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照片里的天使笑得很温柔，柔情似水。下一张，是天使正在像拍照的人展开双臂要求拥抱的动作，在下一张是他们抱在一起。

    阿固和天使抱在一起，和这位除了翅膀发色与痣外几乎都是白色的天使抱在一起。

    看见一旁掉落的衣物与就肉体的皮囊，我震惊不已，似被晴天霹雳劈中，这……是我？

    突然，原本进房间没看见影的阿固从身后抱住我，在耳边喃呢：“我会带您回去的……请给我点时间……”

    我没有回复他，他给我脖子抹了一刀。脆弱的肉体迎来了他的死亡。

    这次的画面很清晰，阿固在亲吻我怪物形态的手背，但我无法说话，无法回应。这种状态下就面带微笑俯视着他，眼前的发丝被翅膀扇起的风吹动。他也显出怪物形态，和我紧紧相拥。

    我没能看清他的怪物形态，只知道比我高个头，没有翅膀，没有光环。

    房子虽然在地下，但屋内的高度却比平常的房子要高得多，连我翅膀伸展都能做出来。

    几分钟过后，我失去意识，在阿固的怀抱中渐渐失去我该有的形状，我迷失在空气中，我消散在四周……

    新肉体的记忆我已没有耐心读取，等待阿固来找我，拒绝服药，询问他更多。

    等了很久，肉体已经饥饿到不行，我也没等来他。好在，我等来了杀伐和终焉。

    终焉考到了证，杀伐的游戏主播也做的红红火火，我又和他们住在了一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有时，逃避现实是一件不太明智的选择，但是这的确很舒服。

    杀伐他们住在城市中，高楼大厦里。位置能看见清晨的太阳，也能看见落日的晚霞，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时不时还会有几个冲浪的人在尝试征服大海上的一片浪。

    阳台上有好几篮花，花叶修长，花梗翠绿，很是养眼。旁边放着洒水壶，我拿起来，给它们浇浇水，在阳光下的水也显得那么美丽。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和前段时间奔波闹累疑惑重重的日子相比，真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话说你那个哥呢？”杀伐靠在花纹繁重的软皮沙发上打着游戏，瞥了我一眼，发现我在陶冶情操后问我，“你没了他怎么办？”

    “他杀的我。”我平静回答。

    杀伐惊的放下手机蹭的下起身，往我这边反复看，然后确认一件事情：“那你应该把他杀了吧。”

    他指的是怪物形态。

    我摇头，“我看见了我的怪物形态，但是没有任何杀伤力。”

    杀伐挠头，把终焉喊过来，表情很夸张，转头对端着果盘来的终焉，十分震惊地说：“哇——极端说他怪物形态没有杀伤力。”

    “一声死一个这叫没杀伤力？”接着他两双双盯着我，然后上下打量，异口同声说道：“你是不是离开我们久了没什么战斗力了。”

    这什么脑洞啊。我擦汗，放下洒水壶，往沙发上一躺，吃口水果，拿起杀伐的手机打起游戏来，“什么没战斗力啊，大概是我离怪物形态更近了，所以不怎么随便攻击人了吧。”

    “行，也不怕你哥出去乱说。”杀伐瘫在我旁边，拿出另外一台手机上号。

    终焉手肘戳戳杀伐，“说了也被当精神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