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监会武功
朱致朗忙叫醒刚入睡的周毅，轻声提醒了句“有人来了，禁声。”两人从隔间的缝隙里朝外张望。
“哐当”一声，庙门被人用力推开了，只见一个高大黑影快步走了进来。那汉子一进来，略看了看四周，在墙角坐下，一边呼呼喘着大气，一边拿出食物大口吃起来，看起来也是赶路累坏了。
大汉还没有吃完，突然外面又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那大汉皱了皱眉，口中骂了一句：“死太监，真是阴魂不散啊！”然后无奈地到后面找地方躲起来。
他到二进房间里一看，见有二个小隔间，也没多想就躲进了其中一间，正好在朱致朗他们的隔壁。
“哐当”一声，庙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三个人。一个带点稚嫩的尖锐嗓音轻声道：“义父，我瞧见那贼往这边来的，四处没有可落角处，极有可能躲在这庙里。”
另一个年纪差不多的人仔细看了一圈，又到好大汉休息过的地方嗅了嗅，指着墙角恭敬地对年长的那人道：“义父，这里还有一丝烤饼的气味，肯定是那贼留下的。”
年长那人一使眼色，三个人俱抽出兵刃，向后面走来。这时，隔间里的大汉一脚踹破木门，昂道阔步走了出来。
大汉朗声道：“方总管，不用找了，陈某就在这儿。你们追了我三天尚不罢休，今天就在这儿做个了结吧。
我陈泰阿的命硬的很，跟着闯王南征北战，杀人无数，今天看你们仨有没有那本事，能拿了这条命去！”
那个被称为“方总管”的人，冷笑两声道：“陈泰阿，你能在闯军中做到都尉，的确有些本领。你们闯军攻破我京城，害死我大明皇帝，你本人在保定城下，也杀了我好多兄弟，今天撞到我手里，拼了这条老命，我要取你性命。
我知道你功夫不弱，不过咱家跟这两个义子一起拼死一搏，这山神庙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这是官军杀贼，可不跟你讲一对一，孩儿们，一起上。”
说着，三人呈品字型把陈泰阿围在中间。陈泰阿丝毫不惧，大声道：“陈某不怕死，不过我还想提醒一句，有两名满洲探子，一直往这边追踪，他们的目标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你们。”
那方总管也是很尖锐的声音，他略带嘲讽地道：“陈泰阿，满清替大明打跑了闯贼，为我们报了仇，将来给他们些好处他们自会退去。你多说无益，今天一定要留下你的性命来。”
陈泰阿叹息道：“就算今日交待这儿，我也无话可说，只可惜不能再追随闯王爷杀贪官，杀鞑子了。”
陈泰阿看着誓要死杀他的三个人，眼中并无恨意，他心中只想：“可恨吴三桂那厮勾结外族，让满洲鞑虏竟然收那渔人之利，趁虚击败闯王，又占了北京城。
但愿闯王重整旗鼓，能够击败满清，否则，今后这天下靠谁制住他们？明朝的文武官员都对闯军恨之入骨，难道都不怕最后却让清兵占了这大好江山去？”
陈泰阿无暇多想，慢慢抽出长刀，威风凛凛地大喊道：“动手吧，来吧！让我看看大名鼎鼎的方正化总管有多少武勇，想要取某家性命，你们仨不拿出点手段来，可不容易！”
朱致朗听到“方正化总管”几个字，有些熟悉的感觉，脑海里一阵搜寻，想起了一个人来。
这边方正化大吼一声，挺刀直劈陈泰阿脖子，同时另两人从两侧拿刀搠向陈泰阿的腰部。
陈泰阿久经战阵，面对三人围攻，他不慌不忙后撤一大步，背靠近墙，大刀一记横扫，只一招就磕开左侧那把刀，同时刚刚避过迎面方正化的刀，余势格挡住了另一个刺向腰的攻击。
此时东方欲晓，天光微亮，庙内光线不是十分明亮，正适合陈泰阿游斗，陈泰阿一招一式势大力沉，招招致命，方正化三人配合不熟练，战斗经验也不丰富，一时竟也奈何不了陈泰阿。
朱致朗想起了方正化的来历，就决定要出来相认。他也不希望这个陈泰阿死在这里，一名闯王的都尉，也算是不小的中下级军官，如果能与他相识，通过他与闯军联系上，或者传达他对闯军的友好态度，对将来也是有莫大的帮助。
朱致朗和周毅打了个招呼，表示不用紧张，就走出小隔间。外面大堂，四个人斗得正酣，方正化这边一个手下受了轻伤，陈泰阿一不小心，背上也被划了一道口子，呼喝声和武器撞击声此起彼伏。
朱致朗轻轻咳嗽两声，闪身出来，周毅默默跟在他身后，双方打斗正烈，竟然没有一人注意到他。
这时天已大亮，方正化等三人已经打得筋疲力尽，气喘吁吁。陈泰阿这边也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天光一亮，形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方正化一边堵着门防止陈泰阿逃出去，一边加紧了攻击。陈泰阿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几次化险为夷，但是他也知道，再这样拖下去，自己几无胜算。
朱致朗现身咳嗽，竟然没有人理他，只好尴尬一笑，大声喊到：“住手，都住手！各位，请先停一下，听我一言。”
突然出现的喊声果然让战斗双方都大吃一惊，他们这时才发现二进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白皙俊朗的轻年人，穿着普通灰袍，微笑地看着他们，后面跟着一个削瘦的中年人，脸上微现紧张之色。
打斗双方退开一丈距离，一边观察朱致朗二人，一边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朱致朗见双方虽然停手，但彼此仍紧张盯着对方，随时准备扑上去拼命的样子，赶紧收起笑容，严肃地对着方正化道：“方总管，至你离宫去总管保定军务后，有些时日没见着你了。你好好看看，还认得本宫吗？”
方正化长期在宫中任职，太子他是比较熟悉的。听声音果然是太子讲话声音，又听对方自称“本宫”，大吃一惊，急忙仔细观看。这少年十六七岁模样，白皙而俊朗，脸蛋和身材与太子一模一样，哪里还不确认，眼前的人真是太子殿下。
方正化喜极而泣，一把跪抱住朱致朗道：“殿下，真是您啊，您平安逃出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朱致朗扶起激动不已的方正化，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总算有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人了。他现在身上没有一样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身份问题是他到南京后一个很难说清楚的大问题，这个不解决可是后患无穷。现在有了方正化，这个宫内的大太监相认，至少说服力大大增加了。
朱致朗道：“方总管，眼下不是叙旧之时。”他侧身又向陈泰阿道：“你是李自成的人？”
陈泰阿一见对方两人与方正化熟悉，本就全神戒备着。待到对方说明身份，在这破庙遇到的竟然是大明朝的太子朱慈烺，心中也是惊骇万分。
闯军与大明死战多年，互相仇恨甚深，当下不卑不亢地道：“某是闯王麾下都尉陈泰阿，你便是大明朝皇太子朱慈烺？”
方正化正要怒斥陈泰阿对太子不恭敬，朱致朗连忙拦着道：“陈都尉，你听好了，我长话短说，不管你信不信，在本宫看来，眼前大明与你们闯军的仇恨并不是最重要的。
大明要想重新振兴，眼下最大的敌人不是你们而是清朝，而要对付清朝，现在你们闯军不行，大明的力量也不够，只有大明与闯军联合起来才有机会与满人一战。
满人终归是异族，他们现在武力强盛，据有北京，已有窥视神州之意。满人是全天下之敌，相较于驱逐鞑虏，重振大明的目标来说，大明与闯军的仇恨，不值一提。就算父皇在天之灵，他肯定不希望我执着于狭隘的仇恨，值家国危亡于不顾的。”
陈泰阿听了朱致朗这番掏心的话，并没有一丝激动。做为一个与大明斗争多年的老将，他心里与大明也有着隔阂，但他感觉得到这个大明太子气度宏大，不似崇祯皇般心胸狭隘。
陈泰阿豪迈地一抱拳道：“太子殿下有此胸襟，陈某也十分钦佩，若是陈某有命回去，必定将太子的善意禀报给闯王，至于闯军与大明之后的关系行止，还待闯王决定。”
方正化急对朱致朗道：“殿下，不能放过此人，闯军逼死先帝，攻破北京，万万不能放他离去。”说完又死死盯着陈泰阿，恨不得一刀砍下去对头颅。
朱致朗对方正化道：“方总管，仇恨事小，大局为重。智者不为仇恨蒙蔽双眼，才能高屋建瓴地看清形势。大明继续于闯军为敌，只会两败俱伤，最终满清将横扫天下。我相信李闯现在也知道满人的厉害了，他应该有看清形势的眼光和放下仇恨的胸襟。”
陈泰阿见朱致朗能有这种摒弃仇恨的胸襟气度，也是真心佩服，他知道清兵的厉害，眼下形势正如朱致朗所言，如果闯军不及时调整策略，最终让满人摘了这天下是极有可能的。
当下对方正化道：“陈某非是怕死之辈，但太子殿下刚才这番话，我希望能带给闯王，这非常重要。我们之间的仇怨且留着罢。”
陈泰阿向朱致朗等人一拱手，正要离去，却见庙外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哐当”一声，庙门被人用力推开了，只见一个高大黑影快步走了进来。那汉子一进来，略看了看四周，在墙角坐下，一边呼呼喘着大气，一边拿出食物大口吃起来，看起来也是赶路累坏了。
大汉还没有吃完，突然外面又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那大汉皱了皱眉，口中骂了一句：“死太监，真是阴魂不散啊！”然后无奈地到后面找地方躲起来。
他到二进房间里一看，见有二个小隔间，也没多想就躲进了其中一间，正好在朱致朗他们的隔壁。
“哐当”一声，庙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三个人。一个带点稚嫩的尖锐嗓音轻声道：“义父，我瞧见那贼往这边来的，四处没有可落角处，极有可能躲在这庙里。”
另一个年纪差不多的人仔细看了一圈，又到好大汉休息过的地方嗅了嗅，指着墙角恭敬地对年长的那人道：“义父，这里还有一丝烤饼的气味，肯定是那贼留下的。”
年长那人一使眼色，三个人俱抽出兵刃，向后面走来。这时，隔间里的大汉一脚踹破木门，昂道阔步走了出来。
大汉朗声道：“方总管，不用找了，陈某就在这儿。你们追了我三天尚不罢休，今天就在这儿做个了结吧。
我陈泰阿的命硬的很，跟着闯王南征北战，杀人无数，今天看你们仨有没有那本事，能拿了这条命去！”
那个被称为“方总管”的人，冷笑两声道：“陈泰阿，你能在闯军中做到都尉，的确有些本领。你们闯军攻破我京城，害死我大明皇帝，你本人在保定城下，也杀了我好多兄弟，今天撞到我手里，拼了这条老命，我要取你性命。
我知道你功夫不弱，不过咱家跟这两个义子一起拼死一搏，这山神庙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这是官军杀贼，可不跟你讲一对一，孩儿们，一起上。”
说着，三人呈品字型把陈泰阿围在中间。陈泰阿丝毫不惧，大声道：“陈某不怕死，不过我还想提醒一句，有两名满洲探子，一直往这边追踪，他们的目标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你们。”
那方总管也是很尖锐的声音，他略带嘲讽地道：“陈泰阿，满清替大明打跑了闯贼，为我们报了仇，将来给他们些好处他们自会退去。你多说无益，今天一定要留下你的性命来。”
陈泰阿叹息道：“就算今日交待这儿，我也无话可说，只可惜不能再追随闯王爷杀贪官，杀鞑子了。”
陈泰阿看着誓要死杀他的三个人，眼中并无恨意，他心中只想：“可恨吴三桂那厮勾结外族，让满洲鞑虏竟然收那渔人之利，趁虚击败闯王，又占了北京城。
但愿闯王重整旗鼓，能够击败满清，否则，今后这天下靠谁制住他们？明朝的文武官员都对闯军恨之入骨，难道都不怕最后却让清兵占了这大好江山去？”
陈泰阿无暇多想，慢慢抽出长刀，威风凛凛地大喊道：“动手吧，来吧！让我看看大名鼎鼎的方正化总管有多少武勇，想要取某家性命，你们仨不拿出点手段来，可不容易！”
朱致朗听到“方正化总管”几个字，有些熟悉的感觉，脑海里一阵搜寻，想起了一个人来。
这边方正化大吼一声，挺刀直劈陈泰阿脖子，同时另两人从两侧拿刀搠向陈泰阿的腰部。
陈泰阿久经战阵，面对三人围攻，他不慌不忙后撤一大步，背靠近墙，大刀一记横扫，只一招就磕开左侧那把刀，同时刚刚避过迎面方正化的刀，余势格挡住了另一个刺向腰的攻击。
此时东方欲晓，天光微亮，庙内光线不是十分明亮，正适合陈泰阿游斗，陈泰阿一招一式势大力沉，招招致命，方正化三人配合不熟练，战斗经验也不丰富，一时竟也奈何不了陈泰阿。
朱致朗想起了方正化的来历，就决定要出来相认。他也不希望这个陈泰阿死在这里，一名闯王的都尉，也算是不小的中下级军官，如果能与他相识，通过他与闯军联系上，或者传达他对闯军的友好态度，对将来也是有莫大的帮助。
朱致朗和周毅打了个招呼，表示不用紧张，就走出小隔间。外面大堂，四个人斗得正酣，方正化这边一个手下受了轻伤，陈泰阿一不小心，背上也被划了一道口子，呼喝声和武器撞击声此起彼伏。
朱致朗轻轻咳嗽两声，闪身出来，周毅默默跟在他身后，双方打斗正烈，竟然没有一人注意到他。
这时天已大亮，方正化等三人已经打得筋疲力尽，气喘吁吁。陈泰阿这边也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天光一亮，形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方正化一边堵着门防止陈泰阿逃出去，一边加紧了攻击。陈泰阿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几次化险为夷，但是他也知道，再这样拖下去，自己几无胜算。
朱致朗现身咳嗽，竟然没有人理他，只好尴尬一笑，大声喊到：“住手，都住手！各位，请先停一下，听我一言。”
突然出现的喊声果然让战斗双方都大吃一惊，他们这时才发现二进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白皙俊朗的轻年人，穿着普通灰袍，微笑地看着他们，后面跟着一个削瘦的中年人，脸上微现紧张之色。
打斗双方退开一丈距离，一边观察朱致朗二人，一边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朱致朗见双方虽然停手，但彼此仍紧张盯着对方，随时准备扑上去拼命的样子，赶紧收起笑容，严肃地对着方正化道：“方总管，至你离宫去总管保定军务后，有些时日没见着你了。你好好看看，还认得本宫吗？”
方正化长期在宫中任职，太子他是比较熟悉的。听声音果然是太子讲话声音，又听对方自称“本宫”，大吃一惊，急忙仔细观看。这少年十六七岁模样，白皙而俊朗，脸蛋和身材与太子一模一样，哪里还不确认，眼前的人真是太子殿下。
方正化喜极而泣，一把跪抱住朱致朗道：“殿下，真是您啊，您平安逃出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朱致朗扶起激动不已的方正化，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总算有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人了。他现在身上没有一样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身份问题是他到南京后一个很难说清楚的大问题，这个不解决可是后患无穷。现在有了方正化，这个宫内的大太监相认，至少说服力大大增加了。
朱致朗道：“方总管，眼下不是叙旧之时。”他侧身又向陈泰阿道：“你是李自成的人？”
陈泰阿一见对方两人与方正化熟悉，本就全神戒备着。待到对方说明身份，在这破庙遇到的竟然是大明朝的太子朱慈烺，心中也是惊骇万分。
闯军与大明死战多年，互相仇恨甚深，当下不卑不亢地道：“某是闯王麾下都尉陈泰阿，你便是大明朝皇太子朱慈烺？”
方正化正要怒斥陈泰阿对太子不恭敬，朱致朗连忙拦着道：“陈都尉，你听好了，我长话短说，不管你信不信，在本宫看来，眼前大明与你们闯军的仇恨并不是最重要的。
大明要想重新振兴，眼下最大的敌人不是你们而是清朝，而要对付清朝，现在你们闯军不行，大明的力量也不够，只有大明与闯军联合起来才有机会与满人一战。
满人终归是异族，他们现在武力强盛，据有北京，已有窥视神州之意。满人是全天下之敌，相较于驱逐鞑虏，重振大明的目标来说，大明与闯军的仇恨，不值一提。就算父皇在天之灵，他肯定不希望我执着于狭隘的仇恨，值家国危亡于不顾的。”
陈泰阿听了朱致朗这番掏心的话，并没有一丝激动。做为一个与大明斗争多年的老将，他心里与大明也有着隔阂，但他感觉得到这个大明太子气度宏大，不似崇祯皇般心胸狭隘。
陈泰阿豪迈地一抱拳道：“太子殿下有此胸襟，陈某也十分钦佩，若是陈某有命回去，必定将太子的善意禀报给闯王，至于闯军与大明之后的关系行止，还待闯王决定。”
方正化急对朱致朗道：“殿下，不能放过此人，闯军逼死先帝，攻破北京，万万不能放他离去。”说完又死死盯着陈泰阿，恨不得一刀砍下去对头颅。
朱致朗对方正化道：“方总管，仇恨事小，大局为重。智者不为仇恨蒙蔽双眼，才能高屋建瓴地看清形势。大明继续于闯军为敌，只会两败俱伤，最终满清将横扫天下。我相信李闯现在也知道满人的厉害了，他应该有看清形势的眼光和放下仇恨的胸襟。”
陈泰阿见朱致朗能有这种摒弃仇恨的胸襟气度，也是真心佩服，他知道清兵的厉害，眼下形势正如朱致朗所言，如果闯军不及时调整策略，最终让满人摘了这天下是极有可能的。
当下对方正化道：“陈某非是怕死之辈，但太子殿下刚才这番话，我希望能带给闯王，这非常重要。我们之间的仇怨且留着罢。”
陈泰阿向朱致朗等人一拱手，正要离去，却见庙外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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