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图书馆
凯诺迷糊之间闻到一股焦炭的呛人气味，浑身酸痛的厉害，好像他不是谁在床上，而是睡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强忍着睡意，他努力睁开双眼，朦胧的视野中充满了焦黑的碎屑与木板。
“什么情况！”他被吓得瞬间清醒。虽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极大地锻炼了自己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但这不代表他能十分理智冷静地面对这些接二连三发生的超出常理的事物。
凯诺迅速从地上爬起，深呼吸几口后抬起头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身处一个圆形高台上，黑色的地砖上放着几套精致的桌椅。抬头向上看，这里没有屋顶，只有乳白的光芒在空中星河般流淌，照亮了这片空间。
“这里是，图书馆？”凯诺走到圆台边缘，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探头，没办法，他有点恐高。
以圆台为中心，广袤的地面向外延伸，成排的书架林立于此，地面上散落着书籍的残页，所有的物品似乎都被火焰灼烧过，放眼望去，一片焦黑。
值得注意的是，他身上的服饰也发生了变化。自从来到圆台开始，他便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已不再是简洁的衬衫短裤，而是一套复杂繁琐的礼服，上面点缀着金色的花纹，配饰有各色的宝石，连最基本的纽扣上也雕刻有精致的纹路。礼服的材质也是上好的丝绸，看起来装饰很多，却并不沉重，而这些足以见得这套衣服的贵重。
“又是那个女人？”凯诺在看到这身华丽到夸张的礼服时便立刻想起了那名女子，这个风格过于一致，他怀疑又是女人搞的鬼。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现在没有办法去找她。”凯诺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虽说衣服换了，但项链还在就行。他决定走下圆台探索这片神秘空间。毕竟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当情况差到一种境界时，他反倒能够静下心思考，逐步解决眼前的麻烦。
在这片空间中，他的身体倒是恢复正常了，伤口愈合，连酸痛感也消失了，不过繁琐的礼服还是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自己的行动，他怀疑自己一旦放开腿跑步就会被自己衣服的下摆绊倒。
圆台不算高，从他苏醒的地方向左走有楼梯围绕着圆柱向下，只是没有围栏，每一阶楼梯又高又窄，从上面摔下去起码也是半残。
凯诺紧贴着墙面，胆战心惊地向下走。好在这里没有风，也没有其它的干扰，砖石垒砌的台阶还算结实，他只需克服自己的恐高，就能安稳前行。
进入这片诡异的空间后，疲劳的感觉一扫而空，剧烈运动后的身体也会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得益于此，凯诺在来到地面上时可以放心地在书架中穿梭而不考虑体力的消耗。
这里不算特别大，在他全力奔跑二十几分钟后就抵达了边境。到达边境后，凯诺意识到他脚下踩的土地实际上是一座空岛。边界的路面像是被外力硬生生折断一样，缺口凹凸不平。站在边境向远处瞭望，能看见一片黑雾翻滚涌动着。
“那是什么？”凯诺趴在地面上，探出头向下望去。岛屿下方仍是浓厚的黑雾，但黑雾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他隐约能辨认出建筑的轮廓。
“黑雾之下一定有着什么，只是现在没有办法靠近，等以后再尝试探索一下，反正现在总不能跳下去吧。”凯诺从地上爬起，后退几步到安全范围。他转过头看向无处不在的书架，希望能从中发现什么，可惜无论是书籍还是书架都被火焰烧得焦黑，纸张脆得一碰就碎，上面的文字更是模糊不清。
确认周围环境后，他回过头，看向刚才的圆台。它看上去像是一座破败的黑色高塔，毁坏的痕迹肉眼可见，不少地方布满缺口与裂痕，塔内的房间露出一角，而自己刚刚正位于高塔的顶部。
“我刚才估计错过了进入高塔内部的入口。”凯诺叹气：“如果入口在顶部的话，我估计又要爬上去，虽然不会感到累，但会浪费不少时间，谁知道在这里呆久了会有什么后果。”
没等到他认命地往回走，黑色的雾气突然出现在他的周围。稀薄的雾气变得浓厚，在他作出反应之前黑雾已将他环绕。他只感到一瞬间的失重，随后脚下便传来地面的触感。回过神来，凯诺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黑塔上面。
“这片空间与通识项链一样能感受到我的想法？”凯诺好奇地在塔上走了几步。
“如果这是那个神秘女子给我的帮助的话。”他默念道：“给我关于这世界的知识，给我关于这世界的知识……”
黑雾再次在塔上弥漫开来，雾散之际，塔顶的桌椅上凭空出现了几堆厚厚的书籍与报纸，这些完好无损的物品与这个烧焦的空间格格不入，凯诺拿起他们时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油墨味。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书籍的名字：“《蚀刻魔纹》，《世界简史》，《法术基础入门》……都是我需要的东西，嗯？《珠宝鉴赏》，《三招教你俘获暗恋对象的心》，还有《被神爱上的女人》，这都是什么鬼？”
大概是因为他的指令并不清晰，出现的物品可以说是杂七杂八，上到时尚美妆，下到畜牧养殖可谓是一应俱全，所以他还是得花不少时间去整理它们。
不过分类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凯诺推开书本，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张报纸浏览起来。他本来已经做好看到一系列花边新闻的准备，但报纸上的信息却并不简单。
“酒馆报业将继续聚焦与特西戴尔与维克伦姆两国之间的战争后续，日冕历一七八九年三月四日，特西戴尔的女皇格诺丽兹接见了维克伦姆的来使，并与其签订了停战和约。”
“作为战胜国，特西戴尔得到了潘萨地区绝大部分的圣石矿脉，这些矿脉一定程度上能帮助刚刚经历内乱与政变的特西戴尔恢复实力”
“至于潘萨地区发生的屠杀事件，两国均否认为自己军队所作，屠杀现场也并未发现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或法术残留。经多国谴责，维克伦姆与特西戴尔同意组建联合调查组去查明真相，并承诺严惩屠杀的始作俑者。但对于能否找到凶手，不少人对此感到悲观。”
“我去，我可穿越的真是时候。”凯诺不可置信的盯着报纸上的文字。他想起记忆里，自己初次苏醒时看见的硝烟，简陋的牢房与负伤的狱警。
“既然如此，那么一切都能解释通了。最大的可能是原主是一名战死沙场的士兵，‘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被当作俘虏被关押并审讯，因为我是穿越者，所以被那名女子发现后，我被她从牢房里救出来，最后再被不知名的男人送到这里保护起来。”
他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假如那名女子没有来救他，那么自己要么变成战场上随处可见的一具尸体，要么在牢房里被人严刑拷打致死，这可都不是什么舒服的结局。
“战争……”凯诺品味着这两个字词，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这个词语扯上关系。他设想过无数个人生：毕业后当个社畜找份劳累却堪堪糊口的工作，或依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再或者突然天降横财从此吃穿不愁。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身经历一场战争，如此的，难以想象。
“哎。”他叹口气，决定还是把精力放到现实上。
“既然这片空间在一定程度上能听从我的命令。”凯诺闭上双眼，默念：“让我离开这里，让我离开这里……”
他感受到黑雾再次聚焦，瞬间的失重感后，睁开眼，看到的风景已经变成了卧房的天花板，他回到了现实。
“不可思议……”凯诺决定进一步测试一下空间的规则，他拿起桌上的水杯紧紧握住，挪动身子靠近床边并将手臂垂下去，开始回想那片空间的模样。
不出所料，他成功回到了那片黑色高塔上面，但是水杯并没有随他进入这片空间。
停顿一会后，凯诺接着拿起空间里的书本，再次回到现实。
咚！杯子落地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看见自己的手臂无力地向下垂。
“空间里的时间流逝与现实并不一致，此外，我没法携带任何物品进入空间，并且无法从空间里拿出任何物品。但通识项链是个例外，它可以随我进入里面。”凯诺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手臂：“还有一件事，我没法确定自己是以精神体的形态进入空间，还是身体进入空间。这个则需要另一个人来协助，只是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
既然空间的时间流逝与现实不一样，他可以放心地进入里面学习，反正他现在精神很是亢奋，睡是睡不着了，不如去探索这片空间。
“既然这里都是书，这里就干脆叫图书馆吧。”凯诺随意地给这里命名。他在厚厚垒成几堆的书里挑出几本相对重要的，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阅读起来。
“大多数情况下，人类需要媒介才能使用法术，圣石则是目前唯一发现的可以作为法术媒介的物品。法术能力由弱至强分为一至九级，简称同调等级。同调等级以个人对圣石的共鸣程度来划分，并由官方进行认证。”
“圣石的开发推动了法术的发展，但由于近代圣石矿脉的枯竭，且圣石在持续使用一段时间后会失去引导施术的能力，当今圣石不再被允许私人买卖，所有法术元件的制造均需要向有关政府部门报告。目前，人类正努力寻找能够代替圣石的矿物。”
“啧，和我印象里的魔法世界不太一样。”凯诺翘起腿，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看书，对于一个唯物二十几年的人来说，看这种东西堪称迷惑。
“同调等级达到六级或以上的人施术时将不在需要法术媒介，因此六级同调也是公认的分界点。当然，对于居住在特西戴尔的术佑者来说并不存在此概念，他们自出生时便不需要任何媒介便可施术。”
“嗯？特西戴尔？”他有点诧异：“这个地方很特殊？”他决定优先找一下有关这个国家的消息，毕竟有一位穿越者可还呆在特西戴尔。
“特西戴尔，高塔之国，也是术佑者的聚集地。”
“术佑者，被称作神之眷族，拥有比其他种族更高的法术天赋，而且无需任何法术媒介即可施术。但术佑者往往血统观念很强，较排斥外族。直到今天，在特西戴尔的部分地区仍存在近亲通婚的习俗。”
“我是术佑者吗？”凯诺决定等出去时尝试施法，如果他能够不依赖圣石就能施法，就因该不会受制那么严重。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有人送自己来这里时还顺便送了一箱圣石，说不定就是给他做法杖用的。
但这些都是看完书之后的事，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学习为妙。
“大多数国家的义务教育分为初等，中等，高等三个阶段，每阶段五年。教育体系分为基础系与法术系，前者研究无法术干扰下的物理法则，后者专精法术应用与个人法术提升。初等统一教育后会根据学生兴趣与天赋进行选择，派系不同，毕业考试也会不同。”
“有点意思。”凯诺浏览这些细致的领域划分，这些倒是完全推翻了他脑海中那种全世界宗门林立，闭关修炼几百年起步的猜想。
按照他现在的情况，对外声称是基础系的应该更合适，毕竟他对施法毫无经验，说是法术系纯属不自量力。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装成一个学习不好的少年也不会很难。当然如果这个世界有计算机的话就更好了，他大学就是学的计算机。
伸个懒腰后，他从书堆里翻找出一张世界地图，开始研究去东煌的路。
他决定听从那个人的话，不去特西戴尔，先去东煌找穿越者。
凯诺现在所处的地区——潘萨，名义上维克伦姆的附庸国，实际上的是维克伦姆与特西戴尔的军事缓冲区。想要绕过东部的特西戴尔，唯一的路就是向西穿过维克伦姆然后从南部地区绕过。
“有点麻烦啊。”凯诺看着地图，心里默默计算着路程。考虑到路途上的不确定，他不能贸然前行，还是得暂时推迟自己前往东煌的计划。
剩下的时间他基本都泡在图书馆里，毕竟多一些知识总归是件好事。
“什么情况！”他被吓得瞬间清醒。虽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极大地锻炼了自己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但这不代表他能十分理智冷静地面对这些接二连三发生的超出常理的事物。
凯诺迅速从地上爬起，深呼吸几口后抬起头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身处一个圆形高台上，黑色的地砖上放着几套精致的桌椅。抬头向上看，这里没有屋顶，只有乳白的光芒在空中星河般流淌，照亮了这片空间。
“这里是，图书馆？”凯诺走到圆台边缘，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探头，没办法，他有点恐高。
以圆台为中心，广袤的地面向外延伸，成排的书架林立于此，地面上散落着书籍的残页，所有的物品似乎都被火焰灼烧过，放眼望去，一片焦黑。
值得注意的是，他身上的服饰也发生了变化。自从来到圆台开始，他便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已不再是简洁的衬衫短裤，而是一套复杂繁琐的礼服，上面点缀着金色的花纹，配饰有各色的宝石，连最基本的纽扣上也雕刻有精致的纹路。礼服的材质也是上好的丝绸，看起来装饰很多，却并不沉重，而这些足以见得这套衣服的贵重。
“又是那个女人？”凯诺在看到这身华丽到夸张的礼服时便立刻想起了那名女子，这个风格过于一致，他怀疑又是女人搞的鬼。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现在没有办法去找她。”凯诺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虽说衣服换了，但项链还在就行。他决定走下圆台探索这片神秘空间。毕竟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当情况差到一种境界时，他反倒能够静下心思考，逐步解决眼前的麻烦。
在这片空间中，他的身体倒是恢复正常了，伤口愈合，连酸痛感也消失了，不过繁琐的礼服还是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自己的行动，他怀疑自己一旦放开腿跑步就会被自己衣服的下摆绊倒。
圆台不算高，从他苏醒的地方向左走有楼梯围绕着圆柱向下，只是没有围栏，每一阶楼梯又高又窄，从上面摔下去起码也是半残。
凯诺紧贴着墙面，胆战心惊地向下走。好在这里没有风，也没有其它的干扰，砖石垒砌的台阶还算结实，他只需克服自己的恐高，就能安稳前行。
进入这片诡异的空间后，疲劳的感觉一扫而空，剧烈运动后的身体也会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得益于此，凯诺在来到地面上时可以放心地在书架中穿梭而不考虑体力的消耗。
这里不算特别大，在他全力奔跑二十几分钟后就抵达了边境。到达边境后，凯诺意识到他脚下踩的土地实际上是一座空岛。边界的路面像是被外力硬生生折断一样，缺口凹凸不平。站在边境向远处瞭望，能看见一片黑雾翻滚涌动着。
“那是什么？”凯诺趴在地面上，探出头向下望去。岛屿下方仍是浓厚的黑雾，但黑雾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他隐约能辨认出建筑的轮廓。
“黑雾之下一定有着什么，只是现在没有办法靠近，等以后再尝试探索一下，反正现在总不能跳下去吧。”凯诺从地上爬起，后退几步到安全范围。他转过头看向无处不在的书架，希望能从中发现什么，可惜无论是书籍还是书架都被火焰烧得焦黑，纸张脆得一碰就碎，上面的文字更是模糊不清。
确认周围环境后，他回过头，看向刚才的圆台。它看上去像是一座破败的黑色高塔，毁坏的痕迹肉眼可见，不少地方布满缺口与裂痕，塔内的房间露出一角，而自己刚刚正位于高塔的顶部。
“我刚才估计错过了进入高塔内部的入口。”凯诺叹气：“如果入口在顶部的话，我估计又要爬上去，虽然不会感到累，但会浪费不少时间，谁知道在这里呆久了会有什么后果。”
没等到他认命地往回走，黑色的雾气突然出现在他的周围。稀薄的雾气变得浓厚，在他作出反应之前黑雾已将他环绕。他只感到一瞬间的失重，随后脚下便传来地面的触感。回过神来，凯诺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黑塔上面。
“这片空间与通识项链一样能感受到我的想法？”凯诺好奇地在塔上走了几步。
“如果这是那个神秘女子给我的帮助的话。”他默念道：“给我关于这世界的知识，给我关于这世界的知识……”
黑雾再次在塔上弥漫开来，雾散之际，塔顶的桌椅上凭空出现了几堆厚厚的书籍与报纸，这些完好无损的物品与这个烧焦的空间格格不入，凯诺拿起他们时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油墨味。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书籍的名字：“《蚀刻魔纹》，《世界简史》，《法术基础入门》……都是我需要的东西，嗯？《珠宝鉴赏》，《三招教你俘获暗恋对象的心》，还有《被神爱上的女人》，这都是什么鬼？”
大概是因为他的指令并不清晰，出现的物品可以说是杂七杂八，上到时尚美妆，下到畜牧养殖可谓是一应俱全，所以他还是得花不少时间去整理它们。
不过分类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凯诺推开书本，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张报纸浏览起来。他本来已经做好看到一系列花边新闻的准备，但报纸上的信息却并不简单。
“酒馆报业将继续聚焦与特西戴尔与维克伦姆两国之间的战争后续，日冕历一七八九年三月四日，特西戴尔的女皇格诺丽兹接见了维克伦姆的来使，并与其签订了停战和约。”
“作为战胜国，特西戴尔得到了潘萨地区绝大部分的圣石矿脉，这些矿脉一定程度上能帮助刚刚经历内乱与政变的特西戴尔恢复实力”
“至于潘萨地区发生的屠杀事件，两国均否认为自己军队所作，屠杀现场也并未发现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或法术残留。经多国谴责，维克伦姆与特西戴尔同意组建联合调查组去查明真相，并承诺严惩屠杀的始作俑者。但对于能否找到凶手，不少人对此感到悲观。”
“我去，我可穿越的真是时候。”凯诺不可置信的盯着报纸上的文字。他想起记忆里，自己初次苏醒时看见的硝烟，简陋的牢房与负伤的狱警。
“既然如此，那么一切都能解释通了。最大的可能是原主是一名战死沙场的士兵，‘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被当作俘虏被关押并审讯，因为我是穿越者，所以被那名女子发现后，我被她从牢房里救出来，最后再被不知名的男人送到这里保护起来。”
他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假如那名女子没有来救他，那么自己要么变成战场上随处可见的一具尸体，要么在牢房里被人严刑拷打致死，这可都不是什么舒服的结局。
“战争……”凯诺品味着这两个字词，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这个词语扯上关系。他设想过无数个人生：毕业后当个社畜找份劳累却堪堪糊口的工作，或依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再或者突然天降横财从此吃穿不愁。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身经历一场战争，如此的，难以想象。
“哎。”他叹口气，决定还是把精力放到现实上。
“既然这片空间在一定程度上能听从我的命令。”凯诺闭上双眼，默念：“让我离开这里，让我离开这里……”
他感受到黑雾再次聚焦，瞬间的失重感后，睁开眼，看到的风景已经变成了卧房的天花板，他回到了现实。
“不可思议……”凯诺决定进一步测试一下空间的规则，他拿起桌上的水杯紧紧握住，挪动身子靠近床边并将手臂垂下去，开始回想那片空间的模样。
不出所料，他成功回到了那片黑色高塔上面，但是水杯并没有随他进入这片空间。
停顿一会后，凯诺接着拿起空间里的书本，再次回到现实。
咚！杯子落地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看见自己的手臂无力地向下垂。
“空间里的时间流逝与现实并不一致，此外，我没法携带任何物品进入空间，并且无法从空间里拿出任何物品。但通识项链是个例外，它可以随我进入里面。”凯诺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手臂：“还有一件事，我没法确定自己是以精神体的形态进入空间，还是身体进入空间。这个则需要另一个人来协助，只是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
既然空间的时间流逝与现实不一样，他可以放心地进入里面学习，反正他现在精神很是亢奋，睡是睡不着了，不如去探索这片空间。
“既然这里都是书，这里就干脆叫图书馆吧。”凯诺随意地给这里命名。他在厚厚垒成几堆的书里挑出几本相对重要的，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阅读起来。
“大多数情况下，人类需要媒介才能使用法术，圣石则是目前唯一发现的可以作为法术媒介的物品。法术能力由弱至强分为一至九级，简称同调等级。同调等级以个人对圣石的共鸣程度来划分，并由官方进行认证。”
“圣石的开发推动了法术的发展，但由于近代圣石矿脉的枯竭，且圣石在持续使用一段时间后会失去引导施术的能力，当今圣石不再被允许私人买卖，所有法术元件的制造均需要向有关政府部门报告。目前，人类正努力寻找能够代替圣石的矿物。”
“啧，和我印象里的魔法世界不太一样。”凯诺翘起腿，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看书，对于一个唯物二十几年的人来说，看这种东西堪称迷惑。
“同调等级达到六级或以上的人施术时将不在需要法术媒介，因此六级同调也是公认的分界点。当然，对于居住在特西戴尔的术佑者来说并不存在此概念，他们自出生时便不需要任何媒介便可施术。”
“嗯？特西戴尔？”他有点诧异：“这个地方很特殊？”他决定优先找一下有关这个国家的消息，毕竟有一位穿越者可还呆在特西戴尔。
“特西戴尔，高塔之国，也是术佑者的聚集地。”
“术佑者，被称作神之眷族，拥有比其他种族更高的法术天赋，而且无需任何法术媒介即可施术。但术佑者往往血统观念很强，较排斥外族。直到今天，在特西戴尔的部分地区仍存在近亲通婚的习俗。”
“我是术佑者吗？”凯诺决定等出去时尝试施法，如果他能够不依赖圣石就能施法，就因该不会受制那么严重。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有人送自己来这里时还顺便送了一箱圣石，说不定就是给他做法杖用的。
但这些都是看完书之后的事，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学习为妙。
“大多数国家的义务教育分为初等，中等，高等三个阶段，每阶段五年。教育体系分为基础系与法术系，前者研究无法术干扰下的物理法则，后者专精法术应用与个人法术提升。初等统一教育后会根据学生兴趣与天赋进行选择，派系不同，毕业考试也会不同。”
“有点意思。”凯诺浏览这些细致的领域划分，这些倒是完全推翻了他脑海中那种全世界宗门林立，闭关修炼几百年起步的猜想。
按照他现在的情况，对外声称是基础系的应该更合适，毕竟他对施法毫无经验，说是法术系纯属不自量力。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装成一个学习不好的少年也不会很难。当然如果这个世界有计算机的话就更好了，他大学就是学的计算机。
伸个懒腰后，他从书堆里翻找出一张世界地图，开始研究去东煌的路。
他决定听从那个人的话，不去特西戴尔，先去东煌找穿越者。
凯诺现在所处的地区——潘萨，名义上维克伦姆的附庸国，实际上的是维克伦姆与特西戴尔的军事缓冲区。想要绕过东部的特西戴尔，唯一的路就是向西穿过维克伦姆然后从南部地区绕过。
“有点麻烦啊。”凯诺看着地图，心里默默计算着路程。考虑到路途上的不确定，他不能贸然前行，还是得暂时推迟自己前往东煌的计划。
剩下的时间他基本都泡在图书馆里，毕竟多一些知识总归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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