前那般空洞无物，话语也变得凌厉。
项星恒顺口说了句“走吧”，于是伸手拉着舒望的手臂就走了。
季风生落寞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被柠檬汁浸泡的酸涩。可是舒望说得对啊，他们只是发小，他又为什么干涉她那么多。季风生不禁冷哼一声，也转头走回家……
西城桂街有一条全是小吃的一条小街，史泽的爸爸的烧烤摊就在这条小街上。他们路过时，项星恒停下来和史泽的爸爸说了两句话。舒望站在一旁看着，却又似乎在看着地下。
“史哥，给我家姑娘来二十串……小馨想吃什么？”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舒望略微抬头，看见是安馨。她卸了妆，面色微黄，但依旧让人觉得怜爱，那双扑闪的大眼睛更是殊形夺目。她淡淡张口说了“都好”两个字，然后把目光移向舒望。
“你也在啊！”安馨微微浅笑着，却笑的那样无力。
“嗯。”舒望点点头。
“没事来找我，我在家。”
“好。”舒望答应着她。
“这是你的同学？”安馨爸爸问她。
安馨抿嘴微笑，微微开口：“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舒望阳光里似乎顿时吸吮了夕阳的光，变得有些光亮。安馨看着她弯弯嘴角，很让人觉得安心。
“那有时间来着安馨玩，她暂时休学了。”安馨爸爸扶了扶眼镜，从上到下大量了一眼舒望。
舒望这时也不禁看了一眼她爸爸，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但她只觉得是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感罢了。
项星恒和史泽的爸爸告别，然后示意舒望走。
“舒望、小阿恒再见！”安馨声音虚弱地道别。
“再见，好好休息，要记得来上学！”项星恒忽然说了这么句话。
安馨低头笑了笑，然后点点头，舒望走着还转身看了安馨一眼。
“她休学了，估计一半原因也是学校不让上了。但是他爸爸应该会给他找好的学校，你不用担心。”项星恒看出了舒望的心思。
“嗯！”
“安馨的爸爸其实管她挺严格的，小时候经常把她关在家里。这几年没怎么回来，估计是因为她休学的事情才回来的吧！”
“嗯！”
“怎么老对我说一个字？”项星恒有些不乐意。
“嗯？”舒望又故意回答一个嗯，装作满脸疑惑，然后没忍住轻笑了一下。
“别捉弄我了，走吧，回家！”
项星恒这时没有一点以往冰冷严肃的样子，面朝夕阳，肆意微笑。可是天空捕捉的到，他把自己所有温暖有爱的一面都给了这个女孩……
冬至，空气骤冷，把温度拉倒了个位数。
也只有短短几周就要期末考了，班级氛围也悄然有了新变化。虽然不是火箭班，但学习卖力的人还是很多。舒望和项星恒当然也不能落下，每节课都在奋笔疾书。
季风生没再来过一次3班，周末，他也总是先送尚灵灵回家。舒望偶尔写作业累了会想一会儿他，但也只是想想。
物转星移，落日晨曦轮换，也就剩下一周就期末考了。项星恒每天陪她学习陪她回宿舍，他们话不多，但却觉得舒服。
“这次你应该可以进前五十！”项星恒忽然冒出来一句。
“但愿。”舒望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又顺便看着路。
“嗯，一定会！”
舒望没再说话，静静地走着。
人群稀稀落落，慢慢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舒望一眼看得出那是季风生。旁边……是尚灵灵。
只隔了几步距离，舒望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尚灵灵挽着季风生的胳膊。到宿舍门口，她才松开。见舒望和项星恒走来，尚灵灵轻瞥了一眼。
“风生，忘了件事。”说着她便凑到季风生身边，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舒望别过了眼，然后径直走向宿舍。季风生也惊了一下，看过来，正好看到走过去的舒望。他蹙眉不解，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舒望的背影。
“你快回宿舍！”季风生硬是忍着说了这样一句话，说完扭头就走。
项星恒看了一眼舒望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刚做完戏的尚灵灵，然后也回了宿舍。
身旁来往的人是不是看一眼尚灵灵，她似乎觉得没什么，然后意犹未尽地回到宿舍……
舒望瘫坐在床上发呆，然后双手捂脸，试图让自己冷静。
“你没事吧？舒望？”楚一诺关心着。
舒望缓缓抬头有些疑问。
“我都看到了，尚灵灵那女生一看就是故意的，我看季风生挺不情愿的。”
楚一诺这番话倒是抚慰了一些舒望。
“你喜欢季风生，对吗？我看得出来，舒望看他的时候眼里有光。咱们班女生都在讨论你和项星恒的八卦，但我知道，你喜欢季风生。”
楚一诺声音小心翼翼，害怕让其他舍友听到。不得不说，她真的很会尊重人，总是能和别人相处起来游刃有余。
舒望在心里无力发笑，所有人我都看得出自己喜欢季风生，只有季风生看不出。
“不过……那季风生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啊？”楚一诺有些好奇。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
项星恒回来时已经快上课了，他眉头不展，从一进教室就看着舒望。舒望似乎感觉到他问的结果，她更是不敢去看项星恒那双侵蚀人的目光。
“承认了，不过我让他亲口跟你说一声。”项星恒淡淡说道。
“嗯……”舒望这一嗯，她的心就开始抽痛。这次不是巨石压心，而是在崩塌，她整个人在崩塌……
她想流那么几颗眼泪，可是自己泪腺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想起尚灵灵那日说的话，想起那晚季风生信誓旦旦告诉自己不喜欢尚灵灵。她莫名觉得可笑，可笑自己在意了这么多，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似乎从自己出生开始，所有的一切东西都是在往最坏的结果发展。这一瞬间，她不由得觉得自己可悲，觉得自己可悲的期盼从来没有实现过，可悲自己所爱之人都没有留住。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事情，通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节课舒望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像是回到了最初高一那段时间。她看着窗外，思绪万千……
季风生没有来给舒望说自己和尚灵灵在一起的事，甚至没有找过舒望一次。周末，最可怕的周末还是来了。
这次他没有大声喊舒望的名字，他是和尚灵灵一起走进来的。
“舒望啊！不好意思啦，这周开始我男朋友就不和你一起走啦。他要先送我回家。”尚灵灵抿嘴笑着，和上次一样，一词一句都是在宣示主权。
舒望自顾自地收拾着书包，季风生没说一句话，静静看着舒望。
“走吧！风生！”尚灵灵实在不想让季风生多看一眼舒望，于是便拉着季风生走了。
季风生时不时回头看舒望，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出了门，舒望就开始停下收拾书包的动作，疲惫地趴在桌子上埋着头。项星恒靠坐在她旁边，静静看着她，陪着她。
过了很久，舒望才红着眼眶抬头示意要走。她低着头，为了不让项星恒发现自己哭掉。项星恒双手捧起舒望的头，满眼心疼，一把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舒望也没有反抗，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了，眼泪肆虐地流出来……
“我送你回家！”项星恒话里的意思似乎就是没有他我也可以送你回家。
舒望缓缓从他怀里出来，摇摇头。
“不用了，挺……远的，我自己回去。”舒望不想麻烦项星恒再为自己做些什么，还是拒绝了他。
“舒望，我没有在问你。走吧，我送你！”项星恒语气里有一丝命令的意味。
舒望有些仓惶地看了他一眼，可是他的眼里还是只有心疼自己的模样，她有些不知所措。最终，项星恒还是送了自己回家。
一路上两个人没怎么说话，快到舒望家时候，项星恒才开口。
“要不你去我家住，这样一来就不用和他见面了。”
“你也知道我家就我一个人，你在家也是一个人。要是你不嫌弃，我们可以做个伴。其实，我……挺孤单的……”项星恒又继续说道。
另外一方面，项星恒知道这个关头让舒望一个人面对季风生真的太难熬了，他不想让她受为难。舒望没有一口拒绝，发起了呆，然后微微向他点点头。
舒望没想到项星恒会跟自己示弱，但想想，其实自己也是会孤单，季风生回来后更觉得孤单。只不过很多时候，都在忍着罢了。
舒望换了身衣服，然后背着作业，就和项星恒走了……
刚过了长巷，季风生就一个人回来了，正好碰面。季风生有些困惑地看着两人，眼里又有一丝光在慢慢晦暗。
“你们……干嘛去？”季风生还是问了出来。
“去我家！”项星恒毫不犹豫。
舒望低头，她不想看到季风生的眼睛和任何表情。这边季风生把眼光直接挪向舒望，眼底都是伤神。嘴巴张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眉头不展，就那样看着舒望。
“你为什么要去他家?”季风生最终还是沉不住气说了这些话。
“对，但我去他家是我的事，你有……女朋友也是你的事！”舒望微微张眸，眼里似乎回到了从前那般空洞无物，话语也变得凌厉。
项星恒顺口说了句“走吧”，于是伸手拉着舒望的手臂就走了。
季风生落寞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被柠檬汁浸泡的酸涩。可是舒望说得对啊，他们只是发小，他又为什么干涉她那么多。季风生不禁冷哼一声，也转头走回家……
西城桂街有一条全是小吃的一条小街，史泽的爸爸的烧烤摊就在这条小街上。他们路过时，项星恒停下来和史泽的爸爸说了两句话。舒望站在一旁看着，却又似乎在看着地下。
“史哥，给我家姑娘来二十串……小馨想吃什么？”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舒望略微抬头，看见是安馨。她卸了妆，面色微黄，但依旧让人觉得怜爱，那双扑闪的大眼睛更是殊形夺目。她淡淡张口说了“都好”两个字，然后把目光移向舒望。
“你也在啊！”安馨微微浅笑着，却笑的那样无力。
“嗯。”舒望点点头。
“没事来找我，我在家。”
“好。”舒望答应着她。
“这是你的同学？”安馨爸爸问她。
安馨抿嘴微笑，微微开口：“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舒望阳光里似乎顿时吸吮了夕阳的光，变得有些光亮。安馨看着她弯弯嘴角，很让人觉得安心。
“那有时间来着安馨玩，她暂时休学了。”安馨爸爸扶了扶眼镜，从上到下大量了一眼舒望。
舒望这时也不禁看了一眼她爸爸，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但她只觉得是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感罢了。
项星恒和史泽的爸爸告别，然后示意舒望走。
“舒望、小阿恒再见！”安馨声音虚弱地道别。
“再见，好好休息，要记得来上学！”项星恒忽然说了这么句话。
安馨低头笑了笑，然后点点头，舒望走着还转身看了安馨一眼。
“她休学了，估计一半原因也是学校不让上了。但是他爸爸应该会给他找好的学校，你不用担心。”项星恒看出了舒望的心思。
“嗯！”
“安馨的爸爸其实管她挺严格的，小时候经常把她关在家里。这几年没怎么回来，估计是因为她休学的事情才回来的吧！”
“嗯！”
“怎么老对我说一个字？”项星恒有些不乐意。
“嗯？”舒望又故意回答一个嗯，装作满脸疑惑，然后没忍住轻笑了一下。
“别捉弄我了，走吧，回家！”
项星恒这时没有一点以往冰冷严肃的样子，面朝夕阳，肆意微笑。可是天空捕捉的到，他把自己所有温暖有爱的一面都给了这个女孩……
冬至，空气骤冷，把温度拉倒了个位数。
也只有短短几周就要期末考了，班级氛围也悄然有了新变化。虽然不是火箭班，但学习卖力的人还是很多。舒望和项星恒当然也不能落下，每节课都在奋笔疾书。
季风生没再来过一次3班，周末，他也总是先送尚灵灵回家。舒望偶尔写作业累了会想一会儿他，但也只是想想。
物转星移，落日晨曦轮换，也就剩下一周就期末考了。项星恒每天陪她学习陪她回宿舍，他们话不多，但却觉得舒服。
“这次你应该可以进前五十！”项星恒忽然冒出来一句。
“但愿。”舒望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又顺便看着路。
“嗯，一定会！”
舒望没再说话，静静地走着。
人群稀稀落落，慢慢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舒望一眼看得出那是季风生。旁边……是尚灵灵。
只隔了几步距离，舒望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尚灵灵挽着季风生的胳膊。到宿舍门口，她才松开。见舒望和项星恒走来，尚灵灵轻瞥了一眼。
“风生，忘了件事。”说着她便凑到季风生身边，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舒望别过了眼，然后径直走向宿舍。季风生也惊了一下，看过来，正好看到走过去的舒望。他蹙眉不解，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舒望的背影。
“你快回宿舍！”季风生硬是忍着说了这样一句话，说完扭头就走。
项星恒看了一眼舒望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刚做完戏的尚灵灵，然后也回了宿舍。
身旁来往的人是不是看一眼尚灵灵，她似乎觉得没什么，然后意犹未尽地回到宿舍……
舒望瘫坐在床上发呆，然后双手捂脸，试图让自己冷静。
“你没事吧？舒望？”楚一诺关心着。
舒望缓缓抬头有些疑问。
“我都看到了，尚灵灵那女生一看就是故意的，我看季风生挺不情愿的。”
楚一诺这番话倒是抚慰了一些舒望。
“你喜欢季风生，对吗？我看得出来，舒望看他的时候眼里有光。咱们班女生都在讨论你和项星恒的八卦，但我知道，你喜欢季风生。”
楚一诺声音小心翼翼，害怕让其他舍友听到。不得不说，她真的很会尊重人，总是能和别人相处起来游刃有余。
舒望在心里无力发笑，所有人我都看得出自己喜欢季风生，只有季风生看不出。
“不过……那季风生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啊？”楚一诺有些好奇。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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