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卵击石
长林军大营之外，数千步骑围着上林军的几百马队，双方谁也不敢动。
就在这时，数百枝火焰箭腾空而起，几乎将天空照亮。一彪人马自东北方驰骋而来。郭凤心中顿感不妙，难道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火光之下，但见数千骑兵掀起扬天尘土，马蹄声震得大地颤动；战马具是纯色，明光锁子甲光照夺目；红色大旗飘荡，大旗之下，枪骑兵手持大槊圆盾，弓骑兵腰挎横刀弓箭随身。距离三百步之外，号角发令，骑兵列成数个方阵。大阵中央，一员女将，端坐马上。身长七尺开外，款额圆脸，细眉长眼，古铜色皮肤，泛着淡淡透金光，外罩红衣蟒袍，身披黑金山字明光甲，掌中一条一丈七尺长的紫金穿云槊，腰挎横刀弓箭，坐下宝马良驹名唤赤铜爵，蹄背健硕，皮毛如火，一次喂饱，可持续四五天行走奔跑，如骆驼一般。身后红色大纛旗上，一只由金丝线绣成的火焰凤凰盘踞其中，大旗的边上写着她一长串的官职和结衔——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殿前统军司副都统军、胜捷军节度使、持节都督军事、冠军大将军、第一军统军都指挥使、横海侯。尽管光线不足，但是借着火光，依稀可见。
额尔贝古·满都海斯琴。
当看清了来人旗号之后，可能明白的人都会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江北禁军中数一数二的狠人都来了。
郭凤现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原因很简单，吓得。心里想，今天燕国公可能是带不走了，弄不好自己的这条命还要搭在这儿。
满都海斯琴打马出阵，没有跟他们废话，大声喝道：“大胆贼人，绑架国公，其罪当诛，速速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尽管隔着三百多步，但是石宝和上林军的人基本上是听清楚了。上林军这会儿估计满脑子都是问号。他们奉命前来捉拿冒充燕国公的逆贼，怎么现在在满都海斯琴的嘴里，他们成了贼了？但是看着这数千人的骑兵方阵，他们并不敢太多言语，只是全部弯刀出鞘，严阵以待。问题是，他们的营官现在吓得都不敢说话，怎么去布阵？
满都海斯琴看见他们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拔刀，心里不免有些许的吃惊。这帮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也许是，黑夜之中，这大旗看不清楚也正常。但是她自己的这些部下他们应该看清楚了吧？想跟自己硬拼？她是持节都督军事，五品一下官员她可以自行处置。这是她的权力之一。
她八成是没有看清石宝的人马，她以为这是一伙的。上林军此时想动都没法动，因为被石宝的人马给包围着。石宝借着火光，也就是看了个大概。他打马上前，来到了满都海斯琴的阵前。这下石宝看清了，满都海斯琴也看清了。
“太尉，末将有礼。”
“石将军，不敢当。”
“太尉，上林军在此……”
石宝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却直接被满都海斯琴打断：“石将军，我得探报，燕国公在此被劫，特来营救。不知燕国公何在？”
石宝心里一惊：她怎么知道燕国公在这儿，她怎么知道被上林军擒获的就是燕国公？
但是石宝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来想了。他说：“上林军马队数百人，现已被末将包围，他们擒获三人，有一人曾高喊自己是燕国公。只不过，三人现在仍旧在上林军手中，末将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满都海斯琴微微颔首，她对石宝说道：“石将军，将你的人马让开，我来收拾他们！”
石宝一听吓坏了，如果燕国公现在就在上林军的控制之中，他们劫持国公肯定是有目的的。贸然进攻，万一国公惨遭他们毒手，这可如何是好？
石宝还想劝劝，怎知满都海斯琴说道：“石将军，我知道你们是诸葛于飞的私兵，但是本太尉有主上钦赐符钺旌节，持节督军，你不得违令。”
这下石宝没有话说了。石宝心想：那行吧，出了事你顶着。
紧接着石宝劈风刀挂在得胜钩上，弯弓搭箭，只听得“嗖——”，一只响箭升空，长林军方阵呼啦啦闪开一道缺口，全部人马面向东面，后退二三百步，骑兵居中，步兵居两翼。上林军数百马队，阵型凌乱的出现在了满都海斯琴的骑兵方阵面前。
其实这个时候，上林军的马队要是想跑，那是来得及的。长林军变换阵型，第一军人马刚刚列阵。如果他们要是撒丫子四散奔逃，石宝和满都海斯琴要是想追他们的确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只可惜，他们没动。原因很简单，他们以为这两边都怕他们职方院和上林军的名头。
这脑子得笨成什么样？！没治了。
问题是，他们还真就这么干了。
白雨阴打马上前，在距离骑兵方阵约二百步的地方停下，说话的口气跟刚才和石宝硬刚没什么区别：“你们是哪路人马，我们是隶属职方院的上林军，在此执行公务，速将人马遣散，不得阻拦！”
郭凤听完之后，想把他宰了的心都有。白雨阴啊，你是真的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么？！
那白雨阴的警告有用么？
啥用也没有。
如果说权力没有职方院大的的衙门，那职方院绝对可以横着走。但是，现在面前的是满都海斯琴。一个手里既有兵，又有权的女人。或许她会给李宝儿点儿面子，但是手下的这些人么，那就要看他们的表现了。
听到白雨阴的这一番警告，满都海斯琴不免叹了口气：“难道当年纵横捭阖的职方院，现在就是这个德行？都快赶上街头的破落户了。
满都海斯琴借着火光看了看，这马队中的确有三匹马上捆着三个人，只不过姿势是趴在马背上。看罢之后，她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可没等满都海斯琴下令，郭凤一看石宝的阵型展开，大喊一声：“弟兄们，赶紧跑！”这一嗓子喊完，黑云光和白雨阴，以及这几百弟兄全都懵了：咱们没干什么亏心事儿，跑啥呀？所以，除了郭凤之外，剩下的几百人都没动。白雨阴还想恫吓对面的骑兵，准备把职方院和上林军的名号喊出来，让他们撤兵。大概是他真的没看清对面到底是谁。可能就算看清了，他可能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满都海斯琴大槊一举，紧接着听见号角声贯穿黑夜，骑兵开始变阵。两翼的骑兵开始向石宝的步兵方阵开始靠拢。这难道是要把这几百马队给包围了？
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而率先跑出去的郭凤也没有太幸运。两面相隔三百步，骑兵方阵就已经向他压了过来。冲是肯定冲不过去，他连盔甲都没有，手里就一把弯刀。就这点儿装备，在全副武装的骑兵面前，这半点儿用都没有。
眼前这个情况，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黑云光和白雨阴知道，现在讲理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了。冲吧，冲出去一个算一个。可问题是怎么冲？后面是石宝的长林军步骑方阵，至少有三千人，其中一千人左右是骑兵；前面是满都海斯琴的骑兵方阵，说三千都是少的，四五千开外都不见得准。而且都是装备精良，兵坚甲亮。那也没办法了，冲吧。
可就是冲，也要把人马集中一下吧。
正确的突围方向应该是正南方或者正北方，因为石宝和满都海斯琴是东西列阵。上林军的马队没有队形，只要赶在满都海斯琴与石宝两阵合围之前，从双方的阵型结合处是可以冲出去的。那时，不管是石宝也好，满都海斯琴也罢，追击都要重整队形。而上林军可以借助全员装备的马匹和松散的队形，将他们甩出去老远。
问题在于，现在上林军根本没有阵型，也没有人来组织阵型。更要命的是，满都海斯琴全都是骑兵，等他们整理好队形，东西两面的步骑方阵已经合拢，冲不出去了了。
结果他们俩是兵分两路，一路冲向石宝，一路冲向满都海斯琴。看来他们俩还是脑子不够用。其实他们现在并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们手里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砝码——云璐。只要把云璐一挟持，甭管是石宝还是满都海斯琴都不会轻举妄动。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这些人除了郭凤之外，没人觉得他们抓的这个是真的燕国公！这也就没办法了。
黑云光率领着约二百人，直扑石宝的步骑方阵。要是说他们手里就一把弯刀，那也不完全对。有些人手里还是有短弓的，他们试着用短弓射向石宝的步兵。石宝的步兵方阵中，倒是有几个受伤的，不过对于整个形势而言，聊胜于无吧。黑云光挥刀直取石宝。由于石宝的亲兵距离他较远，他只能拍马轮刀对战黑云光。这黑云光着实有些功夫，一把弯刀居然能够硬抗石宝的劈风刀。两人交战十个回合，石宝一刀劈下，砍断了黑云光的弯刀。黑云光一看不好，刚想拨马逃命，但见石宝刀交左手，右手从马鞍桥上摘下流星锤，甩手掷向黑云光。耳轮中就听见“噗”地一声，流星锤正中黑云光右膀，黑云光“啊呀”一身，翻身栽下马来。石宝大喊一声：“绑了！”石宝亲兵上前，将黑云光五花大绑押解起来。其余二百人，眼见黑云光被拿，也不敢硬拼了，纷纷下马，刀掷于地上，伏地受降。严整密集的步骑方阵，对付这几百跟散兵游勇一样的马队，结果很容易猜到。
那边，白雨阴率领其余三百余人，冲向满都海斯琴的骑兵方阵。这其实跟找死也没有什么区别。为了防止这些人对云璐不利，满都海斯琴命令弓骑兵放箭，云璐三人周围的上林军军士纷纷被射杀或中箭落马。其余上林军军士抛下云璐三人，四散逃命。眼见云璐无恙，满都海斯琴掌中大槊一挥：“冲！”数千骑兵在红旗之下，如旋风一般想这数百人裹挟而去。白雨阴挥刀直取满都海斯琴，仗着自己身高力大，他并不惧怕。可有些时候，胆子大并不管什么用。石宝和黑云光对战十个回合，恐怕石宝不一定是真打。满都海斯琴就不一定了。眼见白雨阴挥刀杀来，满都海斯琴挺大槊直刺，白雨阴收刀防守。二人大槊弯刀就战在一处。满都海斯琴掌中大槊一丈七尺长，白雨阴的弯刀长不过四尺，防守都吃力，更不用说进攻了。加上满都海斯琴势大力沉，白雨阴的力气还没有她大。三个回合不到，只见满都海斯琴大槊挑开弯刀，一下刺中白雨阴的前心，大槊的锋刃直接将其穿透。满都海斯琴前后阴阳把一压，口中大喊：“起！”把白雨阴整个人从马上挑处一丈开外，活活摔死。满都海斯琴麾下的骑兵趁势掩杀，三百多人的马队基本上一个没剩。反正石宝那里已经俘虏了一些，这些也没必要留着了，首级还能换几个赏钱。这几百条人命，在满都海斯琴眼里还真没有当回事儿。
此时，上林军还活着的，除了黑云光和那二百多投降的军士，就只有郭凤了。
当然，还有云璐和青桃、薛中平。石宝让人赶紧的把他们从马上放下来。见云璐无恙，满都海斯琴和石宝便躬身行礼：“国公恕罪，臣等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就在这时，数百枝火焰箭腾空而起，几乎将天空照亮。一彪人马自东北方驰骋而来。郭凤心中顿感不妙，难道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火光之下，但见数千骑兵掀起扬天尘土，马蹄声震得大地颤动；战马具是纯色，明光锁子甲光照夺目；红色大旗飘荡，大旗之下，枪骑兵手持大槊圆盾，弓骑兵腰挎横刀弓箭随身。距离三百步之外，号角发令，骑兵列成数个方阵。大阵中央，一员女将，端坐马上。身长七尺开外，款额圆脸，细眉长眼，古铜色皮肤，泛着淡淡透金光，外罩红衣蟒袍，身披黑金山字明光甲，掌中一条一丈七尺长的紫金穿云槊，腰挎横刀弓箭，坐下宝马良驹名唤赤铜爵，蹄背健硕，皮毛如火，一次喂饱，可持续四五天行走奔跑，如骆驼一般。身后红色大纛旗上，一只由金丝线绣成的火焰凤凰盘踞其中，大旗的边上写着她一长串的官职和结衔——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殿前统军司副都统军、胜捷军节度使、持节都督军事、冠军大将军、第一军统军都指挥使、横海侯。尽管光线不足，但是借着火光，依稀可见。
额尔贝古·满都海斯琴。
当看清了来人旗号之后，可能明白的人都会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江北禁军中数一数二的狠人都来了。
郭凤现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原因很简单，吓得。心里想，今天燕国公可能是带不走了，弄不好自己的这条命还要搭在这儿。
满都海斯琴打马出阵，没有跟他们废话，大声喝道：“大胆贼人，绑架国公，其罪当诛，速速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尽管隔着三百多步，但是石宝和上林军的人基本上是听清楚了。上林军这会儿估计满脑子都是问号。他们奉命前来捉拿冒充燕国公的逆贼，怎么现在在满都海斯琴的嘴里，他们成了贼了？但是看着这数千人的骑兵方阵，他们并不敢太多言语，只是全部弯刀出鞘，严阵以待。问题是，他们的营官现在吓得都不敢说话，怎么去布阵？
满都海斯琴看见他们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拔刀，心里不免有些许的吃惊。这帮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也许是，黑夜之中，这大旗看不清楚也正常。但是她自己的这些部下他们应该看清楚了吧？想跟自己硬拼？她是持节都督军事，五品一下官员她可以自行处置。这是她的权力之一。
她八成是没有看清石宝的人马，她以为这是一伙的。上林军此时想动都没法动，因为被石宝的人马给包围着。石宝借着火光，也就是看了个大概。他打马上前，来到了满都海斯琴的阵前。这下石宝看清了，满都海斯琴也看清了。
“太尉，末将有礼。”
“石将军，不敢当。”
“太尉，上林军在此……”
石宝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却直接被满都海斯琴打断：“石将军，我得探报，燕国公在此被劫，特来营救。不知燕国公何在？”
石宝心里一惊：她怎么知道燕国公在这儿，她怎么知道被上林军擒获的就是燕国公？
但是石宝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来想了。他说：“上林军马队数百人，现已被末将包围，他们擒获三人，有一人曾高喊自己是燕国公。只不过，三人现在仍旧在上林军手中，末将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满都海斯琴微微颔首，她对石宝说道：“石将军，将你的人马让开，我来收拾他们！”
石宝一听吓坏了，如果燕国公现在就在上林军的控制之中，他们劫持国公肯定是有目的的。贸然进攻，万一国公惨遭他们毒手，这可如何是好？
石宝还想劝劝，怎知满都海斯琴说道：“石将军，我知道你们是诸葛于飞的私兵，但是本太尉有主上钦赐符钺旌节，持节督军，你不得违令。”
这下石宝没有话说了。石宝心想：那行吧，出了事你顶着。
紧接着石宝劈风刀挂在得胜钩上，弯弓搭箭，只听得“嗖——”，一只响箭升空，长林军方阵呼啦啦闪开一道缺口，全部人马面向东面，后退二三百步，骑兵居中，步兵居两翼。上林军数百马队，阵型凌乱的出现在了满都海斯琴的骑兵方阵面前。
其实这个时候，上林军的马队要是想跑，那是来得及的。长林军变换阵型，第一军人马刚刚列阵。如果他们要是撒丫子四散奔逃，石宝和满都海斯琴要是想追他们的确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只可惜，他们没动。原因很简单，他们以为这两边都怕他们职方院和上林军的名头。
这脑子得笨成什么样？！没治了。
问题是，他们还真就这么干了。
白雨阴打马上前，在距离骑兵方阵约二百步的地方停下，说话的口气跟刚才和石宝硬刚没什么区别：“你们是哪路人马，我们是隶属职方院的上林军，在此执行公务，速将人马遣散，不得阻拦！”
郭凤听完之后，想把他宰了的心都有。白雨阴啊，你是真的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么？！
那白雨阴的警告有用么？
啥用也没有。
如果说权力没有职方院大的的衙门，那职方院绝对可以横着走。但是，现在面前的是满都海斯琴。一个手里既有兵，又有权的女人。或许她会给李宝儿点儿面子，但是手下的这些人么，那就要看他们的表现了。
听到白雨阴的这一番警告，满都海斯琴不免叹了口气：“难道当年纵横捭阖的职方院，现在就是这个德行？都快赶上街头的破落户了。
满都海斯琴借着火光看了看，这马队中的确有三匹马上捆着三个人，只不过姿势是趴在马背上。看罢之后，她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可没等满都海斯琴下令，郭凤一看石宝的阵型展开，大喊一声：“弟兄们，赶紧跑！”这一嗓子喊完，黑云光和白雨阴，以及这几百弟兄全都懵了：咱们没干什么亏心事儿，跑啥呀？所以，除了郭凤之外，剩下的几百人都没动。白雨阴还想恫吓对面的骑兵，准备把职方院和上林军的名号喊出来，让他们撤兵。大概是他真的没看清对面到底是谁。可能就算看清了，他可能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满都海斯琴大槊一举，紧接着听见号角声贯穿黑夜，骑兵开始变阵。两翼的骑兵开始向石宝的步兵方阵开始靠拢。这难道是要把这几百马队给包围了？
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而率先跑出去的郭凤也没有太幸运。两面相隔三百步，骑兵方阵就已经向他压了过来。冲是肯定冲不过去，他连盔甲都没有，手里就一把弯刀。就这点儿装备，在全副武装的骑兵面前，这半点儿用都没有。
眼前这个情况，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黑云光和白雨阴知道，现在讲理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了。冲吧，冲出去一个算一个。可问题是怎么冲？后面是石宝的长林军步骑方阵，至少有三千人，其中一千人左右是骑兵；前面是满都海斯琴的骑兵方阵，说三千都是少的，四五千开外都不见得准。而且都是装备精良，兵坚甲亮。那也没办法了，冲吧。
可就是冲，也要把人马集中一下吧。
正确的突围方向应该是正南方或者正北方，因为石宝和满都海斯琴是东西列阵。上林军的马队没有队形，只要赶在满都海斯琴与石宝两阵合围之前，从双方的阵型结合处是可以冲出去的。那时，不管是石宝也好，满都海斯琴也罢，追击都要重整队形。而上林军可以借助全员装备的马匹和松散的队形，将他们甩出去老远。
问题在于，现在上林军根本没有阵型，也没有人来组织阵型。更要命的是，满都海斯琴全都是骑兵，等他们整理好队形，东西两面的步骑方阵已经合拢，冲不出去了了。
结果他们俩是兵分两路，一路冲向石宝，一路冲向满都海斯琴。看来他们俩还是脑子不够用。其实他们现在并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们手里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砝码——云璐。只要把云璐一挟持，甭管是石宝还是满都海斯琴都不会轻举妄动。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这些人除了郭凤之外，没人觉得他们抓的这个是真的燕国公！这也就没办法了。
黑云光率领着约二百人，直扑石宝的步骑方阵。要是说他们手里就一把弯刀，那也不完全对。有些人手里还是有短弓的，他们试着用短弓射向石宝的步兵。石宝的步兵方阵中，倒是有几个受伤的，不过对于整个形势而言，聊胜于无吧。黑云光挥刀直取石宝。由于石宝的亲兵距离他较远，他只能拍马轮刀对战黑云光。这黑云光着实有些功夫，一把弯刀居然能够硬抗石宝的劈风刀。两人交战十个回合，石宝一刀劈下，砍断了黑云光的弯刀。黑云光一看不好，刚想拨马逃命，但见石宝刀交左手，右手从马鞍桥上摘下流星锤，甩手掷向黑云光。耳轮中就听见“噗”地一声，流星锤正中黑云光右膀，黑云光“啊呀”一身，翻身栽下马来。石宝大喊一声：“绑了！”石宝亲兵上前，将黑云光五花大绑押解起来。其余二百人，眼见黑云光被拿，也不敢硬拼了，纷纷下马，刀掷于地上，伏地受降。严整密集的步骑方阵，对付这几百跟散兵游勇一样的马队，结果很容易猜到。
那边，白雨阴率领其余三百余人，冲向满都海斯琴的骑兵方阵。这其实跟找死也没有什么区别。为了防止这些人对云璐不利，满都海斯琴命令弓骑兵放箭，云璐三人周围的上林军军士纷纷被射杀或中箭落马。其余上林军军士抛下云璐三人，四散逃命。眼见云璐无恙，满都海斯琴掌中大槊一挥：“冲！”数千骑兵在红旗之下，如旋风一般想这数百人裹挟而去。白雨阴挥刀直取满都海斯琴，仗着自己身高力大，他并不惧怕。可有些时候，胆子大并不管什么用。石宝和黑云光对战十个回合，恐怕石宝不一定是真打。满都海斯琴就不一定了。眼见白雨阴挥刀杀来，满都海斯琴挺大槊直刺，白雨阴收刀防守。二人大槊弯刀就战在一处。满都海斯琴掌中大槊一丈七尺长，白雨阴的弯刀长不过四尺，防守都吃力，更不用说进攻了。加上满都海斯琴势大力沉，白雨阴的力气还没有她大。三个回合不到，只见满都海斯琴大槊挑开弯刀，一下刺中白雨阴的前心，大槊的锋刃直接将其穿透。满都海斯琴前后阴阳把一压，口中大喊：“起！”把白雨阴整个人从马上挑处一丈开外，活活摔死。满都海斯琴麾下的骑兵趁势掩杀，三百多人的马队基本上一个没剩。反正石宝那里已经俘虏了一些，这些也没必要留着了，首级还能换几个赏钱。这几百条人命，在满都海斯琴眼里还真没有当回事儿。
此时，上林军还活着的，除了黑云光和那二百多投降的军士，就只有郭凤了。
当然，还有云璐和青桃、薛中平。石宝让人赶紧的把他们从马上放下来。见云璐无恙，满都海斯琴和石宝便躬身行礼：“国公恕罪，臣等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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