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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浮世浮生,千岩璃月(2)

    在惊叹完璃月的繁华与宏伟后,当然还有更重要、迫在眉睫的问题要解决。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在这一点上,无需交流,古月伶就飞快地与派蒙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来到璃月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去找好吃的。

    走过带有围栏的木式长桥,融入到热闹的人流中,仔细观察周围的建筑,就会发现这个国家是和蒙德完全不同的风格,不仅仅体现在建筑上,人也一样。

    璃月本地人多是长袍长衫,色调上并不追求鲜艳,在街道上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

    街道上也能看见不少穿着其他国家服饰的人,来来往往,不愧是号称“千船万商云集之地”的贸易之国,一切财富沉淀的地方。

    商铺多数临着街,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看得人眼花缭乱。

    “璃月有什么好吃的呢?派蒙已经等不及了!”

    派蒙向落在后面的荧挥挥手。

    因为带着一只奇特的史莱姆和飞行吉祥物,她们这样的组合还蛮吸引别人的注意,总是有人回头看她们,古月伶就笑眯眯地跟人家打招呼,然后搭话。

    说自己初来乍到,不是很熟悉这里。

    几句话间就和人家称兄道弟,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就差借钱了。

    荧实在看不下去,想装作不认识她们的样子,走在一旁。

    “荧,这边哦,我打听到好吃的店了!”

    荧默默扶额,还是逃不掉。

    ……

    一路逛过去,见到了很多蒙德见不到的新奇玩意儿,走走停停,阁楼式样的建筑层层叠叠,半空中横跨着互通的朱红色亭廊。

    人来人往间,生活的烟火气息洋溢。

    “万民堂——”派蒙念出牌匾上的字,拍拍手,“这里好多客人啊,一看就知道这里的东西一定很好吃。”

    荧觉得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呢?

    她思索起来。

    刚出锅的菜肴冒着腾腾热气,端上桌来。

    香气已经勾出了派蒙的口水。

    “哦,这位小客人真有眼光,来尝尝万民堂的手艺?”

    “能看一下菜单吗?”古月伶问道。

    “喏,给你,在吃虎岩的人都应该听说过我卯师傅的名号,手艺虽说比起我闺女稍逊一筹,可对付那些“老字号”还是绰绰有余。”

    干练的中年男人拍拍胸膛,一脸自豪地给她们介绍道。

    荧凑近看了一眼菜单,抬头问:“有什么推荐的吗?”

    “那肯定是水煮黑背鲈啊,万民堂的金字招牌菜,”卯师傅竖起大拇指,“就是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了辣。”

    嚯,看不起谁呢?

    “来一份,上最辣的,再来一道扣三丝和四方和平。”古月伶按着菜单上的菜名随意点了几道,转过身问荧,“荧要吃什么?”

    派蒙抢先道:“两碗龙须面。”

    可能,她就是想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龙须,

    荧摇摇头说:“已经够了,我就不再点了吧。”

    派蒙:“我吃两碗。”

    荧和古月伶:“……”

    这时,一道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欸,荧,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没想到你来璃月了。”

    从万民堂外走进来,刚添置完食材回来的少女放下手中的东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她抬头看见荧后,好像有些惊喜,高兴地拉着荧打招呼。

    “好久不见,香菱……”

    荧终于想起来是从谁那里听到“万民堂”的了,难怪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居然和我家的荧这么……)

    “这位是?”香菱把视线投向站在一旁低声碎碎念的黑发少女。

    “我是古月伶,荧的朋友,叫我月伶就好。”

    古月伶瞬间换上无可挑剔的微笑,眼睛弯成月牙,礼貌地和对方打招呼。

    “我是香菱,嘿嘿,之前我去蒙德的时候遇到过荧哦,既然你们来了璃月,我肯定要好好尽地主之谊,今天就由我来下厨吧。”

    “闺女,这是你朋友啊,”卯师傅有点意外。

    香菱麻溜地把卯师傅从灶台前推开,洗干净手,抄起菜刀就开始展示刀工。

    刀光在砧板上飞舞。

    卯师傅讪讪地笑笑:“既然你们是香菱的朋友,那就先坐下来等等吧,今天她亲自下厨,你们可有口福咯。”

    古月伶戳戳荧的后背。

    “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的。

    “香菱之前来蒙德的时候,在野外冒险的时候碰巧遇见了。”

    “她一个璃月厨师,好端端的跑蒙德来干嘛?”

    “收集食材,好像是听说蒙德有龙,带了三天干粮就来了,她还问派蒙是什么食材呢。”

    古月伶想到了菜单上的龙须面,沉默了下来。

    应该,不会是真的吧?

    ……

    ……

    ……

    “哇,好香啊——”

    香菱把最后一道菜水煮黑背鲈端上来,也坐了下来。

    卯师傅还在继续招待着客人,这家万民堂的生意确实不错。

    “诶,这菜都齐了,大家怎么不吃啊?好了好了,大家开动吧!”香菱招呼大家动筷子。

    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引得人食指大动。

    在派蒙还在和筷子做斗争的时候,古月伶夹起了一块鱼肉。

    鲜香入味,嫩滑可口。

    只是,

    真的好辣啊——

    “月伶,你好像出了很多汗。”

    “没事,哈哈,只是稍微有点热。”

    她再也没敢碰那盘水煮黑背鲈。

    大家边吃边聊,其他的菜都挺符合古月伶的口味,鲜美的扣三丝,口感饱满香甜的四方和平,还有几道香菱独创的菜肴。

    不过龙须面里真的没有龙须。

    很快古月伶也和香菱熟络起来,主要可能是想长期蹭饭。

    香菱问道:“说起来,荧你们怎么会来璃月?”

    “我们是想来参观璃月的“七星请仙典仪”的,听说可以有机会看到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香菱手指点着下巴,“哦,“请仙典仪”好像是明天吧,我也只远远地看过,地点就在玉京台吧。”

    还好没有错过。

    古月伶暗中松了一口气。

    要见岩神,普通人一年可能也就这一次机会吧,要是错过了,她可未必有时间再等一年。

    关于这一点还是要感谢那个摸鱼的吟游诗人啊,要不是他提醒荧,她和荧恐怕就要错过了。

    说起来“摩拉”就是以岩之神摩拉克斯命名的啊。

    会不会祂的权柄就是用摩拉砸人呢?

    那祂一定有很多摩拉吧?

    ……

    ……

    ……

    古月伶她们走出万民堂,向香菱道别。

    “那香菱,我们就先告辞了哦。今天谢谢你的招待,菜都很好吃。”派蒙也挥挥手,说:“下次还要做给我们吃哦。”

    香菱笑着点点头,“等我开发新的菜式,第一个请你们吃。”

    嘶,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应该是错觉吧,毕竟香菱做菜那么好吃。

    ……

    夜幕将近,

    璃月内却是处处灯火,将街上照耀得一片通明。

    古月伶说:“我们找个客栈住下,休息一晚,明天好好去看看,这“请仙典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毕竟是真正的神灵啊。

    不过这两天都在野外休息,要和荧轮流守夜,自然是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的。

    现在在璃月内,应该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找了一家不大的客栈。

    在老板打量古咕和派蒙的奇妙眼神中接过钥匙。

    古月伶和荧推开门走进房间,前者强忍住直接跳到床上打滚的冲动,深吸一口气。

    “荧,我们一起洗澡吧。”

    被荧无情地拒绝了。

    呜呜呜——

    洗完澡后,

    带着悲愤郁闷的古月伶狠狠地用毛巾擦干自己的头发,坐在床边。

    可恶,居然有两张床,失算了。

    ……

    ……

    ……

    次日早晨。

    难得睡了个好觉的古月伶睁开双眼。

    没有了熟悉的感觉。

    这次古咕没有压在她的脸上,可能是因为这次她没拿古咕当枕头,也可能是它一大清早就在房间里跳来跳去的缘故。

    荧推开房门走进来,显然精神饱满了许多,她把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派蒙拖起来。

    “派蒙起床了。”

    “荧怎么早出去干什么了?啊——”古月伶打着哈欠。

    “向客栈老板问了问去玉京台的路,毕竟“请仙典仪”对璃月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大事件吧,不早点去的话就说不定就没办法挤到前面去,也就看不见岩王帝君了。”

    “说的也是。”

    古月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然后“扑通”一声地摔倒在了地上。

    “咕——”

    ……

    ……

    ……

    走出客栈。

    又一次感受到璃月的热闹与繁华,大清早的街道上就已经人来人往了。

    路边的摊子叫卖吆喝着。

    吃过早饭,几人就踏上了前往玉京台的道路。

    古月伶叼着一袋豆浆,信步闲游,看起来已经完全融入当地的生活了。

    比璃月人还像璃月人。

    正听到路边的人在讨论“请仙典仪”,古月伶凑过去和他们一起聊起来,神态那叫一个自然,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七星请仙典仪”啊,岩王帝君每年都会在今天这个时候赐下神谕,指引这一年经营璃月的方向。”一个穿着紫色长衫,短发齐刘海的女人说道。

    “去年恭请神谕的是“璃月七星”的“玉衡星”,”旁边一个弯着腰,手背在身后的老人补充一句。

    ““璃月七星”?”古月伶适时地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派蒙抢答:“哼哼,这个我知道!就好像蒙德是“自由”的城邦一样,璃月是“契约”的国度,崇尚商业和贸易,代表七种商业势力的七位大商人——“璃月七星”,就是这个国家实际的掌控者啦。”

    派蒙为自己终于能尽到向导的职责而感到骄傲,翘起下巴,“快夸我”三个字已经写到了脸上。

    女人笑呵呵地说:“外国人总是这么认为,但我们璃月真正的掌控者,永远都是岩王帝君啊。七星是人,帝君是神。“自由”之神不在蒙德,而我们的神永远存在。”

    (与神同行的国度吗?)

    古月伶若有所思。

    向他们道别后,继续向玉京台走去。

    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人也匆匆走在路上,嘴里念叨着。

    “商业动态……去年的十七条神谕,可是造成了不小的市场动荡啊,不知道今年怎么样,得第一时间了解今年的神谕,才能快人一步,抢占发财的先机啊。”

    古月伶疑惑起来,璃月人对岩王帝君的崇拜敬重自然不是虚假的。

    但或许是因为见证了蒙德的自由,面对璃月,她虽然处处都能感受到那位“摩拉克斯”的存在,却也不禁思考起来——

    (璃月,真的在与神同行吗?)

    ……

    ……

    ……

    玉京台。

    璃月港的最高点,最适合与神沟通的地方。

    “听说每年请仙的这一天,许愿都是很灵验的,你们要去试试吗?”

    派蒙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这种传闻的,撺掇荧和古月伶去试试。

    嘛,试一试也没有损失,更何况是真的有神存在,会不会回应就不知道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们在玉京台前的古朴香炉中献了一炷香。

    荧心中默念:“希望能早点找到哥哥。”

    古月伶闭了眼,又睁开,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愿望。

    (那就……希望荧的愿望能实现,嘿嘿,这样实现的可能性就变成两倍了吧?)

    ……

    宽阔的广场周围有一圈水池,里面的荷叶正绿,几尾金红色的鲤鱼在水中嬉戏。

    玉京台中央,

    观礼的人群将一块地方围得水泄不通,巨大的不规则石台上供奉着各式各样的供品和一尊青色的香炉,袅袅烟雾环绕。

    “那位就是主持今年“请仙典仪”的“天权星”——凝光大人。”

    白金色长发的女人,站在石台前。她的长发被黑色的精美发簪卷起,垂至后背,一身典雅旗袍,下摆裁剪式样如凤尾,岩系的神之眼挂在腰间的深金色扇形装饰上。

    凝光的笑容优雅和蔼,却依然不失上位者的气场。

    “在后面什么都看不清啊。”

    派蒙往前面飞,穿过人群,想挤到前面去。

    荧紧跟着她,本来古月伶也想跟上,却被人潮挤散了,无奈的古月伶只好顺着人流从另一个方向抵达台前。

    凝光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已然正悬在空中,洒下炽热耀眼的阳光。

    “吉时已到。”

    左右的侍女微微鞠躬,退开几步。

    凝光掐起法决,供奉在台上的几块极品石珀浮起,围着她周身旋转起来,光芒愈发刺目。

    石珀是极纯的岩元素凝成的珍稀晶石,也被称为“岩之心”。

    随后,围绕着凝光周身的石珀便化作浓郁的岩元素力,涌入那尊香炉,法阵纹路亮起,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

    霎时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

    (这就是神明的排面吗?)

    观礼的人群也惊叹着这一幕。

    下一刻,

    浓厚的云层破开,有什么东西从空中坠落来下来,砸裂了石台,连带地面也裂开巨大的裂缝,险些波及到围观的人群。

    半龙半麟的巨大仙体出现在众人眼前,躯体雄壮威严,让人发自内心升起敬畏,可龙首低垂,竖瞳黯淡,已是毫无声息,生机尽失。

    在人群中的古月伶难以按捺住心中的震惊。

    (岩王帝君,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