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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萍儿篇 《痴兄妹牵肠挂肚 出城寻母》下

    许平安见到他妹妹赤裸着上身,弄得他自己是心跳加快,面红耳赤,只因他对年轻的女性都有一种难以启齿的隐晦之情。

    他的身边从未有一个丫鬟服侍,竟是些不谙世事的书童。

    平日与外界接触又少,许越害怕他读书分心,所以长这么大,他都没有碰到一个女人,每当读书无趣的时候,他便会看向窗外,欣赏过路的年经女子,来解除心中烦闷。

    而许萍儿自幼在男人堆里长大,自然是不避讳这些,催促他赶快点。

    许平安架不住许萍儿的气势,只得倒药上手。

    他的手指从许萍儿柔滑的后背中抚过,他甚是迷恋这种滋味,还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强拥上去,对自己妹妹做出傻事,但他的理性终究是战胜了他的欲望。

    擦完了药水,许萍儿将衣服穿上,看着许平安还在那里出神发愣,便吼了他两声,许平安才回过神。

    待出了地道,外面便有小厮接应,两人骑上马,一路向西。

    马上两人也有交谈,许平安以为她只是出城游玩,天亮便回家,没曾想许萍儿告诉他这次是离家寻母可能要花上数月的时间。

    许平安虽然也时刻思念着自己的娘亲,但也更害怕许越责罚,劝她又不听,故生了闷气,憋在心里,胡思乱想,投了家客栈,许平安也一宿不寐。

    而许萍儿卧在床上后背伤重,时不时还叫疼,想着许平安白天对自己说过的话……

    “这块闲地,叫做赶庙镇,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比较信奉神佛,成天就将自己的命运健康交托给镇上的金佛,此心安理得,一昧空想,好吃懒做,酒、妓、赌、穷、算八字,富烧香,成了此地主流,还有一部分人因逃避世俗,或是人生失意,或认为人性肮脏,不甘沦为一类,种种的人都来此地逃避现实消除苦闷,颓废的活着,殊不知都是些偏激的可怜人,有钱有有钱的活法,没钱也有没钱的活法,偏偏他们不懂,实为可悲……”

    一想到此,许萍儿便心情复杂,也无睡眠。

    第二日,天明。

    已是晌午,许平安才从床上苏醒,待梳洗好,便去找许萍儿,却被店掌柜告知,今早她已经离开了,还嘱咐他让他快些回家读书成贤是大事,可耽误不得。

    店掌柜又递给他一个小包袱,许平安慢慢打开,才知道是许萍儿的兄弟们,共凑的几百两银子分给了他一半。

    许平安知道她是个以玩性为首的人,但昨日她的真情流露与想念母亲的话语,浮现在他的脑中,害怕她一去便真的再不回来,急得就要出去寻找。

    他满街晃悠,逢人便问也拟出许萍儿的身材样貌,不知道的人要多一些,但也有少数见过的,都说是跟着一个外乡的黑大个走了,许平安听到此,又急又愧。

    口内暗念道:“哎呦!我真的不感把他她带出来的,万一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岂不成了家中的罪人了?不行!我得赶快找到她……”

    他一面走,一面想,竟出了神,过路行人皆与他擦肩,他毫不躲避。

    不知道前方何时也来了个人,与他一样也在边思考,边走路。

    两人刚好正面相撞,恍惚间,许平安瞧见是位女子,于是连忙向她作揖道歉,那女子却并不理睬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突然见许平安身后跑来一辆马车,又急又快,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那女子反应过来,急忙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将许平安拉拽开来,哪知许平安这么弱不禁风。

    女子轻力无劲的碰了他一下,他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那白衣女子以为是自己手重,只好上前将剑鞘那头对上许平安,许平安慌了好一阵,才明白她的意思,伸出手抓住剑鞘被她拉了起来。

    街上行人路过,都仿佛在嘲笑着他,都这么大了,还玩小孩子的滚地的把戏。

    许平安打掉身上的尘灰,想为刚才马车的事故,编造着说词,要感谢眼前这位女子,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过。

    他也终于看清了女子的容貌,不由痴叹道:“天下间竟有如此标志人物!让我给碰到,这张脸,娇美中透露着冷艳,白衣若仙,活脱脱的从书画中走出来的人物,这种感觉,真的太美好,太奇妙了……”

    那女子见许平安举止紧张,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就握剑行礼,告诉他,

    “谢,就不必了……”

    话完她便要走,又几次回眸与许平安对视,许平安还以为她对自己有意,便又胡思乱想起来。

    那离别时从她身上飘来的阵阵香风,早吹得他丢魂失魄,将什么找妹妹,回家的心思全都抛之脑后,跟着那女子身后一径去了……

    话分两头,却说许萍儿今日清早刚醒,便快速的收拾完行装,嘱咐完事情后给掌柜留下一个包袱就要离开。

    走在街中,瞎逛一阵觉得甚是无趣,后背又在作怪闹疼,寻思着得上个地方打根拐杖来试试,还要再买一匹马来代步。

    走着走着,突然瞧见,昨日那守城门的八个彪莽大汉,在人群窜动。

    她的心情立刻变得忐忑不定起来,知道这八人一定是来找自己的,但没有想到半夜出逃也会被发现,还追查的这么快。

    想来是家中巡夜的告了密,为了隐藏真容她在街上摊位里随便拿起了个面具就戴着脸上,往回走拼命走,不敢回头。

    身旁的人群中突然窜出了两人,逆行而上,似乎是故意挡在她前方,许萍儿没有管这两人,与两人擦肩而过。

    这两人同时眼往下漂,瞧见了许萍儿手里的剑,顿时眼珠里闪出锐利的寒光,两人突然回身,其中一个一把抓住许萍儿的手。

    许萍儿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又急又慌。

    当她缓缓的转过身来,才发现,竟是穿着朴素的一男一女,这两人的模样像是成亲已久的夫妻,因为两人很有夫妻相。

    那位男子直盯着许萍儿面具下的眼睛看,好像他能通过眼睛就能辨别出别人的模样,看穿人的灵魂。

    只听那位女子小心的问道:“小姑娘,你手上的这把剑,怕不是你的吧?”

    “不是我的?”许萍儿倒觉奇了,这把银魄剑,自小就在她家存放着当做玩物使,虽也有时气头上扔过它几回,但又想着此剑漂亮非常不比寻常,她费尽心思又给找了回来,在家只有许越和她自己当个宝。

    如今看着面前这两人这样说,她觉得是瞧她年纪尚轻,涉世未深,想来讹诈她,她平生又不讲什么道理,岂会受这等闲气?

    只顶撞的回道:哟,这就巧了!这剑在我手上,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

    许萍儿见那人不语,又不松手,追兵正逐步逼近,急忙扯开她手,趁人多杂乱隐藏其中,谁知道那夫妻俩人反应过来对许萍儿是穷追不舍,一面追,一面追问剑的来历,许萍儿只觉得烦,并不想理会两人,恰巧三人就被追来了一干人等注意到。

    那女子见许萍儿并未有停下的意思,直接对她吼出实情,

    “这剑本就是我夫君的,叫银魄!只因多年前被那个张悦心抢了去,又不知如何落到姑娘手中,还请你物归原主……”

    许萍儿听到张悦心的这个名字,立马怔住,急忙回身也不管什么追兵了,她急匆匆地走到白杨夫妇面前问道:“你刚才说谁?”

    正当两人要开口之际,

    “许萍儿!”

    一声似箭离弦穿透空气的撕裂声传来,一捆铁索从白杨夫妇身中穿过,即将要打中许萍儿的时候,还好她反应了过来,用剑挡在身前。

    奈何这件奇兵,冲击力实在太大,她双手加之身体使尽全劲,也还是被兵器顶飞了出去,险些撞到街上路人,最终她砸在了路旁的摊位上,手中的剑也脱手,掉在街中,白杨夫妇两人瞧见这正是个好机会,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去地上捡剑。

    许萍儿从地上快速翻起,抢在白杨夫妇两人前面捡起剑。

    路上的行人全被刚才的场景,吓的轰然而散,没有谁愿意留下观看接下来的这场战斗,只有一支商队停留于此观望着。

    “吩咐这里的地方管辖,封锁各个出口,一个时辰之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一旁的跟随八人而来的青衣客,得令,脚底生风一溜烟没了人影。

    许萍儿正在气头上索性也不跑了,摘下面具气愤的对他八人讲道:“几条臭杂狗!看来人是不能软弱与退让的,不然你们就会变本加厉,踩在人的头上拉屎撒尿,那些贱人说我打不过你们,我今天就要看看倒底我行不行!”

    “许萍儿,还是那句话。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对我们大家都好……”

    许萍儿哪里听得进去,只见她突然拿剑冲上去与这八人斗作一团,这会儿许萍儿,同他们斗起狠来,他们还有些招架不住,慌得他们都不敢上去接招。

    那支路过商队人马,刚才看到许萍儿了飞出去砸在了摊位上,都有所受惊吓。

    想留在原地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因常常行走江湖,最后只当是一场普通的江湖斗殴。

    且瞧这支二十余人的商队,还有前排为首的四人,个个都是身着显贵,锦帽裘衣。

    而居中的一位年轻小伙子,对这场打斗,有不同的看法。

    他生的是高大魁伟,面色黝黑,五官算不上俊郎,倒也齐整。

    他在左一个贾大叔,右一个梁大叔叫的好不亲热的同时下,询问刚才发生的情况,又表明自己的看法。

    “以这情形下去,料定是手中拿着怪异兵器的那八人,做着欺男霸女的勾当,而这位姑娘看不过,便大打出手,但这些人未免下手也狠心了些,竟把这姑娘打飞这么远!也不知道她身体痛不痛?”

    话语间,他还将路边杵着看戏的白杨夫妇,误认作了许萍儿的父母。

    而他口中所说的贾大叔梁大叔,正是贾天酌,梁无歇。

    多年前因为沙暴救下洛盈,从此去了边关生活,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如今陪着洛盈与李汉荣的儿子洛超做起商贸运货的生意。

    马上的梁无歇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道:“这一路上,也怪闷的,正好瞧见他们打闹一番也好解解乏,待到了吴郡,又走回会稽将货物一并交付了,也好早买些香料海味带回去给你爹娘尝尝。”

    咳嗽声从后面传来,三人同时转过头去。

    身后的人,是一个满面虬髯的盲剑客,在十五年前因败给了一位手使木剑的人,从而双目失明,他已经嗐了十五年了,耳朵也变得不大好使,从额头至鼻梁处的那条刀疤随着年老,肌肉松弛,也跑到了脸侧。

    但他还是能听见前方不远处,刀剑的打斗声,他对此类声音很是敏感,急忙问三人前方路况,还有为何停下。

    洛超便回话,“阿公啊,前面几个大汉在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说,作为男子汉的我,要不要上去帮帮她?”

    “哟!什么时候你也学那些热心肠要争着做回英雄?怕不是看上这个姑娘了吧?”

    听着贾天酌的话,梁无歇也说道:“洛超这小子,哪次出来不是瞧着这个姑娘美,那个姑娘俊的,非得要强了人家,之后又不负责任,你可长记性吧,你可还有个未过门的妻子呢!这次,也最是好玩玩,可千万别当真。”

    洛超听完乐道:“多谢两位叔叔成全,洛超,定当谨记!”

    洛雄将怀中的剑递给了他,嘱咐道:“别玩太久,最多两日,便回来寻我们,还有,可别伤害任何人性命……”

    洛超点头,便立马飞出落入几人群斗之中。

    许萍儿这边正与八人打得不可开交,又见洛超飞来,这以为是他们请来的帮手,便跳起来与还未落地的过了几招。

    两剑如风,相迎激战,各有拆解,都令对方心生暗服,最后两人背靠背剑击一处。

    洛超赶紧叫停,表明来意。

    “姑娘!你且住手,我是来帮你的,绝非同他们一伙。”

    许萍儿听的是半信半疑,又不想连累别人,只对他讲道:“躲远点,谁稀罕你帮!”

    洛超听闻微微一笑,道:“姑娘,任你再怎么要强,凭你这么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敌得过他们八个大男人呢?需不需要我帮你?你若不好意思开口,或者眨眼点点头就算应了,如何?”

    许萍儿正在怒头上,哪有闲功夫陪他瞎扯,直一把将其推开,“给我滚!”

    洛超被推开看着自己双手,虽末受伤,倒也觉得新奇。

    “哇!当真是个烈货,不过我喜欢!你不开口,推了我,我也当你应了……”

    洛超飞身过去一剑就削掉了其中一个人的耳朵,把那个人疼得在地上胡乱翻滚,他只赁一剑便打破了这场的僵局,也成功令众人回过身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洛超身上。

    洛超擦拭着剑上鲜血得意的看向还在站在地上的七人。

    “怎么了?看不出我想帮她的,还愣着干嘛?”

    这句话他其实是讲给许萍儿听的。

    正当七人还没弄清楚情况,许萍儿就趁机用剑又砍倒两人。

    那五人见铁索近战不利,便触动机关变锁为抢,许萍儿与洛超十分有默契的冲上前来,不过十招,便又打趴四个,最后都剩下一人见自己要对付两人,怕不敌,索性不打了,将兵器丢掉。

    洛超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说了两个字,“躺下!”

    那人恍惚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被许萍儿从背后突然砍来的一剑,痛倒在地,许萍儿看着那人背后伤口,大呼过瘾,也算报了自己伤背之仇。

    “呸,你是我见过最孬种的男人!”

    她又上前挨个踢了那几人倒地的人几脚,方才解气,洛超见她气消了,连忙上前问她:“不知姑娘要去往何处?小生洛超愿意效劳。”

    许萍儿瞧见洛超当时来的方向,一匹匹黄骠马都像是能日行百里的宝驹,又见他身上一身行头看上去像是客商,故心中起了奢念,虽他说话文质彬彬,颇为客气,但终究是其貌不扬,让她觉得出手帮自己肯定是对自己不怀好意,打着歪寻思,更不用提对他有什么好感。

    于是她心里寻思着:“他既然要来我面前讨媚献好,我何不捡他这个便宜,白来送的谁还不要呢?跟他交个朋友,还能省一下脚力坐回马,兴许还能骗点酒喝,随便聊和他个几句哄他开心,也算还了恩情,反正都是各取所需……”

    洛超还在一旁等候她的答复,许萍儿回过神来展颜笑道:“刚才是我言重了,还请阁下莫怪。”

    “不怪不怪,人之常情。”洛超很爽快的回答了她。

    许萍儿又说道:“我要去的地方,在楚州,路途遥远,至少要花上两月的路程,看你一身行头是支商队,就不劳烦你了,以免误了你的行程。”

    “不会不会!我们一路南下,日夜兼赶,未有停歇,正想找出地方歇脚,恰巧此处不错,民风纯朴,又有诸多的佛经书卷能够养得静心,所以正要找出客栈留宿一两日呢,我想请问姑娘,你在路上可有结伴同行者?”

    许萍儿苦笑道:“我自独身一人出门,不曾与谁结伴,路上因误住黑店,所带的银两都被洗劫一空,又路经此地,地痞流氓对我言语轻薄才有了方才的一幕,我急需要一匹快马,好快点去探望我那生病的娘亲,但我真的不想劳烦你……”

    话到这里她竟呜咽的哭了起来,又道:“我怕迟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展露娇容美态,有声有色形容其她的苦楚,像是真有这回事一般。

    洛超被她的美貌打动,那还有其他心思,顾虑这顾虑那的,直言道:“姑娘莫怕,我可将所骑之马借于你,好让你早日能见到你的娘亲,你在此稍候,待我禀明家人再回头告诉你。”

    许萍儿点头答应,见他走开,自己心里暗衬:“我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生病的是我老子,要探望的是我娘亲,我活的这般凄苦,你还不同情我可怜我?看来人长着张好脸,办事就是容易……”

    洛超来到贾梁两人面前,贾天酌问道:“聊的什么?把人家都要哭起来了……”

    洛超反笑道:“女人就是女人,总是把心事往心为憋,这回子倾吐出来了而已。”

    梁无歇见他脸上有笑意又有牵马的举动忙问道:“说吧,她哪里好?喜欢她什么?”

    洛超想也没想直言道:“她长的好看呗,还管她其他什么。”

    贾天酌心里想到此事一定不简单,把话都讨明了说:“这小狐狸精,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就把你魂给勾走了,你可小心别被她骗了。”

    洛超当即笑道:“开什么玩笑,我嫖她她嫖我,不都是一个意思?反正我是男的,又吃不了什么大亏。”

    梁无歇也在一旁笑道:“就是,小孩子家玩闹,你也太想多了吧?”

    洛超见那许萍儿在擦拭着泪水,从上至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她,削肩膀,细腰身,蹙眉媚眼,这磨人的身段和她那张人间犹怜的脸蛋儿,看的他两眼直放光,心里也痒痒的,浑身的不自在。

    他急忙辞别众人,牵马来到许萍儿面前示好:“姑娘,我想你一个人孤身在外很是危险,江湖的险恶你也是知道的,在这种人朝若市的街上,他们都敢对你下手,想想若身处深山老林又是什么样的结果?不如我同你一并前往保护的人身安全,如何?”

    许萍儿抿嘴一笑,暗想道:“原来他打的是这样的歪心思,我何不欲擒故纵?随了他的意,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许萍儿点头谢道:“那再好不过了……”

    洛超骑上马将许萍儿儿拉上就一起骑去了,扬相思白月明也悄悄地跟了去,毕竟剑在许萍儿的手里。

    两人在路上畅谈着,“哎,你这汉子剑法不错,从哪学来的呀?”

    洛超回道:“这不算什么,只是从我爹与阿公的手上学了些皮毛而已,倒是你这婆娘耍起剑来,简直比男人还狠。”

    因为赶路的缘故,两人闲暇时光,都拿来吃饭睡觉,没有欣赏过路的山水,经过两天的短暂相处,洛超对许萍儿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情,觉得他她不同于平常的女子总含羞带怯,她不同,她说话行事而,举止大方,走直言不讳,话语也是滔滔不绝的,他忍不住手时就要搭上她的肩,或搂住她的腰,他的动作很是小心,但很有力道,许萍儿却不为所动,也不觉痒或者抵制他,只是说他是马坐久了,晕的快要扶墙倒下。

    说着,两个人都会不由得发笑。

    经过两月的行程,二人从吴兴郡终于来到了仙女山脚下,这本该是两人分别的时候,可洛超对许萍儿却是依依不舍,断不肯离去,硬是说要陪她一同上山,许萍儿强扭不过他,又想着这两日来倒有他这么个爱说话的人,没让她闷着。毕竟又花了他的钱,坐了他的马,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只得答应了下来。

    两人同行一路上见到许多的人大气粗喘,沿路而下,两人并没有在意,直到来到山中一座平坝,见到众多人在此席地而坐。

    他们像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打斗,在打坐调息,两人绕过他们。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望不到尽头的陡梯,周围全是茫茫杉海,苍翠欲滴,绿衣斐然,皆因这山中灵气所孕育而生,颇为壮观。

    长梯左右站着两个持剑的女子,年纪很轻,却容貌生的秀雅绝俗,许萍儿看的心怔人痴,他推了推洛超,暗指那两个女子。“哎哎哎!你看见没?”

    洛超以为他所指的是那两个女子身后的长梯,于是说道:“看见了,那长梯,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

    许萍儿不理会错意的他,就要上前去,洛超越跟随其后,那两个女子见到便上前用剑拦住两人去路,

    两人同声呵道:“站住!末影门境域,不得无干人等踏入……”

    许萍儿同洛超都被这两人强声所镇住,平生许萍儿最经不起别人对她吼叫。

    登时一股怨气从心中就提到了喉咙,忍不住就要喷出成火烧死她两个才算完事,但又见这两个女子生的貌美不忍伤害,只长呼出一口气,放松身心,才得以消气。

    她心中暗衬:怪不得这里要被称为仙女山,连个普通守山门的就长得这般,那山里的岂不是降世仙子了?

    想的许萍儿是心里痒痒的,浑身不自在。

    她上前细说道:“两位美人姐姐,我叫许萍儿,找你们门主剑尊有事情,劳请通报一声。”

    那两个人啾了许萍儿一眼,面无表情淡然说道:“不是门主所邀,或在江湖中没有名声地位的人,一概不见!”

    洛超听后撇着嘴巴不屑说道:“哼,小小山门,竟还有如此规矩?剑尊?就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你说说是哪个剑尊啊?”

    许萍儿听到洛超说起自己母亲,便抢话道:“剑尊还有哪一个?不就是么末影剑尊了。”

    又对那两个人讲道:“剑尊,名叫张悦心,她是我的娘亲,快快通报就说我许萍儿她的亲生女儿来看她来了。”

    此话一出,几人都有所怔,洛超低声弱问,“什么?你的娘亲当真是末影剑尊张悦心?”

    许萍儿坚定应答,“当真!没有比这更真的了,怎么,你难道还有疑问?”

    洛超低下头去,悄声回答,“没…没有……为什么你娘亲会是那个剑尊呢?那个害我娘终身不得使重力的仇人,那个间接害瞎我阿公眼睛的,仇人……”

    许萍儿还在等待两人答复,那两人商议了许久,细想又觉得不对,便道:“笑话!世人皆知剑尊名叫张悦心,凭你这么空口一诉,赶明儿还指不定又跑出个儿子来,也为可知……”

    右边那人又道:“自建立末影门以来,她就从未离开过仙女山,怎么这会子又跑出个女儿来?劝你休要在此耍赖胡缠,若不跟他们是一伙的,就速速离去,否则当心我俩剑下无情!”

    许萍儿听到她们两个都这么说了。知道好话已经不受用了,只能给她们两个来硬的,她顿时脸色一变,洛超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同时拿剑出来对着她两人。

    两人有所察觉,顿时四件剑相对。

    “干什么?想动手!原来你们也是同他们一伙的。”

    许萍儿当即怒道:“什么一伙不一伙的?我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现在很生气,我方才好心央求你们不听,如今我只好来硬的!不让我上山去那我就只好硬闯了。”

    顷刻间,四人混战到一起,二十招上下,拆斗的难解难分。

    那两人始终都没有离开阶梯一步,也把许萍儿洛超打得只退无进,

    洛超不由心中生畏,“连两个守山门都这么厉害了,换作是那个剑尊的话,那还了得。”

    许萍儿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在此打坐调息,因为根本就攻不上去,任你再多人,再多剑,也敌不过这两人的四只手,这些人比她更有毅力,看他们很是疲惫的样子,就知道在这里呆着,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

    这两人的招式很是奇怪,像只出了三分,让你产生一种半赢半输的错觉来不断消耗你的体力,所以这些人才会频频挑战,却又被逼得只有退步。

    许萍儿认为他们真的很有毅力,自己才战这么一回,就放弃了,手又酸背也痛的不行,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又急又急又气,在原地直跺脚。

    这一举动把那两人给惹笑了,许萍儿也是第一次看到她俩脸上有不一样的表情,如冬日里的一缕暖人阳光,笑声止。

    两人又变回严肃脸,“怎么?硬的也不好使,要不要再换回软的?”

    许萍儿见此情形,只好示弱,单凭她与洛超的实力,恐难在短时间内打败这两个人,只能求助身后那伙人,心里正筹备着要如何调起他们之间的矛盾。

    只见许萍儿眼珠一转,突然说累,将剑平放在阶梯后,侧坐对两人讲道:“唉,不打了,打又打不过,何必那么累自己呢?你说是不是嘛?”

    洛超见她如此,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只学她坐下。

    许萍儿嬉笑道:“两位美人姐姐,现在乱说话的人,已经知道错了,你瞧,我都用手打自己嘴了。”

    两人见她这番举动,倒有那么些可爱,不说话只有笑脸挂在脸上,又听她道:“方才我并未有意要编造谎言来诓骗你们的,我跟我弟弟只不过是听闻这山美景繁多,故来此地一游,不曾想这里竟是柜门修炼之所,又有诸多规矩,来这儿费不少脚力,却被你们拦在山脚下,所以才会有不甘想出此计,现在已经事与愿违,两位恪尽职守奉命行事而已,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

    两人见她身身虽未起,料是走伤脚的缘故,更没有多在意,只听她语气态度诚恳,眼角稍微闪过点点泪光,认为她这是主动认错,怕她过多愧疚。

    俗语又说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因此才对她刚才的一言一行释怀,一人一手将她扶了起来,安慰道:“妹子,别哭了,既然你不是和她们一伙的,就早些回家去吧,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许萍儿点头说嗯,又指着那一堆堆,打座的人说道:“两位美人姐姐,那我在走之前想要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非要硬闯贵门宝地呢?”

    两人都有所迟疑,缓缓道:“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可…可我天生好奇心重嘛,你不告诉我会让我难受死的,我保证不外传。”

    两人扭不过她一番苦求,只得说了,“这些人不知道是从哪听信的谣言,一窝蜂的跑到这里来,说什么未影门要重新选新任门主,要号召天下所有志士前来商议,说是只要通过与剑尊比武,或胜出或剑满意,就可受末影剑相赠而继承剑尊成为新任门主,门中五百弟子,任尔调配,有的人那是看中末影剑以及剑尊会传于下一任门主的武功,有的只是贪图于美色,试问哪个男人不想拥有五百个貌美的女弟子供自己使唤?”

    另一人又接着道:“不过是被权力欲望所支配的人,实在可恨,但传播谣言蛊惑人心的更该杀,他的目的无非是想推翻末影门在江湖上原本地位让江湖恢复原本大乱的光景,千万不要再让江湖出现像洛雄那样的坏人,和我们这一帮可怜人了……”

    洛超听到此,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提到他阿公的名字。

    看着两人感伤,许萍儿非但没有同情,反倒兴奋起来了。

    许萍儿捡剑跳到一旁讥笑道:“嘿嘿,原来还有这般缘故在里头。”

    两人见她举止怪异,略有不祥之感,怪自怪方才说的太多,许萍儿只对那打坐的人,直声高呼:“喂!底下坐的不要再参禅了!你们知道方才这两人都对我们讲了什么吗?”

    众人听她声色震林,早已乱定,纷纷睁眼起身,齐听她的言语。

    许萍儿又讲道:“其实剑尊早已有了隐退传位之心,遂招集天下有志之士,共聚于此,可如今诛位同我都被拦于山下,既要广邀,又何故设此阻拦意欲何为啊?这是考验吗?若要这么想,那就错了,大错特错!大家想想为何自家门主之位,要传于外家呢?还不是手下无才德精干之辈,所以一手操办的事业只能托付于外人,这个决定,定让门下之徒都都有所不服,故派了两个人在此把守,断不容其他人上山,想等大家扫兴退去,再将此事隐瞒,就不了了之……”

    洛超见着许萍儿儿竟抓住一点,就纠出这么多毛病来,对她不仅有些佩服,一会儿子可爱招人怜,一回子古怪恼人怨,这会子又像是个盗趾,这诡谲多变的性格着实让洛超琢磨不透,又爱又恨。

    那两人见许萍儿说出的话,引起人群不小的骚动,顿时急了。

    便对许萍儿道:“你说的话,根本无凭无据!只是妄自猜测,也企图让众人信服?”

    许萍儿当即眼珠一转,又想到了说词,“那如果真是我胡说,你倒是放我们上去山去啊!”

    见两人无话,许萍儿又随即转身面向人群高呼道:“各位四面来客,八方友人,我们虽性别不同,地位不同,身份不同,但同混迹于江湖之中,都深知行走江湖讲究信义二字,话语一出口就是誓必达到,如今这末影门仗江湖名利地位强盛,就全将信义二字当做儿戏,随意的将我们呼来唤去,你们能忍,我不能忍!更看不惯她们这一行为,与其在这干等,倒不如同我一起捆了这两人,上山去,等面见了剑尊再看她如何给我们一个交代!”

    听了她的话众人都有所动摇,起身来到许萍儿身后。

    人群里嚷嚷声不断,“大伙们!这姑娘说的极是,与其在这里白费力气倒不如上山去找剑尊再将此时问个明白,”

    那两人见状不妙,三四十人齐齐上前,唯恐不敌,慢慢的被逼退,许萍儿不依不知饶,捡剑带头前行。

    众人这般气势像是要占山的强盗,许萍儿乐在其中,她喜欢人多,喜欢这种称王称霸,人人都要听从于她的感觉,洛超虽然走在她的身后,但却走的很自在,也从心理上产生一种做她的小弟是十分痛快奇妙的感觉,更是喜欢上了这个有着强盗头子潜质的女人。

    许萍儿的一言一行,无疑的告诉了洛超喜欢她就会付出代价,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别人不敢想这件事,但洛超敢想,他也不怕付出代价,只要有这个机会开口,他一定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何人等,竟敢在末影门清修之地撒野!”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山上飞跃了极远的路途,来到山下又不断被拉长,在传到众人耳朵里,众人齐看向阶梯,迎面走下来,两行人,这两行人的脚步走的很快,令所有人感到周过的风声变的缓慢不少。

    这一刻,世界为她们安静下来,心跳,乃至一呼一吸都听得格外清楚,他们怀疑自己眼前见的究竟是不是人?

    两行人都是女子,一个个轻纱偠貌,姿态姽婳,娇盈似弱,冰肌玉骨美的各具特色,人间少有,像真是从天外入世的缟仙,许萍儿洛超与众人瞧的眼睛就快要突出来了,而男人们全没了气性,也全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那些女人没有停下,一直逼这些男人们退下了台阶,而方才带头的许萍儿在这一刻,竟变成了一个农夫在欣赏自己劳作收成时的模样,从头到尾每一个人都瞧了个遍,这两行人突然让开一条道来,居中又缓行走来一人。这人更让许萍儿惊叹不已。

    那两个看守山门的人见到她就自觉的退到一旁,许萍儿看得出她正值韵龄,应当与自己同岁,却生得娇美无匹,容色绝丽,胜过自己十倍,白与浅紫的轻衣穿着她身,竟显得她像是春天里生长的一朵紫玉兰,在她的脸上更多的是妇女般成熟的气韵,花娇柳亸,颇有美感。

    “你……你是谁?”

    许萍儿从没有这么弱声问过。

    此人斜目一望,将剑横在自己身前,朗声说道:“末影门,少门主,玉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