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卖瓜
李诺独自蹲在地上，不远处是工厂的高墙，脚下是一道经年累月的车辙。
他的面前摆放着从美杜莎处带来的几颗西瓜，以及一张写了字的纸壳子。
不多时，巡逻车不紧不慢地开了过来，副驾驶的保安伸头看了李诺一眼，虽觉奇怪，但见是个小孩，也没有理会，让司机径直开了过去。
可车开出去十几米后，却又突然刹停，然后缓缓倒了回来。
车上下来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走到李诺的西瓜摊前，认真看着纸壳子上的字。
“娃娃，你是哪儿的？怎么跑这儿来卖瓜了？”
李诺一脸诚挚地答道：“俺是附近村上的，村里种瓜的太多，俺娘让俺出来卖，可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卖啊。看到这里有条路，就在这儿等过路的客人，可等了一上午，也木见一个人。”
一保安笑道：“这儿哪有路啊，这车印子都是我们厂子的人开车压的。诶，我先问你啊，你这纸上写的：‘一个瓜10元是吧’？”
“是啊，虽然有点贵，但你看现在哪有瓜啊，俺这都是大棚里的瓜。”
“不不不，我们没嫌贵。”另一个保安打断他，又道：“然后，你又写了：‘五个瓜30元，吃不完可以退’，是吧？”
“是啊，俺娘教俺的，要搞大订单优惠促销，扩大客户心理预期。还要做好售后保障，提高终端使用体验。”
“哦！不错不错。”俩保安相视一笑，然后掏了30块钱，挑了五个瓜，抱到了车上。
李诺正开心地数着钱，却听俩保安一唱一和地对话。
“诶呀！咱就两个人，买多了吧。”
“对呀，吃不完吧，诶？不是可以退吗？要不退一个吧。”
说着，那保安抱着一个西瓜回到李诺摊前，不好意思地道：“娃娃，不好意思啊，买多了，你这儿……可以退货是吧？”
“是，没错，”
“好，那我们退一个。一个瓜……”他指着纸壳子上的字，道：“一个瓜10元是吧。”
“是的，退您10元，您拿好。”李诺笑着抽出10块钱还给了他。
这人还没走，另一个保安又抱了个瓜回来了，愁眉苦脸地道：“这瓜太大，再退一个吧，这么好的瓜，吃不完扔了多可惜，暴殄天物啊。”
李诺没有多话，又抽出10块钱，给了他们。
两人称谢离去，刚走了两步，又听一人埋怨道：“哎呀！我说你这数学咋学的？两个人，三个瓜，咋分？”
另一人一拍脑门，自嘲道：“你看我这脑子，哎呀，那咋办，要不……再退一个？”
两人把第三个瓜退了，接过李诺递来的最后一张钞票，连声抱歉。
李诺却不在意，只道：“没事儿，卖了两个也算开张了。”
两人连连称是，又看到李诺摊上有把西瓜刀，便又道：“娃娃，你这刀借我们使使，我们先切一个吃吃。”
借来刀，回到车上将一个瓜切开两半。另一人看了，问道：“继续切啊，你这咋吃？”
那人笑笑，没说话，将刀还给李诺时，又道：“娃娃，我看你兜里有勺子呢，要不给我两个，我俩挖着吃。”
“这……”
见李诺犹豫，那人又道：“你看，叔叔们跟你合作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完成了你这么多指标，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李诺闻言，深觉有理，便掏出两个勺子递给了他。
那人道声谢，回身往吉普车走去，还向同伴扬了扬手中的勺子，一脸得意。
另一人低声道：“咱俩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嗨，过啥分，他还得谢咱呢。”
“谢谢啊！”李诺向走开的二人叫道。
“你看吧。”
两人坐回车上，吃了几口瓜，颇觉味道正宗，便得意地开车走了。
只是还没开出多远，吉普车又猛然刹住，两个保安狂奔下车，一手按着肚子，一手堵着后面，急切间寻了个矮沟，同时跳了下去。
正噼里啪啦地释放着，沟上却出现个人，他捂着口鼻，蹲在沟边，戏谑地看着二人的丑态。
正是成霖。
“你是什么人，竟敢下毒，你等着，我们马上就把你……把你……诶呦！”
“马上？”成霖嫌弃地往后挪了挪身子，温声道：“别做梦了，我这药下得猛，你俩没两三个小时提不上裤子。不过你们也怪不着我，要不是你俩心术不正，坑小孩子的瓜，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不是么？”
说罢，也不再废话，招呼着哈雷跳下沟，忍着恶心，将二人扒了个干净。
又道：“等会儿我们办完事儿，会通知你们同事来给你俩送纸的，别担心了。这两天多休息，多喝热水。”
成霖和哈雷换上了保安衣服，将李诺藏在后座，驾车往大门驶去。
关卡果然未做阻拦，痛快放行。
成霖驾车，依着哈雷的指示，往综合办公楼驶去，
“不能再靠近了，就停这儿吧。”将至目的地，哈雷却叫停了成霖。
三人下了车，成霖不解问道：“怎么了？”
“你看，综合办公楼内外布满了摄像头，直接过去，会打草惊蛇的，他要是遛了，咱到哪找他去。”
成霖点点头，又问：“那怎么办？”
哈雷看着地图，回道：“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李诺去北边的安保中心，把监控总线断电。你在这儿等着，看着那个摄像头。”哈雷指了一个最近的摄像头给成霖去看。“摄像头上的工作指示灯一灭，你就进楼。”
“你俩……能行吗？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哈雷摇了摇头。“监控总线断电超过5分钟，就会自动切换到发电机供电，兵分两路才来得及。”
成霖想了下，然后掏出“54式”，在握把图案上连按了几下，当标志变为一个太阳图案时，将枪交给了李诺，并详细教给他如何上膛，如何开保险。
“握把的图案不要按，开枪时大概对着敌人就行，记得捂住自己的眼睛。”
李诺接过枪，却不免有些害怕，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成霖。
成霖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这个模式下，不会伤到人的，放心吧。记住，你是个回收……你是个勇者，有责任保护自己的NPC。”
李诺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立正身子，向成霖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哈雷皱眉看着，不禁道：“要不我来拿吧，这么小的孩子……”
成霖摊手道：“他可是德才兼备的队长啊，你忘了？”
“相信我。”李诺将“54式”藏在衣服里，故作出成熟的声线，说道：“跟我来。”
说罢，迈步就走。却被哈雷拽了回来。
“走反了，在这边。”
成霖找了个树荫处蹲着，等了好半天，才看到摄像头的灯暗了下去。他站起身，揉了揉酸胀的腿，迈步往办公楼走去。
一进楼门，便被几个保安拦住。
“非本楼保安禁止入内，你有什么事？”
成霖瞪着说话保安，回道：“什么事？你们是干嘛吃的？全楼监控离线了都不知道？”
那人看向门口的几个摄像头，果见指示灯都灭了。
成霖继续道：“安保中心已查实，是你们楼里的监控网络被病毒攻击所致。我说，你们是不是拿监控电脑看什么不良网站了？”
“不不不，这一次绝对不是了。”
这一次……
成霖心领神会，便道：“有了前车之鉴，中心肯定优先怀疑你们，走，带我去监控室看看。”
“好……好吧，那我登记一下，请出示工作牌。”
成霖将脖子上的工作牌往前伸了伸，给那保安去看。
保安刚在登记簿上写下名字，忽然“咦”了一声，问道：“这照片，是你吗？”
“是我。”
“是……吗？”
“是啊。”成霖翻过工作牌，自己看了一眼，然后叹气道：“那时候，我还很壮。”
“后来呢？”
“后来，到了这个破公司，当了这个破保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还成天挨骂，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理解理解。”几名保安闻言，都默契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带你去。”
成霖跟着那人走进了电梯，看着他掏出一张电梯卡，在接收器上蹭了一下，然后按下了4楼的按钮。
成霖便问：“你这张卡能上18层吗？”
“当然。诶？你问这个干……”
保安话未说完，只觉后颈一疼，便晕了过去。
到了4层，电梯打开，成霖看电梯间没人，便把保安扔了出去，又用他的电梯卡解锁了18层的按钮。
不多时，电梯门再次打开，成霖刚走出电梯，却被吓了一跳。只见两支电击枪正指着自己。
他强装泰然，向着持枪的两名保安肃声道：“厂区保全系统已遭破坏，我奉安保中心命令，来请示老板是否撤离。”
“确已接到系统故障的通知，但你们为什么不打电话问？”戴着眼镜的保安质疑道。
“线路和信号都已被监听，侵入者正在监视老板行踪。”成霖想了下，又道：“我可以不过去，你去请示老板意见，然后转告给我就行。”
说罢，成霖又瞥见前方老板办公室的铁门用的是密码锁，便又补充道：“不要用话机，直接面见老板请示。”
另一个矮胖保安点点头。“眼镜，你去请示老板，我在这儿看着他。”
“好。”
说罢，眼镜保安转身走到门前，在密码盘上输完密码后，正要开门，却听身后成霖喊道：“喂！不要用话机啊！”
“眼镜你搞什……”矮胖保安皱眉回头，话未说完，又被成霖击晕过去。
“我没有啊……”
眼镜保安诧异回头，却一眼看见那已被打晕在地的矮胖保安，而后者的电击枪也已落入成霖手中。
眼镜保安一惊，正要拔枪，一颗电击子弹已射中在他身上，身体猛然一僵，便躺倒在地。
成霖随手扔了电击枪，走到输完密码的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中，一个谢顶的老男人正在案后审阅文件，看到成霖走进，惊怒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成霖脱下保安服，露出里面的西装，径直走到办公桌前。
“你就是这个石化公司的老板？”
“是我。你……您是？”男人见成霖面色不善，又发现门外的保安毫无动静，语气立马软了下来。“有……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你们是研究石化技术的？”
“是的，我们研究的都是最尖端的、最前沿的技术。”男人老实答道。
“呵！研究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挺有成就感的？”成霖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直入正题道：“想活命的话，交出破解石化诅咒的方法。”
“什……什么叫‘石化诅咒’？”男人一脸真诚的疑惑。
成霖冷笑一声，从桌上名片盒中抽出一张名片，看了眼男人的名字，然后把名片随手一扔，又道：“许清寒许老板，你挺会装啊。唔，名字取得不错，可你清寒吗？你靠这种害人的技术挣了多少……诶！？”
成霖一滞，急忙又将那张名片捡起来，把刚才随意一瞥的公司抬头又看了一遍，惊异道：“你……你们公司的全称叫‘全球石油化工技术有限公司’？？？是……这么个‘石化’吗？”
“不……不然还能是哪个‘石化’？”
“我*#￥%@！！！”成霖在心中把哈雷骂了个痛快，面上却只能换上负疚表情，站起身，连声道：“误会了误会了，我听信谗言，找错人了找错人了，实在抱歉。”
许清寒摸不到头脑地问道：“请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成霖一脸苦笑，正要解释一二，却听许清寒的手机响起，便示意后者先接电话。
许清寒道声歉，接起电话，听了两句，却是竖起了眉毛，大声回道：“真他妈笨！这点事儿都做不好。他们加不起油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油贵吗？屁！明明是他们收入低！难道要我们来照顾这些落后的人？你这样，你明天买几个头条，找几个知名编辑，题目就写……嗯，就写：‘全世界人民喜迎油价上涨’。对，内容让他们自己去编，再找几个专家发个声，该花的钱要花，反正专家现在也很便宜。好了，就这样，我还有点事。”
挂了电话，许清寒看着正浅浅笑着的成霖，刚要说话，却见又有两人跑了进来。
正是李诺和哈雷。
“成哥，怎么样？解除诅咒的方法，他说了吗？”
许清寒见他们是一起的，便大笑着摆了摆手，抢道：“误会啦误会啦！你们这位朋友找错人了，我不是……”
“就是他。”
成霖依旧浅浅笑着，目光却已变得不善。“他不老实，揍他一顿估计就说了。”
许清寒：“啊？？？”
“好勒！”哈雷闻言，撸起袖子便冲了过来。
他的面前摆放着从美杜莎处带来的几颗西瓜，以及一张写了字的纸壳子。
不多时，巡逻车不紧不慢地开了过来，副驾驶的保安伸头看了李诺一眼，虽觉奇怪，但见是个小孩，也没有理会，让司机径直开了过去。
可车开出去十几米后，却又突然刹停，然后缓缓倒了回来。
车上下来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走到李诺的西瓜摊前，认真看着纸壳子上的字。
“娃娃，你是哪儿的？怎么跑这儿来卖瓜了？”
李诺一脸诚挚地答道：“俺是附近村上的，村里种瓜的太多，俺娘让俺出来卖，可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卖啊。看到这里有条路，就在这儿等过路的客人，可等了一上午，也木见一个人。”
一保安笑道：“这儿哪有路啊，这车印子都是我们厂子的人开车压的。诶，我先问你啊，你这纸上写的：‘一个瓜10元是吧’？”
“是啊，虽然有点贵，但你看现在哪有瓜啊，俺这都是大棚里的瓜。”
“不不不，我们没嫌贵。”另一个保安打断他，又道：“然后，你又写了：‘五个瓜30元，吃不完可以退’，是吧？”
“是啊，俺娘教俺的，要搞大订单优惠促销，扩大客户心理预期。还要做好售后保障，提高终端使用体验。”
“哦！不错不错。”俩保安相视一笑，然后掏了30块钱，挑了五个瓜，抱到了车上。
李诺正开心地数着钱，却听俩保安一唱一和地对话。
“诶呀！咱就两个人，买多了吧。”
“对呀，吃不完吧，诶？不是可以退吗？要不退一个吧。”
说着，那保安抱着一个西瓜回到李诺摊前，不好意思地道：“娃娃，不好意思啊，买多了，你这儿……可以退货是吧？”
“是，没错，”
“好，那我们退一个。一个瓜……”他指着纸壳子上的字，道：“一个瓜10元是吧。”
“是的，退您10元，您拿好。”李诺笑着抽出10块钱还给了他。
这人还没走，另一个保安又抱了个瓜回来了，愁眉苦脸地道：“这瓜太大，再退一个吧，这么好的瓜，吃不完扔了多可惜，暴殄天物啊。”
李诺没有多话，又抽出10块钱，给了他们。
两人称谢离去，刚走了两步，又听一人埋怨道：“哎呀！我说你这数学咋学的？两个人，三个瓜，咋分？”
另一人一拍脑门，自嘲道：“你看我这脑子，哎呀，那咋办，要不……再退一个？”
两人把第三个瓜退了，接过李诺递来的最后一张钞票，连声抱歉。
李诺却不在意，只道：“没事儿，卖了两个也算开张了。”
两人连连称是，又看到李诺摊上有把西瓜刀，便又道：“娃娃，你这刀借我们使使，我们先切一个吃吃。”
借来刀，回到车上将一个瓜切开两半。另一人看了，问道：“继续切啊，你这咋吃？”
那人笑笑，没说话，将刀还给李诺时，又道：“娃娃，我看你兜里有勺子呢，要不给我两个，我俩挖着吃。”
“这……”
见李诺犹豫，那人又道：“你看，叔叔们跟你合作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完成了你这么多指标，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李诺闻言，深觉有理，便掏出两个勺子递给了他。
那人道声谢，回身往吉普车走去，还向同伴扬了扬手中的勺子，一脸得意。
另一人低声道：“咱俩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嗨，过啥分，他还得谢咱呢。”
“谢谢啊！”李诺向走开的二人叫道。
“你看吧。”
两人坐回车上，吃了几口瓜，颇觉味道正宗，便得意地开车走了。
只是还没开出多远，吉普车又猛然刹住，两个保安狂奔下车，一手按着肚子，一手堵着后面，急切间寻了个矮沟，同时跳了下去。
正噼里啪啦地释放着，沟上却出现个人，他捂着口鼻，蹲在沟边，戏谑地看着二人的丑态。
正是成霖。
“你是什么人，竟敢下毒，你等着，我们马上就把你……把你……诶呦！”
“马上？”成霖嫌弃地往后挪了挪身子，温声道：“别做梦了，我这药下得猛，你俩没两三个小时提不上裤子。不过你们也怪不着我，要不是你俩心术不正，坑小孩子的瓜，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不是么？”
说罢，也不再废话，招呼着哈雷跳下沟，忍着恶心，将二人扒了个干净。
又道：“等会儿我们办完事儿，会通知你们同事来给你俩送纸的，别担心了。这两天多休息，多喝热水。”
成霖和哈雷换上了保安衣服，将李诺藏在后座，驾车往大门驶去。
关卡果然未做阻拦，痛快放行。
成霖驾车，依着哈雷的指示，往综合办公楼驶去，
“不能再靠近了，就停这儿吧。”将至目的地，哈雷却叫停了成霖。
三人下了车，成霖不解问道：“怎么了？”
“你看，综合办公楼内外布满了摄像头，直接过去，会打草惊蛇的，他要是遛了，咱到哪找他去。”
成霖点点头，又问：“那怎么办？”
哈雷看着地图，回道：“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李诺去北边的安保中心，把监控总线断电。你在这儿等着，看着那个摄像头。”哈雷指了一个最近的摄像头给成霖去看。“摄像头上的工作指示灯一灭，你就进楼。”
“你俩……能行吗？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哈雷摇了摇头。“监控总线断电超过5分钟，就会自动切换到发电机供电，兵分两路才来得及。”
成霖想了下，然后掏出“54式”，在握把图案上连按了几下，当标志变为一个太阳图案时，将枪交给了李诺，并详细教给他如何上膛，如何开保险。
“握把的图案不要按，开枪时大概对着敌人就行，记得捂住自己的眼睛。”
李诺接过枪，却不免有些害怕，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成霖。
成霖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这个模式下，不会伤到人的，放心吧。记住，你是个回收……你是个勇者，有责任保护自己的NPC。”
李诺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立正身子，向成霖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哈雷皱眉看着，不禁道：“要不我来拿吧，这么小的孩子……”
成霖摊手道：“他可是德才兼备的队长啊，你忘了？”
“相信我。”李诺将“54式”藏在衣服里，故作出成熟的声线，说道：“跟我来。”
说罢，迈步就走。却被哈雷拽了回来。
“走反了，在这边。”
成霖找了个树荫处蹲着，等了好半天，才看到摄像头的灯暗了下去。他站起身，揉了揉酸胀的腿，迈步往办公楼走去。
一进楼门，便被几个保安拦住。
“非本楼保安禁止入内，你有什么事？”
成霖瞪着说话保安，回道：“什么事？你们是干嘛吃的？全楼监控离线了都不知道？”
那人看向门口的几个摄像头，果见指示灯都灭了。
成霖继续道：“安保中心已查实，是你们楼里的监控网络被病毒攻击所致。我说，你们是不是拿监控电脑看什么不良网站了？”
“不不不，这一次绝对不是了。”
这一次……
成霖心领神会，便道：“有了前车之鉴，中心肯定优先怀疑你们，走，带我去监控室看看。”
“好……好吧，那我登记一下，请出示工作牌。”
成霖将脖子上的工作牌往前伸了伸，给那保安去看。
保安刚在登记簿上写下名字，忽然“咦”了一声，问道：“这照片，是你吗？”
“是我。”
“是……吗？”
“是啊。”成霖翻过工作牌，自己看了一眼，然后叹气道：“那时候，我还很壮。”
“后来呢？”
“后来，到了这个破公司，当了这个破保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还成天挨骂，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理解理解。”几名保安闻言，都默契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带你去。”
成霖跟着那人走进了电梯，看着他掏出一张电梯卡，在接收器上蹭了一下，然后按下了4楼的按钮。
成霖便问：“你这张卡能上18层吗？”
“当然。诶？你问这个干……”
保安话未说完，只觉后颈一疼，便晕了过去。
到了4层，电梯打开，成霖看电梯间没人，便把保安扔了出去，又用他的电梯卡解锁了18层的按钮。
不多时，电梯门再次打开，成霖刚走出电梯，却被吓了一跳。只见两支电击枪正指着自己。
他强装泰然，向着持枪的两名保安肃声道：“厂区保全系统已遭破坏，我奉安保中心命令，来请示老板是否撤离。”
“确已接到系统故障的通知，但你们为什么不打电话问？”戴着眼镜的保安质疑道。
“线路和信号都已被监听，侵入者正在监视老板行踪。”成霖想了下，又道：“我可以不过去，你去请示老板意见，然后转告给我就行。”
说罢，成霖又瞥见前方老板办公室的铁门用的是密码锁，便又补充道：“不要用话机，直接面见老板请示。”
另一个矮胖保安点点头。“眼镜，你去请示老板，我在这儿看着他。”
“好。”
说罢，眼镜保安转身走到门前，在密码盘上输完密码后，正要开门，却听身后成霖喊道：“喂！不要用话机啊！”
“眼镜你搞什……”矮胖保安皱眉回头，话未说完，又被成霖击晕过去。
“我没有啊……”
眼镜保安诧异回头，却一眼看见那已被打晕在地的矮胖保安，而后者的电击枪也已落入成霖手中。
眼镜保安一惊，正要拔枪，一颗电击子弹已射中在他身上，身体猛然一僵，便躺倒在地。
成霖随手扔了电击枪，走到输完密码的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中，一个谢顶的老男人正在案后审阅文件，看到成霖走进，惊怒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成霖脱下保安服，露出里面的西装，径直走到办公桌前。
“你就是这个石化公司的老板？”
“是我。你……您是？”男人见成霖面色不善，又发现门外的保安毫无动静，语气立马软了下来。“有……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你们是研究石化技术的？”
“是的，我们研究的都是最尖端的、最前沿的技术。”男人老实答道。
“呵！研究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挺有成就感的？”成霖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直入正题道：“想活命的话，交出破解石化诅咒的方法。”
“什……什么叫‘石化诅咒’？”男人一脸真诚的疑惑。
成霖冷笑一声，从桌上名片盒中抽出一张名片，看了眼男人的名字，然后把名片随手一扔，又道：“许清寒许老板，你挺会装啊。唔，名字取得不错，可你清寒吗？你靠这种害人的技术挣了多少……诶！？”
成霖一滞，急忙又将那张名片捡起来，把刚才随意一瞥的公司抬头又看了一遍，惊异道：“你……你们公司的全称叫‘全球石油化工技术有限公司’？？？是……这么个‘石化’吗？”
“不……不然还能是哪个‘石化’？”
“我*#￥%@！！！”成霖在心中把哈雷骂了个痛快，面上却只能换上负疚表情，站起身，连声道：“误会了误会了，我听信谗言，找错人了找错人了，实在抱歉。”
许清寒摸不到头脑地问道：“请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成霖一脸苦笑，正要解释一二，却听许清寒的手机响起，便示意后者先接电话。
许清寒道声歉，接起电话，听了两句，却是竖起了眉毛，大声回道：“真他妈笨！这点事儿都做不好。他们加不起油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油贵吗？屁！明明是他们收入低！难道要我们来照顾这些落后的人？你这样，你明天买几个头条，找几个知名编辑，题目就写……嗯，就写：‘全世界人民喜迎油价上涨’。对，内容让他们自己去编，再找几个专家发个声，该花的钱要花，反正专家现在也很便宜。好了，就这样，我还有点事。”
挂了电话，许清寒看着正浅浅笑着的成霖，刚要说话，却见又有两人跑了进来。
正是李诺和哈雷。
“成哥，怎么样？解除诅咒的方法，他说了吗？”
许清寒见他们是一起的，便大笑着摆了摆手，抢道：“误会啦误会啦！你们这位朋友找错人了，我不是……”
“就是他。”
成霖依旧浅浅笑着，目光却已变得不善。“他不老实，揍他一顿估计就说了。”
许清寒：“啊？？？”
“好勒！”哈雷闻言，撸起袖子便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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