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欢喜老人
“这位便是小道子吧。”
欢喜老人笑眯眯的打量着，这个尚未出世下山，就名冠神州的后辈。
后者轻微点点头，这般算是应下，微微欠身，向前行礼：
“见过前辈。”
欢喜老人端详着道子上上下下，脸上净是满意神色。
“贫道久闻道子大名，方才明白，往日对道子所想，皆为虚无；今日见真人一面，其人与平日言论相比更胜数筹。”
“哦，谈何说起？”
话音刚落，李俞这几年的贴身仆从，啊不，日常接触的孙松长老赫然出列，想听听这位掌门师兄嘴中的奇人到底有何高见，眯着眼睛向眼前的胖道人发问道。
“孙居士莫急，待贫道细细而谈，众真人且观道子面相。”
殿内众真人大多都沉默不语，但神色古怪，看向了李俞那张放到俊男靓女之中很突兀的脸。
平平无奇。
孙松下意识对掌门师兄的这位至交好友带了一丝不屑。
拍马之辈，不过尔尔。
峰上其他道人心中，也已对此人心生不快。
三清殿都是得道高人，可不会因为掌门师兄的至交好友而忍耐某些行为。
更何况，要陪道子下山的人物，若是这般，他们怎能放心。
孙松长老正是如此，面对此等言论当仁不让，一声冷哼，语气不快道：
“贫道与道子日常的接触，颇为频繁，理应是有几句话语权的。
道子其修行根骨，天下无人能比。但比道子之相超然者，何其多也！
道友可莫非是着相了？”
说完，抖了抖道袍，行为举止间彷佛已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居士此言缪矣，个人之容貌，何不是天意？
我等修道之人，何须求那凡俗皮囊。
反而道子此面，其中蕴含大道，何不是我等所求的众生相？”
孙松哑然，一时间脸色涨红。
不过，他也并非那会为那几分薄面，就锱铢必究，略微后退一步道：“受教了。”
随后不再讲话。
欢喜道人这番言论下来，平日不问世事的道人也忍不住多打量他几眼。
倒是有几分道行。
咳咳。
几声咳嗽打断了在场的诸人交谈。
出声的是三清殿掌门，“玉面仙”，王清风。
李俞早就注意到了掌门。
这事情应该就是他提议的，他今日不到场明显说不过去；其次，掌门整个人站在那里，你不注意到他都不行。
此点也能从其名号中窥得一二。
“天下仙人能称美玉之面者，分十斗，清风独占十二斗，世人欠其二斗。”
如此一张面孔，不管是修行里仙魔妖佛，还是凡俗中王侯将相，第一印象都会凭白对其生出丝丝好感来。
正如此，王清风的人缘在修行界，可以说走到哪里，都不可能少他一口饭吃。
异性尤甚。
三清殿老祖也是特意叮嘱，不能浪费他这般天赋，特意指定他应为这一代的掌门人。
同届师姐师妹，也很支持，正合了她们清修之意。
王清风平日给弟子们的形象颇为“祥和”。尤其是刚入门的女弟子，时常向这位掌门请教修行上的问题，就算没有问题，也会时不时走在华阳峰的附近。
不为别的，单单只是向掌门问好，彰显她们对门派长辈的尊重。
言归正传。
王清风看向他们三清殿的这位道子，其的天资和他的面容一同，艳冠古今。
但也都天妒英才。
天道使道子性情大变，终日抑郁；
自己何曾不是？下山游历，总有好多女人围在他身边勾心斗角。
都不容易。
想到这，他不由皱了皱眉，发出长叹。
李俞品着这声叹息，能体会出，掌门为送自己离开的不容易，也发出声长叹：
“你别皱眉，我走就好。”
王清风：.....
孙松：.....
话至于此，王清风晓得无法与自家道子交流了，只得转移了话题，向其交代道：
“欢喜那厮平日喜欢骑着他那只毛驴，不能让你受了委屈，你就把贫道那只青牛带上。
不过，它那性格有些桀骜不驯，可能会有些难驾驭。”
李俞点点头，心里不自觉的想着：或许连只牛都会嫌弃自己。
“牛儿，来。”
灵兽自是和主人有着感应。
听到王清风的呼唤，一只青牛踏着朵祥云从附近出现，嘴中咀嚼着不知道从哪衔来的药草。
即使是听到主人的呼唤赶来，但还是用鼻孔对着其那张俊面，接着发出一声冷哼，尽显不屑。
主人想用手拍拍其脑袋，也被青牛用角撞开。
或许是牛儿不想面对接下来的环节吧。
王清风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这青牛，亲和人族，陪伴他几百年，一人一妖感情深厚。
“牛儿啊，贫道知道你可能很不舍，但接下来会有件重要的事托付于你。
你的岁月还很悠长，整日卧在山上也有些怠倦，贫道给你另寻了位主人，他是我三清殿的后辈，你那牛脾气，还是收收吧。
且随他，一同下山游戏人间去。”
青牛也不动了，任由主人拍着它的脑袋，但对他的话还是置若罔闻。
随后，王清风挥了挥手示意李俞上前来，要解除他与牛儿的契约，然后让李俞去接手。
青牛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李俞，眼中猛地放大，然后哞哞的叫着，语气中带着欢快，咬着李俞的裤腿，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样子。
李俞看着这么乖巧的青儿，忍不住向掌门发问道：“牛前辈的样子很亲和啊？”
王清风：......
欢喜道人目睹着这一切，胖脸上依旧是笑眯眯，不紧不慢的开口：“毕竟青牛和清风道友多年了，在他面前有些小脾气也是应该的。”
“是极，是极。”
王清风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不断念叨着不愧是他深交多年的好友。
下来是仙人与灵兽的契约抹去与签订。
过程中没人开口讲话，只有王清风的数次叹息，青牛欢快的哞哞声，还有欢喜老人那张始终带有笑意的胖脸。
......
“掌门师兄，这道人有几分可靠？”孙松看着远去的二人，虽是掌门师兄信誓旦旦的至交，但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师弟啊，你且放心，与我那好友在一同，道子性情必然会转变许多。
他本身人缘也好，人脉遍布神州，他称第二，唯有贫道敢称第一。”
虽然掌门师兄的言论有些怪怪的，但刚刚那番言论，和那张始终如一的笑脸，孙松也只能强迫自己点头。
“天意在此。”
随着王清风的感慨，华阳峰上彻底陷入了沉寂，众真人看向那离去的二人：
胖道人骑着小毛驴，小道子坐着大青牛。
神通在身，不作施展；胯下坐骑，也显非凡。
两道渐渐远去，只剩下了身形轮廓。
一老一少，一胖一瘦，一喜一忧。
且同下山去。
欢喜老人笑眯眯的打量着，这个尚未出世下山，就名冠神州的后辈。
后者轻微点点头，这般算是应下，微微欠身，向前行礼：
“见过前辈。”
欢喜老人端详着道子上上下下，脸上净是满意神色。
“贫道久闻道子大名，方才明白，往日对道子所想，皆为虚无；今日见真人一面，其人与平日言论相比更胜数筹。”
“哦，谈何说起？”
话音刚落，李俞这几年的贴身仆从，啊不，日常接触的孙松长老赫然出列，想听听这位掌门师兄嘴中的奇人到底有何高见，眯着眼睛向眼前的胖道人发问道。
“孙居士莫急，待贫道细细而谈，众真人且观道子面相。”
殿内众真人大多都沉默不语，但神色古怪，看向了李俞那张放到俊男靓女之中很突兀的脸。
平平无奇。
孙松下意识对掌门师兄的这位至交好友带了一丝不屑。
拍马之辈，不过尔尔。
峰上其他道人心中，也已对此人心生不快。
三清殿都是得道高人，可不会因为掌门师兄的至交好友而忍耐某些行为。
更何况，要陪道子下山的人物，若是这般，他们怎能放心。
孙松长老正是如此，面对此等言论当仁不让，一声冷哼，语气不快道：
“贫道与道子日常的接触，颇为频繁，理应是有几句话语权的。
道子其修行根骨，天下无人能比。但比道子之相超然者，何其多也！
道友可莫非是着相了？”
说完，抖了抖道袍，行为举止间彷佛已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居士此言缪矣，个人之容貌，何不是天意？
我等修道之人，何须求那凡俗皮囊。
反而道子此面，其中蕴含大道，何不是我等所求的众生相？”
孙松哑然，一时间脸色涨红。
不过，他也并非那会为那几分薄面，就锱铢必究，略微后退一步道：“受教了。”
随后不再讲话。
欢喜道人这番言论下来，平日不问世事的道人也忍不住多打量他几眼。
倒是有几分道行。
咳咳。
几声咳嗽打断了在场的诸人交谈。
出声的是三清殿掌门，“玉面仙”，王清风。
李俞早就注意到了掌门。
这事情应该就是他提议的，他今日不到场明显说不过去；其次，掌门整个人站在那里，你不注意到他都不行。
此点也能从其名号中窥得一二。
“天下仙人能称美玉之面者，分十斗，清风独占十二斗，世人欠其二斗。”
如此一张面孔，不管是修行里仙魔妖佛，还是凡俗中王侯将相，第一印象都会凭白对其生出丝丝好感来。
正如此，王清风的人缘在修行界，可以说走到哪里，都不可能少他一口饭吃。
异性尤甚。
三清殿老祖也是特意叮嘱，不能浪费他这般天赋，特意指定他应为这一代的掌门人。
同届师姐师妹，也很支持，正合了她们清修之意。
王清风平日给弟子们的形象颇为“祥和”。尤其是刚入门的女弟子，时常向这位掌门请教修行上的问题，就算没有问题，也会时不时走在华阳峰的附近。
不为别的，单单只是向掌门问好，彰显她们对门派长辈的尊重。
言归正传。
王清风看向他们三清殿的这位道子，其的天资和他的面容一同，艳冠古今。
但也都天妒英才。
天道使道子性情大变，终日抑郁；
自己何曾不是？下山游历，总有好多女人围在他身边勾心斗角。
都不容易。
想到这，他不由皱了皱眉，发出长叹。
李俞品着这声叹息，能体会出，掌门为送自己离开的不容易，也发出声长叹：
“你别皱眉，我走就好。”
王清风：.....
孙松：.....
话至于此，王清风晓得无法与自家道子交流了，只得转移了话题，向其交代道：
“欢喜那厮平日喜欢骑着他那只毛驴，不能让你受了委屈，你就把贫道那只青牛带上。
不过，它那性格有些桀骜不驯，可能会有些难驾驭。”
李俞点点头，心里不自觉的想着：或许连只牛都会嫌弃自己。
“牛儿，来。”
灵兽自是和主人有着感应。
听到王清风的呼唤，一只青牛踏着朵祥云从附近出现，嘴中咀嚼着不知道从哪衔来的药草。
即使是听到主人的呼唤赶来，但还是用鼻孔对着其那张俊面，接着发出一声冷哼，尽显不屑。
主人想用手拍拍其脑袋，也被青牛用角撞开。
或许是牛儿不想面对接下来的环节吧。
王清风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这青牛，亲和人族，陪伴他几百年，一人一妖感情深厚。
“牛儿啊，贫道知道你可能很不舍，但接下来会有件重要的事托付于你。
你的岁月还很悠长，整日卧在山上也有些怠倦，贫道给你另寻了位主人，他是我三清殿的后辈，你那牛脾气，还是收收吧。
且随他，一同下山游戏人间去。”
青牛也不动了，任由主人拍着它的脑袋，但对他的话还是置若罔闻。
随后，王清风挥了挥手示意李俞上前来，要解除他与牛儿的契约，然后让李俞去接手。
青牛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李俞，眼中猛地放大，然后哞哞的叫着，语气中带着欢快，咬着李俞的裤腿，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样子。
李俞看着这么乖巧的青儿，忍不住向掌门发问道：“牛前辈的样子很亲和啊？”
王清风：......
欢喜道人目睹着这一切，胖脸上依旧是笑眯眯，不紧不慢的开口：“毕竟青牛和清风道友多年了，在他面前有些小脾气也是应该的。”
“是极，是极。”
王清风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不断念叨着不愧是他深交多年的好友。
下来是仙人与灵兽的契约抹去与签订。
过程中没人开口讲话，只有王清风的数次叹息，青牛欢快的哞哞声，还有欢喜老人那张始终带有笑意的胖脸。
......
“掌门师兄，这道人有几分可靠？”孙松看着远去的二人，虽是掌门师兄信誓旦旦的至交，但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师弟啊，你且放心，与我那好友在一同，道子性情必然会转变许多。
他本身人缘也好，人脉遍布神州，他称第二，唯有贫道敢称第一。”
虽然掌门师兄的言论有些怪怪的，但刚刚那番言论，和那张始终如一的笑脸，孙松也只能强迫自己点头。
“天意在此。”
随着王清风的感慨，华阳峰上彻底陷入了沉寂，众真人看向那离去的二人：
胖道人骑着小毛驴，小道子坐着大青牛。
神通在身，不作施展；胯下坐骑，也显非凡。
两道渐渐远去，只剩下了身形轮廓。
一老一少，一胖一瘦，一喜一忧。
且同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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