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第二招
饭店里，韩春明寒着脸，看着本能地都坐到他对面的大哥大嫂，还有大姐和孟小杏。
这种一对四的坐法，泾渭分明。
韩春明极力压着火气，他现在不想说挖人的事了，毕竟事已至此，说再多都为时已晚，现在，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大嫂，肉为什么不买检疫的！”瞪向双手扒着大嫂的胳膊，增加安全感的孟小杏，“孟小杏！肉必须买检疫过的，就算大嫂她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孟小杏往大嫂身后藏了藏：“我不管买菜的事儿……”在韩春明的瞪视下，又咕哝道，“菜都是大嫂和大姐买的，我管不了……”
大嫂色厉内荏地道：“都是肉，检疫的贵两成还多，我这不是为你省……”
“啪！”韩春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们开的是饭店！拿没经过检疫的肉给客人吃，吃坏了怎么办？谁负责！就为了省钱，就能不管肉是不是新鲜的，有没有病，是不是瘟的，有没有寄生虫吗！”
大嫂被韩春明吼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立刻一拉坐在她身边的韩春松，她之所以把丈夫叫来，就是让他来挡韩春明的火气的。
韩春松也是第一次直面韩春明发火，他有些愣住了，依稀昨天他还拿着如意拍追打这个小子，可此时此刻，在他面前拍桌子的人却如此陌生，但被妻子一拉扯，他本能地就吼了回去：“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
“大哥！”韩春明直视韩春松，丝毫没有退让，“您在家里一向标秉诚信守法，公平公正，怎么一遇到大嫂的事，你就能一忍再忍，一退再退！难道你不知道‘惯子如杀子，惯妻如害己’吗？”
“小五子！”韩春松拍案而起，“你是要反了天吗？连大哥你都教训起来了！”
韩春明没有再争执，看了一圈在座的人：“爸临走前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做正阳门下的人，就得做正阳门下的事儿，拍着胸脯做人，不做那昧良心的事儿’！”
韩春明拍着胸脯道：“我不敢说我韩春明做的事儿都对，但我从来不做昧良心的事儿！”指着后厨的方向，“我现在就问你们一句！拿没经过检疫的肉给客人吃，昧不昧良心！”
韩春松哑口无言地站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春雪在听到韩春明说起韩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孟小杏傻愣愣地看看韩春松，又看看韩春雪，一脸的不知所措。
大嫂坐在椅子上，从背后推了韩春松好几把，都不见人有反应，她觉得不能让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韩春明把她压住了，就腾地一下站起来。
“什么检疫不检疫的，你小时候还不是连米猪肉都吃……”
“哐当！”五人之间的桌子被韩春明瞬间掀翻了出去，桌子上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啊！”韩春雪和孟小杏都被韩春明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叫出了声，大嫂更是尖叫着躲到了韩春松背后。
韩春明不容拒绝地道：“明天你们都不用过来了，我会找人接手饭店的。”说完就大步离开了，没有一丝往日的亲近和温和。
“这！这！”大嫂‘哇’地一声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凭什么不让我来了，呜呜呜，我可是法人，呜呜呜……”
韩春松被他媳妇儿哭得回过神儿来，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还是化成了叹息，伸手拍他媳妇儿的后背。
“春明说的对，不管干什么，都不能干昧良心的事儿，这几天我也看了，你和春雪的确都不是开饭店的料。”叹了口气道，“就听春明的吧。”
韩春松看向高春雪：“告诉春生和春燕，以后，咱们谁也不能再叫他五子、小五子之类的，他比咱们都有本事，咱们得尊重他。”说完，便不顾他媳妇儿的挣扎，将人架出了饭店。
韩春雪随手抹干了脸上的眼泪，走过去吃力地把桌子扶起来。
“大姐……”孟小杏整个人还是懵的，本能地向韩春雪靠近。
韩春雪也不搭理她，只闷头将地上的碎杯子扫起来，归拢好一切后，就上楼把她的个人物品装到一个布袋子里，拎着也往饭店外走。
“大姐！”孟小杏拉住韩春雪，看到韩春雪手里拎着的兜子，“大姐，你真走啊！真不来了啊？”
韩春雪情绪很低落：“一场热血，现在彻底凉了，折腾了这些天，我也累了，不干了，回家。”
“诶！”孟小杏急道，“那、那我怎么办啊！”她和他们可不一样啊，他们还有别的工作，她只有这里啊！
*
“……二姨，五嫂！这次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本来抱着侥幸心理的孟小杏，真的一大早被韩春明撵出了饭店，没办法，她只能跑来找韩母。
韩母眨了眨眼睛道：“小杏啊，我怎么听你说话就这么不着边际呢？”没忍住笑道，“就你五子哥？他能掀桌子？你可别逗了，有你大哥在的地方，他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真的！真的！”孟小杏见韩母不信，只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说了一遍。
待韩母在听到‘韩父的话’的时候，也收敛了笑容，将手里择的菜放在桌子上，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这人一岁数大了，眼睛就好干。”韩母对孟小杏道，“小杏啊，你前儿不还说你妈打电话来，找你回去一趟吗？你就回去待两天吧。”
“二姨！”孟小杏又看向侯艾琪，“五嫂？”
侯艾琪不想被孟小杏痴缠，就笑道：“小杏你放心，过几天，等你五哥气消了，你再回来就是，到时候我帮你说和。”
听到侯艾琪的承诺，孟小杏这才算是放下了心，又笑嘻嘻地道：“我信五嫂的，嘿嘿，我五子哥还跟我笑话大哥和二哥被两个嫂子吃的死死的呢，我看他也被嫂子你吃的死死的，我就没见……”
看到侯艾琪皱眉头，孟小杏也反应过来，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硬是转移话题道：“二姨，你当我妈为什么打电话让我回去？就是我哥、我姐都忒不像话了，竟然敢闹分家！”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韩母一边平复突然听人提起‘韩父’的回忆，一边装着没听见孟小杏说她三个儿子都是妻管严的话。
“我看啊，都吃饱了撑的，以前穷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有，现在日子过得好了，争来争去的。”
小五子拿出个饭店来补贴大家，明明是好事儿，现在也闹成了这样。唉，老大两口子，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了。
孟小杏忙点头道：“就是啊！”
韩母看向孟小杏，劝道：“我告诉你啊，回去不许跟他们争。”
孟小杏登时就反驳道：“我凭什么不争啊？那该是我的，就得是我的，是不是啊？五嫂。”
侯艾琪笑而不语，韩母叹气摇头道：“你赶紧找个婆家，你嫁了吧，我岁数大了，受不了刺激了。”
孟小杏噘着嘴委屈道：“二姨，我什么时候刺激过您啊，您比我亲妈对我都好，我孝顺您还来不及呢。”
“你啊，就是这张嘴！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韩母想了想道，“对，‘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让你捧人，你什么好话儿都能说得出口，可你这张嘴又最是没个遮拦，什么得罪人的话儿，你也都往外秃噜。”
“嘿嘿。”孟小杏傻笑道，“二姨，我已经改了不少了。”
*
在韩春明跟关老爷子说‘聚半仙’挖人的事儿的同时，程建军正翻看着手里的材料。
这些材料被一个普通的档案袋装着，他中午去食堂吃个饭的功夫，它就出现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问了一圈没人认领，他才打开看看，没想到，里面厚厚的都是韩春明产业的问题材料。
程建军对办公室里的几人道：“大家都过来。”
将手里的材料分发给几人，上次他抓韩春明，结果证据不足没抓成，还惹了一身腥，杨华健随后没少整他。
这次突然出现的‘举报材料’，他可不能不谨慎：“你们现在就按着材料上的内容去核实一下，都换上便装，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
等手下的人都走了，程建军靠在椅背上，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茶水：“好茶，好茶啊。”
换了便装离开的几个稽查员，相互打了个招呼，就奔着自己调查的方向走了，只有其中一个，在离开工商局几条街后，找了个公用电话，打了个传呼。
很快机主的电话就打了回来，听到电话里熟悉的声音，稽查员忙道：“姐，程建军已经拿到那些材料了，正让我们出来核实呢。”
对面的女声道：“麻烦你了，小光。”
叫小光的稽查员，一脸担心地道：“姐，那些材料我刚才也看了，这，会不会……”
“放心吧，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不会有大事儿的。”
小光抓了抓头，一脸苦像：“那好吧，姐，有什么进展，我给你打电话。”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姐，你可得安排好了啊，这可不是小事儿，弄不好，姐夫要真进去了……”
“你就放心吧，我真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那，行吧，再联系啊，姐，再见。”
“再见。”侯艾琪挂上电话，高高兴兴地回了诊室。
这种一对四的坐法，泾渭分明。
韩春明极力压着火气，他现在不想说挖人的事了，毕竟事已至此，说再多都为时已晚，现在，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大嫂，肉为什么不买检疫的！”瞪向双手扒着大嫂的胳膊，增加安全感的孟小杏，“孟小杏！肉必须买检疫过的，就算大嫂她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孟小杏往大嫂身后藏了藏：“我不管买菜的事儿……”在韩春明的瞪视下，又咕哝道，“菜都是大嫂和大姐买的，我管不了……”
大嫂色厉内荏地道：“都是肉，检疫的贵两成还多，我这不是为你省……”
“啪！”韩春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们开的是饭店！拿没经过检疫的肉给客人吃，吃坏了怎么办？谁负责！就为了省钱，就能不管肉是不是新鲜的，有没有病，是不是瘟的，有没有寄生虫吗！”
大嫂被韩春明吼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立刻一拉坐在她身边的韩春松，她之所以把丈夫叫来，就是让他来挡韩春明的火气的。
韩春松也是第一次直面韩春明发火，他有些愣住了，依稀昨天他还拿着如意拍追打这个小子，可此时此刻，在他面前拍桌子的人却如此陌生，但被妻子一拉扯，他本能地就吼了回去：“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
“大哥！”韩春明直视韩春松，丝毫没有退让，“您在家里一向标秉诚信守法，公平公正，怎么一遇到大嫂的事，你就能一忍再忍，一退再退！难道你不知道‘惯子如杀子，惯妻如害己’吗？”
“小五子！”韩春松拍案而起，“你是要反了天吗？连大哥你都教训起来了！”
韩春明没有再争执，看了一圈在座的人：“爸临走前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做正阳门下的人，就得做正阳门下的事儿，拍着胸脯做人，不做那昧良心的事儿’！”
韩春明拍着胸脯道：“我不敢说我韩春明做的事儿都对，但我从来不做昧良心的事儿！”指着后厨的方向，“我现在就问你们一句！拿没经过检疫的肉给客人吃，昧不昧良心！”
韩春松哑口无言地站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春雪在听到韩春明说起韩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孟小杏傻愣愣地看看韩春松，又看看韩春雪，一脸的不知所措。
大嫂坐在椅子上，从背后推了韩春松好几把，都不见人有反应，她觉得不能让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韩春明把她压住了，就腾地一下站起来。
“什么检疫不检疫的，你小时候还不是连米猪肉都吃……”
“哐当！”五人之间的桌子被韩春明瞬间掀翻了出去，桌子上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啊！”韩春雪和孟小杏都被韩春明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叫出了声，大嫂更是尖叫着躲到了韩春松背后。
韩春明不容拒绝地道：“明天你们都不用过来了，我会找人接手饭店的。”说完就大步离开了，没有一丝往日的亲近和温和。
“这！这！”大嫂‘哇’地一声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凭什么不让我来了，呜呜呜，我可是法人，呜呜呜……”
韩春松被他媳妇儿哭得回过神儿来，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还是化成了叹息，伸手拍他媳妇儿的后背。
“春明说的对，不管干什么，都不能干昧良心的事儿，这几天我也看了，你和春雪的确都不是开饭店的料。”叹了口气道，“就听春明的吧。”
韩春松看向高春雪：“告诉春生和春燕，以后，咱们谁也不能再叫他五子、小五子之类的，他比咱们都有本事，咱们得尊重他。”说完，便不顾他媳妇儿的挣扎，将人架出了饭店。
韩春雪随手抹干了脸上的眼泪，走过去吃力地把桌子扶起来。
“大姐……”孟小杏整个人还是懵的，本能地向韩春雪靠近。
韩春雪也不搭理她，只闷头将地上的碎杯子扫起来，归拢好一切后，就上楼把她的个人物品装到一个布袋子里，拎着也往饭店外走。
“大姐！”孟小杏拉住韩春雪，看到韩春雪手里拎着的兜子，“大姐，你真走啊！真不来了啊？”
韩春雪情绪很低落：“一场热血，现在彻底凉了，折腾了这些天，我也累了，不干了，回家。”
“诶！”孟小杏急道，“那、那我怎么办啊！”她和他们可不一样啊，他们还有别的工作，她只有这里啊！
*
“……二姨，五嫂！这次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本来抱着侥幸心理的孟小杏，真的一大早被韩春明撵出了饭店，没办法，她只能跑来找韩母。
韩母眨了眨眼睛道：“小杏啊，我怎么听你说话就这么不着边际呢？”没忍住笑道，“就你五子哥？他能掀桌子？你可别逗了，有你大哥在的地方，他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真的！真的！”孟小杏见韩母不信，只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说了一遍。
待韩母在听到‘韩父的话’的时候，也收敛了笑容，将手里择的菜放在桌子上，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这人一岁数大了，眼睛就好干。”韩母对孟小杏道，“小杏啊，你前儿不还说你妈打电话来，找你回去一趟吗？你就回去待两天吧。”
“二姨！”孟小杏又看向侯艾琪，“五嫂？”
侯艾琪不想被孟小杏痴缠，就笑道：“小杏你放心，过几天，等你五哥气消了，你再回来就是，到时候我帮你说和。”
听到侯艾琪的承诺，孟小杏这才算是放下了心，又笑嘻嘻地道：“我信五嫂的，嘿嘿，我五子哥还跟我笑话大哥和二哥被两个嫂子吃的死死的呢，我看他也被嫂子你吃的死死的，我就没见……”
看到侯艾琪皱眉头，孟小杏也反应过来，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硬是转移话题道：“二姨，你当我妈为什么打电话让我回去？就是我哥、我姐都忒不像话了，竟然敢闹分家！”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韩母一边平复突然听人提起‘韩父’的回忆，一边装着没听见孟小杏说她三个儿子都是妻管严的话。
“我看啊，都吃饱了撑的，以前穷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有，现在日子过得好了，争来争去的。”
小五子拿出个饭店来补贴大家，明明是好事儿，现在也闹成了这样。唉，老大两口子，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了。
孟小杏忙点头道：“就是啊！”
韩母看向孟小杏，劝道：“我告诉你啊，回去不许跟他们争。”
孟小杏登时就反驳道：“我凭什么不争啊？那该是我的，就得是我的，是不是啊？五嫂。”
侯艾琪笑而不语，韩母叹气摇头道：“你赶紧找个婆家，你嫁了吧，我岁数大了，受不了刺激了。”
孟小杏噘着嘴委屈道：“二姨，我什么时候刺激过您啊，您比我亲妈对我都好，我孝顺您还来不及呢。”
“你啊，就是这张嘴！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韩母想了想道，“对，‘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让你捧人，你什么好话儿都能说得出口，可你这张嘴又最是没个遮拦，什么得罪人的话儿，你也都往外秃噜。”
“嘿嘿。”孟小杏傻笑道，“二姨，我已经改了不少了。”
*
在韩春明跟关老爷子说‘聚半仙’挖人的事儿的同时，程建军正翻看着手里的材料。
这些材料被一个普通的档案袋装着，他中午去食堂吃个饭的功夫，它就出现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问了一圈没人认领，他才打开看看，没想到，里面厚厚的都是韩春明产业的问题材料。
程建军对办公室里的几人道：“大家都过来。”
将手里的材料分发给几人，上次他抓韩春明，结果证据不足没抓成，还惹了一身腥，杨华健随后没少整他。
这次突然出现的‘举报材料’，他可不能不谨慎：“你们现在就按着材料上的内容去核实一下，都换上便装，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
等手下的人都走了，程建军靠在椅背上，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茶水：“好茶，好茶啊。”
换了便装离开的几个稽查员，相互打了个招呼，就奔着自己调查的方向走了，只有其中一个，在离开工商局几条街后，找了个公用电话，打了个传呼。
很快机主的电话就打了回来，听到电话里熟悉的声音，稽查员忙道：“姐，程建军已经拿到那些材料了，正让我们出来核实呢。”
对面的女声道：“麻烦你了，小光。”
叫小光的稽查员，一脸担心地道：“姐，那些材料我刚才也看了，这，会不会……”
“放心吧，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不会有大事儿的。”
小光抓了抓头，一脸苦像：“那好吧，姐，有什么进展，我给你打电话。”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姐，你可得安排好了啊，这可不是小事儿，弄不好，姐夫要真进去了……”
“你就放心吧，我真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那，行吧，再联系啊，姐，再见。”
“再见。”侯艾琪挂上电话，高高兴兴地回了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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