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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只是?

    薛远和红红赶路。

    一边随意的聊着天,一边关注周围的环境。

    薛远记得南村的附近的太阴河河面上,有着一个白色的茧,听夏大叔推测是薛远的出生地。

    原本当时也是要靠近看看那个茧,但是太阴河异变发生地太突然…

    所以现在只需要盯着太阴河的河面便可以。

    忽的,耳畔传来哭泣声,似乎是一个小孩子的,孤独、无助的哭泣着。

    薛远循声找去,在树林中找到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身穿破旧的兽皮裙,小脸脏兮兮的,身上有多处被树枝划破的伤。应该是受到什么野兽的攻击,而后奋力逃跑,一路上划到山林中坚枝硬叶,身上才会有这么伤。

    薛远轻声询问道:“小弟弟,你在这干嘛?你家人呢?”

    那小男孩抬头看起薛远,不禁后退两步,而后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都…死了…都死了。”

    薛远皱眉,大荒中弱肉强食,一些小部落的地灵太弱,致使整个部落覆灭,也是经常有的事。

    薛远将小男孩带到一个小湖处,小湖旁有许多猛兽的脚印。且湖水并不是十分清澈,但是将就一下。

    将小男孩洗净,让小男孩将整件事情讲清。

    这时,红红警惕地说道:“薛哥哥,这个人不简单,你要小心。”

    薛远这才反应过来,山林中部落被覆灭虽说是常有的事,但是一个小男孩能出山林中猛兽口中逃出…

    猛然,危机感上头,薛远斩截地后退几步。

    锐利的爪子划过空气,将薛远左侧的树木一截两段。

    如果不是有红红提醒,薛远也不可能立马反应过来,那一截两段可能就不只是树木了。

    断裂的树木将中间横断,看不见双方的动静。

    薛远主动出击,符体覆盖手掌,指握成拳,轰击眼前阻碍的树木。

    而清除障碍后,那“小男孩”没有了踪迹。

    薛远站立原地,警觉地环顾着四周的林木茂密的树冠和粗壮的树干。这是附近唯一能够藏着东西的物体。

    骤然,薛远后背发冷,转身挥击击退。心知着了“小男孩”的招,后背血液流下染红地面,后背火辣辣地疼。

    “薛哥哥,那个人在你左边的树冠上。”红红这时提醒道。

    薛远心中突然有个疑问浮出,但是还是先专注解决眼前的危机。

    左掌拍出,震动空气,茂密的树冠中白影一动,犹如一片铅云笼罩薛远,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薛远符体附手,手指横立成刀,向前方赫然砍去。

    白影低估的薛远的实力,硬然撼上,却是不敌,薛远手指染血,白影负伤。

    白影落地,薛远这才看清原貌。是只狐狸。

    鬼面灵狐。

    善迷幻他人,薛远刚才就着了道,幸好有红红提醒,这才躲过鬼面灵狐的致命一击。

    鬼面灵狐摇着那庞大而松软的尾巴,洁白的尾巴上,留下一条明显的鲜红的血迹,血肉外翻,鲜血直流,染红了大片洁白的毛发。

    现在它十分生气,原本靠着先天天赋迷幻,造成猎物精神一滞,加上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便可以收获一只猎物。

    但是谁知猎物反应十分迅速,还低估的猎物的实力,反被伤到了。如果在晚一些去力,说不定整条尾巴都要舍弃。

    鬼面灵狐面色愤怒,正张牙咧嘴的对着薛远,爪子在地面摩擦着。

    红红着急地提醒着薛远道:“薛哥哥,你后背被伤到了,流了好多血。”

    见到红红着急样子,薛远安慰道:“没事,哥哥先将这只臭狐狸解决掉。”

    而在鬼面灵狐眼中,猎物似乎是疯掉了,正在自言自语中。

    鬼面灵狐尖啸一声,声波化形,如一阵阵波浪向薛远涌来。所到之处,在树木上留下一道道裂痕。

    薛远小心对待,双手一翻,右手法力,左手白线,相互纠缠着。紧接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鸟雀出现在面前。

    这是薛远凝聚的虚象赤金雀。

    赤金雀尖啸,对抗着鬼面灵狐的啸声。随后展开如神金铸成的翅膀,飞向高空,又从高空中猛然扑向鬼面灵狐,锐利的尖爪直朝着鬼面灵狐的眉心抓去。

    鬼面灵狐感受到致命的危险,忽然身体直立起来,面庞忽的变化出多种模样,有狮子面,有牛面,有鱼面,有鬼面。

    鬼面灵狐变化完面相后,面庞最终变化为鬼面。四肢着地,眼神恶狠狠盯着空中正要俯冲下的赤金雀。赫然,从地面蹦起,直迎赤金雀而去。

    赤金雀大啸,周身气浪冲天,悍然直冲上去。

    鬼面灵狐在空中与赤金雀搏击两下,毕竟不会飞行,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又重回地面。

    而在地面上,薛远正等着它。

    双手打转,注入法力和白线,阴阳黑白磨盘显现,朝着还未反应过来的鬼面灵狐便是一击。

    后来,薛远又过了十几招后,将鬼面灵狐的脑袋打爆,血浆四溢。

    而后,整理了衣服,朝着山林外走去。薛远让红红先去山林外等着,不然还要分心保护她。

    “薛哥哥,你没事吧。”红红见从林中现身的薛远,上前关切道。

    “没事……嘶~”原本薛远要展示给红红看,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但刚一活动筋骨,后背便传来火辣辣的疼,忍不住轻嘶一声。

    红红跑到薛远身后,惊叫道:“薛哥哥,你后背好长一个伤口,留了好多血。”

    薛远原地打坐,动用疗愈符体治疗。

    “红红,我没事,我坐一会就好了。”说完,闭目凝视,专注于疗伤。

    伤口从左肩一直划到右下腰,幸好当时反应迅疾,及时躲避。要是再深半分,就要伤到骨头,到时候疗愈起来会更麻烦。

    灵识感知到伤口已经停止流血,血肉正在缓慢地蠕动着、修复着。

    薛远长吐出一口浊气,睁眼却看见红红,哭地梨花带雨,整个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突然觉得煞是可爱。

    “呜呜呜”

    “怎么了?”薛远关切道,不知道缘由。

    一旁的红红看见薛远完好无事,这才慢慢止住了哭声,惨兮兮地说道:“薛哥哥…我还以…为你有事了。”

    薛远被红红说的话一愣,原来是这个原因呀。闭目凝神时,断绝于外界的联系,所以一时听不见红红的呼唤。

    只好安慰道:“红红,我不是说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这下却是彻底打开泪匣,呜呜地大哭道:“呃…可是我叫…你的时候你都…没有回答呀…我就觉得…你出事了。”

    薛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安安静静地看着红红哭泣。

    直到,红红将泪眶中的存货耗干,薛远小心翼翼地问一句,生怕再将红红惹哭:“饿了么?要不要吃些东西。”

    红红小手擦干脸颊的眼泪,点头如捣锤般,惨兮兮说道:“嗯,好饿。”小手在肚子上打转。

    薛远微微一笑,便着手去准备食物。

    山林沼泽中,猛兽鸟禽随处可见,不怕缺少食物。

    薛远杀了一只风角马和一只红磷鹰,将红磷鹰双翅制成烤翅,将风角马一块一块的切下来,用坚硬的树枝串成烤串。

    薛远看着满脸泪痕的红红,笑着说道:“要不然,你去洗把脸,和一只小花猫一样。”

    红红听到薛远的话,一脸窘迫地跑去洗脸。

    红红比薛远还能吃,整个人小小只的,却吃了一整个烤翅,加上三大块马肉,和一整只马腿。最后才舔了舔手指余渍,这才作罢。

    薛远看着红红,轻声笑道:“擦擦嘴。”薛远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提醒红红。

    红红被说的小脸红扑扑的,在薛远眼中很是可爱。

    ……

    闲下空余,薛远这才将自己疑问提出:“红红,那只狐狸为什么不攻击你?”

    刚才,对付那只鬼面灵狐时,薛远心中便有个疑问:为什么,那只鬼面灵狐似乎是看不见红红一般。

    按理说,红红看起来比较娇小,受到攻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红红抬起头看着薛远,惨兮兮说道:“你难道希望我被那只丑陋的狐狸攻击,薛哥哥。”

    听了红红理解错自己的意思,连忙摇头解释道:“没有,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疑惑狐狸是不是眼瞎了。”

    红红虽然听着每个字的意思,也觉得薛远说的有些道理,但是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地方不对。

    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气鼓鼓的叉着腰,但又说不哪里不对。

    薛远一脸期待地看着红红。

    “那个我们家族,有个病。”红红悄咪咪地说道。

    “啊??”薛远脑袋冒出两个问号。

    “我们家的人,没有到一定的年龄就不会被别人看见。”

    “但是你能看见我,而且能听到我说话,可能是因为你身上很香。”

    至今,红红和薛远也弄不清,薛远到底身上有什么香味。在红红的家族中只有族长和一些辈分极高的族老,才可以触碰到这种香味。

    没有到一定的年龄就不会被别人看见,好奇怪的病呀。

    薛远心中想着,但没有说出来。心中猜测红红的家族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家族,但是一个“疾病”就如此奇怪。

    “难道不是诅咒吗?为什么会是病呀?”薛远质疑道。

    被人看不见,难道不应该是一种诅咒吗?

    “不是的,这种病从我们先祖就开始有的。而且家族的人也说是病。只是被别人看不而已。只有我们家族的人才可以看见。”红红辩解道。

    “只是?”

    薛远返回那个小湖,将满是血迹的后背清洗一下。

    想起红红话语中的一个词——只是。

    “只是别人看不见。”忽觉得心中有一份悲凉。

    ……

    薛远在对抗金刚魔猿时,在紧要关头爆发出两种力量相融合起来,产生了一种新的力量产物。远比单一的二者强。

    但是,此那以后,薛远多次尝试要将两种不同的力量相糅合,但是二者间总有着一种神秘的排斥力阻扰着,如一道无形的墙,硬生生地横在二者中间。

    雕像对此,只是让薛远自己寻找方法,破除那道无形的墙,将两种力量糅合起来。

    每次薛远战斗时,将两种不同的力量都运用到战斗中,提高熟练度。

    薛远多次磨炼两种力量,试图将两种力量间无形的墙打破。但是都没有成功,薛远自我安慰道:只是火候不到,顺其自然。

    ……

    “薛哥哥,我觉得你的功法很有些问题。”红红一脸正经地对薛远说道。

    薛远皱眉,问道:“啊?哪里有问题?”

    有问题吗?当时与雕像在一起,雕像并没有说薛远的功法有问题。雕像世面怎么看都比红红广。

    “就是感觉有问题?”红红讲了一句很有感觉的话。

    “你刚才打那只狐狸时用的功法,和我们族里的人练功时不一样。”

    但是,薛远觉得自己练得招式,不成样。只是平常与一些猛兽博击时,积累一些经验,根本连招式都算不上。

    “哪里不一样?”薛远认真地问道。

    “就是不一样。”红红很认真说道。

    “……”

    ……

    山林赳赳,沼泽泥泞,沙地风起。

    薛远和红红沿着太阴河一路上行,见到各色景色。

    薛远动用疾行符体,红红坐在法器上,速度也跟的上。

    “薛哥哥,我怎么都没有看见你说的那个茧呀。是不是你记错了。”红红犯着迷糊的小眼神看着薛远。

    薛远觉得自己记没错,确实在南村的太阴河附近有一个白茧。

    “没有错,这条河太长了。我要找到这条河尽头。”薛远坚毅地说道。

    红红肯定地点着头。

    “薛哥哥就是从这条出生的。这条河好像很脏呀,黑乎乎,是不是很多人在里面丢东西呀。”红红坐在法宝,一双短腿摇摇晃晃着。

    薛远连忙捂着红红的嘴,红红呜呜地叫着,情急之下,锐利的小牙齿在薛远的手上留下一排整齐且清晰小印。

    薛远倒吸一口冷气,甩了甩手臂,试图减轻痛苦。

    然后用说教的语气说道:“不可以这样说太阴河,太阴河是附近村落的圣灵。你的话要是被太阴河的圣灵听到,它是要把你捉走的。”最后手指微屈,还做了一个抓走的动作。

    受南村村民的影响,薛远对太阴河还是很崇敬的,而且在太阴河中呆的三年,总觉对太阴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红红不服气的吐了吐舌头,还对着薛远做鬼脸。但又关切道:“那个,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先捂我嘴巴的。”

    薛远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轻声说道:“没事。下次不要再这样讲太阴河了。”

    红红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