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林言放假了也一直跟着老师在医院流转。
一方面为了学到更多的临床经验，一方面在沉思自己和顾轩的关系。
很清楚自己的状态，在逃避这件事。
其实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顾清离订机票的那天问她，“放假了也不回去？”
“嗯~再呆几天”林言摇头。
“你在这生活得这么痛苦，呼吸这么难受，你还呆得下去？”
B市的气温日渐下降，冷空气里裹着干涩，林言呼吸也更难受，每天鼻子都干痛得难受，有时候早上起来刷着牙就开始流鼻血。
“那怎么办，回去了就怕不想过来了，还不如在这边多呆些天，想提前毕业来着。我是一天也不想在这边多呆，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行吧，行吧”顾清离知道她确实是干得出来这些事的，“晚上早上天气冷，那个热水袋记得用上，坐着看书多冷啊”
“我走了，可就你一个人了，更加孤独寂寞冷，别忘了，抱着热水袋多暖和”
“好，我记得了”
“到时候手上冷出冻疮来了就好了”顾清离不放心的又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会的会的”
“诶？”顾清离一脸八卦的看着她。
林言知道她要问什么，先发制人，“还没有说，回去了说”
“诶？要是你和那个男生没缘分，不如我把我哥介绍给你”顾清离笑着，“我今年去我哥那，我给你俩那啥，拉拉线？”
“······不用了”林言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我到了给你电话”
“嗯，注意安全”
----------
林言正在敲病历，黑框眼镜上映射着电脑屏幕白亮的光。
杨老师在一旁翻病历，时不时解答问题。
“你真的等到二十五才回去？”
“嗯，订好票了，杨老师不回去吗？”
很巧的是杨老师也是跟她一个城市的。
从大学一直在B市，后来一直在B市工作，没怎么回去过。
沉稳，温柔，专业，一心扑在医学上，四十岁了，没有爱人，没有婚姻。
“今年不回去，宋杰好像也不回去，正好有个人陪我过过年”
“他也不回去？”林言扶了一下眼镜，继续敲键盘。
宋杰也是杨老师的学生，是工作了之后考的杨老师的研究生。比林言大上好几岁。
“嗯，他爷爷好像生病了，过两天要从老家转院转到这边来，他要留在这边照顾。”
“生病了？”
“嗯，好多年了，年龄大了呀·····”
林言沉默着，没再开口说什么。
“诶？忽然想起来”，杨老师把病历本合上，侧过身对着林言，“前几天看你状态有点不对劲啊，谈恋爱了？”
“啊？”林言敲键盘的手停下来，攥紧了，指尖在手心抠了抠，“没有”
“没有吗~”
“还没有”林言心虚的扶了一下眼镜，“这么明显？”
“嗯~”杨老师伸出手，食指晃了晃，“不明显，你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那？”
“我发现你最近总是会关注那些夫妻呀，情侣呀”
“啊？”
“你那两个单纯的大眼睛就写着‘我在看你’四个字”杨老师笑着，“其他时候就写着‘等你来骗’四个字”
“····老师真损”林言瘪瘪嘴。
“老师，你说谈恋爱有什么好的？”林言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解惑的导师一样，想把自己从困惑里解救出来。
“嗯···”杨老师像是在回味，良久才说，“遇到对的人，就会有幸福的感觉”
“可是····”林言皱着眉，“可是万一只是一时的感觉呢？过了那个劲就没有那个感觉了？”
“你在害怕吗”
林言心头一紧，确实，自己在害怕，一直在逃避。
“坦白来说，确实这种截断式的恋爱普遍存在”，她摊了下手继续说到，“还是那句话，遇到对的人，就算最后分开了，还是会觉得不后悔经历那段时光”
“老师也谈过恋爱吗”
“不然勒~不然怎么给你传道授业解惑”
“那，后来？”
“后来啊~”杨老师盯着墙上贴着的“洗手指南”的海报，“后来因为工作原因，就分开了”
语气轻松，像是对待今天中午为什么不喝汤一样的简单问题一样。
但林言看她的眼神，怕是有些故事在的。
“工作啊~是个问题”林言边点头边说着。
“是啊，大问题”杨老师深深的叹了口气，“宋杰好像跟他对象分了”
“啊？”林言震惊的看着她。
“是啊，好像听说来之前都订婚了的，还是熬不过异地，没有陪伴哟~”杨老师靠在靠椅上伸了下懒腰。
“嗯····”林言低垂下眼眸，心里不是滋味。
晚上情绪不高的回到家，打开门，简直了。
顾清离走了之后，各种东西丢了一地，家里像是垃圾场一样。
林言叹了口气，开始收拾。
忙忙碌碌中，想要把心里堆着的郁闷慢慢的排解出来。
可事与愿违，不仅心累，身体也累。
林言摊在沙发上，揉了揉鼻子。
感觉不太对，抬手一看，果然又流鼻血了。
坐起来用脚把垃圾桶勾过来，低着头任血滴进垃圾桶里。
看着鲜红的血一滴滴的滴下去，溅出不规则的边缘。
这段时间的犹犹豫豫真让自己生厌，所以一定要快点解决。
林言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日历，已经二十了，还有四天了。
这难熬的日子要快点结束了。
--------
顾轩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还有四天了。
这些天，像碰不到地一样的，煎熬万分。
不知道几天后会等到什么样的结果。
不知道林言心里怎么想的，在她醉酒之前，不接受的概率远远大于接受的概率，可在她喝醉了之后的那通电话后，接受和不接受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这让他无法捉摸，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努力，不知道她犹豫的地方在哪里。
不知道她会不会也像自己这般心房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煎熬。
一方面为了学到更多的临床经验，一方面在沉思自己和顾轩的关系。
很清楚自己的状态，在逃避这件事。
其实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顾清离订机票的那天问她，“放假了也不回去？”
“嗯~再呆几天”林言摇头。
“你在这生活得这么痛苦，呼吸这么难受，你还呆得下去？”
B市的气温日渐下降，冷空气里裹着干涩，林言呼吸也更难受，每天鼻子都干痛得难受，有时候早上起来刷着牙就开始流鼻血。
“那怎么办，回去了就怕不想过来了，还不如在这边多呆些天，想提前毕业来着。我是一天也不想在这边多呆，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行吧，行吧”顾清离知道她确实是干得出来这些事的，“晚上早上天气冷，那个热水袋记得用上，坐着看书多冷啊”
“我走了，可就你一个人了，更加孤独寂寞冷，别忘了，抱着热水袋多暖和”
“好，我记得了”
“到时候手上冷出冻疮来了就好了”顾清离不放心的又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会的会的”
“诶？”顾清离一脸八卦的看着她。
林言知道她要问什么，先发制人，“还没有说，回去了说”
“诶？要是你和那个男生没缘分，不如我把我哥介绍给你”顾清离笑着，“我今年去我哥那，我给你俩那啥，拉拉线？”
“······不用了”林言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我到了给你电话”
“嗯，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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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正在敲病历，黑框眼镜上映射着电脑屏幕白亮的光。
杨老师在一旁翻病历，时不时解答问题。
“你真的等到二十五才回去？”
“嗯，订好票了，杨老师不回去吗？”
很巧的是杨老师也是跟她一个城市的。
从大学一直在B市，后来一直在B市工作，没怎么回去过。
沉稳，温柔，专业，一心扑在医学上，四十岁了，没有爱人，没有婚姻。
“今年不回去，宋杰好像也不回去，正好有个人陪我过过年”
“他也不回去？”林言扶了一下眼镜，继续敲键盘。
宋杰也是杨老师的学生，是工作了之后考的杨老师的研究生。比林言大上好几岁。
“嗯，他爷爷好像生病了，过两天要从老家转院转到这边来，他要留在这边照顾。”
“生病了？”
“嗯，好多年了，年龄大了呀·····”
林言沉默着，没再开口说什么。
“诶？忽然想起来”，杨老师把病历本合上，侧过身对着林言，“前几天看你状态有点不对劲啊，谈恋爱了？”
“啊？”林言敲键盘的手停下来，攥紧了，指尖在手心抠了抠，“没有”
“没有吗~”
“还没有”林言心虚的扶了一下眼镜，“这么明显？”
“嗯~”杨老师伸出手，食指晃了晃，“不明显，你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那？”
“我发现你最近总是会关注那些夫妻呀，情侣呀”
“啊？”
“你那两个单纯的大眼睛就写着‘我在看你’四个字”杨老师笑着，“其他时候就写着‘等你来骗’四个字”
“····老师真损”林言瘪瘪嘴。
“老师，你说谈恋爱有什么好的？”林言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解惑的导师一样，想把自己从困惑里解救出来。
“嗯···”杨老师像是在回味，良久才说，“遇到对的人，就会有幸福的感觉”
“可是····”林言皱着眉，“可是万一只是一时的感觉呢？过了那个劲就没有那个感觉了？”
“你在害怕吗”
林言心头一紧，确实，自己在害怕，一直在逃避。
“坦白来说，确实这种截断式的恋爱普遍存在”，她摊了下手继续说到，“还是那句话，遇到对的人，就算最后分开了，还是会觉得不后悔经历那段时光”
“老师也谈过恋爱吗”
“不然勒~不然怎么给你传道授业解惑”
“那，后来？”
“后来啊~”杨老师盯着墙上贴着的“洗手指南”的海报，“后来因为工作原因，就分开了”
语气轻松，像是对待今天中午为什么不喝汤一样的简单问题一样。
但林言看她的眼神，怕是有些故事在的。
“工作啊~是个问题”林言边点头边说着。
“是啊，大问题”杨老师深深的叹了口气，“宋杰好像跟他对象分了”
“啊？”林言震惊的看着她。
“是啊，好像听说来之前都订婚了的，还是熬不过异地，没有陪伴哟~”杨老师靠在靠椅上伸了下懒腰。
“嗯····”林言低垂下眼眸，心里不是滋味。
晚上情绪不高的回到家，打开门，简直了。
顾清离走了之后，各种东西丢了一地，家里像是垃圾场一样。
林言叹了口气，开始收拾。
忙忙碌碌中，想要把心里堆着的郁闷慢慢的排解出来。
可事与愿违，不仅心累，身体也累。
林言摊在沙发上，揉了揉鼻子。
感觉不太对，抬手一看，果然又流鼻血了。
坐起来用脚把垃圾桶勾过来，低着头任血滴进垃圾桶里。
看着鲜红的血一滴滴的滴下去，溅出不规则的边缘。
这段时间的犹犹豫豫真让自己生厌，所以一定要快点解决。
林言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日历，已经二十了，还有四天了。
这难熬的日子要快点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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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轩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还有四天了。
这些天，像碰不到地一样的，煎熬万分。
不知道几天后会等到什么样的结果。
不知道林言心里怎么想的，在她醉酒之前，不接受的概率远远大于接受的概率，可在她喝醉了之后的那通电话后，接受和不接受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这让他无法捉摸，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努力，不知道她犹豫的地方在哪里。
不知道她会不会也像自己这般心房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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