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5942B
“你是上过春晚吗？煽情戏份演得这么尴尬。我给你说，装傻充愣也没用。这是公司的决定，让你带带新人。”
“哦——是这样啊！但是我不需要搭档，谢谢！”成霖揉着酸疼的鼻子说道。
重新坐回桌后的蒋丘亭望着面前耍赖的成霖，提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两分钟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别的都行，搭档这事儿，恕难从命，告辞。”成霖一抱拳，转身便走，却被那门卫横枪挡了回来。
王孟遥与那男孩坐在一旁沙发上，看着男孩似有些委屈的神情，不禁劝道：“成哥，很多回收员都有搭档的，两个人的话，在‘房间’里遇到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比如上次回收郑三勇的行动，若有人在一旁提醒你一下，你也就不会被他骗得团团转了。”
“啧！”成霖瞥她一眼，颇觉她话多，但对方说的又是实情，无法反驳。
蒋丘亭又道：“而且，有搭档的回收员，工资基数每月增加1000元。”
成霖纳闷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规定？”
“我刚刚决定的，下月起全殿施行。”蒋丘亭左肘支在案上，托腮望他。
1000元，对于成霖这种爱财如命的人来说，已是天大的诱惑了，蒋丘亭本来想着抛出这个杀手锏，便可将前者轻松拿捏。
可成霖踌躇片刻后，还是断然道：“领导，我真的不需要搭档。”
蒋丘亭手指敲了敲桌案，想了下，又道：“先带一年，一年后，若真的不合适，我再找其他人。”
“领导，不是我有意推脱，实在是能力有限，怕耽误了孩子的前途啊。”成霖义正辞严道。
蒋丘亭冷眼望他，然后吩咐那卫兵道：“御前卫！”
“末将在！”
“传我王令：‘码头’遇袭案相关失职保安，即刻赶往‘域外飞地’报道，令到出发，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
御前卫跪拜接令，然后提枪转身便走。
王孟遥闻言，忙站起身来，心中焦急，便唤了一声：“成哥！”
成霖望着脚下红毯不语，直到御前卫的脚步声已到门边，他终于认命地长叹一声。
“说好了，只有一年。”
“御前卫，刚才的命令取消，你先下去吧。”
蒋丘亭走到男孩身前，牵起他的手，带到成霖面前。微微仰头，与他对视，有意无意地将脸上难掩的得意神情露给成霖去看。
“还有两件事。第一，这孩子是‘中央鬼帝’大人特意关照过的，任何情况下，要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呵！”成霖冷笑一声，揶揄道：“原来如此，后台真硬。”
“第二。”蒋丘亭凑上前，踮起脚，贴近成霖耳边，低声说道：“你这种吃硬不吃软的毛病改一改吧，不然我总是忍不住想欺负你一下。”
说完，不再理会眼神冒火的成霖，摆摆手道：“好了，我还有事，你们哥俩先回去互相熟悉熟悉吧。”
“回……哪？”
蒋丘亭故作一脸不解，反问：“还能回哪？当然是你家了，这孩子在这边无依无靠的，你让他去哪？我让你照顾他，可不单单是工作上啊。”
成霖又想哭又想笑，崩溃地道：“我那一居室的房子也住不下啊，公司不能先给他租个房子吗？”
“这个嘛……”蒋丘亭双手抱胸，似在认真考量成霖的提议，眼神里却透着些许狡黠。“倒也可以。不过公司没有专项支出，所以租房费用要从你的工资里扣。而且，他年纪太小，为了他的安全考虑，你要搬去他的房子里，跟他一起住，照顾他的起居。”
“我……”成霖闻言一滞，然后抿紧了嘴，将脸撇向一旁，伸出食指点指着蒋丘亭，然后给她竖了个拇指。
“您牛批，我服了，告辞！”
向王孟遥招了招手，唤道：“带上娃，咱们走。”说罢转身往门口走去。
却听蒋丘亭道：“孟遥，你等一下，我有些话跟你说。”
“是。”王孟遥应了一声，又向着成霖背影叫道：“成哥，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蒋丘亭又矮身捏了捏男孩的脸：“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男孩闻言，却是回头看了看正径直往外走去的成霖，转回头，也不说话，只把脸上的迟疑神色尽数露给蒋丘亭去看。
蒋丘亭温柔笑笑，低声道：“去吧，没事的。这个叔叔虽然不招人喜欢，但他是我信任的人，你可以像相信我一样，相信他。”
男孩闻言，漏齿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追着成霖去了。
蒋丘亭看着先后走出门的二人，轻呼了口气。请王孟遥入座，自己回到桌后坐下，
“今后要辛苦你了，这一大一小，都不省心啊。”
“我会多留意的，请领导放心。”
蒋丘亭点头，道：“也唯有你在这里，我才能放心。”
王孟遥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沉吟片刻，犹豫道：“领导，我觉得今天这事儿……您做得不大光彩。”
蒋丘亭闻言，并不生气，却是微笑着反问道：“怎么说？”
王孟遥看了看蒋丘亭脸色，如实道：“您让我们10点来，却正巧遇到离去的江队长一行，这岂不是太巧了吗？”
蒋丘亭掩嘴笑笑，只道：“缘分这事，真是妙不可言。”
“可是……”王孟遥蹙眉道：“若您责罚四名保安只为引成哥就范，倒不如完全免去他们的处罚，也免得他们蒙冤。”
蒋丘亭叹了口气，却道：“我处置相关保安，有三个原因。
其一，‘码头’保安并非全无过错，法不避亲，不可授人以柄。
其二，如三殿这种往‘码头’安插人员的行为，并不仅仅是大家认为的，简单的人情手段。他们想一步步蚕食一殿的力量，这只是一系列动作中的一环罢了。我若想收拾他们的人，便要从这件事入手，不可使之轻了。
其三，在老成面前，还是把戏做足为好，毕竟，他对搭档这事，抵触情绪很深。”
王孟遥不禁好奇问道：“成哥入职已有60多年，一直不要搭档吗？”
“之前有两个。第一个是他刚入职时的搭档，不过现在人家早已平步青云，目前的职位比他高了……额，1、2、3、4……”蒋丘亭掰着指头胡乱数了数，摊手道：“嗨！反正高了不知道多少级。”
“哦，那，第二个呢？也还在冥界么？”
“在……”蒋丘亭停顿片刻，却是黯然说道：“在忘川河底。”
王孟遥一惊，忍不住想追问究竟，可看着蒋丘亭低垂的睫毛，还是选择了沉默。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要搭档了。”蒋丘亭将手中钢笔打开又合上，重复不停，旧日的思绪逐渐萦绕上心头。
王孟遥岔开话题，又问：“领导，像成哥这种有能力、有人缘的老资历，怎么还一直做回收员呢？是他不要求进步，还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足？”
蒋丘亭闻言一笑，却反问道：“你俩搭伙，第一天完成的回收任务难度是几级的？”
“4级，是前任接待员张凭意接下的最后一个任务。”
“4级，大多数回收员都无可奈何的回收难度，是么？”
“是，在他之前已有两个资深的回收员行动失败。”
“可是。他平时接任务的最低难度就是4级，简单些的任务在他看来，只是浪费时间罢了。”蒋丘亭毫不谦逊地说道，似在炫耀自己所拥有的某件宝物。“你知道，每完成一次高难度的行动，奖励的绩效工资都是很客观的，所以，他虽只是个回收员，但每月的收入却远比我要高。像他这种财迷，又怎么会舍得这个岗位呢。”
“啊？可是，据我观察，他的生活挺……挺拮据的啊。”
“嗯……”蒋丘亭摸了摸小巧的下巴，似在认真思索，然后藏下了眼中难得一见的一丝顽皮，言之凿凿道：“那，可能是他把钱花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了吧，毕竟……单身老男人嘛，需求很多，你懂的。”
“我……我不懂……”
……
朱红大门外。
成霖和男孩正坐在等待区的沙发上，一边喝着等待区的免费饮料，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王孟遥。
“我叫成霖。”成霖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我、我叫李诺。”男孩紧张道。
成霖奇道：“中文名字？”
“是。”
“很好听的名字，‘诺言’的‘诺’是么？”成霖礼貌地赞赏道。
男孩摇了摇头，认真道：“不。是‘唯唯诺诺’的‘诺’。”
“额……很……平易近人的名字。”成霖十分礼貌地赞赏道。
“谢谢！”李诺很是开心，手撑在膝上，身体轻轻晃动起来。
“看来，咱俩要待在一起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先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李喏不明所以地追问：“叔叔为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我真的不善于照顾人，有时候脾气也很怪。我会尽力做好你的老师和监督人，但恐怕……会让你有些失望，毕竟我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糟。”
“没事的，叔叔。我会照顾你的，你别担心了。”
成霖闻言一怔，看着男孩仰起的小脸上认真的表情，不禁莞尔。
“叫叔太显老，你以后叫我师父吧。”成霖想了想，又道：“李诺，回收员的工作并不轻松，而且‘房间’之中处处暗藏危险，遇到情况你要多想，不要鲁莽行事。实际的技巧我会在行动的过程中一一教授给你。”
“好的，师父。”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王孟遥从朱红大门里走了出来。
成霖笑问：“怎么这么久？你俩说我的坏话说上瘾了？”
“哪有。”王孟遥心虚回道：“蒋总交代了下今后的工作安排，顺便……聊了聊你。”
“什么安排？”
“李诺以实习身份入职，合并到你的工号之下，即，李诺的工号为5942A，成哥的工号变更为5942B。”
“为什么我是2B？”
“额……蒋总说，这个工号谐音不好，怕‘中央鬼帝’大人知道了有想法。”
成霖奇道：“她就不怕我有想法？”
“好像……不怕。”
成霖仰天长叹，然后自嘲道：“5942B，呵！也好，对我目前的状态来说，倒也是个蛮贴切的比喻。”
说罢，站起身来，向二人一摆手。“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李诺开心道：“是吃饺子吗？”
成霖一笑。“当然，说到做到。”
“哦——是这样啊！但是我不需要搭档，谢谢！”成霖揉着酸疼的鼻子说道。
重新坐回桌后的蒋丘亭望着面前耍赖的成霖，提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两分钟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别的都行，搭档这事儿，恕难从命，告辞。”成霖一抱拳，转身便走，却被那门卫横枪挡了回来。
王孟遥与那男孩坐在一旁沙发上，看着男孩似有些委屈的神情，不禁劝道：“成哥，很多回收员都有搭档的，两个人的话，在‘房间’里遇到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比如上次回收郑三勇的行动，若有人在一旁提醒你一下，你也就不会被他骗得团团转了。”
“啧！”成霖瞥她一眼，颇觉她话多，但对方说的又是实情，无法反驳。
蒋丘亭又道：“而且，有搭档的回收员，工资基数每月增加1000元。”
成霖纳闷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规定？”
“我刚刚决定的，下月起全殿施行。”蒋丘亭左肘支在案上，托腮望他。
1000元，对于成霖这种爱财如命的人来说，已是天大的诱惑了，蒋丘亭本来想着抛出这个杀手锏，便可将前者轻松拿捏。
可成霖踌躇片刻后，还是断然道：“领导，我真的不需要搭档。”
蒋丘亭手指敲了敲桌案，想了下，又道：“先带一年，一年后，若真的不合适，我再找其他人。”
“领导，不是我有意推脱，实在是能力有限，怕耽误了孩子的前途啊。”成霖义正辞严道。
蒋丘亭冷眼望他，然后吩咐那卫兵道：“御前卫！”
“末将在！”
“传我王令：‘码头’遇袭案相关失职保安，即刻赶往‘域外飞地’报道，令到出发，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
御前卫跪拜接令，然后提枪转身便走。
王孟遥闻言，忙站起身来，心中焦急，便唤了一声：“成哥！”
成霖望着脚下红毯不语，直到御前卫的脚步声已到门边，他终于认命地长叹一声。
“说好了，只有一年。”
“御前卫，刚才的命令取消，你先下去吧。”
蒋丘亭走到男孩身前，牵起他的手，带到成霖面前。微微仰头，与他对视，有意无意地将脸上难掩的得意神情露给成霖去看。
“还有两件事。第一，这孩子是‘中央鬼帝’大人特意关照过的，任何情况下，要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呵！”成霖冷笑一声，揶揄道：“原来如此，后台真硬。”
“第二。”蒋丘亭凑上前，踮起脚，贴近成霖耳边，低声说道：“你这种吃硬不吃软的毛病改一改吧，不然我总是忍不住想欺负你一下。”
说完，不再理会眼神冒火的成霖，摆摆手道：“好了，我还有事，你们哥俩先回去互相熟悉熟悉吧。”
“回……哪？”
蒋丘亭故作一脸不解，反问：“还能回哪？当然是你家了，这孩子在这边无依无靠的，你让他去哪？我让你照顾他，可不单单是工作上啊。”
成霖又想哭又想笑，崩溃地道：“我那一居室的房子也住不下啊，公司不能先给他租个房子吗？”
“这个嘛……”蒋丘亭双手抱胸，似在认真考量成霖的提议，眼神里却透着些许狡黠。“倒也可以。不过公司没有专项支出，所以租房费用要从你的工资里扣。而且，他年纪太小，为了他的安全考虑，你要搬去他的房子里，跟他一起住，照顾他的起居。”
“我……”成霖闻言一滞，然后抿紧了嘴，将脸撇向一旁，伸出食指点指着蒋丘亭，然后给她竖了个拇指。
“您牛批，我服了，告辞！”
向王孟遥招了招手，唤道：“带上娃，咱们走。”说罢转身往门口走去。
却听蒋丘亭道：“孟遥，你等一下，我有些话跟你说。”
“是。”王孟遥应了一声，又向着成霖背影叫道：“成哥，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蒋丘亭又矮身捏了捏男孩的脸：“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男孩闻言，却是回头看了看正径直往外走去的成霖，转回头，也不说话，只把脸上的迟疑神色尽数露给蒋丘亭去看。
蒋丘亭温柔笑笑，低声道：“去吧，没事的。这个叔叔虽然不招人喜欢，但他是我信任的人，你可以像相信我一样，相信他。”
男孩闻言，漏齿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追着成霖去了。
蒋丘亭看着先后走出门的二人，轻呼了口气。请王孟遥入座，自己回到桌后坐下，
“今后要辛苦你了，这一大一小，都不省心啊。”
“我会多留意的，请领导放心。”
蒋丘亭点头，道：“也唯有你在这里，我才能放心。”
王孟遥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沉吟片刻，犹豫道：“领导，我觉得今天这事儿……您做得不大光彩。”
蒋丘亭闻言，并不生气，却是微笑着反问道：“怎么说？”
王孟遥看了看蒋丘亭脸色，如实道：“您让我们10点来，却正巧遇到离去的江队长一行，这岂不是太巧了吗？”
蒋丘亭掩嘴笑笑，只道：“缘分这事，真是妙不可言。”
“可是……”王孟遥蹙眉道：“若您责罚四名保安只为引成哥就范，倒不如完全免去他们的处罚，也免得他们蒙冤。”
蒋丘亭叹了口气，却道：“我处置相关保安，有三个原因。
其一，‘码头’保安并非全无过错，法不避亲，不可授人以柄。
其二，如三殿这种往‘码头’安插人员的行为，并不仅仅是大家认为的，简单的人情手段。他们想一步步蚕食一殿的力量，这只是一系列动作中的一环罢了。我若想收拾他们的人，便要从这件事入手，不可使之轻了。
其三，在老成面前，还是把戏做足为好，毕竟，他对搭档这事，抵触情绪很深。”
王孟遥不禁好奇问道：“成哥入职已有60多年，一直不要搭档吗？”
“之前有两个。第一个是他刚入职时的搭档，不过现在人家早已平步青云，目前的职位比他高了……额，1、2、3、4……”蒋丘亭掰着指头胡乱数了数，摊手道：“嗨！反正高了不知道多少级。”
“哦，那，第二个呢？也还在冥界么？”
“在……”蒋丘亭停顿片刻，却是黯然说道：“在忘川河底。”
王孟遥一惊，忍不住想追问究竟，可看着蒋丘亭低垂的睫毛，还是选择了沉默。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要搭档了。”蒋丘亭将手中钢笔打开又合上，重复不停，旧日的思绪逐渐萦绕上心头。
王孟遥岔开话题，又问：“领导，像成哥这种有能力、有人缘的老资历，怎么还一直做回收员呢？是他不要求进步，还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足？”
蒋丘亭闻言一笑，却反问道：“你俩搭伙，第一天完成的回收任务难度是几级的？”
“4级，是前任接待员张凭意接下的最后一个任务。”
“4级，大多数回收员都无可奈何的回收难度，是么？”
“是，在他之前已有两个资深的回收员行动失败。”
“可是。他平时接任务的最低难度就是4级，简单些的任务在他看来，只是浪费时间罢了。”蒋丘亭毫不谦逊地说道，似在炫耀自己所拥有的某件宝物。“你知道，每完成一次高难度的行动，奖励的绩效工资都是很客观的，所以，他虽只是个回收员，但每月的收入却远比我要高。像他这种财迷，又怎么会舍得这个岗位呢。”
“啊？可是，据我观察，他的生活挺……挺拮据的啊。”
“嗯……”蒋丘亭摸了摸小巧的下巴，似在认真思索，然后藏下了眼中难得一见的一丝顽皮，言之凿凿道：“那，可能是他把钱花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了吧，毕竟……单身老男人嘛，需求很多，你懂的。”
“我……我不懂……”
……
朱红大门外。
成霖和男孩正坐在等待区的沙发上，一边喝着等待区的免费饮料，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王孟遥。
“我叫成霖。”成霖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我、我叫李诺。”男孩紧张道。
成霖奇道：“中文名字？”
“是。”
“很好听的名字，‘诺言’的‘诺’是么？”成霖礼貌地赞赏道。
男孩摇了摇头，认真道：“不。是‘唯唯诺诺’的‘诺’。”
“额……很……平易近人的名字。”成霖十分礼貌地赞赏道。
“谢谢！”李诺很是开心，手撑在膝上，身体轻轻晃动起来。
“看来，咱俩要待在一起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先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李喏不明所以地追问：“叔叔为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我真的不善于照顾人，有时候脾气也很怪。我会尽力做好你的老师和监督人，但恐怕……会让你有些失望，毕竟我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糟。”
“没事的，叔叔。我会照顾你的，你别担心了。”
成霖闻言一怔，看着男孩仰起的小脸上认真的表情，不禁莞尔。
“叫叔太显老，你以后叫我师父吧。”成霖想了想，又道：“李诺，回收员的工作并不轻松，而且‘房间’之中处处暗藏危险，遇到情况你要多想，不要鲁莽行事。实际的技巧我会在行动的过程中一一教授给你。”
“好的，师父。”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王孟遥从朱红大门里走了出来。
成霖笑问：“怎么这么久？你俩说我的坏话说上瘾了？”
“哪有。”王孟遥心虚回道：“蒋总交代了下今后的工作安排，顺便……聊了聊你。”
“什么安排？”
“李诺以实习身份入职，合并到你的工号之下，即，李诺的工号为5942A，成哥的工号变更为5942B。”
“为什么我是2B？”
“额……蒋总说，这个工号谐音不好，怕‘中央鬼帝’大人知道了有想法。”
成霖奇道：“她就不怕我有想法？”
“好像……不怕。”
成霖仰天长叹，然后自嘲道：“5942B，呵！也好，对我目前的状态来说，倒也是个蛮贴切的比喻。”
说罢，站起身来，向二人一摆手。“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李诺开心道：“是吃饺子吗？”
成霖一笑。“当然，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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