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论正邪之道
萧亦辰说道：“之前荷花池里你喂野猫的鱼，是俞飞从漆河带回来极为娇贵难养的五色锦鲤，他花了很多心思在它们身上。而你刚才扯的花，是俞飞种的紫雪芙，三年得开一次，今年是第一次。”
“……”钟子期目瞪口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摸了摸自己尚还跳动的胸膛，道：“我还活着！俞飞兄好修养，好修养……”
“钟子期！”
钟子期又是一个哆嗦，才见喊他的是阿予，钟予先是瞥了萧亦辰和辛雪瑶两眼，接着将他喊到了一旁，萧亦辰和辛雪瑶见状先走了。
钟子期看着钟予，半认真半调侃的笑说道：“阿予，你竟然没去找辛宗主聊天，真是难得。”
钟予没搭理他，看了一眼辛雪瑶的背影，说道：“你这几日，好像与辛雪瑶走的挺近。”
钟子期点点头，还不够近。
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感情基础，钟予就觉得这个时候叫着钟子期离开，也不算是他感情路上的绊脚石，于是问道：“你还想在灵云宗赖到什么时候？我们该走了吧？”
钟子期就开始“嗯——”，钟予就整暇以待的看着他，钟子期终于不“嗯”了，开始狡辩说道：“别拿俞飞当借口了。我昨日已经问过他，他已经好了。”
钟子期微微仰头望着天空，忽然间有几分慷慨就义般的悲凉意味，说道：“……阿予，你知道回去等着我的是什么吗？”
钟予一挑眉，总结说道：“禁闭，门训，或许还有杖刑。这些对于你来说不是家常便饭吗？”
钟子期急道：“那能一样吗？之前有师尊帮着说话，现在我落在师叔手里，那还不是锅里的咸鱼翻过来覆过去，随师叔想怎么炒就怎么炒？”
只不过，确实总不能一直躲在外面等着师尊出关再回去吧？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开学的书童，即使抵触万分可也只得乖乖地背上书包，硬着头皮去见那个时常出现在噩梦里的先生。
钟予白他一眼，说道：“师叔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我会帮你的。”
钟子期轻拍了他的胸膛一下，笑道：“这最后一句这么义气，干嘛这么小声嘛！”
钟予是一个不太会表达自己感情又死要面子的人，被钟子期这么一句话戏弄，登时红了脸又准备发作。
钟子期忙抬手道：“好好好，我们先去拜别辛宗主。”
此时的辛尤烨已经打消了对钟子期和百玄门的疑虑，又见钟子期救了爱徒辛俞飞，而钟予年纪轻轻却对修道十分有见地，和他在很多观点上不谋而合，已经对他们颇有好感。
听闻他们突然要走，辛尤烨问道：“不多留几日了吗？还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钟予说道：“已经在此叨扰很久了，现在俞飞已经完全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钟子期无声的一阵叹息。
辛宗主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钟子期，说道：“各大修仙门派一直将恶诅之术视为禁术歪道，少有人修习。我灵云宗自诩修仙门派中的名门大派，如今你却用恶诅之术救了我灵云宗弟子的性命，说起来还真是惭愧。”
钟子期眼神闪了闪，忽然说道：“辛宗主，何为魔道，何又为正道呢？我以为世人口中的邪魔歪道只要能为正途所用，魔道与正道便没有区别，只不过手段不同而已。”
钟予心里一紧，立即低声提醒道：“子期！别乱说话！”
“哎~”辛尤烨摆摆手示意钟予不必打断，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钟子期，说道：“你继续说。”
“那我就继续说啦。”钟子期声音朗朗，又落落大方，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阴阳相生，明暗相随，为什么正派仙术就不能够从邪魔歪道中取长补短呢？我常听‘取精华，去糟粕’，可谁又能说魔道中全是糟粕？”
钟予已经被他这番言论吓出一声冷汗，在另一名派仙首面前赞扬魔道，他还真是敢！钟予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仍然控制着得体的语速，拱着手替他说话道：“子期一时离经叛道之言，希望辛宗主不要与他计较。”
辛尤烨示意钟予别紧张，边对钟子期点头说道：“我倒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咳咳……从你刚才的话里略能窥见你的见解和格局，小小年纪，不错……”
钟予见辛宗主没有怪罪钟子期，才暗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倒是钟子期像是个没事人似的，说道：“辛宗主谬赞啦！我当年学恶诅之术不过是出于年少好奇罢了，说什么见解和格局的晚辈绝不敢当。”
辛尤烨又点了点头，盯着他顿了片刻，才提醒道：“既然我们有缘在这里探讨修法，作为长辈也要规劝你一句，好奇心要适可而止才是，既然你开始于恶诅便也止于恶诅吧。魔道既然被称为歪门邪道自有其道理，修习魔道有损心性，善恶之间一念之转，一旦失足则万劫不复。咳咳……”
钟子期刚想说话，手腕就被钟予紧紧握住，只听钟予说道：“多谢辛宗主，晚辈们受教了。”
从辛尤烨那里出来之后，钟予背上的衣服被冷汗湿透又被小风一吹，在一个大夏日竟整个人凉飕飕的。
“钟子期你怎么回事？”他在钟子期跟前来回转了两圈，颇有师叔的风范，沉声道：“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吧？怎么会对着辛宗主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
钟子期平日里不靠谱，可在重要的事情上从不含糊，可令钟予没料到的是他居然突然跟辛尤烨赞颂起了魔道邪术？
“真是疯了，真是疯了……”
钟子期乖乖站直身子，等钟予骂完了才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就突然说出来了。……可能是辛宗主长得太面善了，令我卸下了防备？”
“……”钟予无语片刻，怒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钟子期“哎呀”一声，开始认真解释说道：“他已经知道我学了恶诅之术，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避讳这个话题，再者说了，既然我学都学了，就不想被人说成什么邪魔歪道，现在既然有机会就想着为这些法术正正名嘛。”
“正正名？”钟予瞪大了看傻子似的眼睛，说道：“你觉得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吗？何况这些邪术是能被正名的东西？真搞不明白藏书阁里那么多书你不学，当年竟然偏偏找到了这个……”
当年钟子期还很小，也就六七岁吧，因为犯了错误被钟实秋关在藏书阁里，一关关了一个月有余，藏书阁里的书钟子期有的走马观花，有的仔细认真，确实是如钟实秋所愿几乎都翻遍了。但是钟实秋却忘了藏书阁里还有一箱禁书，钟子期看着那箱被藏在角落里蒙上了厚厚尘土的书，就觉得定然是一箱修习了之后能无往而不胜的好书！虽然时常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是谁还没个胜负欲啊！
他翻着翻着，从中挑出了几本开始认真练习，甚至废寝忘食起来，直到钟实秋看着端出去的饭菜开始一点都不少，不禁开始担心，当他着急忙慌的跑进藏书阁的时候，钟子期才将埋在书上的头抬起来，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恍惚叫道：“师叔。”
钟实秋暗舒一口气，又觉得十分欣慰，想着这个小子终于上道了，走上前去准备安慰鼓励一下他，却忽然发现他看的竟然是禁书！他当时被气的翻了个白眼，身子一晃差点晕厥过去，这时钟子期用禁书上的最后一招一下子接住了他，钟实秋彻底晕厥过去。
钟景涯得知之后也是大为震惊，却先是担心钟子期修炼邪术会影响其身性，他亲自帮钟子期压下刚刚动用邪术引起的邪气，之后便严厉叮嘱他断不能再练、再用邪术，可钟子期天资聪颖，悟性极高，早就已经将那些邪术吃透了。
那时钟子期虽小，可也能从师尊和师叔激烈的反应中，判断出自己所学的不是什么好法术，便只敢点头答应。但是那些法术当真是厉害极了，甚至他驾驭这些邪术比百玄门的法术更顺手，能发挥出更大的灵力，他不明白为什么前者就不能用了？那，如果有一天他和钟予的性命受到威胁了，也不能用吗？
不，得用，他得保护阿予。
于是，他就一直偷偷的修炼着，但是一直没有用到的机会，直到为了救辛俞飞用了最低级的恶诅之术。
钟子期瞄了钟予一眼，眼看他越说越气，再说下去肺就要炸了，于是急忙认错道：“行了行了，我错了。钟予，你现在是越来越像师叔了，吓人。”
钟予的一双眼睛早就瞪得像是铜铃：“你说的话没一句我爱听的，你可给老子闭嘴吧！”
“嘻嘻嘻。”钟子期嬉皮笑脸：“……我们去跟亦辰他们道个别吧？”
“不行！”钟予一口拒绝：“现在就跟我回百玄门！”
“别这样嘛。”钟子期软磨硬泡：“你就说他们是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是不是得当面道别？不辞而别怎么能说的过去？”
钟予最后还是妥协了。
当萧亦辰听闻钟子期要回百玄门时，只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淡淡问了一句：“要走？”
看来钟子期与辛雪瑶的事情，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至于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没有戏，要看今后的缘分了。
钟子期一脸委屈巴巴又恋恋不舍的模样：冰山大哥！辛俞飞的肉长好了！不痒了！你帮我想想我还有什么理由再赖在这里？
辛俞飞并不清楚钟子期的真实想法，只以为他是舍不得他们，一时间觉得钟子期这个人实在重情重义。他也情真意切地说道：“子期兄弟，这次多谢你救命之恩，俞飞铭记于心。既然你们不便多留，日后得空可以常来。”
辛从倾也拍了拍钟子期的肩膀，道：“以后常来灵云宗作客。”
钟子期暗叹口气，心里道，我不是想日后常来，我是压根不想走。他眼光左右看了好几圈，也不见雪瑶的身影，只好恋恋不舍，心不在焉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钟子期目瞪口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摸了摸自己尚还跳动的胸膛，道：“我还活着！俞飞兄好修养，好修养……”
“钟子期！”
钟子期又是一个哆嗦，才见喊他的是阿予，钟予先是瞥了萧亦辰和辛雪瑶两眼，接着将他喊到了一旁，萧亦辰和辛雪瑶见状先走了。
钟子期看着钟予，半认真半调侃的笑说道：“阿予，你竟然没去找辛宗主聊天，真是难得。”
钟予没搭理他，看了一眼辛雪瑶的背影，说道：“你这几日，好像与辛雪瑶走的挺近。”
钟子期点点头，还不够近。
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感情基础，钟予就觉得这个时候叫着钟子期离开，也不算是他感情路上的绊脚石，于是问道：“你还想在灵云宗赖到什么时候？我们该走了吧？”
钟子期就开始“嗯——”，钟予就整暇以待的看着他，钟子期终于不“嗯”了，开始狡辩说道：“别拿俞飞当借口了。我昨日已经问过他，他已经好了。”
钟子期微微仰头望着天空，忽然间有几分慷慨就义般的悲凉意味，说道：“……阿予，你知道回去等着我的是什么吗？”
钟予一挑眉，总结说道：“禁闭，门训，或许还有杖刑。这些对于你来说不是家常便饭吗？”
钟子期急道：“那能一样吗？之前有师尊帮着说话，现在我落在师叔手里，那还不是锅里的咸鱼翻过来覆过去，随师叔想怎么炒就怎么炒？”
只不过，确实总不能一直躲在外面等着师尊出关再回去吧？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开学的书童，即使抵触万分可也只得乖乖地背上书包，硬着头皮去见那个时常出现在噩梦里的先生。
钟予白他一眼，说道：“师叔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我会帮你的。”
钟子期轻拍了他的胸膛一下，笑道：“这最后一句这么义气，干嘛这么小声嘛！”
钟予是一个不太会表达自己感情又死要面子的人，被钟子期这么一句话戏弄，登时红了脸又准备发作。
钟子期忙抬手道：“好好好，我们先去拜别辛宗主。”
此时的辛尤烨已经打消了对钟子期和百玄门的疑虑，又见钟子期救了爱徒辛俞飞，而钟予年纪轻轻却对修道十分有见地，和他在很多观点上不谋而合，已经对他们颇有好感。
听闻他们突然要走，辛尤烨问道：“不多留几日了吗？还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钟予说道：“已经在此叨扰很久了，现在俞飞已经完全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钟子期无声的一阵叹息。
辛宗主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钟子期，说道：“各大修仙门派一直将恶诅之术视为禁术歪道，少有人修习。我灵云宗自诩修仙门派中的名门大派，如今你却用恶诅之术救了我灵云宗弟子的性命，说起来还真是惭愧。”
钟子期眼神闪了闪，忽然说道：“辛宗主，何为魔道，何又为正道呢？我以为世人口中的邪魔歪道只要能为正途所用，魔道与正道便没有区别，只不过手段不同而已。”
钟予心里一紧，立即低声提醒道：“子期！别乱说话！”
“哎~”辛尤烨摆摆手示意钟予不必打断，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钟子期，说道：“你继续说。”
“那我就继续说啦。”钟子期声音朗朗，又落落大方，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阴阳相生，明暗相随，为什么正派仙术就不能够从邪魔歪道中取长补短呢？我常听‘取精华，去糟粕’，可谁又能说魔道中全是糟粕？”
钟予已经被他这番言论吓出一声冷汗，在另一名派仙首面前赞扬魔道，他还真是敢！钟予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仍然控制着得体的语速，拱着手替他说话道：“子期一时离经叛道之言，希望辛宗主不要与他计较。”
辛尤烨示意钟予别紧张，边对钟子期点头说道：“我倒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咳咳……从你刚才的话里略能窥见你的见解和格局，小小年纪，不错……”
钟予见辛宗主没有怪罪钟子期，才暗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倒是钟子期像是个没事人似的，说道：“辛宗主谬赞啦！我当年学恶诅之术不过是出于年少好奇罢了，说什么见解和格局的晚辈绝不敢当。”
辛尤烨又点了点头，盯着他顿了片刻，才提醒道：“既然我们有缘在这里探讨修法，作为长辈也要规劝你一句，好奇心要适可而止才是，既然你开始于恶诅便也止于恶诅吧。魔道既然被称为歪门邪道自有其道理，修习魔道有损心性，善恶之间一念之转，一旦失足则万劫不复。咳咳……”
钟子期刚想说话，手腕就被钟予紧紧握住，只听钟予说道：“多谢辛宗主，晚辈们受教了。”
从辛尤烨那里出来之后，钟予背上的衣服被冷汗湿透又被小风一吹，在一个大夏日竟整个人凉飕飕的。
“钟子期你怎么回事？”他在钟子期跟前来回转了两圈，颇有师叔的风范，沉声道：“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吧？怎么会对着辛宗主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
钟子期平日里不靠谱，可在重要的事情上从不含糊，可令钟予没料到的是他居然突然跟辛尤烨赞颂起了魔道邪术？
“真是疯了，真是疯了……”
钟子期乖乖站直身子，等钟予骂完了才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就突然说出来了。……可能是辛宗主长得太面善了，令我卸下了防备？”
“……”钟予无语片刻，怒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钟子期“哎呀”一声，开始认真解释说道：“他已经知道我学了恶诅之术，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避讳这个话题，再者说了，既然我学都学了，就不想被人说成什么邪魔歪道，现在既然有机会就想着为这些法术正正名嘛。”
“正正名？”钟予瞪大了看傻子似的眼睛，说道：“你觉得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吗？何况这些邪术是能被正名的东西？真搞不明白藏书阁里那么多书你不学，当年竟然偏偏找到了这个……”
当年钟子期还很小，也就六七岁吧，因为犯了错误被钟实秋关在藏书阁里，一关关了一个月有余，藏书阁里的书钟子期有的走马观花，有的仔细认真，确实是如钟实秋所愿几乎都翻遍了。但是钟实秋却忘了藏书阁里还有一箱禁书，钟子期看着那箱被藏在角落里蒙上了厚厚尘土的书，就觉得定然是一箱修习了之后能无往而不胜的好书！虽然时常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是谁还没个胜负欲啊！
他翻着翻着，从中挑出了几本开始认真练习，甚至废寝忘食起来，直到钟实秋看着端出去的饭菜开始一点都不少，不禁开始担心，当他着急忙慌的跑进藏书阁的时候，钟子期才将埋在书上的头抬起来，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恍惚叫道：“师叔。”
钟实秋暗舒一口气，又觉得十分欣慰，想着这个小子终于上道了，走上前去准备安慰鼓励一下他，却忽然发现他看的竟然是禁书！他当时被气的翻了个白眼，身子一晃差点晕厥过去，这时钟子期用禁书上的最后一招一下子接住了他，钟实秋彻底晕厥过去。
钟景涯得知之后也是大为震惊，却先是担心钟子期修炼邪术会影响其身性，他亲自帮钟子期压下刚刚动用邪术引起的邪气，之后便严厉叮嘱他断不能再练、再用邪术，可钟子期天资聪颖，悟性极高，早就已经将那些邪术吃透了。
那时钟子期虽小，可也能从师尊和师叔激烈的反应中，判断出自己所学的不是什么好法术，便只敢点头答应。但是那些法术当真是厉害极了，甚至他驾驭这些邪术比百玄门的法术更顺手，能发挥出更大的灵力，他不明白为什么前者就不能用了？那，如果有一天他和钟予的性命受到威胁了，也不能用吗？
不，得用，他得保护阿予。
于是，他就一直偷偷的修炼着，但是一直没有用到的机会，直到为了救辛俞飞用了最低级的恶诅之术。
钟子期瞄了钟予一眼，眼看他越说越气，再说下去肺就要炸了，于是急忙认错道：“行了行了，我错了。钟予，你现在是越来越像师叔了，吓人。”
钟予的一双眼睛早就瞪得像是铜铃：“你说的话没一句我爱听的，你可给老子闭嘴吧！”
“嘻嘻嘻。”钟子期嬉皮笑脸：“……我们去跟亦辰他们道个别吧？”
“不行！”钟予一口拒绝：“现在就跟我回百玄门！”
“别这样嘛。”钟子期软磨硬泡：“你就说他们是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是不是得当面道别？不辞而别怎么能说的过去？”
钟予最后还是妥协了。
当萧亦辰听闻钟子期要回百玄门时，只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淡淡问了一句：“要走？”
看来钟子期与辛雪瑶的事情，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至于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没有戏，要看今后的缘分了。
钟子期一脸委屈巴巴又恋恋不舍的模样：冰山大哥！辛俞飞的肉长好了！不痒了！你帮我想想我还有什么理由再赖在这里？
辛俞飞并不清楚钟子期的真实想法，只以为他是舍不得他们，一时间觉得钟子期这个人实在重情重义。他也情真意切地说道：“子期兄弟，这次多谢你救命之恩，俞飞铭记于心。既然你们不便多留，日后得空可以常来。”
辛从倾也拍了拍钟子期的肩膀，道：“以后常来灵云宗作客。”
钟子期暗叹口气，心里道，我不是想日后常来，我是压根不想走。他眼光左右看了好几圈，也不见雪瑶的身影，只好恋恋不舍，心不在焉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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