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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尝禁果(5)

    何爱云睡得非常安心,微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透出轻轻气息的鼻子,红润的嘴唇,白里透红的脸,高高隆起的胸脯在一起一伏。

    看着这秀色可餐的模样,黄昊用嘴唇去触碰她的唇齿,当她微微张嘴的时候,便与她热吻起来,何爱云被搞醒了,也不放过他,两人又难以自禁纠缠在一起。

    黄昊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

    何爱云满足地搂住他说:“是因为满足了吗?”

    黄昊兴致勃勃地说:“我要写一个电影剧本,名字都想好了,叫《战士的吻》。灵感就是你带来的杂志上的故事。”

    黄昊兴奋地说着自己的设想,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希望之光。

    何爱云显然没那么大的兴趣,但还是认真地说:“我支持你。”

    两人频繁的来往,相聚时刻的激情放纵,何爱云有一天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她把这个事情告诉黄昊时,他手足无措。两人商量之后,决定瞒着双方父母,偷偷去市里做了手术。当她从手术室扶着墙壁艰难地走出来的时候,黄昊为自己的过失深感内疚,觉得没有保护好她。

    因为怕影响工作,何爱云没有请假休息,坚持像往常一样凌晨三四点上班,还要下冷水洗东西,加上营养没有跟上,对她的健康造成了很大的损伤。

    这事,很快被有经验的母亲发现了,一再追问下,何爱云承认了与黄昊在谈恋爱。父母见“生米煮成熟饭”,便要她详细说一下黄昊以及他家庭的情况。

    何爱云见事已至止,也不再隐瞒,便如实讲了。母亲听到黄昊有画像照相技能的时候,她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在蔡里口那个照相、画像的小伙子,便问她,黄昊是不是有个表哥叫姜玉先,或是有个堂哥叫黄永庭。

    何爱云并不知道,说是问了黄昊才清楚。父母从侧面也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黄昊就是那个画像的小伙子,他帮忙画的爷爷的像,用像框嵌好正放在爷爷奶奶的房间。

    在一而再、再而三逼问女儿态度之后,何永亮见“覆水难收”,已经改变不了事实,便让何爱云告诉黄昊,要求他请黄永庭出面,带他来正式见家长。

    何爱云不太理解父母的意思,问为什么不是他本人父母带他来见,而是由他堂哥,父亲说:“黄永庭这个人的人品,我是非常认可的,他如果愿意来,说明他愿意担保这个弟弟。毕竟在蔡里口乡相处多年,我们知道他的为人。至于你,硬是执迷不悟,以后跟着他受穷受苦,就不要怪我们。”

    何爱云见父亲终于愿意接受黄昊,心里特别高兴,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给黄能顺,请他务必捎信给黄昊。

    黄昊接到消息,便找到已经调到盘家洞中学当校长的大哥,黄永庭一听,这是好事一桩,当然乐意。

    黄昊准备了一些礼品,抓了家里的两只鸡,就跟着黄永庭前往何爱云家认门。

    何爱云在车站接着了他们,陪他们回家去见父母。

    黄昊第一次看到何爱云父亲何永亮,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敬畏感。而她的母亲则半当真半开玩笑地说:“你这个后生,是不是早有阴谋的,怪不得给我照相那么热情。”

    听她这么一说,黄昊连忙说:“不敢,不敢。”

    黄永庭和何爱云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事,周姨便讲了当时在蔡里口的事情,连何永亮都被逗笑了:“这要是真的有预谋,那不是厉害,而是太可怕了。”

    黄昊趁机打量着这个未来的岳父,只见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两眼炯炯有神,有种不怒自威的神态。脸上像是喝了酒似的泛红,倒让人容易联想到“包青天”。心里便想着,他是政法委领导,倒还符合他的身份。

    爷爷奶奶见到黄昊,倒是看着觉得蛮顺眼的。放学回家的弟弟何利国,看到许久不见的黄校长,热情地打招呼:“黄校长好!”

    饭桌上,黄昊显得局促不安,周姨便让他轻松点,不要紧张。黄昊心里感觉,她并不像何爱云说的那样“凶神恶煞”。

    何永亮对着黄永庭兄弟,说起了自己这一路的经历,末了对黄昊说:“我说这些话,不是吹嘘自己有多厉害,意思是告诉你,再贫穷的家庭,只要自己努力,一样可以走出来,顶起一片天。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父母年纪大,家里穷,这都不是错。关键是你自己,你和何爱云两个人,真心相爱,就要为以后的生活努力。”

    黄昊连忙说:“谢谢叔叔,我会努力的。”

    何永亮问道:“你除了照相画像,还会什么呀?”

    黄昊说:“我在自学,学了写作和新闻,有个实习记者证,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盘家洞乡种植生姜的事件,是我代表老百姓维权,找了县委贺书记,他做了指示才得到处理的。”

    何永亮有点惊讶地看着他:“这是你干的?”

    黄昊点点头:“嗯。”

    何永亮对黄永庭说:“你们山里大概有豹子,胆子被你这弟吃掉了。”

    大家被他说笑了。这闻所未闻的事情,竟然出自于这个“乳臭未干”的人身上,而且就坐在自己面前,还可能成为自己的女婿。想想这些,何永亮深有感慨,不禁摇了摇头。

    不谙世事的何利国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摇头,便问:“爸,这事不对吗,你干吗摇头?”

    何永亮说:“你以后要向你小黄哥学习,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骨子里硬气,能干大事。”

    何利国就说:“那他以后就是我姐夫?”

    周姨不满意他的信口开河:“你这嘴,说话不过大脑。这才刚认识。”

    这次见面,是非常和谐的。末了,何永亮说:“黄昊,你帮爷爷画了像,还差奶奶一张,何爱云你找一张奶奶的照片,让他带回去,画好送家来。你抓紧学习是对的,但要结合实际,不能空想。你们年龄都不小了,要为以后做打算。”

    黄永庭也没想到,这次出面这么顺利,帮了弟弟一个大忙,还看到了何永亮不为人知的一面,也对黄昊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很欣慰二叔黄龙朝有这么一个儿子。

    事后,黄昊对何爱云说,感觉周姨不像她说的那样难相处。何爱云说,母亲是拿她没办法,只有当好人了,还有就是想让她尽快出门,她眼不见心不烦,少一个累赘。

    黄昊也不再说什么,心里在感慨:她们母女为什么会搞成这样?这世界,或许就不是那么单纯的。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从自己的观点出发,就成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明就里的人,永远搞不清事情的客观真实性。

    黄昊见了她父母,对于何爱云来说,算是吃了颗定心丸,终于可能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了。

    相对于黄昊,他觉得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一切还得努力争取,未来的压力会更大。

    某一天,黄能顺开着车,带着黄龙顺、黄炳艮一起来到黄昊家。

    他们一进门,就对黄昊说,县城正在严打,抓了好多人。现在上面管得严了,自家的山林也不能随便砍了,得有采伐指标,车子也没什么货拉,先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再作打算。

    黄昊就取笑他们,是不是也参加干了一些坏事,怕被抓,就躲回来了。

    黄能顺也不避讳地说:“老叔,还真的是害怕。你知道吗,光在国营旅社就抓了不少人。有个我们隔壁水艮江村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了,一个人跟11个男的。我也睡过,就让你白睡。我还好不是排队那次,要不然被她供出来,我也得进去。叫熊什么……雨来的。”

    黄昊一听这名字好熟悉,脱口而出:“熊小雨吗?是不是这里还有一颗黑痣?”

    “对!”黄能顺快速回应。一听黄昊连名字、特征都说得这么清楚,黄龙顺和黄炳艮也吃惊不小。

    黄炳艮说:“老叔,你藏得深啊,你也睡过?”

    黄昊连忙解释:“我什么睡过,她曾经来我家住过一晚。”

    三人更好奇了:“送到家里来?”

    黄昊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们啊,满脑子这些东西。她跟我干妹小欢路过,天黑了,上来住了一晚。”

    “干妹,住了一晚,哈哈哈……”三人笑得更放肆了。

    黄昊看着他们,脑海里却在想熊小雨这个姑娘居然做出这样的事,不禁摇头叹息。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她又图什么?

    黄能顺和黄龙顺回村“避难”期间,不愿意参加家里的农活,就溜到黄昊家要跟他斗地主或打“撖撖”(湖南条形纸牌)。但他俩总是输给黄昊,牌是他们带来的新牌,黄昊也不可能出搞鬼,他们就觉得自己的智力自愧不如。

    黄昊见黄炳艮怎么不一起来玩,便问:“你们平时三人总是在一起,他怎么不来打牌?”

    黄能顺说:“那个骚鸡公,估计都是跟杨柳上山了。我劝他好几次,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总是不听。之前在县城还好一点,国营旅社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现在不敢在县里了,就死盯上黄二顺老婆,我看迟早会出事。”

    黄昊对黄炳艮跟杨柳的事也有所耳闻,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心想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有时候,黄炳艮晚上也会跟黄能顺和黄龙顺一起来,四个人凑在黄昊房间玩牌。停电了就点煤油灯继续打,经常是通宵达旦。玩得兴起,就忘记了时间,等到公鸡打鸣很多次,实在困得不行了才结束。

    每次,黄昊都觉得特别累,鼻子里一抠全是乌黑乌黑的污垢,让他想起了跟杨老师学画时自制的炭粉,心想这不是个好习惯,极度消耗体能。他们几个还抽烟,一晚上下来,喉咙被呛得生痛。玩了几次后,他就厌倦了这样的“娱乐”,尽管赢多输少,但他觉得这样浪费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但他不好拒绝几个侄子,尤其是黄能顺,毕竟一起长大的。他们愿意来玩或是熬夜,也是一种友好。

    过了一段时间,县城风气没那么紧了,他们几个便不来了,估计又到外面折腾去了。

    黄昊倒也开心,又可以静下心来搞自己的事情。他产生了想去问小欢的念头,看小欢能否提供一些分析熊小雨性格的情况。他认为,一个人性格形成的背后,一定是跟他成长的经历有关的。熊小雨之所以成为女“流氓犯”,也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同时,他的内心更坚定了创作《战士的吻》的决心,觉得前方将士与后方青年形成的强烈反差,更需要通过歌颂前线将士来教育后方青年,如果能拍成电影,现实意义一定很大。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