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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寝室异味

    站在山脚下,对着远处山腰上,那朱砂嵌玉般的廊亭乱打一通王八拳,李当月用肢体传递语言给上面看着此处的人影:乱拳打死老师傅。又扭头瞅着,那被自己一路蹴踢到山下的暗器,带着万般嫌弃的表情,提溜着布鞋尖凌空抽射。

    那物件在空中辗转翻腾了数遭后,跌落在路旁始经灌溉的麦苗田里。翠绿棕黄的田野中,一抹乌黑十分膈眼。李当月看着又万分解气,对着布鞋比了个中指,揉着后脑壳昂首远去,一边走还一边摇头晃脑,膀子摔出异常夸张的幅度。

    等到曹寅肉脸一弹弹的小跑跟上来,李当月收起姿态对着他惋惜:“太可惜了,没拍张照片,不然每天看着那老登的乌鸦嘴,心情都能好几分。”

    “拍照这种自己控自己的技能,咱要敢放,那牛鼻子就敢瞬步上来开无双,这个buff贪不得!”曹寅劝慰着。

    李当月摸着还在隐隐做痛的后脑勺,惊叹道:“那老登是真准,搁那老远的,一鞋爆头!”

    “那牛鼻子不是说了么,他还是有点东西的,不过却不多。听他字里行间倒是没啥恶意,就是性格恶劣点。”曹寅事后孔明起来。

    “打昨天我就知道那牛鼻子不是甚好东西,但倒也非斤斤计较之人。否则也不会和小爷我扯的风生水起的。”李当月自觉良好的补充。

    “那是,跟你都能吹胡子瞪眼的,能是甚好货色!”曹寅阴阳怪气奉承道。

    “也不看看我是……嗯?”

    ……

    回到学校找了家涮羊肉,李道长豪气云天的请客吃饭。两瓶啤酒,三斤羊肉,囫囵下肚吃的二人满嘴膻气,热汗淋漓。

    打了个酒嗝大叹一声爽快,二人提溜着外套走上街去。转转悠悠来到校门口偏西,路程稍远的一家超市。这儿规模相比学校附近就大了些许。也就能买到那不常用的玻璃胶,密封泥之类的日常生活装修物件。

    封闭门缝的软胶类属于消耗品,除臭联合协会的寝室商定之后,轮流购买补充,按周轮换。

    空气清新剂,熏香则是有条件的寝室选择性自给。

    卫生间异味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闹到学生会去年到现在两月有余,除了新开年来换会长的期间,来过几个文质彬彬的学长,平日里谁能知道卫生部的办公室在几零几。

    李道长对这个部门的存在深表怀疑。万事报到学生会,学生会再分类别,下发给各个部门。这六部中书的集权配置倒是学的有鼻子有眼。

    反映的问题日久成疾。楼层长,指导员也哼哼唧唧,解决不了,难不成给你门一层楼换宿舍?

    没那地方。

    二人回来后给有关宿舍挨个敲门打胶,查漏补缺。地上墙上胶体堆积得是层峦叠嶂,或台阶,或门框。意图十分明显:封闭整个卫生间与宿舍的空气流通。

    二人此多彼少,斤斤计较之后剩下的都带回自己宿舍。

    麻利地处理完卫生间问题,享受安逸的下午觉后,李当月抱着新买的志异小说往自习室走去。

    两天多姿多彩的周末生活结束,开始等待该死的晚自习。

    教室里稀散的坐着几对情侣,与世隔绝般,分布在四周偏后,自以为是的视野盲区里,你侬我侬。李道长不屑一顾的跟着窗外隐隐传来的狗叫声,一起暗暗叫了起来。嘴里奶茶的柠檬味没得来由。

    沉浸在魑魅魍魉的志怪小说中少倾时光,三三两两的挑座位者越来越多。

    曹寅在李当月身旁拍下书包膈应道:“来那么早,没吃饱?”

    李道长当仁不让嘴硬道:“放屁,我是在展现我墨香四溢的安静气质,尝试引来一只慧眼识珠的金凤凰。”

    “啊对对对,敢问梧桐枝,挑到鸟毛没?”曹寅揶揄。

    “我看书太专驻了,没留心。”

    “嘁,能早早到这儿的,都是宠物饲养员,有个屁的凤凰蛋。”曹寅残忍打破李道长心存的侥幸。

    李当月不理曹寅的挖苦,继续看书

    “有啥好看的,给咱说一段。”曹寅百无聊赖看着李当月手里的志怪小说问道。

    李当月声情并茂的给曹寅描绘了一段,编改的画皮鬼故事。书里秀才在破庙遇美女的部分更是刻画的有声有色,颇有羡鱼之意。

    曹寅听的津津有味,滋滋~吸着奶茶里的珍珠,仿若在品咂故事里碧玉姑娘朱唇上的香浸胭脂。周遭数人无不扭头倾身,欣赏着李当月的声色俱现。在李道长添油加醋,避重就轻地描绘书中秀才遇画皮,一人一鬼,干柴烈火,于风雨交加的破庙里,宽衣解带时,指导员示意开始班会。众人一脸不满,欲罢不能。

    “唉,然后呢?”曹寅在指导员朗声传达会议精神的同时,蚊声问李当月。

    周围原本已经安然落座的听书众人,又向着中间微倾而来。

    李当月大卖关子:“后面是付费内容,一人五块。”

    “切,不说算了,书给我,我自己看。”曹寅鄙视奸商嘴脸的李当月,劈手抢来小说。

    李奸商丝毫不在意痛失一顿宵夜的机会,扭头听起班会来。

    曹寅火急火燎的看了一遍那故事,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书里别说是后续动作描述,就连刚听过那画皮美女的粉黛峨眉,金莲玉脂杨柳叶儿都没赏几滴墨水,干巴巴的,让人生不起性趣。

    “无趣,甚是无趣!”曹寅大感不满,在思考是否要接受李扒皮的勒索。

    李当月咧咧嘴,这种故事大多都是听个新鲜,还想在里面看香戏,看来曹老板没睡太醒,活在梦里!

    上下扒拉书页角的曹寅灵机一动,拿出纸笔塞给李当月,眸泛星光的看着他:“快快快,笔给你,你来写。”

    李当月无动于衷傲然无闻的听着班会,仿若没听到曹寅急迫。

    “晚上请你吃手抓饼!”曹寅漏出下限。

    李当月歪头质疑:“加牛排?”

    “奉劝你不要不识抬举。”曹寅咬牙切齿地拒绝李当月的坐地起价。

    李当月目光毅然地表达了拒绝之意。

    在曹寅最多加个蛋的底线之下,李道长表示货到付款,吃完回去讲。

    两个小时的自习,在指导员振振有词的演讲中恍然而过。

    宿舍里,还没吃完手抓饼的李当月,被曹丞相拉着,满嘴流油的讲了一小段古典、日韩、激情、不能写的小故事。

    旁听的众人各有所思,想入非非地梳洗上床,摆烂而去。也没有人努力争取一下十点关门前的时间,付出行动找找机会。都是嘴上功夫,不然早就出双入对了。

    夜里无线网出奇的卡,打游戏卡的冒火的李当月埋头睡去。梦里听到那清贫秀才与画皮女鬼,把那老旧的木床摇的格外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