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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庙堂卧龙猛醒,搅暗流潜蛇吐信

    现在每天清晨,海过隐实早早起来到后园摘朵花,接着会到次子海平津房间窗前将花插在花瓶里,海平津的屋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自从海平津接了哥哥的太子位就开始照着哥哥原来的生活轨迹一点一点归拢,他过去无忧无虑的那副样消失了。

    海河每天起得很晚,至少他不再约束自己了,他总会在某个钟辰被惊醒,朦胧间打开窗户,看见弟弟被几个太监拖拽着拉出房间,海平津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拖着华贵的袍袖。海河接着关上窗户,倒头就睡,一般会睡到正午,直到两位熟稔音容的女伶笑骂着到屋里拉他起身用膳,海河微笑着任这些人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替自己打点衣服,他一动不动地,有时摇摇脑袋,似乎又陷入睡意,接着轻轻捏捏某个姊姊的胳膊,带有某种暗示地微笑,同先前温文的态度迥然不同,十分放肆。

    午间的用餐也是在屋中进行,他要几位极为顺眼的女子同他围坐在一桌,每人都要给他剥桔子吃,他要她们喂给他吃,这样一来他好冷不丁握住某个姑娘的手。

    “我医术可是极为高明!不信?手来,我摸摸看!”他像个泼皮一样,看见一位女伶手指沾上了点橘子汁就要拿嘴去亲,那女人当然要咯咯笑着躲开,这时他听见不远的隔壁房门忽然被人狠狠砸响,有人进了屋子,是他弟弟。

    海河的房间整日传来女人的笑声,直到黄昏他父亲领着海平津在他们两间屋子的回廊里训话他才让这些女孩子收敛收敛,“你们快躲好,我父亲见了你们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海河拨弄拨弄某个女子因为刚刚的嬉戏出了些小汗的额发。

    “殿下,你要叫我们到你房间玩,真到那时你可得保住我们啊。”几个女子一同妩媚地朝他笑。

    “我可保不了那么多,”接着他看着漂亮的女伶们各自施展媚术拉拉扯扯,只得说,“你们快进到那柜子里!”一边指着一只平日里放些被子的衣橱。

    她们笑着钻进去那个橱子,几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地挤在黑暗中,在狭小的空间里心砰砰的跳,接着海河哈哈一笑,一同跳进那个衣柜子里同她们扭打在一块,在黑暗中几个女子忽而大胆起来,反正海河也不知道她们是谁,便一起扯拉海河的衣服,甚至大胆地投以香吻。

    海河被她们挤的迷迷糊糊,发觉在黑暗中人们是那样的胆大妄为,接着笑出声,女子们本来很是担心海河因她们各自的大胆而发怒,这时则一个比一个忍不住笑意,咯咯地笑出声。

    海河屋里的声音都被门外的海过隐实海平津听到了。

    他父亲咬着牙,一边怒道,“我海家怎会生出此等竖子···”

    然而海平津却苍白着脸也紧紧咬着牙关,其实刚才父亲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反而被哥哥屋中自由自在的欢闹声吸引住,一边干咽了一下。

    而海过隐实也知道儿子有一部分原因是在无声地反抗自己,要为自己剥夺了他应有的皇位继承权而发怒,因此倒不怎么过分生气,只是自言自语,“你以为像个女孩一样自暴自弃甚至撒娇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么,那只是无能的表现···什么事情不是靠着努力而是自暴自弃换来的呢?”

    后来海河越发放肆,有时留宫女在他房中过夜,他晚上就拉着她们的手睡觉,但并没有逾越身份,同她们发生男女之事。某天晌午他母亲过来看他,发见他身边正枕着一位妆容精致的女官,大怒地要他反省,那女官拼命地解释她同海河殿下间并没有发生媾和之事,接着没有意义地低头哭,甚至端木近缘皇后自己也大哭,

    “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啦!”她看着儿子不争气的嘴脸直跺脚,接着再过也没到他房间来探询,她要置那女官死罪,后来海河以死相逼才不了了之,当时海河披头散发找她撤回决定,海河模样甚是可怕,她不得不向儿子让步。

    女人女人,海河的生活除了生与活,便是女人。

    他唯一一次越界是在某天黄昏,一个瘦而清秀的丫鬟为他扇扇子,他那些女伴因为同他胡闹了一宿已经大大剌剌躺成两排睡在了大床上,海河就呆呆地窝在一只摇椅里,空虚地出奇。

    “殿下还热么?”那丫鬟挺认生,害怕地问他。

    “嗯···”海河随便答了一句,便见那女孩放下扇子去关窗户,她微微弯腰,没什么力气,窗户始终合不拢,于是海河就站起身帮她,他刚一过去,便见女孩想躲开他,他童心一起,便一把环抱住她的腰,结果发现她脸颊都红了,身子使劲发着抖,卯足了劲屏着气息,接着忽而软倒在海河怀里。

    那便是他第一次接触男女之事,就在那条小摇椅上,他们很小心地完成了那件事,过后那女孩勇敢地对他说她知道如果这事被外人发现自己就会被秘密地处死,可她看见海河那个样子就实在忍不住地要安慰他。

    “你看到我那个样子,什么样子?”海河搂着她问。她回答说海河前一刻还欢笑雀跃,接着便可怜巴巴地蜷缩在一只椅子里,好像不想见人一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脸色也灰暗地不像是个衣食无忧的皇子,倒像比乞丐还要不知生活的意义,而她看到他那样子实在不忍心,原来海河也是个人,便忽然就想跟他在一块了,就是那种感觉。

    海河便偷偷地安排只同她一人的私会,直到某天海河忽而叫她到一边,凑在她耳边说了些悄悄话,接着再也没人见到过那个丫鬟。

    海河知道了,那个女孩大概是怀了他的孩子了,他当然知道:他读了那么多官藏的医书,偷偷借过薛明阳手下人编篡的医藏,同那些女人的相处中也暗暗验证着所学的知识,他给每个人诊脉,思考,暗中做着这些事情。后来,他很快就知道了那女孩有了身孕,接着想起了些事情,便告诉她,某天她就消失了,再没人见过她。

    接着次日刚过中午,海过隐实气急败坏地掀开海河的门,叫那些女人滚出屋子,海河平静地听他父亲发怒,“那贱女人去了哪?你把她弄到哪去了?”海过隐实隆着青筋,“孽子,孽子!”

    海河低下脑袋,“我想的的确没错,爹,在暗处有人监视着我跟海平津,我好久之前只是猜测,我想,当然不会是您的命令,是您的话,大概要明目张胆一些。”

    “你把那女人弄到哪去了?她有海家人的骨血是不是,她在哪?”海过隐实使出全力一掌将海河打到一边,奇怪的是,海河倒并没有受伤,倒是海过隐实的手微微红肿起来。

    “那个私自派人监视我的人是谁,您能告诉我吗,这很重要。”海河冷静地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你。”海过隐实接着扬言要下令将所有同海河接触过的女人全部送进甘露寺为尼。

    “你送去便是,那些女子同我关系亲密,你这么做了,我更不会告诉你。你担心海家血脉外流,我当然知道,但我要那个名字,那个监视我的人的名字,那个向你汇报我的所有消息的人的名字!”海河不仅仅因为自己的私生活被人监控而发怒,因为他觉察到自己被监视之事背后似乎还隐藏更大的阴谋。

    海过隐实气急败坏,“你以为威胁我我就会让步么,我难道会像你妈妈那样求你原谅么?”原来端木近缘都给他说了。

    当日晚,那些稍微同海河殿下有牵连的女人都被送入了甘露寺,她们默默落着泪,却没有一个人求饶。海河请薛明阳帮他调查了一下那些女人的名目,发觉没有一人漏了过去,这说明这些女子之中没有人被派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那么他又是怎么被监控的呢?莫非是那个有着他骨肉的女孩?

    其实,那天他叫那个名叫青竹的丫鬟到他身边,他耳语道:“你也不简单吧,目的就是怀上身孕··”

    “我可是会死的!殿下···”

    “你明知道我会保你不死,你只是为了怀上龙种才接近我的吧,这一切做得倒还挺像,我第一次的确被你骗过去了,一个宫女不顾一切地来接近我,当然有来日做个妃嫔的私心,我答应你···”

    那女子本来竭力否认,接着沉起脸不做声了。

    海河声音放低,续道,“竹儿,你帮我做个事,有件事我怀疑了很久,而在这个朝廷上下我只信任一个人,那就是薛明阳公······”

    第二天,薛明阳的文渊阁里突然招进了一个亲自为薛明阳磨墨的男童,也正是那天,海过隐实愤怒地发觉青竹不知去向,前往海河房间大发其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