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浮世浮生，千岩璃月（3）
凝光上前查看情况，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短短一瞬脸色就变换了好几次。
这一幕被古月伶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奇怪，不过——
（神灵，也会死。）
古月伶想起【黑暗】曾对自己说的话，但她还是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魔神级别的存在怎么会如此悄无声息地轻易陨落？
这给她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魔神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级别的存在？
古月伶还在思考神灵的陨落究竟意味着什么，就听见——
凝光转身挥手，大声斥道：“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这句话一出，围观“请仙典仪”的人群顿时就炸开了锅，他们本就议论纷纷，此刻更加吵闹，人心惶惶，不可置信、惊慌甚至还有恐惧的情绪更是在不断扩散。
玉京台周围值守的千岩军已经冲了进来，身着精良的甲胄，手持白缨长枪，试图将场面控制下来，开始盘问靠近现场的可疑人士。
（啥玩意儿？）
（她不会觉得能够刺杀岩之神的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吧？）
古月伶皱起眉头，能坐上“天权”之位的人绝非这般蠢货，她看向凝光。
（还是说，这只是转移注意力的手段，背地里另有图谋呢？）
对方最开始恐怕确实没有预料到岩王帝君会这般降临，慌乱并不像是演出来，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甚至随即就开始借机布局了吗？
如此可怕的心性。
（璃月，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安宁啊——）
……
人群的另一边。
派蒙害怕地捂住了嘴，紧贴着荧的肩膀。
“她说‘帝君遇害’，难道，难道岩之神，死了？！”
千岩军正在一个个盘问过分靠近现场的可疑人物。
荧神色凝重。
现在没办法确定岩之神是不是当年的敌人，因此，最好不要落到千岩军手中比较好。
她尽可能不引起注意地向外移动。
玉京台外也被有不少千岩军的人在来回巡逻。
没办法了，直接冲关吧。
融入街道上的人流后，应该就没那么容易抓到自己了。
……
古月伶看着金发少女和飞行吉祥物冲出人群，一路躲开千岩军的围拦，向着玉京台外全力冲刺。
（她们在搞什么鬼？）
古月伶满头黑线。
又不是咱们干的，退一步来说，我们要是真能干成这一票，还跑啥？
柔弱的黑发少女加史莱姆的组合，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加上她完全融入了璃月的表现，很难相信她是才刚到璃月一天的外人。
所以千岩军本就没有对她有所怀疑，都用不上她影后级别的演技，倒是荧这一冲关，顿时就吸引了千岩军所有注意力。
“在那里，抓住她们！”
好了，这下子跳进果酒湖也洗不清了。
很快，玉京台外围的千岩军就将荧堵住，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哪里逃！”为首的千岩军小队队长拔出长剑指着荧。
荧也唤出无锋剑握在手中，似乎是准备反击，强行闯出去。
就在古月伶担心事情将彻底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
“小姐，小心别动哦。”
半空中不知从何跃出了一个身穿灰色衣装、身形修长的棕发青年，红色的围巾飘带在背后甩动，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腰带上挂着的天蓝色神之眼泛起光亮。
青年拉动弓弦，手中的弓身上本没有扣箭，却凭空凝聚出好几道迅疾的蓝色水箭，打落千岩军的武器，然后他以一个帅气的姿势落地，手中长弓消失，化作两把剑刃，反握在手中，抽身而上，径直冲入千岩军众人中间。
水流环绕激荡，几招之间便将在场的所有千岩军士兵打倒在地。
青年收手，剑刃崩散为水花消失。
“跟我来。”他对荧示意道。
荧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远处的古月伶，做了个手势后，见她点点头，才跟上了对方。
……
……
……
“凝光大人，属下办事不利，让那几人逃离了玉京台，属下这就去发布对他们的通缉令。”
“不必了，”凝光摆手，她看向荧离开的方向，眼神有几分闪烁，“派人找到他们的动向即可。”
“还有帝君，”说到这里，她眼中流露出一抹很深的伤感，但转眼间又坚定了下来。
真正的暗流，还在水面之下涌动。
敌人早已潜伏在璃月港内，若是不采取行动，待到暗流决堤，爆发的混乱怕是要将整个璃月都牵扯进去……
“将帝君的“仙身”藏至黄金屋，尽可能控制这段时间关于帝君遇害的流言，不能让民众恐慌起来……”凝光开始条理清晰地下令。
但她也明白——
这些只能是一时之举，破局的关键，
（会是你吗？）
凝光在心里默默叹息。
……
……
……
在荧和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大闹完一通后，吸引了千岩军的大部分注意力，所以玉京台周围的可疑人物被盘问完后，就直接下令清场了，任何人不得靠近玉京台。
古月伶就这样随着被下了禁言令的人群离开了。
荧离开之前对她做的手势的意思是——分头行动，伺机汇合。
但一时半会之间，估计荧也不会回那家客栈，古月伶就开始和古咕在璃月港乱逛了。
岩王帝君遇害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快传开，当时在场的人又都被下了禁言令，虽然肯定限制不住，龙坠玉京台这一幕可是几乎整个璃月港都能看到的，但多少也能争取一定的时间，减慢舆论的发酵速度，这才是那位“天权星”的真正目的。
踩着街道的石阶，漫步在大街小巷中，正随意地观察着璃月的古月伶停下了脚步。
三碗不过港。
一块牌匾上的字吸引了她。
这家酒肆旁人声嘈杂，喧闹非凡，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不久前发生了什么大事。
但就算知道，生活也还是要继续，不是吗？
（岩王帝君的陨落，会给璃月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
古月伶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近，“三碗不过港”旁还有一座不大的木台，画着云烟山海的木质屏风前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说书人，手中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
“上回书说到，彼时的璃月，海中有大魔侵扰，山间有恶螭盘踞，岩王帝君召集众仙，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传说，帝君在出征之时，曾言道……”
说书人嗓音低厚，话里话外、抑扬顿挫间配合摇头晃脑，确实勾起了台下听众的兴趣。
“这位小友若是对这书中的故事感兴趣，何不坐下来就着一壶好茶，慢慢品味？”
一道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在古月伶背后响起。
“哦哦，老爷子你说的有道理。”
古月伶回头，只看见坐在桌旁的男子抿了一口茶，举手投足间，都展现出一种高雅悠然的气场。
（奇怪，看起来挺年轻的，我刚刚怎么会觉得是个老爷子？）
棕黑色为主的服饰在他身上很是契合，长辫垂落，男子神情淡然，又有几分怀念地对古月伶说：“你身上有一股故人的气息，实在叫人怀念，倘若你有片刻闲暇，不妨落座，品茶听书，皆是雅事。”
古月伶坐在他身旁的一张木椅上，不客气地说：“大爷，你这搭讪的方式有点过时啊。”
台上的说书人还在继续讲：“此世群魔诸神并起……”他将岩王帝君初建璃月那段时间的经历讲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看见帝君征战一般
男子手中的动作显然停顿了一下。
“也许只是“风”吹来了令人怀念的味道吧。”
“哦，是吗？”古月伶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我的名字是古月伶，是刚刚来到璃月的一名旅人。大爷，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子虽然样貌年轻，却总给古月伶一种年龄很大，经历过很多的感觉，她不是轻易会信任别人的人，但莫名觉得在他面前可以安下心来。
就像是面对长辈一样，这该死的安全感！
“钟离，只是“往生堂”的一名客卿罢了。”
“哦？“往生堂”？”
““往生堂”是执掌葬仪的组织，旨在送人安心往生。”
古月伶沉默了——送人安心往生，怎么听都不太能让人安心的样子。
钟离又抿了一口茶，
听台上的说书人猛地合上扇子，一拍醒木，悠悠讲道：“只愿荡涤四方，护得尘世一隅。”
“咕！”台下的古咕评价道。
……
……
……
另一边，为了摆脱千岩军追击的荧，跟着神秘青年在璃月的街道中七拐八绕，终于在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呼，呼——跑得好累……”派蒙大喘着气说。
荧看着派蒙，语气里有三分无奈道：“好像还是我比较累，派蒙都是用飞的吧？”
派蒙不高兴地回道：“缺乏同情心，我的幻肢明明就跑得很累！”
好在当派蒙想继续和荧理论“飞也是会累的”这件事时，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个家伙。
“啊，对了，这位小哥，你是谁啊？”
青年摊开手笑着说道：“你们可以叫我“公子”。”
派蒙叉起腰来，说：“哇，性格好糟糕，救过我们一次就把我们当仆人吗？”
“哈哈，我没有这个意思，”达达利亚摇摇头，“名字这种东西啊，只是代号而已，就好像……你们，应该在蒙德见过“女士”吧？”
““女士”……还有“公子”……”派蒙摆出思考的姿势，还在想这两个名字之间的联系。
荧第一时间就摆出了战斗姿态，似乎随时准备拔出无锋剑砍人。
派蒙终于反应过来，惊呼道：“你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女士”给你们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吧？”达达利亚叹息一声，“唉——，那个女人，我也不喜欢她。”
他再看向荧，语气诚恳地说：“好了，我们大家就先忘记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吧。我是来帮助你的。”
荧的语气冷淡：“帮助？我不需要愚人众的帮助。”
“女士”当着她的面夺走温迪的神之心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中。
“我不是坏人……”达达利亚好像想解释，但顿了一下后他说：“呃，我大概是坏人吧，但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可不可以拜托你们先别想着‘立刻将这个人打倒’呢？”
荧没有收起戒备，但也没有立刻发起攻击。
“哈哈，感谢你的风度，我听说过你们在蒙德的事迹，所以在刚才的仪式上稍微关注了你们一下，正因如此，我知道你们没做过什么可疑行为，想必暗害神明者另有其人。”达达利亚双臂环抱，摇摇头说：“但……可叹啊，愚人众作为至冬国使臣，在发生这种大事以后，一定无法得到信任吧。统治璃月的“七星”，总是对我们有过多的怀疑。”
“我觉得这应该是愚人众的错。”派蒙同样双臂环抱。
达达利亚耸耸肩，笑道：“我该否认吗？”
荧只是看着他。
“算了，陌生人之间保持距离也是好事，反正我也已经很习惯这种戒备的眼神了，但现在，若要洗清刺客的嫌疑——就请你们移步北国银行吧，我们不能在此继续停留了，毕竟在这里呆久了，可是会引来千岩军的注意的。”
达达利亚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毕竟，璃月古谚：“隔墙有耳”啊。）
……
……
……
璃月，北国银行。
“这里就是至冬国在璃月开设的银行，虽然璃月是提瓦特最重要的商业中心，但我们国家也是很有钱的。”
“是哦，穷鬼也养不起那种对西风骑士团蹬鼻子上脸的外交官呢。”
派蒙也记仇挖苦道。
达达利亚并不在意，对荧说：“来，给你这个。”
一张黄色的符纸上绘着晦涩难懂的符号。
“这是什么？”
“有时候用钱只能买到东西，却买不到“名字”，这就是“名字”，也就是让“三眼五显仙人”不会伤害你的信物。”
——“百无禁忌箓”。
这一幕被古月伶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奇怪，不过——
（神灵，也会死。）
古月伶想起【黑暗】曾对自己说的话，但她还是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魔神级别的存在怎么会如此悄无声息地轻易陨落？
这给她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魔神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级别的存在？
古月伶还在思考神灵的陨落究竟意味着什么，就听见——
凝光转身挥手，大声斥道：“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这句话一出，围观“请仙典仪”的人群顿时就炸开了锅，他们本就议论纷纷，此刻更加吵闹，人心惶惶，不可置信、惊慌甚至还有恐惧的情绪更是在不断扩散。
玉京台周围值守的千岩军已经冲了进来，身着精良的甲胄，手持白缨长枪，试图将场面控制下来，开始盘问靠近现场的可疑人士。
（啥玩意儿？）
（她不会觉得能够刺杀岩之神的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吧？）
古月伶皱起眉头，能坐上“天权”之位的人绝非这般蠢货，她看向凝光。
（还是说，这只是转移注意力的手段，背地里另有图谋呢？）
对方最开始恐怕确实没有预料到岩王帝君会这般降临，慌乱并不像是演出来，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甚至随即就开始借机布局了吗？
如此可怕的心性。
（璃月，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安宁啊——）
……
人群的另一边。
派蒙害怕地捂住了嘴，紧贴着荧的肩膀。
“她说‘帝君遇害’，难道，难道岩之神，死了？！”
千岩军正在一个个盘问过分靠近现场的可疑人物。
荧神色凝重。
现在没办法确定岩之神是不是当年的敌人，因此，最好不要落到千岩军手中比较好。
她尽可能不引起注意地向外移动。
玉京台外也被有不少千岩军的人在来回巡逻。
没办法了，直接冲关吧。
融入街道上的人流后，应该就没那么容易抓到自己了。
……
古月伶看着金发少女和飞行吉祥物冲出人群，一路躲开千岩军的围拦，向着玉京台外全力冲刺。
（她们在搞什么鬼？）
古月伶满头黑线。
又不是咱们干的，退一步来说，我们要是真能干成这一票，还跑啥？
柔弱的黑发少女加史莱姆的组合，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加上她完全融入了璃月的表现，很难相信她是才刚到璃月一天的外人。
所以千岩军本就没有对她有所怀疑，都用不上她影后级别的演技，倒是荧这一冲关，顿时就吸引了千岩军所有注意力。
“在那里，抓住她们！”
好了，这下子跳进果酒湖也洗不清了。
很快，玉京台外围的千岩军就将荧堵住，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哪里逃！”为首的千岩军小队队长拔出长剑指着荧。
荧也唤出无锋剑握在手中，似乎是准备反击，强行闯出去。
就在古月伶担心事情将彻底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
“小姐，小心别动哦。”
半空中不知从何跃出了一个身穿灰色衣装、身形修长的棕发青年，红色的围巾飘带在背后甩动，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腰带上挂着的天蓝色神之眼泛起光亮。
青年拉动弓弦，手中的弓身上本没有扣箭，却凭空凝聚出好几道迅疾的蓝色水箭，打落千岩军的武器，然后他以一个帅气的姿势落地，手中长弓消失，化作两把剑刃，反握在手中，抽身而上，径直冲入千岩军众人中间。
水流环绕激荡，几招之间便将在场的所有千岩军士兵打倒在地。
青年收手，剑刃崩散为水花消失。
“跟我来。”他对荧示意道。
荧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远处的古月伶，做了个手势后，见她点点头，才跟上了对方。
……
……
……
“凝光大人，属下办事不利，让那几人逃离了玉京台，属下这就去发布对他们的通缉令。”
“不必了，”凝光摆手，她看向荧离开的方向，眼神有几分闪烁，“派人找到他们的动向即可。”
“还有帝君，”说到这里，她眼中流露出一抹很深的伤感，但转眼间又坚定了下来。
真正的暗流，还在水面之下涌动。
敌人早已潜伏在璃月港内，若是不采取行动，待到暗流决堤，爆发的混乱怕是要将整个璃月都牵扯进去……
“将帝君的“仙身”藏至黄金屋，尽可能控制这段时间关于帝君遇害的流言，不能让民众恐慌起来……”凝光开始条理清晰地下令。
但她也明白——
这些只能是一时之举，破局的关键，
（会是你吗？）
凝光在心里默默叹息。
……
……
……
在荧和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大闹完一通后，吸引了千岩军的大部分注意力，所以玉京台周围的可疑人物被盘问完后，就直接下令清场了，任何人不得靠近玉京台。
古月伶就这样随着被下了禁言令的人群离开了。
荧离开之前对她做的手势的意思是——分头行动，伺机汇合。
但一时半会之间，估计荧也不会回那家客栈，古月伶就开始和古咕在璃月港乱逛了。
岩王帝君遇害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快传开，当时在场的人又都被下了禁言令，虽然肯定限制不住，龙坠玉京台这一幕可是几乎整个璃月港都能看到的，但多少也能争取一定的时间，减慢舆论的发酵速度，这才是那位“天权星”的真正目的。
踩着街道的石阶，漫步在大街小巷中，正随意地观察着璃月的古月伶停下了脚步。
三碗不过港。
一块牌匾上的字吸引了她。
这家酒肆旁人声嘈杂，喧闹非凡，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不久前发生了什么大事。
但就算知道，生活也还是要继续，不是吗？
（岩王帝君的陨落，会给璃月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
古月伶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近，“三碗不过港”旁还有一座不大的木台，画着云烟山海的木质屏风前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说书人，手中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
“上回书说到，彼时的璃月，海中有大魔侵扰，山间有恶螭盘踞，岩王帝君召集众仙，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传说，帝君在出征之时，曾言道……”
说书人嗓音低厚，话里话外、抑扬顿挫间配合摇头晃脑，确实勾起了台下听众的兴趣。
“这位小友若是对这书中的故事感兴趣，何不坐下来就着一壶好茶，慢慢品味？”
一道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在古月伶背后响起。
“哦哦，老爷子你说的有道理。”
古月伶回头，只看见坐在桌旁的男子抿了一口茶，举手投足间，都展现出一种高雅悠然的气场。
（奇怪，看起来挺年轻的，我刚刚怎么会觉得是个老爷子？）
棕黑色为主的服饰在他身上很是契合，长辫垂落，男子神情淡然，又有几分怀念地对古月伶说：“你身上有一股故人的气息，实在叫人怀念，倘若你有片刻闲暇，不妨落座，品茶听书，皆是雅事。”
古月伶坐在他身旁的一张木椅上，不客气地说：“大爷，你这搭讪的方式有点过时啊。”
台上的说书人还在继续讲：“此世群魔诸神并起……”他将岩王帝君初建璃月那段时间的经历讲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看见帝君征战一般
男子手中的动作显然停顿了一下。
“也许只是“风”吹来了令人怀念的味道吧。”
“哦，是吗？”古月伶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我的名字是古月伶，是刚刚来到璃月的一名旅人。大爷，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子虽然样貌年轻，却总给古月伶一种年龄很大，经历过很多的感觉，她不是轻易会信任别人的人，但莫名觉得在他面前可以安下心来。
就像是面对长辈一样，这该死的安全感！
“钟离，只是“往生堂”的一名客卿罢了。”
“哦？“往生堂”？”
““往生堂”是执掌葬仪的组织，旨在送人安心往生。”
古月伶沉默了——送人安心往生，怎么听都不太能让人安心的样子。
钟离又抿了一口茶，
听台上的说书人猛地合上扇子，一拍醒木，悠悠讲道：“只愿荡涤四方，护得尘世一隅。”
“咕！”台下的古咕评价道。
……
……
……
另一边，为了摆脱千岩军追击的荧，跟着神秘青年在璃月的街道中七拐八绕，终于在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呼，呼——跑得好累……”派蒙大喘着气说。
荧看着派蒙，语气里有三分无奈道：“好像还是我比较累，派蒙都是用飞的吧？”
派蒙不高兴地回道：“缺乏同情心，我的幻肢明明就跑得很累！”
好在当派蒙想继续和荧理论“飞也是会累的”这件事时，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个家伙。
“啊，对了，这位小哥，你是谁啊？”
青年摊开手笑着说道：“你们可以叫我“公子”。”
派蒙叉起腰来，说：“哇，性格好糟糕，救过我们一次就把我们当仆人吗？”
“哈哈，我没有这个意思，”达达利亚摇摇头，“名字这种东西啊，只是代号而已，就好像……你们，应该在蒙德见过“女士”吧？”
““女士”……还有“公子”……”派蒙摆出思考的姿势，还在想这两个名字之间的联系。
荧第一时间就摆出了战斗姿态，似乎随时准备拔出无锋剑砍人。
派蒙终于反应过来，惊呼道：“你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女士”给你们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吧？”达达利亚叹息一声，“唉——，那个女人，我也不喜欢她。”
他再看向荧，语气诚恳地说：“好了，我们大家就先忘记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吧。我是来帮助你的。”
荧的语气冷淡：“帮助？我不需要愚人众的帮助。”
“女士”当着她的面夺走温迪的神之心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中。
“我不是坏人……”达达利亚好像想解释，但顿了一下后他说：“呃，我大概是坏人吧，但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可不可以拜托你们先别想着‘立刻将这个人打倒’呢？”
荧没有收起戒备，但也没有立刻发起攻击。
“哈哈，感谢你的风度，我听说过你们在蒙德的事迹，所以在刚才的仪式上稍微关注了你们一下，正因如此，我知道你们没做过什么可疑行为，想必暗害神明者另有其人。”达达利亚双臂环抱，摇摇头说：“但……可叹啊，愚人众作为至冬国使臣，在发生这种大事以后，一定无法得到信任吧。统治璃月的“七星”，总是对我们有过多的怀疑。”
“我觉得这应该是愚人众的错。”派蒙同样双臂环抱。
达达利亚耸耸肩，笑道：“我该否认吗？”
荧只是看着他。
“算了，陌生人之间保持距离也是好事，反正我也已经很习惯这种戒备的眼神了，但现在，若要洗清刺客的嫌疑——就请你们移步北国银行吧，我们不能在此继续停留了，毕竟在这里呆久了，可是会引来千岩军的注意的。”
达达利亚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毕竟，璃月古谚：“隔墙有耳”啊。）
……
……
……
璃月，北国银行。
“这里就是至冬国在璃月开设的银行，虽然璃月是提瓦特最重要的商业中心，但我们国家也是很有钱的。”
“是哦，穷鬼也养不起那种对西风骑士团蹬鼻子上脸的外交官呢。”
派蒙也记仇挖苦道。
达达利亚并不在意，对荧说：“来，给你这个。”
一张黄色的符纸上绘着晦涩难懂的符号。
“这是什么？”
“有时候用钱只能买到东西，却买不到“名字”，这就是“名字”，也就是让“三眼五显仙人”不会伤害你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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