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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痛苦不能转移

    小达推着装满于樵家当的小车,看着一旁的于樵悠然自得的指挥着自己,忍不住说到“于樵,你为什么不推车?”于樵表示自己可是绝世名师,一身技艺,尤其那金贵的手怎么能干这粗活。小达则是打脸到:“你那天泼粪水的时候难不成用的是脸么?”“哎。小子,你对师傅这么不尊敬,要是在肃京,我可以把你打成猪头!”说完继续走自己的。可小达最近也开始学坏了,乘旁边的于樵不注意,故意把车往他那一侧推去,然后双手一撒开大喊道“我撑不住了你躲开!”说完就放任推车撞到于樵身上,于樵一个不注意被顶到腰上,惨叫一声正要骂小达却看到小达装模做样的跑来问他有没有事。小达是憋着笑不让自己露出马脚,于是说自己太小了没力气了,于樵可不管他的狡辩,威胁他要是不好好推就告诉琴行老板你不要那把二弦了,给琴退回去,小达一听就吃了鳖。于是转头一想于樵的弱点,一边过去拉起推车一边故意说到:“哎呀,那要是走到坑坑洼洼的路时我控制不住推车把车上的东西给颠坏了就不怪我了!”于樵一听也不管是不是故意说的立马跑过去拉开小达,表示还是自己推车比较保险。

    到了中午,经过于樵无止境的讨价还价,终于和一户人家商议好以每个月一个大陆币的价格租下了一个家具齐全并且可以自己做饭的小庭院,只不过最后的敲定还是小达拍着胸膛表示他俩可以负担的起于樵才不情不愿地租下。尤其是掏出钱的那一刻,那房主想要伸手把钱拿走可于樵抓得十分紧,终于忍痛割爱。“你这小子,年纪轻轻花钱还大手大脚。”并表示这租房钱算小达的,因为是小达选的,小达一听连忙和他争辩起来,这时那户主人折返来说到“你们的东西,我让我家小子过来帮你们安置好。”说罢不远处听得房主老婆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原来她手里还揪着一个少年,那少年一脸憋屈却不敢还嘴,“嘿嘿,这是我家的那个小畜生,我这一转身就不见,平日里游手好闲跟着几个小混混乱跑,以后这院里有什么事儿就找他,什么打扫卫生也交给这个小兔崽子办!”说罢揪过来那少年,结果两边都是熟人。那小孩就是那天认出小达的小混混,于樵和小达也是认出,顿时几人目光交汇在一起,那少年一看是他俩顿时激动的喊道“妈了个巴子,总算让老子找到你两了!”殊不知自己忘了自己的处境,他妈见他敢当着面骂好不容易来租房的客人,顿时一个大嘴巴子扇了下去。他爹过来打圆场,询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小达想起这今天的遭遇,想到自己平白无故的被人欺负,顿时脸憋得通红,一旁的于樵见状把小达拉住,顺便捂住了他的嘴,可没想到小达一把推开他的手,对着那少年喊道:“于樵,你拉我干什么?就是他,于樵,就是他打的我,那天就是他和那帮人追我们跑好久了!”一旁的少年父母一听,听到有人说自己孩子干了拦路抢劫还打人的恶行,先是连忙抓住少年问是不是真的,毕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一时间也只是低下头不说了,他爹又转身看向于樵和小达,好似希望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可是看着于樵充满歉意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一切,紧接着一把抓住他儿子的肩膀,使劲摇了摇他,咬牙切齿的说到:“我们刘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强盗,土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生下你是为了让你去偷去抢?”接着就是一拳一拳的打到孩子身上,一旁的于樵和小达一件看呆了,竟有人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么重。他妈也在一旁看着,一时间眼泪也是止不住,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不敢靠近自己的丈夫。过了一阵,那孩子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还是做母亲的心疼,上去一把抱住正准备拿木棍的丈夫,可是暴怒之下的丈夫怎么会管她,“走开,你妈了个c,要不是你这婆娘教坏了他,他这个小畜生怎么会干这种事?”越说越气,那棍子就要招呼下去,于樵一看要出人命了,连忙过去一把抓住房主,刚好有邻居也听到响声过来,总算是压制住了盛怒的父亲。而在场的两个小孩,一个血肉模糊,一个呆若木鸡。一时间,左邻右舍的人也都过来,纷纷劝着房主。也总算有人意识到倒地的孩子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急忙叫人抬去看医师。过了一阵儿,众人散去,只留下刘氏夫妇和于樵小达四人。这时候只见早已哭成泪人的刘母过来,对着于樵两人就是深深的一鞠,低声说到自己家教不严,让两人受了伤害,并表示这事不影响两家的生意,这个月的房费就算是他儿子管教不严的补偿,说罢把那枚刚在争斗中沾满了血迹的大陆币递给于樵,于樵表示不用,真准备开口表达歉意,就见那红眼的父亲跌跌撞撞的走来,直接跪在了两人面前。“我刘大有做了木工一辈子,三十多岁才生下这个小王八蛋,平常从来不做违法乱纪之事,祖上也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畜生!这钱你一定要拿,还有这房子,你随便住,要不然我愧对祖宗!”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于樵都呆住了,只能机械的扶起刘父,而一旁的小达早已经神魂不知所踪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于樵忙活了一阵才把两人送回自己的房子休息,并表示这事已经过去了。

    回到院里,看到小达还在死死的盯着那地上的血迹,于樵叹了口气,一把拽住已经失魂落魄的小达先回到房间,把小达抱着放到床上后,出去清理了院门的血迹,以及把那些家当都放置好,又上街买了些食物回到院里,打开房门准备叫小达,只不过一推开门就听到小达吼道“本来就是他不对,本来就是他欺负我,为什么?为什么?”于樵听完后,脸上第一次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便走到小达旁边对着小达说到:“这下你满意了妈?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现在感觉到快意了吗?说完拉起小达既要他起来吃饭,可小达这时候只是拼命的把自己裹到被子里,不停的抽泣着。于樵也是放缓了语气,连忙安慰小达:“小达,起来吃饭吧,这不是你的错,只不过这些平常人家遇到这样的问题,就像你一样一时间无法接受。。。。。”劝了好一会儿,小达终于放开被子,任由于樵把他拉出来,小达一出来就抱着于樵大声痛哭起来,就这样,小达哭着哭着睡着了,而于樵则是一个人吃完了那些饭,毕竟真正的于樵永远不会浪费。第二天醒来,两眼肿的睁不开眼的小达看着于樵正在做早饭,只是悄悄的走近,于樵也注意到他了,说到坐下吃饭吧。等两人吃完饭,小达小声问道:“那个小孩怎么样了?”于樵看着仍是很愧疚的小达,只是说自己早上过去看望过小孩了,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最近走不了路了,得躺着。紧接着,说到今天就要开始练琴了,别的事情不要太放心上,只不过要知道痛苦是并不能转移的,他人的痛苦并不能为自己带来快乐,毕竟小达的任务还是慢慢长大。就这样,在一边教着小达练琴,一边给他讲一些人生道理中,一个月的时候就过去了,那户人家平日里倒也不会过来。

    到了下个月交房租的时候,房主老婆带着她儿子来了。小达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只有于樵前去应付,原本小达极力要求下个月就搬出去,可于樵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一是因为这样质优价廉的房子不好找,二是小达要是不敢面对这样的事情,那么对他的一生都会有影响,如果一个人昨日不敢面对自己的选择和命运,那么这个人一辈子都会逃避真实的自己,终有一天会在自我的愧疚与自责中痛苦的死去,于樵的原话。于樵看他缩着不出来,直接跑进屋里把他提了出来。刘母也是碰了碰自己的儿子。“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向你道歉。”小孩对着两人鞠躬道歉。于樵笑呵呵的表示只是少年脾性很正常,小达则是局促不安地点头,看到他鞠躬也是下意识地鞠躬,结果两人头碰到一起,场面顿时轻松了很多。后来,经过介绍才知道小孩叫刘韬,今年十五岁。刘母表示这孩子也到了学打木匠家具的年龄,过两年就该准备张罗婚事了,听到这里刘韬不好意思的笑了,于樵则是把租房费用交了,在刘母一番假模假样的推辞下还是收下了,毕竟一户寻常人家,一个月一块大陆币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刘父也是气话罢了。等到刘母走开,刘韬则是表示自己要留下帮忙,刘母看着儿子董事的样子,也很是满意。于樵则是带着小达继续练琴,刘韬在一旁跑来跑去的,打扫卫生,过了会儿也是过来看着两人捣鼓乐器。小达的天分倒是很不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把基础充分掌握了,只是在细节上有些缺陷。于樵也是满意的,听着小达弹奏,心里想着这小子挺有天赋,嘴上却是各种“虽然,但是”,小达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旁的刘韬不明所以,于樵以为他是不是对琴有兴趣,刘韬却是直摇头“咱这大男子汉,学这玩意有什么用”说完尴尬的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可于樵未作他想。

    过了一会儿,无事可干的刘韬是急得抓耳挠腮。终于,刘韬憋不住了。“于樵哥,我其实是有事求您帮忙,还有小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