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蔽风滞雨
“快看，他们要拔剑了。”角落旁的王墨看着剑拔弩张的场景，对东方清说道。
“嗯，不错。”东方清饮下一口清酒，说，“等时机成熟了，我们走。”
“嗯，咦？你怎么在饮酒？”王墨见东方清面不改色地一酒入肠，吃惊道，“酒中不是有毒吗？”
东方清一挑眉，漫声道：
“我自己带的。”
“呀呵，你你你，”王墨忽觉口中干燥，顿时转脸道，“给我喝点。”
“想要吗？”东方清甩了甩手中酒壶，王墨眼睛亮了亮，尔后东方清又笑道，“不给。”
“啊？”王墨有点恼羞道，“你又在玩我？”
东方清笑了两声，道：
“别急，机会可能已经来了。”
只见东方清将目光投向中央，那边林家与海恶正对峙着。
看着周围出现的黑衣海恶，林林总总，转眼间就几近遍布舱内。他们个个提刀挎剑，凶神恶煞。
“青州林家三当家，哼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楚阁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对旁边的胡总管吩咐道：
“胡叔，放箫声令！”
“是。”说罢，胡总管便迅速从衣中取出一柄青玉短箫。
海恶有人见状，冷哼一声，呼道：
“想找帮手，哼，先看刀！”
旋即他一刀抽出，掠出数步向胡总管劈来。又有几名海恶见状，也提刀而起，将林楚阁所在位置围住，而三尺长刀已几近临面。
见到海恶如此疯狂的攻势，胡总管霎时间有点呆滞。只见林楚阁长剑出鞘，舞出朵朵剑花，娟秀有如空云飞雪，轻灵宛如远山清风，将劈来的长刀尽数退去。
“胡叔，快！”
胡总管经林楚阁一醒回过神来，立即吹响了箫声令，不刻，悠扬的箫声回荡开，船上许多人动了。
沐阳号尾处一舱，一名身材高俏魁梧的男子听见那熟悉的箫声，啐了一口痰，骂道：
“他娘的，终于给箫声令了。”
随后，男子将刚刚尚未饮尽的半罐酒一饮而尽，转身走向舱后那柄铜铸金烫的长刀。男子取下这柄长刀，轻松有如饮酒。他转向面前的身着银衣的众人，露出了笑容：
“兄弟们，走吧，我们林家卫，要赴宴了。”
沐阳号，会客厅内。高朋满座变作刀剑相向，尚有气力的船客与以逸待劳的海恶厮杀在一起，混乱一片。原本的一艘商船，如今俨然成为战场。
“哟，这不是地灵教的阎维山阎掌教吗？”
一名独眼海恶看着倒在桌上的鹤衣大氅男子，讥笑道：
“当初你毁我一目，现在该还了。”
男子浑身被毒侵染，凭着强劲的内力才不致昏去，可也只能睁眼而罢。听得身旁海恶的言语，他的眼眸皱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受死吧！”
临了，独眼海恶高举长刀，尔后恶狠劈下，迅捷引风。可就在那白刃要砍到男子时，一枚物事飞来，硬生生地将刀卸去一侧。
“谁？”独眼海恶惊恐地喊道。
林楚阁发现刚刚那件物事，那是一枚墨色的细雪短刀，刀柄出饰有半片梅花。单言道，这飞刀确是一件不错的暗器。只见林楚阁嘴角有点上扬道：
“来了。”
随他话毕，就又有一枚墨色飞刀袭来，独眼海恶退开，与其擦身而过。而那躲开的飞刀如同引信般，又有不计其数的墨色飞刀从四面盖来，都直向海恶众人袭去。一瞬间，正值气焰胜头的海恶顿时不知所措，只能狼狈地防御。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个着素衣配青剑的身影，他们有从舱门掠进，有从四周现出，不过都是长剑问向海恶众人，干净利落，有如清风，将被海恶侵推的局面挽了多少回来。
“怎么回事？”贺人圭手中玉扇偏转翻弄，将向他袭来的飞刀尽数掀去，同时也退去向他而来的青色身影。他对怀中美人道，“暗藏的林家守卫不是已经被解决了吗？这些突然出现的是何人？”
“素衣净剑，墨梅飞刀。这些是林家的精卫。”小琳看着那些飘动的身影，解释道，“胡中璞当初给我的部署表上只有普通船卫，看来他们还留了一手。”
“看来林家对你的信任也不是百般的，”贺人圭看着节节败退的海恶众人，却发现涌现出来的林家精卫似乎在减慢了，“不过也无妨。”
“林家精卫一直速度著称，他们以飘逸的轻功突进敌众，打乱队形。林家共有十四精卫队，分别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为名。每支精卫队都有一名总事长，直接隶属林家三主，实力在南曦境左右。”
北梁武榜，将天下武功境界划分两界。第一界只是寻常功夫，算不上一流，故以三六九品的官阶来评定世俗的武功，称为人境。第二界的才能称为强者，被称为武境，而武境又有五大境界。
第一境，月西初落，晨东新出，名初晨。
第二境，自南迄始，曦照粼落，名南曦。
第三境，云梦入怀，蕴蓄含泽，名云梦。
第四境，飘飖玄珏，逍遥无束，名玄遥。
第五境，只手凌天，近乎仙人，名临天。
“冷静下来，别自乱阵脚！”贺人圭对海恶众人吩咐道。
话音刚落，一柄雪色银枪便向他直掠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玄青身影。
贺人圭脸色一变，手上玉扇合起，排口处现出利锐短刃，身形偏转，将长枪的锋芒引去。一把娇弱秀纨的折扇竟能挡住六尺长枪。贺人圭放开挽着美人的手，轻声道：
“你先走。”
而后，贺人圭转向来人，云淡风轻地看着他，手中玉扇再度打开，微微扇着，却是如此惬意。
执枪男子着一袭玄青色淡衣，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略显瘦削的脸上挂有两撇小胡子，可是面容严峻，让人不得不肃然。
“你就是海恶头子？”执枪男子冷眼冷言道。
“海恶九当家，贺人圭。”
“好！”执枪男子挥舞长枪，旋出一个枪花，道，“林家月字卫，林月。”
“擒贼先擒王，我倒看看你有无实力来擒。”
随后贺人圭甩开折扇，正面是一座虚无缥缈的仙山，背面是几句诗，上言：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林月靠近才发现这柄折扇不是等闲之辈，喊出了它的名字：
“玉清扇！难怪，能挡住我的破月枪。”
“哼，既然你知道玉清扇，那这一招也应听过吧？”
只见贺人圭将扇在面前旋转翻弄，那扇上之山仿佛一个漩涡，吸引着林月直勾勾地望着它。突然，那折扇炸成两部分，贺人圭竟凭空消失了。林月一惊，却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沐阳号，来到了一方荷塘，这里翠荷如碧，田田似玉，而他竟站在水面之上，宛如实地。
“镜中花月。”林月不由握紧了手中长枪，道。
“不错，那你死也能无憾了。”
贺人圭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但好似是从林月心中喊道的。
“装神弄鬼的幻术，拿出来只是丢人现眼。”林月骂道。
忽然，塘中一片荷莲下有细微的动静，林月迅速发觉了，提枪一刺而去，而那荷莲只是晃了晃。就在这时，贺人圭悄然出现在林月身后，挥扇袭来。可林月何其机敏，长枪环身翻转，向身后的贺人圭刺去，贺人圭持扇与其对峙。两人交手了数招后，贺人圭看准向他袭掠刺来的长枪，轻跃而起，点在枪尖上，再面向林月往后跃去，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然后持扇在面前舞出一花。临了，贺人圭的身形竟逐渐消隐，最后好似融在了空中。
林月瞳孔微睁，显然有点吃惊，不过仍是不敢放松警惕。贺人圭也一直潜伏，寻找机会，时而从水中现出，时而又从莲下袭去，时而再凭空出现。林月与他交手数招，却始终不知贺人圭的方位。
一瞬间，林月察觉到了风动，以迅雷之势并力劈去，果然是贺人圭所在位置。贺人圭展扇以御，林月持枪再进。可突的，在林月的四周空中现出另三个与贺人圭模样无二的人来。他们都手持玉清扇，向林月劈来。
林月收枪回御，以双拳敌四扇。原先他以为那三人只是虚影，却发现与贺人圭实无二致。须臾间，林月便落入了下风，肩上腿处都被舛伤。三柄玉清扇再度劈来，林月横枪相御，巨大的压力使他咬牙力支。而剩余一人见状，再续上一击，将林月彻底压垮。
林月站步的水面突然变成实质，林月脚步一跌，落入水中。虽然知道这是幻术，可林月却真实地有水下窒息之感。他拼命挣扎无果，尔后乍的平静了，手中长枪握得更紧了。接着他猛一睁眸，一枪递出，竟有断水乘风之势。
一枪破月，将镜中花月的幻术破开，林月这才重新回到沐阳号上。不过他的衣裳已染上了不少血印，神色也有疲态。只见林月还是持枪一个枪花舞出，枪尖直指贺人圭，不屑道：
“你的幻术已破，我看你还有何把戏？”
与之相比，贺人圭则是轻松许多，只听他笑笑道：
“强弩之末而已。”
“那也能一枪杀你！”
话即，林月又运功而起，一枪乘势刺出，这一枪势可乘风，足有破石惊涛之力。
而贺人圭只是抬扇递去，直接挡下那又千钧之力的长枪，林月的脸上竟是不可思议之色。贺人圭不屑一顾道：
“破月枪，确实是以势而起的枪法，不过你的势，已是死势。死势，有何惧！”
接着贺人圭一扇将长枪劈开，然后合扇刺去。血染青衣，却没有丝毫落在贺人圭的衣裘上。
贺人圭看着缓缓倒下的林月身体，哼了一声，转身冷声道：
“一屑初入南曦的宵小之徒，妄想来杀我？我的镜中花月岂是尔等能破的。”
“他不行，”舱口传来一个声音，只见那人提着一把秀重长刀，架在肩上，跂气昂扬高声道，“那我来会会你。”
“嗯，不错。”东方清饮下一口清酒，说，“等时机成熟了，我们走。”
“嗯，咦？你怎么在饮酒？”王墨见东方清面不改色地一酒入肠，吃惊道，“酒中不是有毒吗？”
东方清一挑眉，漫声道：
“我自己带的。”
“呀呵，你你你，”王墨忽觉口中干燥，顿时转脸道，“给我喝点。”
“想要吗？”东方清甩了甩手中酒壶，王墨眼睛亮了亮，尔后东方清又笑道，“不给。”
“啊？”王墨有点恼羞道，“你又在玩我？”
东方清笑了两声，道：
“别急，机会可能已经来了。”
只见东方清将目光投向中央，那边林家与海恶正对峙着。
看着周围出现的黑衣海恶，林林总总，转眼间就几近遍布舱内。他们个个提刀挎剑，凶神恶煞。
“青州林家三当家，哼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楚阁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对旁边的胡总管吩咐道：
“胡叔，放箫声令！”
“是。”说罢，胡总管便迅速从衣中取出一柄青玉短箫。
海恶有人见状，冷哼一声，呼道：
“想找帮手，哼，先看刀！”
旋即他一刀抽出，掠出数步向胡总管劈来。又有几名海恶见状，也提刀而起，将林楚阁所在位置围住，而三尺长刀已几近临面。
见到海恶如此疯狂的攻势，胡总管霎时间有点呆滞。只见林楚阁长剑出鞘，舞出朵朵剑花，娟秀有如空云飞雪，轻灵宛如远山清风，将劈来的长刀尽数退去。
“胡叔，快！”
胡总管经林楚阁一醒回过神来，立即吹响了箫声令，不刻，悠扬的箫声回荡开，船上许多人动了。
沐阳号尾处一舱，一名身材高俏魁梧的男子听见那熟悉的箫声，啐了一口痰，骂道：
“他娘的，终于给箫声令了。”
随后，男子将刚刚尚未饮尽的半罐酒一饮而尽，转身走向舱后那柄铜铸金烫的长刀。男子取下这柄长刀，轻松有如饮酒。他转向面前的身着银衣的众人，露出了笑容：
“兄弟们，走吧，我们林家卫，要赴宴了。”
沐阳号，会客厅内。高朋满座变作刀剑相向，尚有气力的船客与以逸待劳的海恶厮杀在一起，混乱一片。原本的一艘商船，如今俨然成为战场。
“哟，这不是地灵教的阎维山阎掌教吗？”
一名独眼海恶看着倒在桌上的鹤衣大氅男子，讥笑道：
“当初你毁我一目，现在该还了。”
男子浑身被毒侵染，凭着强劲的内力才不致昏去，可也只能睁眼而罢。听得身旁海恶的言语，他的眼眸皱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受死吧！”
临了，独眼海恶高举长刀，尔后恶狠劈下，迅捷引风。可就在那白刃要砍到男子时，一枚物事飞来，硬生生地将刀卸去一侧。
“谁？”独眼海恶惊恐地喊道。
林楚阁发现刚刚那件物事，那是一枚墨色的细雪短刀，刀柄出饰有半片梅花。单言道，这飞刀确是一件不错的暗器。只见林楚阁嘴角有点上扬道：
“来了。”
随他话毕，就又有一枚墨色飞刀袭来，独眼海恶退开，与其擦身而过。而那躲开的飞刀如同引信般，又有不计其数的墨色飞刀从四面盖来，都直向海恶众人袭去。一瞬间，正值气焰胜头的海恶顿时不知所措，只能狼狈地防御。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个着素衣配青剑的身影，他们有从舱门掠进，有从四周现出，不过都是长剑问向海恶众人，干净利落，有如清风，将被海恶侵推的局面挽了多少回来。
“怎么回事？”贺人圭手中玉扇偏转翻弄，将向他袭来的飞刀尽数掀去，同时也退去向他而来的青色身影。他对怀中美人道，“暗藏的林家守卫不是已经被解决了吗？这些突然出现的是何人？”
“素衣净剑，墨梅飞刀。这些是林家的精卫。”小琳看着那些飘动的身影，解释道，“胡中璞当初给我的部署表上只有普通船卫，看来他们还留了一手。”
“看来林家对你的信任也不是百般的，”贺人圭看着节节败退的海恶众人，却发现涌现出来的林家精卫似乎在减慢了，“不过也无妨。”
“林家精卫一直速度著称，他们以飘逸的轻功突进敌众，打乱队形。林家共有十四精卫队，分别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为名。每支精卫队都有一名总事长，直接隶属林家三主，实力在南曦境左右。”
北梁武榜，将天下武功境界划分两界。第一界只是寻常功夫，算不上一流，故以三六九品的官阶来评定世俗的武功，称为人境。第二界的才能称为强者，被称为武境，而武境又有五大境界。
第一境，月西初落，晨东新出，名初晨。
第二境，自南迄始，曦照粼落，名南曦。
第三境，云梦入怀，蕴蓄含泽，名云梦。
第四境，飘飖玄珏，逍遥无束，名玄遥。
第五境，只手凌天，近乎仙人，名临天。
“冷静下来，别自乱阵脚！”贺人圭对海恶众人吩咐道。
话音刚落，一柄雪色银枪便向他直掠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玄青身影。
贺人圭脸色一变，手上玉扇合起，排口处现出利锐短刃，身形偏转，将长枪的锋芒引去。一把娇弱秀纨的折扇竟能挡住六尺长枪。贺人圭放开挽着美人的手，轻声道：
“你先走。”
而后，贺人圭转向来人，云淡风轻地看着他，手中玉扇再度打开，微微扇着，却是如此惬意。
执枪男子着一袭玄青色淡衣，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略显瘦削的脸上挂有两撇小胡子，可是面容严峻，让人不得不肃然。
“你就是海恶头子？”执枪男子冷眼冷言道。
“海恶九当家，贺人圭。”
“好！”执枪男子挥舞长枪，旋出一个枪花，道，“林家月字卫，林月。”
“擒贼先擒王，我倒看看你有无实力来擒。”
随后贺人圭甩开折扇，正面是一座虚无缥缈的仙山，背面是几句诗，上言：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林月靠近才发现这柄折扇不是等闲之辈，喊出了它的名字：
“玉清扇！难怪，能挡住我的破月枪。”
“哼，既然你知道玉清扇，那这一招也应听过吧？”
只见贺人圭将扇在面前旋转翻弄，那扇上之山仿佛一个漩涡，吸引着林月直勾勾地望着它。突然，那折扇炸成两部分，贺人圭竟凭空消失了。林月一惊，却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沐阳号，来到了一方荷塘，这里翠荷如碧，田田似玉，而他竟站在水面之上，宛如实地。
“镜中花月。”林月不由握紧了手中长枪，道。
“不错，那你死也能无憾了。”
贺人圭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但好似是从林月心中喊道的。
“装神弄鬼的幻术，拿出来只是丢人现眼。”林月骂道。
忽然，塘中一片荷莲下有细微的动静，林月迅速发觉了，提枪一刺而去，而那荷莲只是晃了晃。就在这时，贺人圭悄然出现在林月身后，挥扇袭来。可林月何其机敏，长枪环身翻转，向身后的贺人圭刺去，贺人圭持扇与其对峙。两人交手了数招后，贺人圭看准向他袭掠刺来的长枪，轻跃而起，点在枪尖上，再面向林月往后跃去，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然后持扇在面前舞出一花。临了，贺人圭的身形竟逐渐消隐，最后好似融在了空中。
林月瞳孔微睁，显然有点吃惊，不过仍是不敢放松警惕。贺人圭也一直潜伏，寻找机会，时而从水中现出，时而又从莲下袭去，时而再凭空出现。林月与他交手数招，却始终不知贺人圭的方位。
一瞬间，林月察觉到了风动，以迅雷之势并力劈去，果然是贺人圭所在位置。贺人圭展扇以御，林月持枪再进。可突的，在林月的四周空中现出另三个与贺人圭模样无二的人来。他们都手持玉清扇，向林月劈来。
林月收枪回御，以双拳敌四扇。原先他以为那三人只是虚影，却发现与贺人圭实无二致。须臾间，林月便落入了下风，肩上腿处都被舛伤。三柄玉清扇再度劈来，林月横枪相御，巨大的压力使他咬牙力支。而剩余一人见状，再续上一击，将林月彻底压垮。
林月站步的水面突然变成实质，林月脚步一跌，落入水中。虽然知道这是幻术，可林月却真实地有水下窒息之感。他拼命挣扎无果，尔后乍的平静了，手中长枪握得更紧了。接着他猛一睁眸，一枪递出，竟有断水乘风之势。
一枪破月，将镜中花月的幻术破开，林月这才重新回到沐阳号上。不过他的衣裳已染上了不少血印，神色也有疲态。只见林月还是持枪一个枪花舞出，枪尖直指贺人圭，不屑道：
“你的幻术已破，我看你还有何把戏？”
与之相比，贺人圭则是轻松许多，只听他笑笑道：
“强弩之末而已。”
“那也能一枪杀你！”
话即，林月又运功而起，一枪乘势刺出，这一枪势可乘风，足有破石惊涛之力。
而贺人圭只是抬扇递去，直接挡下那又千钧之力的长枪，林月的脸上竟是不可思议之色。贺人圭不屑一顾道：
“破月枪，确实是以势而起的枪法，不过你的势，已是死势。死势，有何惧！”
接着贺人圭一扇将长枪劈开，然后合扇刺去。血染青衣，却没有丝毫落在贺人圭的衣裘上。
贺人圭看着缓缓倒下的林月身体，哼了一声，转身冷声道：
“一屑初入南曦的宵小之徒，妄想来杀我？我的镜中花月岂是尔等能破的。”
“他不行，”舱口传来一个声音，只见那人提着一把秀重长刀，架在肩上，跂气昂扬高声道，“那我来会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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