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班长
不提新知青们那边怎么折腾，晚上，小清河大队的领导们还是抽出时间件聚在大队部，就新知青们的安排问题，开始讨论。
杨书记看着大家谁都不说话，只能笑呵呵地尽量缓和气氛：“我也知道这批知青来的有点突然，还有点多。”
解释道：“按理说，以咱们小清河大队现有的知青数量，应该是不会再安排新知青来了的。”
“但这次所有中学一刀切，年纪小的知青实在太多了，这么小的年纪，也不能分派到边疆去是吧，所以就又给咱们送来了一批，不过，上级领导已经承诺了，这是最后一批。”见众人脸色依旧难看，便又忍不住强调了一下，“真的是最后一批。”
刘爱国呼出一口烟，对众人道：“行了，人都到了，咱们也接收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安排他们的工作。”
“眼看就要秋种了，每年的秋种都影响来年的收成，这是一场硬仗，老知青们都至少跟着咱们忙过一回春种，可以用，但是这些新知青们……我的意见是，先不要让他们上，以免耽误咱们的进度。”
三队队长刘大明忙道：“这秋种不让他们上，那让他们干什么，难道要光吃大队上的粮食，让我们白养着他们吗？”
刘爱国扫了刘大明一眼，继续道：“这几年都是秋旱年，我想着，趁着水位低，干脆就让他们把咱们大队的水道清理一下，再深挖一些，水道两边也得加固夯实。”随手将烟头按灭。
“行，这行。”
“我看行。”
几个队长都点头同意。
刘大明见此，恼着刘爱国刚才不给他面子，追问道：“那谁领这帮孩子去？”
众人又都不吱声了，看着一帮孩子干活，又要有进度，又要注意他们的安全，那可是比自己干活还累。
而且这些孩子都是城里来的，说不得就有个当领导的亲戚，那真是轻不得重不得。
刘爱国一看众人的样子，不想再在这事上争执，干脆道：“我先带着吧，正好收拾收拾他们，别像去年一样，让他们自由发挥，结果弄得我们很被动。”
转头看向二队队长沈长生道：“二队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队你就帮我盯着些吧，有事儿就去找我。”
沈长生点头道：“诶，行，就交给我吧。”一队的人让刘爱国都快训成兵了，说让他看着，不过就是怕他不在，刘大明过去找麻烦罢了。
第二天，第二组做饭的同学有了昨天的学习和经验，这早上的饭，就做的快了许多，基本上跟上了老知青们的节奏。
刘爱国来的时候，见这些新知青们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精神面貌挺好，心里总算有些欣慰。
“刘大队长您来了！”老知青们纷纷过来问好打招呼，他们对这个严正的大队长还是很有好感的。
刘爱国点头道：“嗯，你们快去上工吧。”看向远远看着他的新知青们，冷着脸喊道，“都过来集合，以宿舍为单位，按身高站两排，男生在右，女生在左。”
很快，二十个男生，十个女生就站成了两排，这种‘军体课’常站的队列，他们‘学军’的时候经常站，迅速就按照各自的身高，找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
刘爱国立正站在队伍前，站姿笔直标准，一看就知道是军伍出身，见队伍成型，命令道：“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杨华建就站在第一排第一位，立刻大声报数道：“一！”
韩春明赶紧接道：“二！”
一个接一个依次报下去，直到报完三十个数。
刘爱国下口令道：“稍息！”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小清河大队的大队长，刘爱国，你们在平时可以叫我‘大队长’。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小清河生产大队的一员，在这，你们就得服从大队的领导！”
“在这，不是在你们家，没人惯着你们，你们都得独立起来！”目光扫到站在前排中间位置的程建军，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还有，你们是响应号召来到小清河的，是来支援小清河建设的，是来为国家多贡献粮食的，是为了变为一个大有利于人民的人，所以你们在这要做的就是劳动！多劳动！学习！多学习！听明白了吗！”
三十人大喊道：“听明白了！”
刘爱国喊道：“大点声！”
三十人更大声地喊道：“听明白了！”
刘爱国这才满意地点头道：“好，现在为了方便管理和工作需要，站在前排的是男一班，后排的男二班，女生正好一个班。”
看向每排的排头，看起来还算可靠的样子，就直接道，“既然分了班，就要有正副班长，可是，不仅我对你们不熟悉，想必你们之间也应该不熟悉，那我就先任命你们的排头担任各班的临时班长，等你们之间相互熟悉了，了解了，再根据你们平时的表现，一周后重新推选各自的正副班长，你们有异议吗？”
队伍里有几个积极的，想争取一下班长职位的人听此，也只能先偃旗息鼓了。
见没人提出异议，刘爱国就对三个排头道：“排头出列，报名字！”
杨华建跑步到刘爱国跟前，立正站好大声道：“报告大队长，我叫杨华健！”
“报告大队长，我叫李明亮！”
“报告大队长，我叫赵秋红！”
刘爱国对三个班长下口令道：“向后转！”对剩余的二十七名知青道，“都记住你们的班长是谁。”又对三个临时班长道，“你们三个要负起责任来，协助好我工作，还要以身作则，起到表率的作用！知道了吗？”
杨华建三人立刻答道：“知道了！”
“好。”刘爱国向大家道，“大家鼓掌！”
队伍里韩春明立刻带头大力地鼓掌，好哥们当了班长他自然是高兴极了。
还有经过一天一宿相处，和韩春明、杨华建都处得不错的吴天华、宋保国和毛振都，也都很高兴地跟着鼓掌。
倒是程建军，虽然也挺大力的鼓掌，但从表情上就能看出来，是有点儿意见的。
程建军来这小清河一年多了，刘爱国也熟悉他，所以在听到刘爱国说要选班长的时候，他都以为刘爱国会选他的，不过想想反正是个临时的，他还是有机会的，也就放下了。
刘爱国让三个班长归队后：“现在跟我去大队部取工具，你们的任务是‘重修小清河的灌溉水道’，全体都有，立正，齐步走！”
杨书记找到正在刨土的刘爱国：“新知青们的热情很高啊。”
刘爱国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不以为然地道：“你还是等明天再来说这话吧，你看看，有几个是会干活的，一个个的，力气起码白费了三成，不说手上的泡，睡一宿觉起来，也不知道明天还有几个能有今天这股干劲儿的。”
杨书记笑道：“也是，‘下乡’和‘学农’可不一样，不是‘学’了，是要‘实干’啊。”
韩春明见杨华建从开工到站在一直在笑，忍不住道：“我说你快把嘴闭上吧，土都吃肚子里了。”
杨华建笑道：“这可是我第一次当干部，这可是班长啊。”又笑嘻嘻地道，“其实咱俩个儿差不多高，要不是你非把我推前头，这个班长说不定就是你的了，后悔不？”
韩春明踢了杨华建小腿一下：“哥们儿是那样的人吗？”
“嘿嘿！”杨华建不管不顾地摆了个经典的向前进的姿势，小声喊道，“同志们冲啊！胜利就在眼前！”
在他们周围干活的几人见此，都笑了起来。
程建军也笑道：“只可惜是个临时的，杨华建，你要是想转正，还要多多努力啊。”
“是啊。”杨华建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这班长也就一周的当头了，唉！”
韩春明不以为然：“没事儿，一周后你要是还想当这个班长，选举的时候我投你票，你就好好干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你干的好，大家都会支持你的。”
毛振都推着独轮车过来，正好听到韩春明的话，玩笑道：“这么早就开始拉票了？”
也过来拍杨华建的后背：“放心，哥们也投你一票。”又拍拍胸脯道，“吴天华那票我也给你保下了。”
韩春明也指着程建军道：“再加上程建军的，你再投自己一票，你看，你这就有咱们班一半的票了。”
程建军微微一皱眉，笑道：“杨华建，你知道班长都要做什么工作吗？你没当过干部，可能不太清楚吧。”
韩春明也点头，不过很快就笑了：“程建军，你不是当过班长吗，我记得你小学的时候还是两道杠呢。”转头对杨华建道，“杨华建，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程建军，他又比咱们来的早……”
程建军打断道：“快别说话了，大队长看咱们了。”
闻言，大家立刻低头加快速度干起活来，大队长真的好严厉的，他们真是都有点怕他。
杨书记看着大家谁都不说话，只能笑呵呵地尽量缓和气氛：“我也知道这批知青来的有点突然，还有点多。”
解释道：“按理说，以咱们小清河大队现有的知青数量，应该是不会再安排新知青来了的。”
“但这次所有中学一刀切，年纪小的知青实在太多了，这么小的年纪，也不能分派到边疆去是吧，所以就又给咱们送来了一批，不过，上级领导已经承诺了，这是最后一批。”见众人脸色依旧难看，便又忍不住强调了一下，“真的是最后一批。”
刘爱国呼出一口烟，对众人道：“行了，人都到了，咱们也接收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安排他们的工作。”
“眼看就要秋种了，每年的秋种都影响来年的收成，这是一场硬仗，老知青们都至少跟着咱们忙过一回春种，可以用，但是这些新知青们……我的意见是，先不要让他们上，以免耽误咱们的进度。”
三队队长刘大明忙道：“这秋种不让他们上，那让他们干什么，难道要光吃大队上的粮食，让我们白养着他们吗？”
刘爱国扫了刘大明一眼，继续道：“这几年都是秋旱年，我想着，趁着水位低，干脆就让他们把咱们大队的水道清理一下，再深挖一些，水道两边也得加固夯实。”随手将烟头按灭。
“行，这行。”
“我看行。”
几个队长都点头同意。
刘大明见此，恼着刘爱国刚才不给他面子，追问道：“那谁领这帮孩子去？”
众人又都不吱声了，看着一帮孩子干活，又要有进度，又要注意他们的安全，那可是比自己干活还累。
而且这些孩子都是城里来的，说不得就有个当领导的亲戚，那真是轻不得重不得。
刘爱国一看众人的样子，不想再在这事上争执，干脆道：“我先带着吧，正好收拾收拾他们，别像去年一样，让他们自由发挥，结果弄得我们很被动。”
转头看向二队队长沈长生道：“二队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队你就帮我盯着些吧，有事儿就去找我。”
沈长生点头道：“诶，行，就交给我吧。”一队的人让刘爱国都快训成兵了，说让他看着，不过就是怕他不在，刘大明过去找麻烦罢了。
第二天，第二组做饭的同学有了昨天的学习和经验，这早上的饭，就做的快了许多，基本上跟上了老知青们的节奏。
刘爱国来的时候，见这些新知青们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精神面貌挺好，心里总算有些欣慰。
“刘大队长您来了！”老知青们纷纷过来问好打招呼，他们对这个严正的大队长还是很有好感的。
刘爱国点头道：“嗯，你们快去上工吧。”看向远远看着他的新知青们，冷着脸喊道，“都过来集合，以宿舍为单位，按身高站两排，男生在右，女生在左。”
很快，二十个男生，十个女生就站成了两排，这种‘军体课’常站的队列，他们‘学军’的时候经常站，迅速就按照各自的身高，找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
刘爱国立正站在队伍前，站姿笔直标准，一看就知道是军伍出身，见队伍成型，命令道：“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杨华建就站在第一排第一位，立刻大声报数道：“一！”
韩春明赶紧接道：“二！”
一个接一个依次报下去，直到报完三十个数。
刘爱国下口令道：“稍息！”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小清河大队的大队长，刘爱国，你们在平时可以叫我‘大队长’。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小清河生产大队的一员，在这，你们就得服从大队的领导！”
“在这，不是在你们家，没人惯着你们，你们都得独立起来！”目光扫到站在前排中间位置的程建军，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还有，你们是响应号召来到小清河的，是来支援小清河建设的，是来为国家多贡献粮食的，是为了变为一个大有利于人民的人，所以你们在这要做的就是劳动！多劳动！学习！多学习！听明白了吗！”
三十人大喊道：“听明白了！”
刘爱国喊道：“大点声！”
三十人更大声地喊道：“听明白了！”
刘爱国这才满意地点头道：“好，现在为了方便管理和工作需要，站在前排的是男一班，后排的男二班，女生正好一个班。”
看向每排的排头，看起来还算可靠的样子，就直接道，“既然分了班，就要有正副班长，可是，不仅我对你们不熟悉，想必你们之间也应该不熟悉，那我就先任命你们的排头担任各班的临时班长，等你们之间相互熟悉了，了解了，再根据你们平时的表现，一周后重新推选各自的正副班长，你们有异议吗？”
队伍里有几个积极的，想争取一下班长职位的人听此，也只能先偃旗息鼓了。
见没人提出异议，刘爱国就对三个排头道：“排头出列，报名字！”
杨华建跑步到刘爱国跟前，立正站好大声道：“报告大队长，我叫杨华健！”
“报告大队长，我叫李明亮！”
“报告大队长，我叫赵秋红！”
刘爱国对三个班长下口令道：“向后转！”对剩余的二十七名知青道，“都记住你们的班长是谁。”又对三个临时班长道，“你们三个要负起责任来，协助好我工作，还要以身作则，起到表率的作用！知道了吗？”
杨华建三人立刻答道：“知道了！”
“好。”刘爱国向大家道，“大家鼓掌！”
队伍里韩春明立刻带头大力地鼓掌，好哥们当了班长他自然是高兴极了。
还有经过一天一宿相处，和韩春明、杨华建都处得不错的吴天华、宋保国和毛振都，也都很高兴地跟着鼓掌。
倒是程建军，虽然也挺大力的鼓掌，但从表情上就能看出来，是有点儿意见的。
程建军来这小清河一年多了，刘爱国也熟悉他，所以在听到刘爱国说要选班长的时候，他都以为刘爱国会选他的，不过想想反正是个临时的，他还是有机会的，也就放下了。
刘爱国让三个班长归队后：“现在跟我去大队部取工具，你们的任务是‘重修小清河的灌溉水道’，全体都有，立正，齐步走！”
杨书记找到正在刨土的刘爱国：“新知青们的热情很高啊。”
刘爱国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不以为然地道：“你还是等明天再来说这话吧，你看看，有几个是会干活的，一个个的，力气起码白费了三成，不说手上的泡，睡一宿觉起来，也不知道明天还有几个能有今天这股干劲儿的。”
杨书记笑道：“也是，‘下乡’和‘学农’可不一样，不是‘学’了，是要‘实干’啊。”
韩春明见杨华建从开工到站在一直在笑，忍不住道：“我说你快把嘴闭上吧，土都吃肚子里了。”
杨华建笑道：“这可是我第一次当干部，这可是班长啊。”又笑嘻嘻地道，“其实咱俩个儿差不多高，要不是你非把我推前头，这个班长说不定就是你的了，后悔不？”
韩春明踢了杨华建小腿一下：“哥们儿是那样的人吗？”
“嘿嘿！”杨华建不管不顾地摆了个经典的向前进的姿势，小声喊道，“同志们冲啊！胜利就在眼前！”
在他们周围干活的几人见此，都笑了起来。
程建军也笑道：“只可惜是个临时的，杨华建，你要是想转正，还要多多努力啊。”
“是啊。”杨华建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这班长也就一周的当头了，唉！”
韩春明不以为然：“没事儿，一周后你要是还想当这个班长，选举的时候我投你票，你就好好干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你干的好，大家都会支持你的。”
毛振都推着独轮车过来，正好听到韩春明的话，玩笑道：“这么早就开始拉票了？”
也过来拍杨华建的后背：“放心，哥们也投你一票。”又拍拍胸脯道，“吴天华那票我也给你保下了。”
韩春明也指着程建军道：“再加上程建军的，你再投自己一票，你看，你这就有咱们班一半的票了。”
程建军微微一皱眉，笑道：“杨华建，你知道班长都要做什么工作吗？你没当过干部，可能不太清楚吧。”
韩春明也点头，不过很快就笑了：“程建军，你不是当过班长吗，我记得你小学的时候还是两道杠呢。”转头对杨华建道，“杨华建，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程建军，他又比咱们来的早……”
程建军打断道：“快别说话了，大队长看咱们了。”
闻言，大家立刻低头加快速度干起活来，大队长真的好严厉的，他们真是都有点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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