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八拜之交
老者静静地审视着抱着布鞋痛哭流涕的李当月，辗转思索之后开口道：“看来小友与我那徒儿之间的孽缘，不是嘴里说的那样简单。”
李当月听到此话，脑海中不断回忆起一周来的点点滴滴。
“…你跟我结下了因果…”
“…小兔崽子，给爷死…”
“…爹，你当道士不要我啦…”
“…论起至阳之气…”
…………
李当月回想起最后一次见老道士，离别时莫名的失落感，轻生念叨：“明明都感觉不对劲了！”
老者听着李当月的轻声细语，张口安慰：“预感都是模糊的，只能当成是提醒，不能当成发泄的理由！”
而后老者站直身子，气势威严了起来，呵斥李当月：“小友现在要清醒一点，你与钱裕的孽缘，老夫先不评价。但现在一切问题的元凶还在逍遥法外，那只被认错的厉鬼还并未被清除。”
李当月闻言微微看了老者一眼，迅即又暗下眸子：“大师与我说这干什么，小子没有能力驱除那厉鬼，还希望大师尽力而为，为道长报仇雪恨！消灭了厉鬼，我任凭大师发落！”
安静的等待李当月说完，老者才出口反驳道：“此间悲剧由你二人而起，自当由你二人而终！老夫本该拉着你去报官，但是此事又涉及鬼魅。按照我们这一派的规矩，事关鬼魅，就不能按照世俗法理来了断。”
“况且无论是关进监狱，还是一死了之，都是在逃避问题、逃避事实、逃避错误，此非丈夫所为！”
“牢狱是修正人的品行和施加惩戒的地方，也没听说过欠别人的钱财，可以用坐牢去偿还的说法！”
“老夫这里没有关押他人的惩戒。大丈夫，知错改错认错，错了就要承担后果。你可愿领罪？”
面对审问，李当月诚然开口：“我自然愿意领罪，可是这能让道长活过来么？”
老者叹了口气：“人死不能复生，生命做不到以物换物。就算杀了你，他也活不过来，徒徒白添一命罢了。”
“你若真是狡诈恶毒之辈，老夫也自当为民除害。但看样子，你与他忘年相交，孽缘颇深。”
“既然有此渊源，第一，就是报仇雪恨！第二就是承担他的梦想，生命不能嫁接，但梦想可以延续！”
李当月听着老者的话，暗暗思考，追问他：“道长有什么梦想？”
老者深吸一口气，气势开始洋溢：“修心济世，为天下苍生诛杀邪祟，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梦想！钱裕平时虽不着调，却有着浩然的意志。会图小利，却不失大义。世间多少修道者，游历尘世，为民镇邪。但真正做到此事的，又能有几人？三十年来不曾改，钱裕，我不如他！”
李当月心里沉痛着回想着，时而吹胡子瞪眼，时而长篇大论的长者身影，点头回应。
“好，既然答应了此事，就要说到做到！”
转而声音越发的激动起来：“莫要让老夫失望，莫要让你的道长失望！”
情绪濒临绝颠，近乎吼叫起来：“老夫可以少了一个徒弟，那你，就不能让这世间再少一个，降！妖！伏！魔！的大侠！”
面对老者的吼叫，李当月心里波涛澎湃，脸上沉痛难改。
老者情绪转而平缓，近乎轻声细语：“从今天起，你不再单单是你自己！”说完递给李当月一块玉令，转头抱起徒儿的尸身，向石屋走去。
中年道士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师傅对李当月的劝慰，一直到师傅声音震颤着崩溃，情绪跟着跌宕起伏，眼泪一直没停过。
直到师傅抱着师兄的身体走进石屋，才回过头来，气愤的说道：“这块通神玉令是师兄的，希望你要对得起它。”
发泄完对李当月得不满，还得解释给李当月听：“师傅将这玉令勉强合在一块，还能用一次，能再请一次祖师，请完就彻底废了。你只需把它贴在眉心，就能看到十米内的鬼气。”
李当月摸着手里裂痕斑斑的玉质令牌，头也不抬地问：“我要去哪里找那只厉鬼？”
中年道士恨不成器地看着他：“厉鬼不会离开它的诞生地太远，你第一次发现它的地方方圆几里内都有可能！”
李当月快速思索了一下学校的大小，抬头追问：“我要是找到了呢？怎么消灭它？怎么用这个令牌？”
中年道士虽然不喜欢李当月，但还是摇头解释：“这通神玉令，是用来沟通古代先贤的。每个修炼者都会有自己的令牌。只是师傅特意将其炼成玉令的，为的就是替当命牌，所以师傅能感受到玉令破碎。这是你之前问我的问题，现在回答你！”
“接下来是你现在的问题。每个修道者都会尝试去沟通先贤，但只有少数成功。沟通完成后，先贤祖师，会和认可的修道者，一起将真名封存在某种媒介之中，用来降世，帮助修道者降妖除魔。所以也叫神名令。”
“开启神名令的口诀，只有修炼者自己知道，哪怕是同一个祖师，不同的修炼者口诀不一样！所以，尽管我和师兄同处一门，我亦是不了解师兄的口诀，甚至不清楚师兄沟通的哪位祖师，得到了哪位先贤的认可！”
话音未落，老者沉痛地走出石屋，递给李当月一张纸条。叮嘱：“看完就烧了。”
未等李当月有所反应，老者脚尖蹬地，摆动起上身，用后背撞上石屋墙壁。
整个石屋应声倒塌。
老者招呼剩下二人上来：“给钱裕搭个坟吧！”说完，默默动起手来。
中年道士和李当月看着老者，一块一块的扒拉着石堆，也沉默不语的来到跟前，徒手搬运起石块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日落西山，三人才停下堆积。
看着眼前圆滚的石堆，老者从中年道士手中接过木剑，站在坟前久久无言！
太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老者举起木剑，锵得一声插进墓头。
“罢了！罢了！”
说完这句，老者转身朝着前山走去。迈着稳健的步伐，背影却是怆然老矣！
待到中年道士作完告别，转身离去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李当月捡起地上的两袋包子，跪坐在坟头。一袋挂在木剑上，一袋吃的蓦然无声。
竭力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擦干满脸冰凉的泪水，磕起头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个！
加上昨天下山前的一个。正正好好，八个！
把黑布鞋揣进怀里，下山而去。
李当月听到此话，脑海中不断回忆起一周来的点点滴滴。
“…你跟我结下了因果…”
“…小兔崽子，给爷死…”
“…爹，你当道士不要我啦…”
“…论起至阳之气…”
…………
李当月回想起最后一次见老道士，离别时莫名的失落感，轻生念叨：“明明都感觉不对劲了！”
老者听着李当月的轻声细语，张口安慰：“预感都是模糊的，只能当成是提醒，不能当成发泄的理由！”
而后老者站直身子，气势威严了起来，呵斥李当月：“小友现在要清醒一点，你与钱裕的孽缘，老夫先不评价。但现在一切问题的元凶还在逍遥法外，那只被认错的厉鬼还并未被清除。”
李当月闻言微微看了老者一眼，迅即又暗下眸子：“大师与我说这干什么，小子没有能力驱除那厉鬼，还希望大师尽力而为，为道长报仇雪恨！消灭了厉鬼，我任凭大师发落！”
安静的等待李当月说完，老者才出口反驳道：“此间悲剧由你二人而起，自当由你二人而终！老夫本该拉着你去报官，但是此事又涉及鬼魅。按照我们这一派的规矩，事关鬼魅，就不能按照世俗法理来了断。”
“况且无论是关进监狱，还是一死了之，都是在逃避问题、逃避事实、逃避错误，此非丈夫所为！”
“牢狱是修正人的品行和施加惩戒的地方，也没听说过欠别人的钱财，可以用坐牢去偿还的说法！”
“老夫这里没有关押他人的惩戒。大丈夫，知错改错认错，错了就要承担后果。你可愿领罪？”
面对审问，李当月诚然开口：“我自然愿意领罪，可是这能让道长活过来么？”
老者叹了口气：“人死不能复生，生命做不到以物换物。就算杀了你，他也活不过来，徒徒白添一命罢了。”
“你若真是狡诈恶毒之辈，老夫也自当为民除害。但看样子，你与他忘年相交，孽缘颇深。”
“既然有此渊源，第一，就是报仇雪恨！第二就是承担他的梦想，生命不能嫁接，但梦想可以延续！”
李当月听着老者的话，暗暗思考，追问他：“道长有什么梦想？”
老者深吸一口气，气势开始洋溢：“修心济世，为天下苍生诛杀邪祟，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梦想！钱裕平时虽不着调，却有着浩然的意志。会图小利，却不失大义。世间多少修道者，游历尘世，为民镇邪。但真正做到此事的，又能有几人？三十年来不曾改，钱裕，我不如他！”
李当月心里沉痛着回想着，时而吹胡子瞪眼，时而长篇大论的长者身影，点头回应。
“好，既然答应了此事，就要说到做到！”
转而声音越发的激动起来：“莫要让老夫失望，莫要让你的道长失望！”
情绪濒临绝颠，近乎吼叫起来：“老夫可以少了一个徒弟，那你，就不能让这世间再少一个，降！妖！伏！魔！的大侠！”
面对老者的吼叫，李当月心里波涛澎湃，脸上沉痛难改。
老者情绪转而平缓，近乎轻声细语：“从今天起，你不再单单是你自己！”说完递给李当月一块玉令，转头抱起徒儿的尸身，向石屋走去。
中年道士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师傅对李当月的劝慰，一直到师傅声音震颤着崩溃，情绪跟着跌宕起伏，眼泪一直没停过。
直到师傅抱着师兄的身体走进石屋，才回过头来，气愤的说道：“这块通神玉令是师兄的，希望你要对得起它。”
发泄完对李当月得不满，还得解释给李当月听：“师傅将这玉令勉强合在一块，还能用一次，能再请一次祖师，请完就彻底废了。你只需把它贴在眉心，就能看到十米内的鬼气。”
李当月摸着手里裂痕斑斑的玉质令牌，头也不抬地问：“我要去哪里找那只厉鬼？”
中年道士恨不成器地看着他：“厉鬼不会离开它的诞生地太远，你第一次发现它的地方方圆几里内都有可能！”
李当月快速思索了一下学校的大小，抬头追问：“我要是找到了呢？怎么消灭它？怎么用这个令牌？”
中年道士虽然不喜欢李当月，但还是摇头解释：“这通神玉令，是用来沟通古代先贤的。每个修炼者都会有自己的令牌。只是师傅特意将其炼成玉令的，为的就是替当命牌，所以师傅能感受到玉令破碎。这是你之前问我的问题，现在回答你！”
“接下来是你现在的问题。每个修道者都会尝试去沟通先贤，但只有少数成功。沟通完成后，先贤祖师，会和认可的修道者，一起将真名封存在某种媒介之中，用来降世，帮助修道者降妖除魔。所以也叫神名令。”
“开启神名令的口诀，只有修炼者自己知道，哪怕是同一个祖师，不同的修炼者口诀不一样！所以，尽管我和师兄同处一门，我亦是不了解师兄的口诀，甚至不清楚师兄沟通的哪位祖师，得到了哪位先贤的认可！”
话音未落，老者沉痛地走出石屋，递给李当月一张纸条。叮嘱：“看完就烧了。”
未等李当月有所反应，老者脚尖蹬地，摆动起上身，用后背撞上石屋墙壁。
整个石屋应声倒塌。
老者招呼剩下二人上来：“给钱裕搭个坟吧！”说完，默默动起手来。
中年道士和李当月看着老者，一块一块的扒拉着石堆，也沉默不语的来到跟前，徒手搬运起石块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日落西山，三人才停下堆积。
看着眼前圆滚的石堆，老者从中年道士手中接过木剑，站在坟前久久无言！
太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老者举起木剑，锵得一声插进墓头。
“罢了！罢了！”
说完这句，老者转身朝着前山走去。迈着稳健的步伐，背影却是怆然老矣！
待到中年道士作完告别，转身离去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李当月捡起地上的两袋包子，跪坐在坟头。一袋挂在木剑上，一袋吃的蓦然无声。
竭力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擦干满脸冰凉的泪水，磕起头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个！
加上昨天下山前的一个。正正好好，八个！
把黑布鞋揣进怀里，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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