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新知青们从第二天开始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持续的大体力劳动，太阳升起来后的酷热，一天三顿清汤寡水没滋没味的饭菜，所有人的工作热情很快就滑向了谷底。
大队长对此早有预料，也不过于催促，毕竟从‘学生’到‘农民’，从‘写写字，高喊口号’到‘抡起锹铲修地球’，谁都得有个适应的时间不是。
韩春明快速铲土把两个土篮子装满：“咱俩先换换。”伸手抓过毛振都手里的扁担。
“嗯？诶。”毛振都接过韩春明递过来的铁锹，活动了两下被扁担压得生疼的膀子，就开始戗地。
韩春明把土挑到坡上倒完，就挑着担子，拎着土篮子直奔侯艾琪而去。
“同学，我们这边不需要帮忙！”原凤霞看到韩春明过来，拦道。
十五、六岁的男、女生，力量相差还没到悬殊的程度。
以原凤霞为首的几个觉悟高、思想积极的女知青，带头拒绝了大队长让女知青们干轻一点的活儿的安排。
大喊着‘妇女能顶半边天’，愣是磨了大队长给女生班也画了一块和男生班一样的工作量范围，和男生们比着进度干。
韩春明忙笑道：“同学，我找侯艾琪说点事。”一拎手里的土篮子道，“你看，咱们说话的功夫也不好耽误劳动，说完了我挑两篮子土走，谁也不能说我偷懒是不？”
侯艾琪走过来：“韩春明，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儿？”对原凤霞解释道，“他应该是来找我的。”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原凤霞对她有点意见。
“明天就轮到我们组做饭了。”韩春明对侯艾琪点头，又对原凤霞道，“同学，我们就说几句……”
原凤霞皱着眉大声道：“做饭怎么了？那也是明天的事，有什么话，你们休息的时候不能说，现……”
“哪个海里长大的官儿。”蔡晓丽把土篮子往原凤霞脚下一扔，“管得真够宽的啊！你是班长吗？”
原凤霞瞪眼：“你说什——”
赵秋红也看到了这边的事，赶紧过来：“大家都累了，咱们都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吧。”
边说着边把原凤霞拉走：“你跟我去给大队长汇报一下进度吧，走吧。”
这个原凤霞，不仅一直盯着她这个班长的位置，还时刻都想积极表现，好几次都弄得她很被动。
此外这人还看不出个眉眼高低，说话做事总会惹人不快，唯一的优点，大概就脑子比较直，是把好尖刀。
原凤霞一听给大队长做汇报，立刻一抻衣摆，一仰头：“那咱们快走吧。”
原凤霞走了，侯艾琪对蔡晓丽道：“你惹她干什么？这人没完没了的。”
蔡晓丽伸手摸自己的肩膀，痛得吸了一口气，冷哼道：“她是又红又专的积极分子，我哪敢惹她。”
侯艾琪叹了口气：“这下把你也给牵连上了。”
侯艾琪知道蔡晓丽因为原凤霞越俎代庖要任务显积极的事憋着一股火气，她们班好几个女知青当时也是积极响应、还挺赞同的样子，可等这活儿干起来了，肩上、手上、脚上的水泡一起，身上刮的、碰的、蹭的、跌的伤一疼，可不就都后悔了吗。
“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不说了，我去拿水壶去。”蔡晓丽一甩长辫子跑了。
韩春明见因为他过来，竟闹出了矛盾，挺过意不去：“这事儿都怨我，等那位原同学回来，我去给她道歉。”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侯艾琪见韩春明没听进去的样子，又道，“我们女生之间的事儿，你就别掺合了。”压低了声音，警告道，“离女生都远点。”
韩春明这才摸了摸头顶，干笑道：“是是是，都听你的。”心里却美滋滋地。
“说吧，找我什么事。”
韩春明赶紧一脸的讨好：“琪琪，做点好吃的呗。”
“唉……”侯艾琪摇头叹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开工第二天，杨书记倒是给他们分了三十个鸡蛋，可这后面做饭的几个组长都没动，看样子是要留着下一轮让第一组先用的。
“也是，那就没办法了……”韩春明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劲儿。
“咳咳！”侯艾琪见韩春明可怜巴巴的样子，终是不忍心，笑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吃点好吃的？那就得受点累，晚上少休息一会儿。”
“行行行！晚上不睡都行！”韩春明立刻来了精神，“你说怎么干吧！”
“老话儿说‘靠山吃山，靠水……自然要吃水’，过来！”侯艾琪在韩春明耳边低语了几句。
韩春明听完双手一拍：“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拍了一下头，“这脑袋，真是锈死了！”对侯艾琪咧嘴笑道，“行嘞！您就擎好吧！”
说完就挑着刚装了一半的土篮子跑了，没一会儿，就听杨华建几人发出了几声低低的欢呼声。
蔡晓丽拎着水壶回来，见此，忍不住问道：“艾琪姐，他们乐什么啊？”
侯艾琪一笑，小声道：“我让他们去捉……”
晚上，男一班的人带着两个大簸箕来到河边。
程建军从他碗里抓了一把水拌好的米糠，均匀地洒在簸箕里，这米糠可是他找周永红换的。
韩春明对大家道：“大家再找找田螺，压碎了，一会儿也走一簸箕，看看哪个饵引的多。”
毛振都舔了舔嘴，跃跃欲试地道：“这都到水边上了，咱们抓点鱼呗。”
“那可不行！”程建军看了一眼周围众人，大声道，“鱼是大队的，谁要是抓到了，都得立刻上交大队，不然就是侵占集体财产，是犯罪！知道吗！”
他没说的是，真要是抓到了鱼，一、两个人私下里偷着吃了也就罢了，现在这么多人，还要带回去知青点大家一起吃，那是绝对不行的。
毛振都抓了抓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咱们抓小河虾没事吗？”
程建军见众人都看着他，微不可查的挺了挺胸脯道：“我找村里人打听过了，像田螺、河蛙、小虾子、螺丝这些收购站不要的，咱们抓一点吃，还是可以的。”
宋保国手里正捡了个小田螺，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一脸嫌弃：“这东西也能吃？”
离得近的人也伸脖子看了一眼，摇头道：“吃点虾米还行，这玩意儿里面和蜗牛一样，看着就恶心，我可不吃。”
吴天华向韩春明道：“要不咱们再抓点青蛙？”
韩春明摇头：“别了，抓几只也没意思，今天咱们就抓虾。”
韩春明沿着水边走了一趟，找好了位置，大家七手八脚的架好杆子，把压了石头的簸箕缓缓沉到水底。
因为是第一次抓虾子，一帮人都挺紧张和期待的，干脆就站在岸边上数数，数够了十分钟，就赶紧缓缓提上来。
一簸箕上来，眼神好的，就看到了有小虾在簸箕里跳。
“快拉回来！快拉回来！”
“诶呀！都跳出去了！”
“快快快！”
大概是因为小清河的人不怎么抓小河虾，仅一个簸箕里就有不少，等拉上岸，里面还可见十几条半指大的小虾。
“快拿桶来！快拿桶来！”
“嚯！还真不少呢！”
“这回可算是有好吃的了！”
“抓住了！别跑了！”
“掉出去的都捡回来。”
“一会儿得把桶盖上。”
侯艾琪和蔡晓丽收完两个班的粮食，韩春明这一班的男生也还没回来，后来连二班的男生也全都跑了。
蔡晓丽把怀里的一捆子大葱放进灶间，直了直腰道：“不行，我得去找他们，这水没打、菜没摘、柴也没劈呢！”
侯艾琪盖上锅盖笑道：“二班的人走的时候，我可看见他们不少都带着毛巾呢，说不定这时候已经在水里洗上了。”
蔡晓丽脸红了：“……他们也好意思！”
“不管他们，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
“看我们抓了多少？”韩春明抱着个盖着衣服滴着水的大土篮子跑进来。
侯艾琪拎起篮子上的衣服一角往里看：“这得又十几斤了，冲干净了吗？”
韩春明保证道：“放心吧，冲洗了好多遍，刚才在院子里，我们还用井水冲了三遍呢。”
程建军倒不像韩春明那么兴奋，问道：“这虾掐头去尾之后也没什么肉，怎么吃啊？”
韩春明搂过程建军的脖子得意地道：“掐头去尾多浪费，咱整只吃，干烤小河虾！”
毛振都也凑过来问道：“咱们明天吃什么啊？”
韩春明打了个指响，站到侯艾琪身边：“侯大厨，告诉他们明天咱们吃什么？”
侯艾琪也不卖关子：“早餐是土豆饼、稀苞米面粥、清拍黄瓜、干烤小河虾；午餐是大饼子、手撕包菜、老虎菜、萝卜汤；晚餐是南瓜炖土豆，杂面馒头，小白菜汤，炝拌芹菜。”
“咕咚！”整齐划一地吞口水声，连蔡晓丽都没忍住。
毛振都抹了一把嘴：“听起来好丰盛啊！”
侯艾琪似笑非笑道：“如果你们能在睡觉前把萝卜、土豆、包菜、南瓜、黄瓜、小白菜和香菜摘回来并收拾好的话，你们才能吃到那些菜，不然明天就是大饼子配苞米面粥。”
杨华建振臂一呼：“兄弟们，摘菜去！”
大队长对此早有预料，也不过于催促，毕竟从‘学生’到‘农民’，从‘写写字，高喊口号’到‘抡起锹铲修地球’，谁都得有个适应的时间不是。
韩春明快速铲土把两个土篮子装满：“咱俩先换换。”伸手抓过毛振都手里的扁担。
“嗯？诶。”毛振都接过韩春明递过来的铁锹，活动了两下被扁担压得生疼的膀子，就开始戗地。
韩春明把土挑到坡上倒完，就挑着担子，拎着土篮子直奔侯艾琪而去。
“同学，我们这边不需要帮忙！”原凤霞看到韩春明过来，拦道。
十五、六岁的男、女生，力量相差还没到悬殊的程度。
以原凤霞为首的几个觉悟高、思想积极的女知青，带头拒绝了大队长让女知青们干轻一点的活儿的安排。
大喊着‘妇女能顶半边天’，愣是磨了大队长给女生班也画了一块和男生班一样的工作量范围，和男生们比着进度干。
韩春明忙笑道：“同学，我找侯艾琪说点事。”一拎手里的土篮子道，“你看，咱们说话的功夫也不好耽误劳动，说完了我挑两篮子土走，谁也不能说我偷懒是不？”
侯艾琪走过来：“韩春明，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儿？”对原凤霞解释道，“他应该是来找我的。”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原凤霞对她有点意见。
“明天就轮到我们组做饭了。”韩春明对侯艾琪点头，又对原凤霞道，“同学，我们就说几句……”
原凤霞皱着眉大声道：“做饭怎么了？那也是明天的事，有什么话，你们休息的时候不能说，现……”
“哪个海里长大的官儿。”蔡晓丽把土篮子往原凤霞脚下一扔，“管得真够宽的啊！你是班长吗？”
原凤霞瞪眼：“你说什——”
赵秋红也看到了这边的事，赶紧过来：“大家都累了，咱们都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吧。”
边说着边把原凤霞拉走：“你跟我去给大队长汇报一下进度吧，走吧。”
这个原凤霞，不仅一直盯着她这个班长的位置，还时刻都想积极表现，好几次都弄得她很被动。
此外这人还看不出个眉眼高低，说话做事总会惹人不快，唯一的优点，大概就脑子比较直，是把好尖刀。
原凤霞一听给大队长做汇报，立刻一抻衣摆，一仰头：“那咱们快走吧。”
原凤霞走了，侯艾琪对蔡晓丽道：“你惹她干什么？这人没完没了的。”
蔡晓丽伸手摸自己的肩膀，痛得吸了一口气，冷哼道：“她是又红又专的积极分子，我哪敢惹她。”
侯艾琪叹了口气：“这下把你也给牵连上了。”
侯艾琪知道蔡晓丽因为原凤霞越俎代庖要任务显积极的事憋着一股火气，她们班好几个女知青当时也是积极响应、还挺赞同的样子，可等这活儿干起来了，肩上、手上、脚上的水泡一起，身上刮的、碰的、蹭的、跌的伤一疼，可不就都后悔了吗。
“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不说了，我去拿水壶去。”蔡晓丽一甩长辫子跑了。
韩春明见因为他过来，竟闹出了矛盾，挺过意不去：“这事儿都怨我，等那位原同学回来，我去给她道歉。”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侯艾琪见韩春明没听进去的样子，又道，“我们女生之间的事儿，你就别掺合了。”压低了声音，警告道，“离女生都远点。”
韩春明这才摸了摸头顶，干笑道：“是是是，都听你的。”心里却美滋滋地。
“说吧，找我什么事。”
韩春明赶紧一脸的讨好：“琪琪，做点好吃的呗。”
“唉……”侯艾琪摇头叹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开工第二天，杨书记倒是给他们分了三十个鸡蛋，可这后面做饭的几个组长都没动，看样子是要留着下一轮让第一组先用的。
“也是，那就没办法了……”韩春明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劲儿。
“咳咳！”侯艾琪见韩春明可怜巴巴的样子，终是不忍心，笑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吃点好吃的？那就得受点累，晚上少休息一会儿。”
“行行行！晚上不睡都行！”韩春明立刻来了精神，“你说怎么干吧！”
“老话儿说‘靠山吃山，靠水……自然要吃水’，过来！”侯艾琪在韩春明耳边低语了几句。
韩春明听完双手一拍：“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拍了一下头，“这脑袋，真是锈死了！”对侯艾琪咧嘴笑道，“行嘞！您就擎好吧！”
说完就挑着刚装了一半的土篮子跑了，没一会儿，就听杨华建几人发出了几声低低的欢呼声。
蔡晓丽拎着水壶回来，见此，忍不住问道：“艾琪姐，他们乐什么啊？”
侯艾琪一笑，小声道：“我让他们去捉……”
晚上，男一班的人带着两个大簸箕来到河边。
程建军从他碗里抓了一把水拌好的米糠，均匀地洒在簸箕里，这米糠可是他找周永红换的。
韩春明对大家道：“大家再找找田螺，压碎了，一会儿也走一簸箕，看看哪个饵引的多。”
毛振都舔了舔嘴，跃跃欲试地道：“这都到水边上了，咱们抓点鱼呗。”
“那可不行！”程建军看了一眼周围众人，大声道，“鱼是大队的，谁要是抓到了，都得立刻上交大队，不然就是侵占集体财产，是犯罪！知道吗！”
他没说的是，真要是抓到了鱼，一、两个人私下里偷着吃了也就罢了，现在这么多人，还要带回去知青点大家一起吃，那是绝对不行的。
毛振都抓了抓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咱们抓小河虾没事吗？”
程建军见众人都看着他，微不可查的挺了挺胸脯道：“我找村里人打听过了，像田螺、河蛙、小虾子、螺丝这些收购站不要的，咱们抓一点吃，还是可以的。”
宋保国手里正捡了个小田螺，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一脸嫌弃：“这东西也能吃？”
离得近的人也伸脖子看了一眼，摇头道：“吃点虾米还行，这玩意儿里面和蜗牛一样，看着就恶心，我可不吃。”
吴天华向韩春明道：“要不咱们再抓点青蛙？”
韩春明摇头：“别了，抓几只也没意思，今天咱们就抓虾。”
韩春明沿着水边走了一趟，找好了位置，大家七手八脚的架好杆子，把压了石头的簸箕缓缓沉到水底。
因为是第一次抓虾子，一帮人都挺紧张和期待的，干脆就站在岸边上数数，数够了十分钟，就赶紧缓缓提上来。
一簸箕上来，眼神好的，就看到了有小虾在簸箕里跳。
“快拉回来！快拉回来！”
“诶呀！都跳出去了！”
“快快快！”
大概是因为小清河的人不怎么抓小河虾，仅一个簸箕里就有不少，等拉上岸，里面还可见十几条半指大的小虾。
“快拿桶来！快拿桶来！”
“嚯！还真不少呢！”
“这回可算是有好吃的了！”
“抓住了！别跑了！”
“掉出去的都捡回来。”
“一会儿得把桶盖上。”
侯艾琪和蔡晓丽收完两个班的粮食，韩春明这一班的男生也还没回来，后来连二班的男生也全都跑了。
蔡晓丽把怀里的一捆子大葱放进灶间，直了直腰道：“不行，我得去找他们，这水没打、菜没摘、柴也没劈呢！”
侯艾琪盖上锅盖笑道：“二班的人走的时候，我可看见他们不少都带着毛巾呢，说不定这时候已经在水里洗上了。”
蔡晓丽脸红了：“……他们也好意思！”
“不管他们，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
“看我们抓了多少？”韩春明抱着个盖着衣服滴着水的大土篮子跑进来。
侯艾琪拎起篮子上的衣服一角往里看：“这得又十几斤了，冲干净了吗？”
韩春明保证道：“放心吧，冲洗了好多遍，刚才在院子里，我们还用井水冲了三遍呢。”
程建军倒不像韩春明那么兴奋，问道：“这虾掐头去尾之后也没什么肉，怎么吃啊？”
韩春明搂过程建军的脖子得意地道：“掐头去尾多浪费，咱整只吃，干烤小河虾！”
毛振都也凑过来问道：“咱们明天吃什么啊？”
韩春明打了个指响，站到侯艾琪身边：“侯大厨，告诉他们明天咱们吃什么？”
侯艾琪也不卖关子：“早餐是土豆饼、稀苞米面粥、清拍黄瓜、干烤小河虾；午餐是大饼子、手撕包菜、老虎菜、萝卜汤；晚餐是南瓜炖土豆，杂面馒头，小白菜汤，炝拌芹菜。”
“咕咚！”整齐划一地吞口水声，连蔡晓丽都没忍住。
毛振都抹了一把嘴：“听起来好丰盛啊！”
侯艾琪似笑非笑道：“如果你们能在睡觉前把萝卜、土豆、包菜、南瓜、黄瓜、小白菜和香菜摘回来并收拾好的话，你们才能吃到那些菜，不然明天就是大饼子配苞米面粥。”
杨华建振臂一呼：“兄弟们，摘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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