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垩与黑龙（1）
龙脊雪山，营地处。
“这个世界的人，想要使用元素力，就必须拥有神之眼，但我没看见你们身上有类似的东西。为什么你们可以自如地使用元素力，我想确认一下，所以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亚麻色头发的男人看着古月伶和荧，他一身白色为主，配饰以黄、黑色居多的连帽大衣，戴着长条手套，衣领衬起，岩元素的神之眼挂在脖子上。
西风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士——阿贝多。
“首先，你们有别人没有的器官吗？比如第二个心脏，第四个胃之类的？”他用非常专业的研究者口吻问道，晶蓝的瞳孔扫视过两人。
古月伶回答：“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荧也摇摇头。
“原来如此，那么，飞在你身边的小家伙，和你的身体是连接起来的吗？”
派蒙跺跺脚，有些气鼓鼓的，“这个问题好奇怪，从外表来看就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吧。”
……
古月伶扶额，她没想到自己才刚刚恢复，还没来得及多缠着诺艾尔几天，就被荧大老远地拉到雪山来，见到的却是这样神奇的家伙，该说不愧是蒙德吗——出现什么人都不奇怪。
这种研究者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思路还真是……挺符合她的胃口的。
之前丽莎老师好像也给她介绍过阿贝多，炼金术领域的天才，说要是想搞清楚古咕身上的秘密，就去找万能的阿贝多问问吧，不过她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要不是被荧邀请过来，她恐怕都快忘记有这个人了。
毕竟阿贝多这段时间总是在雪山上自己的营地里待着，蒙德城里根本遇不到他。
派蒙还在和阿贝多较劲：“还有，不是“小家伙”，是派蒙！”
阿贝多耐心地解释起来：“我只是在考虑你作为“外置器官”的可能性，或许连接你们的是一种不可见的方式。”
古月伶想起来自己之前记录下来的可能性。
“果然天才们的思路都是一致的，”她在心里这样自夸道。
荧对阿贝多说：“派蒙是我从水里钓上来的。”
“嗯，那就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了。”阿贝多毫不气馁，又向古月伶问道：“那么，你呢？你和这只史莱姆应该是有连接的，丽莎说它是由你创造的炼金生物，必然和你会有精神上的联系。”
古月伶点点头。
“所以，会不会是派蒙和这只史莱姆分别将元素力导向了你们，”阿贝多停了一下，补充道：“但前提是这元素力可以击穿十米厚的山岩，又或者是让清泉镇的瀑布逆流而上。”
见派蒙摸摸自己的脑袋，古咕迷惑地“咕”了一声。
“唔，果然不可能吗？”阿贝多托住下巴，沉思起来。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阿贝多没有理派蒙，继续对古月伶和荧说：“这么说来，看来你们的身体构造和这个世界的人类，并没有明显的区别。那只能用实验的方式，研究可能存在的差异点了。”
（好靠谱。）
“首先，看看这不明来源的元素力，究竟是如何对外流动的。接下来我会吸引一些史莱姆过来，请用你们最熟悉的方式击败它们吧。”
“咕？”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缺乏挑战性的话，我们也可以去尝试同时挑战六个纯水精灵。”
“史莱姆，史莱姆就可以了！”派蒙急忙摆手。
“咕！咕咕。”古咕好像有点生气，看不起史莱姆是吧？
……
……
……
一番战斗后，阿贝多引来的史莱姆就被荧轻松打跑了。
这不欺负老实姆吗？
你们想想，你在雪山上散着步蹦着迪，突然就被拉过来，然后又被一个金发的旅行者打了一顿。所以，没有旅行者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阿贝多上前说：“辛苦了，你应该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吧？如果受伤的话，我这里有应急用的药剂。”
荧轻轻摇头：“不用担心。”
阿贝多转向古月伶，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出手？”
“啊？不是用最熟悉的方式吗？”
这就是她一贯的风格啊，节约摩拉才能细水长流。
阿贝多表情变得奇怪，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根据我的观察，荧的元素力对外流动顺畅，元素反应合理，没有观察到特别的情况。”
“确认对外流动没问题之后，我们再来测试一下内部流动吧。我可以用炼金术制作一种萃取元素力的药剂，如果元素力是以生理的方式储存或者堆积在体内，或许会和这种药剂产生元素反应。”
（会在肚子里扩散？还是结晶？）
“听、听起来好可怕。”
“没事的，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只会引发短暂的不适，但对身体没有坏处。”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
“要是不正常呢？”派蒙追问。
“万一有意外发生，我也有充足的准备不用太担心。”阿贝多继续说道。
“嗯——并非完全没有风险，但如果你体内的元素流动确实存在障碍的话，也能借此检查出来。这也是一种对健康的预警，如果内部的元素反应由其他意外引起，那才会引发真正的危险。”
古月伶小声地问派蒙：“说起来，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过来当小白鼠啊？”
“欸——，月伶原来不知道吗？”
“荧叫我来，我就过来了。”
……
……
……
派蒙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从她们遇见在炼金台前代班的砂糖开始，再到阿贝多研究世界之外的种子……
（种子？这个世界外来的东西这么多的吗？哦，不对，我不是东西。）
“原来如此，阿贝多研究这个世界之外的种子时陷入了瓶颈，就想找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荧还有我，来观察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是吗？”
“就是这样。”
阿贝多的营地里，一个放置在桌上的炼金器具正在运作，里面是浓稠的深绿色液体，液体在仪器里翻涌着，这就是他要调制的药剂吗？
“在等待调制完成的这段时间，先来这边看看吧。”
阿贝多走到一旁，“这位是我的助手，蒂玛乌斯，正在协助我的研究，你们应该在蒙德城里见过面。”
蒂玛乌斯开口：“你们好，我刚刚拿到了你们的实验数据，已经整理成报告贴到板子上了。”他指指自己身后的木板，上面钉着几张报告，文字和图画混在一起，看上去就很复杂。
（好高效。）
换丽莎老师来做的话，起码得花一个下午，主要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间都在喝茶，然后快到时间了就喊一句——“月伶小可爱，有新的工作喽。”
可恶，想起了让人流泪的悲伤经历。
“最合理的一种方向，我觉得是论证这位旅行者和史莱姆的亲缘关系。”
“我觉得派蒙的亲缘关系更近一点。”
蒂玛乌斯眼睛亮起来，“你看，你没有神之眼，却可以使用元素力，史莱姆也没有神之眼，也可以使用元素力。”他兴奋起来，滔滔不绝地说道：“顺着这个思路去寻找线索，肯定能得到更多事实支撑。”
古月伶和古咕对视一眼。
阿贝多接话道：“这个切入点没什么问题，但是严格来说史莱姆是属于元素生物，换句话说，元素即实体。要类比的话，可能急冻树，或者骗骗花更加合适，但要追溯动植物之间的亲缘关系，恐怕要追溯到世界原初了。”
他看向蒂玛乌斯，像老师一样温和提醒道：“从这个角度来看，是不是太过于困难了呢？”
蒂玛乌斯陷入思考：“唔——”
这时，荧却发现古月伶的表情不对劲，好像有些痛苦。
“怎么了吗？”荧扶住古月伶，“伤还没好吗？那回蒙德……”
古月伶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神情也缓和过来。
“没事。”为了证明给荧看还原地蹦了几下，结果古咕欢快地和她一起蹦个不停。
（好蠢。）
她自己都这么觉得。
见荧终于放下心来，古月伶才暗暗松口气。
——她说谎了。
听见阿贝多那句“世界原初”时，她脑袋中像是突然有一道惊雷炸响，又像是被利斧劈开，思绪混乱间，一个声音幽幽地说，
““世界原初”，是个谎言！”
不甘、恐惧、愤怒与仇恨一同从心底涌上来。
那个声音，是她自己的。
……
……
……
“好像是这样，老师说得没错。”
“而且，其实数据顶部写了，这位旅行者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客人。假如和这个世界有亲缘关系，反而是更加值得研究的内容。”
“啊啊，真的！”蒂玛乌斯好像才注意到，“抱歉，我拿到数据太激动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蒂玛乌斯不断自责着——自己居然会忽视这么重要的信息。
一旁的炼金器具安静了，翻涌的药液平息下来。
“药剂已经完成了，我先尝一尝，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拜托你们了。”毕竟是他配制的药剂，自然应由自己担负起试药的责任。
阿贝多将药剂灌装在试剂瓶中，药剂明明在炼金器具里还是深绿色，可灌装在试剂瓶中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下半部分紫色，上半部分蓝色，散发着浓郁的元素气息。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喝了下去，这或许就是学者的自信吧。
“嗯，和预期相同，可以饮用。记得喝的时候不要着急，如果有不适感，记得要深呼吸。我会记录下所有观察到的结果与数据。”
荧接过另一瓶药剂，也学着阿贝多，一口喝完了。
“怎么样，荧，看你的表情有点不舒服。”
荧说话断断续续，回古月伶道：“像是……在烧，他居然，喝得下去。”
“你不是说你已经尝过，可以喝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派蒙立马叉腰质问阿贝多。
阿贝多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嗯？这个是所有可能性中最正常的一种，是值得高兴的结果。将元素力灌入体内，正常情况下会引起一些排斥反应，但如果内部元素流动畅通的话，只需忍受短暂的不适，等待元素力流动完毕就好了，不会有其他影响。”
果然如他所说，荧很快就感觉那股不适消失了。
古月伶举手，问道：“我也要喝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对于你们，每一份观察结果都很宝贵。”
古月伶捏着鼻子，决定要是很难喝的话，就要说出那句名台词——得加钱！
可喝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来，摇摇试剂瓶。
“不对啊，你这药剂怎么没味儿呢？”
完全没感觉，不应该啊，又不是兑了水的假酒。
阿贝多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三根手指，“我暂时想到三种可能，第一种，元素力在你的体内并不会发生反应，而是会自然而然地彼此分离或者融合为一；第二种，你体内有某种不属于七元素的力量，能够强行压制元素反应，但它的能级恐怕要很高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第三种，你的身体排斥元素力，导致药剂一进入你体内就化作元素力被排出。”
“那我还喝吗？”
阿贝多摊开手，“你再喝也没办法获得更多的数据了，当然你要是觉得好喝的话，喝完也没关系，毕竟我们是没办法感受它的味道的，元素力的气息太浓郁了。“
古咕一脸渴望地看着古月伶手上还剩一半药剂的试剂瓶，史莱姆能有这么具体的表情真是难为它了。
“咕——”
“给你就是了。”
“咕噜咕噜。”
古咕喝掉了药剂，还是活蹦乱跳的，完全没有变化。
这段时间它都不知道吃过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完全没有长大一点，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的颜色好像时不时会流转出一抹青色，抱起来也感觉轻了一点。
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听完那个卖唱的演奏的曲子？还是吃了太多的风车菊那次？
阿贝多突然认真地盯着古咕看了起来。
“这只史莱姆，是怎么创造出来的？”
他好像看出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很困惑的样子。
“它怎么还没炸？”
“这个世界的人，想要使用元素力，就必须拥有神之眼，但我没看见你们身上有类似的东西。为什么你们可以自如地使用元素力，我想确认一下，所以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亚麻色头发的男人看着古月伶和荧，他一身白色为主，配饰以黄、黑色居多的连帽大衣，戴着长条手套，衣领衬起，岩元素的神之眼挂在脖子上。
西风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士——阿贝多。
“首先，你们有别人没有的器官吗？比如第二个心脏，第四个胃之类的？”他用非常专业的研究者口吻问道，晶蓝的瞳孔扫视过两人。
古月伶回答：“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荧也摇摇头。
“原来如此，那么，飞在你身边的小家伙，和你的身体是连接起来的吗？”
派蒙跺跺脚，有些气鼓鼓的，“这个问题好奇怪，从外表来看就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吧。”
……
古月伶扶额，她没想到自己才刚刚恢复，还没来得及多缠着诺艾尔几天，就被荧大老远地拉到雪山来，见到的却是这样神奇的家伙，该说不愧是蒙德吗——出现什么人都不奇怪。
这种研究者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思路还真是……挺符合她的胃口的。
之前丽莎老师好像也给她介绍过阿贝多，炼金术领域的天才，说要是想搞清楚古咕身上的秘密，就去找万能的阿贝多问问吧，不过她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要不是被荧邀请过来，她恐怕都快忘记有这个人了。
毕竟阿贝多这段时间总是在雪山上自己的营地里待着，蒙德城里根本遇不到他。
派蒙还在和阿贝多较劲：“还有，不是“小家伙”，是派蒙！”
阿贝多耐心地解释起来：“我只是在考虑你作为“外置器官”的可能性，或许连接你们的是一种不可见的方式。”
古月伶想起来自己之前记录下来的可能性。
“果然天才们的思路都是一致的，”她在心里这样自夸道。
荧对阿贝多说：“派蒙是我从水里钓上来的。”
“嗯，那就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了。”阿贝多毫不气馁，又向古月伶问道：“那么，你呢？你和这只史莱姆应该是有连接的，丽莎说它是由你创造的炼金生物，必然和你会有精神上的联系。”
古月伶点点头。
“所以，会不会是派蒙和这只史莱姆分别将元素力导向了你们，”阿贝多停了一下，补充道：“但前提是这元素力可以击穿十米厚的山岩，又或者是让清泉镇的瀑布逆流而上。”
见派蒙摸摸自己的脑袋，古咕迷惑地“咕”了一声。
“唔，果然不可能吗？”阿贝多托住下巴，沉思起来。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阿贝多没有理派蒙，继续对古月伶和荧说：“这么说来，看来你们的身体构造和这个世界的人类，并没有明显的区别。那只能用实验的方式，研究可能存在的差异点了。”
（好靠谱。）
“首先，看看这不明来源的元素力，究竟是如何对外流动的。接下来我会吸引一些史莱姆过来，请用你们最熟悉的方式击败它们吧。”
“咕？”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缺乏挑战性的话，我们也可以去尝试同时挑战六个纯水精灵。”
“史莱姆，史莱姆就可以了！”派蒙急忙摆手。
“咕！咕咕。”古咕好像有点生气，看不起史莱姆是吧？
……
……
……
一番战斗后，阿贝多引来的史莱姆就被荧轻松打跑了。
这不欺负老实姆吗？
你们想想，你在雪山上散着步蹦着迪，突然就被拉过来，然后又被一个金发的旅行者打了一顿。所以，没有旅行者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阿贝多上前说：“辛苦了，你应该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吧？如果受伤的话，我这里有应急用的药剂。”
荧轻轻摇头：“不用担心。”
阿贝多转向古月伶，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出手？”
“啊？不是用最熟悉的方式吗？”
这就是她一贯的风格啊，节约摩拉才能细水长流。
阿贝多表情变得奇怪，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根据我的观察，荧的元素力对外流动顺畅，元素反应合理，没有观察到特别的情况。”
“确认对外流动没问题之后，我们再来测试一下内部流动吧。我可以用炼金术制作一种萃取元素力的药剂，如果元素力是以生理的方式储存或者堆积在体内，或许会和这种药剂产生元素反应。”
（会在肚子里扩散？还是结晶？）
“听、听起来好可怕。”
“没事的，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只会引发短暂的不适，但对身体没有坏处。”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
“要是不正常呢？”派蒙追问。
“万一有意外发生，我也有充足的准备不用太担心。”阿贝多继续说道。
“嗯——并非完全没有风险，但如果你体内的元素流动确实存在障碍的话，也能借此检查出来。这也是一种对健康的预警，如果内部的元素反应由其他意外引起，那才会引发真正的危险。”
古月伶小声地问派蒙：“说起来，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过来当小白鼠啊？”
“欸——，月伶原来不知道吗？”
“荧叫我来，我就过来了。”
……
……
……
派蒙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从她们遇见在炼金台前代班的砂糖开始，再到阿贝多研究世界之外的种子……
（种子？这个世界外来的东西这么多的吗？哦，不对，我不是东西。）
“原来如此，阿贝多研究这个世界之外的种子时陷入了瓶颈，就想找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荧还有我，来观察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是吗？”
“就是这样。”
阿贝多的营地里，一个放置在桌上的炼金器具正在运作，里面是浓稠的深绿色液体，液体在仪器里翻涌着，这就是他要调制的药剂吗？
“在等待调制完成的这段时间，先来这边看看吧。”
阿贝多走到一旁，“这位是我的助手，蒂玛乌斯，正在协助我的研究，你们应该在蒙德城里见过面。”
蒂玛乌斯开口：“你们好，我刚刚拿到了你们的实验数据，已经整理成报告贴到板子上了。”他指指自己身后的木板，上面钉着几张报告，文字和图画混在一起，看上去就很复杂。
（好高效。）
换丽莎老师来做的话，起码得花一个下午，主要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间都在喝茶，然后快到时间了就喊一句——“月伶小可爱，有新的工作喽。”
可恶，想起了让人流泪的悲伤经历。
“最合理的一种方向，我觉得是论证这位旅行者和史莱姆的亲缘关系。”
“我觉得派蒙的亲缘关系更近一点。”
蒂玛乌斯眼睛亮起来，“你看，你没有神之眼，却可以使用元素力，史莱姆也没有神之眼，也可以使用元素力。”他兴奋起来，滔滔不绝地说道：“顺着这个思路去寻找线索，肯定能得到更多事实支撑。”
古月伶和古咕对视一眼。
阿贝多接话道：“这个切入点没什么问题，但是严格来说史莱姆是属于元素生物，换句话说，元素即实体。要类比的话，可能急冻树，或者骗骗花更加合适，但要追溯动植物之间的亲缘关系，恐怕要追溯到世界原初了。”
他看向蒂玛乌斯，像老师一样温和提醒道：“从这个角度来看，是不是太过于困难了呢？”
蒂玛乌斯陷入思考：“唔——”
这时，荧却发现古月伶的表情不对劲，好像有些痛苦。
“怎么了吗？”荧扶住古月伶，“伤还没好吗？那回蒙德……”
古月伶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神情也缓和过来。
“没事。”为了证明给荧看还原地蹦了几下，结果古咕欢快地和她一起蹦个不停。
（好蠢。）
她自己都这么觉得。
见荧终于放下心来，古月伶才暗暗松口气。
——她说谎了。
听见阿贝多那句“世界原初”时，她脑袋中像是突然有一道惊雷炸响，又像是被利斧劈开，思绪混乱间，一个声音幽幽地说，
““世界原初”，是个谎言！”
不甘、恐惧、愤怒与仇恨一同从心底涌上来。
那个声音，是她自己的。
……
……
……
“好像是这样，老师说得没错。”
“而且，其实数据顶部写了，这位旅行者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客人。假如和这个世界有亲缘关系，反而是更加值得研究的内容。”
“啊啊，真的！”蒂玛乌斯好像才注意到，“抱歉，我拿到数据太激动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蒂玛乌斯不断自责着——自己居然会忽视这么重要的信息。
一旁的炼金器具安静了，翻涌的药液平息下来。
“药剂已经完成了，我先尝一尝，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拜托你们了。”毕竟是他配制的药剂，自然应由自己担负起试药的责任。
阿贝多将药剂灌装在试剂瓶中，药剂明明在炼金器具里还是深绿色，可灌装在试剂瓶中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下半部分紫色，上半部分蓝色，散发着浓郁的元素气息。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喝了下去，这或许就是学者的自信吧。
“嗯，和预期相同，可以饮用。记得喝的时候不要着急，如果有不适感，记得要深呼吸。我会记录下所有观察到的结果与数据。”
荧接过另一瓶药剂，也学着阿贝多，一口喝完了。
“怎么样，荧，看你的表情有点不舒服。”
荧说话断断续续，回古月伶道：“像是……在烧，他居然，喝得下去。”
“你不是说你已经尝过，可以喝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派蒙立马叉腰质问阿贝多。
阿贝多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嗯？这个是所有可能性中最正常的一种，是值得高兴的结果。将元素力灌入体内，正常情况下会引起一些排斥反应，但如果内部元素流动畅通的话，只需忍受短暂的不适，等待元素力流动完毕就好了，不会有其他影响。”
果然如他所说，荧很快就感觉那股不适消失了。
古月伶举手，问道：“我也要喝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对于你们，每一份观察结果都很宝贵。”
古月伶捏着鼻子，决定要是很难喝的话，就要说出那句名台词——得加钱！
可喝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来，摇摇试剂瓶。
“不对啊，你这药剂怎么没味儿呢？”
完全没感觉，不应该啊，又不是兑了水的假酒。
阿贝多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三根手指，“我暂时想到三种可能，第一种，元素力在你的体内并不会发生反应，而是会自然而然地彼此分离或者融合为一；第二种，你体内有某种不属于七元素的力量，能够强行压制元素反应，但它的能级恐怕要很高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第三种，你的身体排斥元素力，导致药剂一进入你体内就化作元素力被排出。”
“那我还喝吗？”
阿贝多摊开手，“你再喝也没办法获得更多的数据了，当然你要是觉得好喝的话，喝完也没关系，毕竟我们是没办法感受它的味道的，元素力的气息太浓郁了。“
古咕一脸渴望地看着古月伶手上还剩一半药剂的试剂瓶，史莱姆能有这么具体的表情真是难为它了。
“咕——”
“给你就是了。”
“咕噜咕噜。”
古咕喝掉了药剂，还是活蹦乱跳的，完全没有变化。
这段时间它都不知道吃过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完全没有长大一点，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的颜色好像时不时会流转出一抹青色，抱起来也感觉轻了一点。
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听完那个卖唱的演奏的曲子？还是吃了太多的风车菊那次？
阿贝多突然认真地盯着古咕看了起来。
“这只史莱姆，是怎么创造出来的？”
他好像看出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很困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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