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穷山恶水
“叮当叮当”，一连串铃声响起，那是挂在头马脖子下方的铃铛。
“告辞，长安！”陆难行喃喃道。
“啪！少镖头，作首诗如何？”金兰骑马走到陆难行跟前。
“我有个建议，以后能不能拍我肩膀不拍后脑勺？”
“这不顺手吗？你忍忍”。
“那你能不能不叫我‘少镖头’，听起来倒像是你儿子一样，平白比你矮了一辈！”
“是吗？那我叫你什么？”
陆难行想了想，“那就叫......”
“啪！少镖头还是别想了，习惯了就好！”金兰一巴掌又拍在了陆难行后脑勺上。
行！算我没说，陆难行提起马缰便要出发。却被金兰拉住，“干嘛去？赶紧先作首诗！”
陆难行脑袋一缩，这次倒是没有巴掌拍下来，“那好！”陆难行看着这巍巍长安，忽而想到自己被黜，为了功名喜怒哀乐，后来者不知几多......
“那便作一首《天涯行》吧！从此却去二十年，枯身残烬俱为烟。此去前程三万里，马作情人风作伴”。陆难行想想，糊弄这金兰应该够了。
“啪！”金兰问道，“什么‘情人’什么‘伴’，你们这些读书人怎么脑袋里装的都是这些东西？”
陆难行有些气恼，你没听懂就是没听懂，离得这么近非得要拍一巴掌再说话？“那你行你来！”
金兰笑道，“哼哼！我虽识字不多，但作首诗还是会的，你别小瞧了人！”，说到这里，在陆难行久久地等待中，金兰终于想好了，“咳咳，听好了！诗名叫《大刀行》！金刀镖局走天下，路见不平砍翻他。镖师吃饭靠信义，临阵看谁软脚虾！”
“你这不是行体诗......”
“管它呢！驾！”金兰一鞭抽在马臀上，所骑黑马便飞奔出去。
陆难行摸了摸胸口那两封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信，这是金兰让他来保管的，万一战斗中被损毁，岂不有负托镖人的嘱托。
后会有期，长安！
读书人虽然不像武夫那样悍勇无畏，但陆难行也称得上“六艺经传皆通习之”，经传自不必说，这“六艺”中就有“射”和“御”，骑马自然也会。陆难行也策马飞奔起来，追将上去。
......
天色渐暗，金兰与陆难行自清晨卯时一直骑马到了午后的申时，二月末的天候，距离天黑也不远了。
这才一天时间，陆难行便觉得有些腰酸背痛，除了中间在渭水畔饮马的时候稍作歇息，吃了些干粮，这一路颠簸着实让他觉得难受。“我说总镖头，咱们到哪儿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总归是在宝鸡境内，得找个人问问，也好找个地方落脚。”
陆难行点点头，按计划第一站要到天水，可以休养一天时间，但显然一天时间是难以走到天水的。为保安全，一路上沿着渭水逆流而上，中间除了见到几个浣洗衣裳的村姑，陆难行与那几个村姑互相问候了对方的家人，又互相将河边捡来的鹅卵石狠狠地送给了对方，双方这才骂骂咧咧离开河边。“我去吗？”
“当然是你！”
“好吧！”陆难行手搭凉棚，从马背上张望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沿着渭河向上游看看。
不多时，陆难行便远远地看到了前方河滩边一块巨石，那石头神似妖兽，倒也奇特。策马向前到了巨石近前，这才见到一个短打装束的中年汉子站在那巨石另一侧。那汉子三十五岁上下，面容粗犷，饱经风霜，手臂肌肉虬劲，一手叉腰一手托腮，昂首望着这巨石。陆难行看了看他腰间的挂着的硕大锤头，是个石匠？便开口问道，“大叔，手艺不错啊！这是要雕什么？”
那汉子闻言转过头来看向陆难行，笑道，“这可不是咱的手艺。这石头天生就这样，我才过来看看的。”
“哦？天然去雕饰，造物神奇鬼斧神工啊！”陆难行也感叹道。
“听你说话，是个读书人？”
“现在不读书了，只走路”。
那汉子笑了笑，“你这读书人有意思，这是要去哪里啊？路上可不太平。”
“远着呢......大叔，跟你打听个事，附近有没有地方可以借宿？”
那汉子想了想，“这附近倒是有二十来户人家。只不过不太喜欢外乡人......”
“给银子也不行？”
“这可不是银子的事，谁也不想遇到强人剪径的事你说对吧？”
陆难行有些无奈，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可是他与金兰今晚难道要露宿河滩吗？
陆难行正想着，那汉子又道，“你要是人不多，咱在这里还有三间空房。我也不大常来住，今晚你也可以将就一下”。
“哦？那先多谢大叔了，我们人不多，就两人。”
“那行，就这么着吧！”
陆难行找到住所，高兴之余又对那石匠连连称谢，颇有些感慨，此路人家多良善，好客古道有热肠啊！
......
片刻后，陆难行便与金兰带着马队来到了巨石前，那石匠一番指引，三人终于进了不远处的一个破落农舍。着农舍周围不过四五家人，人倒是不少，四下里都能听到不远处儿童嬉戏的欢乐之声。
对于孩童，金兰倒是颇为喜欢的，眼见着不远处几个孩童追打嬉戏跑了过来，金兰的脸上露出笑意，随即从腰间的包袱中摸出些肉干来。
那四五个孩童见有生人进来，顿时都停下了脚步。
金兰这才看清这几个孩童的模样，笑意中不禁带着些苦涩。这些孩童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光着脚板在踏在这满是砂石的小路上，脖颈处生有大包，那是饮食无盐的症状，小脸上还写满了谨慎与不安。
金兰走上前去，将取出的肉干递了过去。几个孩童也不伸手去接，先是看看金兰，又看看陆难行，最后看向与他们二人一路同行的石匠。
“你们几个总见过我吧！拿着吧！”石匠开口，可这些孩子依旧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金兰一一掰开几个孩子的小手，将那些肉块塞了进去，又取了块盐石塞给近前的那个孩童，那是大脖子病最严重的一个孩童，“去玩儿吧！”
这些孩童这才慢慢退走，也不说谢。
“穷山恶水，都是些苦命人家的孩子，二位别介意”，石匠解释道，“看，那门前有棵大槐树的就是我的住处了，这就到了”。
待三人一进屋，一股陈腐的气味扑面而来，那石匠倒是健谈，“许久没来了，二位别介意”。
“大叔客气了”，金兰说道，“出门在外，风餐露宿也是常事，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已是侥幸，再不敢奢求”。
石匠点点头，“那倒是。这里是拓石村，原本叫塔石村，就是因为河滩上那块大石头才得的名。我来看这石头好些次了，琢磨着怎么把它雕成个佛像的，可是这几年都没想好该怎么弄，总觉得不合适，要不二位也帮我想想？”
“我读书少，也不怎么识字”，说着，转而看向陆难行。
陆难行笑道，“这个......我也是外行啊！”
“说说嘛！咱也想知道读书人怎么想的！”
陆难行再不好推辞，“那我就说了啊......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此地百姓极为封闭不待见外人，本就不是富庶之地，生活所需物资匮乏。若要生财过上好日子，要么迁徙出去，要么通商做买卖。所以，我想要是在那个石头上刻一个‘信’字，一来愿望他们能自信，二来也望他们能信得过外来人，再者，若要做买卖自然也是需要‘信’的”。
石匠拍了拍腿，“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先生是个当官的料！可是我想他们是不愿意迁徙的”。
“当然，安土重迁，谁会轻易背井离乡呢？所以我就说嘛，只是愿望只是愿望。还有，大叔你也别叫我先生，我做不了官的，而且现在也不想做官了”。
“为什么？”
“别问，我也不想说”。
石匠打了个哈哈，“那行，我回去一趟，把工具带齐了再来，就按先生，呃，哈哈，就按小哥你说的办！”
“你这就走？外面黑灯瞎火的，一路上可不太平！”金兰问道。
“我也不远，走惯了，五个时辰就到，明天就能返回，没准儿到时候还能给你们带些干果呢！”，石匠有了新点子，倒是格外高兴。刚要出门，又回转身来，“这里不经常来，也没存粮，锅灶倒是还能用。你们要是自己做饭，屋后有些柴火”，说着，石匠又从自己的布包中取出两个馒头放到桌上，“我看姑娘你把肉干都给那些孩子了，这俩馒头你们吃吧！”
看着石匠推门而出，金兰对陆难行笑了笑，“这石匠还真是个急性子！咱们明早就要赶路了，等到中午吧！也不好辜负人家的心意！”
“是啊”陆难行喃喃道，“朴实”。
......
第二天清晨，睡梦中的陆难行一阵燥热，半梦半醒间开始怀疑起来，自己这是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了？可是还没相好的啊！虫虫？太娇气......玲儿？太烂漫......伏娇娘？......太风骚，完全镇不住啊......忽然间脑海里出现了金兰的模样，没来由的觉得后脑勺要遭殃！果然，那一巴掌还是拍了下来！
咦？不痛......但是有点呛.，真是奇怪.....
越来越热了......猛一刹那，陆难行睁开双眼，却发现整个屋子被熊熊大火包围。金兰！金兰去哪儿了！完了！这屋子虽是土墙，可是屋顶盖着的却是稻草，屋后更又几垛柴草，木制的门窗熊熊燃烧，屋内弥漫着呛人的浓烟。这可怎么逃出去！
“哐啷！”燃烧的木门轰然碎开，一个人影飞快冲进来，“果然有人！快跟老子逃出去！”那人话音刚落，门外已经响起了杂乱的喊杀声。陆难行尚在惊愕当中，已经被那冲进来的人抓住胸前衣襟，拉扯着冲了出去......
“告辞，长安！”陆难行喃喃道。
“啪！少镖头，作首诗如何？”金兰骑马走到陆难行跟前。
“我有个建议，以后能不能拍我肩膀不拍后脑勺？”
“这不顺手吗？你忍忍”。
“那你能不能不叫我‘少镖头’，听起来倒像是你儿子一样，平白比你矮了一辈！”
“是吗？那我叫你什么？”
陆难行想了想，“那就叫......”
“啪！少镖头还是别想了，习惯了就好！”金兰一巴掌又拍在了陆难行后脑勺上。
行！算我没说，陆难行提起马缰便要出发。却被金兰拉住，“干嘛去？赶紧先作首诗！”
陆难行脑袋一缩，这次倒是没有巴掌拍下来，“那好！”陆难行看着这巍巍长安，忽而想到自己被黜，为了功名喜怒哀乐，后来者不知几多......
“那便作一首《天涯行》吧！从此却去二十年，枯身残烬俱为烟。此去前程三万里，马作情人风作伴”。陆难行想想，糊弄这金兰应该够了。
“啪！”金兰问道，“什么‘情人’什么‘伴’，你们这些读书人怎么脑袋里装的都是这些东西？”
陆难行有些气恼，你没听懂就是没听懂，离得这么近非得要拍一巴掌再说话？“那你行你来！”
金兰笑道，“哼哼！我虽识字不多，但作首诗还是会的，你别小瞧了人！”，说到这里，在陆难行久久地等待中，金兰终于想好了，“咳咳，听好了！诗名叫《大刀行》！金刀镖局走天下，路见不平砍翻他。镖师吃饭靠信义，临阵看谁软脚虾！”
“你这不是行体诗......”
“管它呢！驾！”金兰一鞭抽在马臀上，所骑黑马便飞奔出去。
陆难行摸了摸胸口那两封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信，这是金兰让他来保管的，万一战斗中被损毁，岂不有负托镖人的嘱托。
后会有期，长安！
读书人虽然不像武夫那样悍勇无畏，但陆难行也称得上“六艺经传皆通习之”，经传自不必说，这“六艺”中就有“射”和“御”，骑马自然也会。陆难行也策马飞奔起来，追将上去。
......
天色渐暗，金兰与陆难行自清晨卯时一直骑马到了午后的申时，二月末的天候，距离天黑也不远了。
这才一天时间，陆难行便觉得有些腰酸背痛，除了中间在渭水畔饮马的时候稍作歇息，吃了些干粮，这一路颠簸着实让他觉得难受。“我说总镖头，咱们到哪儿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总归是在宝鸡境内，得找个人问问，也好找个地方落脚。”
陆难行点点头，按计划第一站要到天水，可以休养一天时间，但显然一天时间是难以走到天水的。为保安全，一路上沿着渭水逆流而上，中间除了见到几个浣洗衣裳的村姑，陆难行与那几个村姑互相问候了对方的家人，又互相将河边捡来的鹅卵石狠狠地送给了对方，双方这才骂骂咧咧离开河边。“我去吗？”
“当然是你！”
“好吧！”陆难行手搭凉棚，从马背上张望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沿着渭河向上游看看。
不多时，陆难行便远远地看到了前方河滩边一块巨石，那石头神似妖兽，倒也奇特。策马向前到了巨石近前，这才见到一个短打装束的中年汉子站在那巨石另一侧。那汉子三十五岁上下，面容粗犷，饱经风霜，手臂肌肉虬劲，一手叉腰一手托腮，昂首望着这巨石。陆难行看了看他腰间的挂着的硕大锤头，是个石匠？便开口问道，“大叔，手艺不错啊！这是要雕什么？”
那汉子闻言转过头来看向陆难行，笑道，“这可不是咱的手艺。这石头天生就这样，我才过来看看的。”
“哦？天然去雕饰，造物神奇鬼斧神工啊！”陆难行也感叹道。
“听你说话，是个读书人？”
“现在不读书了，只走路”。
那汉子笑了笑，“你这读书人有意思，这是要去哪里啊？路上可不太平。”
“远着呢......大叔，跟你打听个事，附近有没有地方可以借宿？”
那汉子想了想，“这附近倒是有二十来户人家。只不过不太喜欢外乡人......”
“给银子也不行？”
“这可不是银子的事，谁也不想遇到强人剪径的事你说对吧？”
陆难行有些无奈，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可是他与金兰今晚难道要露宿河滩吗？
陆难行正想着，那汉子又道，“你要是人不多，咱在这里还有三间空房。我也不大常来住，今晚你也可以将就一下”。
“哦？那先多谢大叔了，我们人不多，就两人。”
“那行，就这么着吧！”
陆难行找到住所，高兴之余又对那石匠连连称谢，颇有些感慨，此路人家多良善，好客古道有热肠啊！
......
片刻后，陆难行便与金兰带着马队来到了巨石前，那石匠一番指引，三人终于进了不远处的一个破落农舍。着农舍周围不过四五家人，人倒是不少，四下里都能听到不远处儿童嬉戏的欢乐之声。
对于孩童，金兰倒是颇为喜欢的，眼见着不远处几个孩童追打嬉戏跑了过来，金兰的脸上露出笑意，随即从腰间的包袱中摸出些肉干来。
那四五个孩童见有生人进来，顿时都停下了脚步。
金兰这才看清这几个孩童的模样，笑意中不禁带着些苦涩。这些孩童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光着脚板在踏在这满是砂石的小路上，脖颈处生有大包，那是饮食无盐的症状，小脸上还写满了谨慎与不安。
金兰走上前去，将取出的肉干递了过去。几个孩童也不伸手去接，先是看看金兰，又看看陆难行，最后看向与他们二人一路同行的石匠。
“你们几个总见过我吧！拿着吧！”石匠开口，可这些孩子依旧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金兰一一掰开几个孩子的小手，将那些肉块塞了进去，又取了块盐石塞给近前的那个孩童，那是大脖子病最严重的一个孩童，“去玩儿吧！”
这些孩童这才慢慢退走，也不说谢。
“穷山恶水，都是些苦命人家的孩子，二位别介意”，石匠解释道，“看，那门前有棵大槐树的就是我的住处了，这就到了”。
待三人一进屋，一股陈腐的气味扑面而来，那石匠倒是健谈，“许久没来了，二位别介意”。
“大叔客气了”，金兰说道，“出门在外，风餐露宿也是常事，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已是侥幸，再不敢奢求”。
石匠点点头，“那倒是。这里是拓石村，原本叫塔石村，就是因为河滩上那块大石头才得的名。我来看这石头好些次了，琢磨着怎么把它雕成个佛像的，可是这几年都没想好该怎么弄，总觉得不合适，要不二位也帮我想想？”
“我读书少，也不怎么识字”，说着，转而看向陆难行。
陆难行笑道，“这个......我也是外行啊！”
“说说嘛！咱也想知道读书人怎么想的！”
陆难行再不好推辞，“那我就说了啊......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此地百姓极为封闭不待见外人，本就不是富庶之地，生活所需物资匮乏。若要生财过上好日子，要么迁徙出去，要么通商做买卖。所以，我想要是在那个石头上刻一个‘信’字，一来愿望他们能自信，二来也望他们能信得过外来人，再者，若要做买卖自然也是需要‘信’的”。
石匠拍了拍腿，“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先生是个当官的料！可是我想他们是不愿意迁徙的”。
“当然，安土重迁，谁会轻易背井离乡呢？所以我就说嘛，只是愿望只是愿望。还有，大叔你也别叫我先生，我做不了官的，而且现在也不想做官了”。
“为什么？”
“别问，我也不想说”。
石匠打了个哈哈，“那行，我回去一趟，把工具带齐了再来，就按先生，呃，哈哈，就按小哥你说的办！”
“你这就走？外面黑灯瞎火的，一路上可不太平！”金兰问道。
“我也不远，走惯了，五个时辰就到，明天就能返回，没准儿到时候还能给你们带些干果呢！”，石匠有了新点子，倒是格外高兴。刚要出门，又回转身来，“这里不经常来，也没存粮，锅灶倒是还能用。你们要是自己做饭，屋后有些柴火”，说着，石匠又从自己的布包中取出两个馒头放到桌上，“我看姑娘你把肉干都给那些孩子了，这俩馒头你们吃吧！”
看着石匠推门而出，金兰对陆难行笑了笑，“这石匠还真是个急性子！咱们明早就要赶路了，等到中午吧！也不好辜负人家的心意！”
“是啊”陆难行喃喃道，“朴实”。
......
第二天清晨，睡梦中的陆难行一阵燥热，半梦半醒间开始怀疑起来，自己这是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了？可是还没相好的啊！虫虫？太娇气......玲儿？太烂漫......伏娇娘？......太风骚，完全镇不住啊......忽然间脑海里出现了金兰的模样，没来由的觉得后脑勺要遭殃！果然，那一巴掌还是拍了下来！
咦？不痛......但是有点呛.，真是奇怪.....
越来越热了......猛一刹那，陆难行睁开双眼，却发现整个屋子被熊熊大火包围。金兰！金兰去哪儿了！完了！这屋子虽是土墙，可是屋顶盖着的却是稻草，屋后更又几垛柴草，木制的门窗熊熊燃烧，屋内弥漫着呛人的浓烟。这可怎么逃出去！
“哐啷！”燃烧的木门轰然碎开，一个人影飞快冲进来，“果然有人！快跟老子逃出去！”那人话音刚落，门外已经响起了杂乱的喊杀声。陆难行尚在惊愕当中，已经被那冲进来的人抓住胸前衣襟，拉扯着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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