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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过荆州穆堂纯说故

    上文说到,童渊离开“时立村”,独自一人来到了荆州城。

    因天色已晚,便在城中“悦来客栈”中住了下来,打算趁着夜色逛一逛荆州。

    待到进得店来,店伙计连忙迎了上来,道:“客爷,您来了,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童渊见店中很是气派,心中很满意,顺手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店小二,开口道:“我住店,给我开一间上房。”

    店小二接过了包袱,满口称是,但就是站在原地不动。童渊心中不解,问道:“伙计,难道你们店要先付账不成?”

    店小二听到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转,知道童渊误会了,忙解释道:“客爷,瞧您说的,哪有未曾住店,先付账的道理呢。听您说话,您应该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官府有令,凡是荆州城内住店的,都需要先行登记,将身份文牒留在柜上,方能入住。”

    童渊听后,不解地问道:“小二,你别看我是外地人,便来哄我。我也走南闯北,去过多地。就是这荆州城,之前也来过,从未听过有这种规矩。”

    店小二又道:“客爷,不瞒您说,这也是几天前,官府刚刚下的令,说是要捉拿朝廷要犯。现在全城客店均是这般,只要住店,就需要登记,留下身份文牒。”

    童渊听罢,又看了看其他人,果然都在柜台登记,留下了身份文牒。心想:自己又不是朝廷要犯,既如此,就入乡随俗吧。

    于是便依样进行了登记,并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身份文牒压在了柜台,同时又要了几个小菜,两壶酒,在店伙计的指引下来到了客房。

    过了一会儿,酒菜都已上齐,店伙计刚要离开,童渊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放在了桌上,开口道:“小二哥,且住。不知小二哥如何称呼呀?”

    店伙计有些疑惑,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童渊,顺口说道:“小的穆堂纯。”

    童渊点了点头,道:“穆小哥,适才在大堂,我见人来客往的,你说话有些犹豫。现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知可否与我详细说说这官府下令之事?”

    穆堂纯听到童渊这话,心下一惊,本不想再提此事。但一来见童渊身材魁梧,又带着兵器;二来看在银子的面子上。

    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回来。眼中盯着银子,开口道:“客爷,小的见您是外地人,便和您说说吧。”

    童渊见他眼中只顾盯着银子,心中好笑,也不戳穿,一边吃着菜,一边静静地听着。

    穆堂纯继续说道:“说这话,大约一个月以前,我们太守命人押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到洛阳,听说很值钱。刚出城,路过离荆州六十里的‘青果山’,就碰到了一伙,额,山大王。”

    说到此处,穆堂纯迟疑了一下,他担心童渊也是山贼下山,所以没敢说“山贼”二字,改成了“山大王”。

    穆堂纯见童渊没有什么异色,继续道:“听说这伙山大王看见了官军,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东西劫走了。剩下的官军跑回了城,报告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又派了数千官军前去,也是未见结果。”

    童渊插口道:“难道数千官军,都不能打下‘青果山’吗?”

    穆堂纯道:“客爷,您可能不知,听说这‘青果山’有三位寨主,一个比一个厉害。官军几次前往,连大寨主、二寨主长什么样子都没见到,就被这三寨主给打败了。”

    童渊听后若有所思,暗暗记在了心中。口中说道:“你继续说吧,后来如何?”

    穆堂纯继续说道:“这件事可把太守大人愁坏了,我们在城里做生意的,也是每日都能见到大批官军进进出出,也不知是外出操练还是进山交战。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突然有一天,官府下了告示,说是捉到了‘青果山’的寨主,说此人罪大恶极,要当街问斩。”

    童渊问道:“哦?捉到的是哪位寨主,如今可曾问斩?”

    店伙计道:“这,告示上没说,小的就不知道是几寨主了。问斩之事,小的倒是清楚,现今还没杀呢。”

    童渊道:“既然捉到已有半月,为何仍然未杀?”

    穆堂纯解释道:“客爷,要说这事就奇了。官府的告示刚刚张贴,也就是两三日的光景,突然间就撤了。起初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来荆州城四门紧闭,说是那寨主被人救走了,要全城搜查。说起来,也就是三天前,才开了东城门。”

    童渊问道:“这么说是捉到人了?”

    穆堂纯摇了摇头,道:“没有,官府见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捉到人,一直不开城门也不是个办法,就只打开了东城门,并且严加盘查。”

    童渊道:“那我进城为何无人盘查?”

    穆堂纯道:“您是进城的,不用盘查。等到您出城之时,就知道了。”

    童渊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登记又是怎么回事呢?”

    穆堂纯解释道:“东城门尚未开放之前,城中所有的客栈,就接到了官府的通知,告诉我们从即日起,凡是有到城中住店的,一律登记在册,并留下身份文牒。”

    童渊听罢,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定是“青果山”的人下山,用计策骗了荆州太守,救走了那位寨主。

    想到此处,又看了看盯着银子的穆堂纯,拿起银子递给了穆堂纯,开口道:“小二哥,多谢你了。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重,遇到事情偏偏又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这银子你就拿去吧,买包茶叶润润喉咙。”

    穆堂纯自然满口称是,拿了银子,退出了房间。

    童渊见穆堂纯离开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心想:看来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倘若在这荆州待的时间长了,不一定会出现什么变故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夜景了,待得明日天亮,城门一开,便离开此处吧。

    童渊想到此处,便继续吃了起来。待到吃喝完毕,店伙计收拾了残席,童渊休息自是不谈。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童渊付了店钱,拿回了自己的身份文牒,一手提枪,一手牵马,向东城门走去。

    到了东城门,果然看见一队官军,正站在城门前,严查出城之人。童渊心想:事到如今,只能再从东城门出去了,到了城外,再绕路而行吧。

    原来,童渊南下金陵,本应从东城门进来后,从南城门出去,现如今,南城门紧闭,也就只得绕路而行。

    童渊正想到此处,只听见身旁有人低低的声音说话,道:“这位先生,可是要出城啊?”

    童渊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瘦骨嶙峋的文人打扮男子正向自己看来。

    童渊点了点头,答道:“不错,正是打算出城。”

    那人又道:“先生,您可能不知道荆州城的情况。就您这个身材,拿着家伙,牵着马,再有这么多的包袱,肯定出不去城门,就会被扣住。”

    童渊一惊,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我这就违法了不成?”

    那人听到此处一笑,继续低低地道:“您可能也知道现如今严查朝廷要犯,您这个装束,就算不是山贼,也有嫌疑啊。”

    见童渊面露难色,那人又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个门路,可保先生安然出城。就是这个嘛。”说着,顺手揉了揉肚子,又看向不远处的一个酒楼。

    童渊会意,道:“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那人道:“我姓何,家中排行在六,您就叫我何六就行了。”

    童渊道:“何兄弟,我实在是着急赶路,你若是有门路,不知如何使法?”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银子。

    何六听到童渊说话,先是面露不悦之色,后见到童渊拿出了银子,那银子足有二十两左右,脸色一变,一边接过银子,一边开口道:“先生,不瞒您说,这荆州太守乃是我姐夫。我身上带着我姐夫给我的文书,可以随时带人外出打探消息。”

    说着顺手向旁边一指,继续道:“一会儿你跟在我的身后,你我乘跨坐骑,大摇大摆的出城,保管没人敢拦。”

    童渊顺着何六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正拴着一头驴,只见那驴同样骨瘦如柴,可能怕骑在上面难受,驴背上垫了好几层坐垫。

    童渊差点儿笑出来,连忙忍住,向何六一抱拳,道:“原来是太守内弟,失敬失敬。不知我二人什么时候可以出城?”

    何六道:“先生不必客气,既是先生急切,你我现在便可出城。且请稍等片刻。”

    何六说着,向自己的那头驴走去,只见何六借着栓驴之处有块大石头,双脚一蹬,爬上了驴背,向城门而去。

    童渊见状,连忙翻身上马,紧随其后。到了城门前,也不知何六说了些什么,盘查的官军当真没有阻拦,童渊便随着何六走出了荆州。

    到了外面,童渊客气了几句,便与何六分别了。

    不提何六在外面转了一圈,返城吃酒。

    单说童渊。

    童渊因路途有差,需要绕路向南而行,也不着急,便信马由缰的向前走着。哪知路过一座高山,童渊尚未近前,便听得一阵哨响,从两边涌出数百喽啰兵,将道路拦住。

    欲知拦路之人是谁,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