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东西吃到自己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两人拎着桶回到胡同口，要不是用衣服盖了桶，这一桶大大小小装了个半满的鱼，恐怕要一路上让人行注目礼了。
韩春明报数道：“五条半斤左右的，三条一斤多的，一条二斤的。”眼神在二斤的大鲫鱼上停留，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得意。
侯艾琪从桶里拎出来两条一斤多的鲫鱼，用早就准备好的布一包：“这两条归我，这些你都拎回家吧。”
韩春明从飘飘然中回神，见侯艾琪就拎了两条一斤的鱼，立刻反对道：“不行，我不能拿那么多。”
虽然很舍不得那条大鱼，但还是道：“鱼竿是你的，你得拿大头，我……我拎这两条。”说着把侯艾琪手里的鱼抢过去，“这些都该你拿。”
“给我。”侯艾琪把鱼包袱夺回来，“行了，我说怎么分就怎么分，我家就我和侯……我爹两个人，拿多了也吃不了。”
“那你把这条大的拿回去！”说实话，韩春明心里是有些舍不得的，今天是他第一回钓鱼，就运气好钓得一条二斤重的大鲫鱼，如果不是鱼伤了，活不过今晚，他都想给养起来。
“真给我？”侯艾琪逗弄了一句，见韩春明虽然不舍却真是要给，才道，“难得钓到这么大的鱼，你啊～还是拿回去好好显摆显摆吧！”说完就笑着跑了，“就这一回让你多拿，以后我可要拿大头。”
“行！”韩春明心里感激，又看了一眼大鲫鱼，拎起桶就美滋滋地跑回家。
“妈！妈！我回来了！”在院子里没见到韩母，韩春明就拎着桶跑进厨房。
韩母正和韩大姐韩春雪在做饭，都看向突然闯进厨房的韩春明。
韩母见韩春明旋风一样，念叨道：“你慢点！慢点！”
韩春雪看着韩春明放在地上的桶：“钓着鱼了？”
早上吃饭不见小五，问了才知道，是一大早出门钓鱼去了。
“那是！”韩春明把盖在桶上的衣服一掀，“大姐你看！”
韩母和韩春雪本没当一回事，以为能有一、两条手指头大的小鱼就不错了，结果，两人异口同声：“这是你钓的？！”
韩春雪一把把大鲫鱼拎起来，一脸惊讶，回头对韩母道：“妈！这得有二斤！”又把另外几条掂量了一下，“这剩下的也有三斤了。”
韩春明笑得好不得意，昂首挺胸：“当然是我钓的，都是我钓的！”
几人在厨房里说话，也没压低声音，就有邻居过来瞧。
在院子里干活的大哥韩春松和二哥韩春生，还有在屋里看书的二姐韩春燕也进了厨房。
韩春生一看见韩春雪手里的大鲫鱼，眼睛一亮：“小五，下回钓鱼我也跟着去行不？”
韩春明挠了挠头：“竿是我同学的，我得问问她。”
“你可一定得帮我问啊！”韩春生转身对围观的邻居道，“都忙吧，别搁这聚着了，厨房门口多热啊！”
听到‘同学’，韩母正色问道：“小五，你们拢共钓了多少鱼？”
韩春明笑着回道：“五条小的，三条中溜儿的，一条大的。”
韩母脸色不太好看：“你是不是贪多了？”
韩春明连连摇头道：“不是！没有！妈，我说了我就要一条中溜儿的，侯艾琪说她家就她和她爸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就拿了两条鱼走了。”
韩母拿过鱼放回桶里：“小五，你快把鱼给人送回去吧。”
韩春明有点委屈，不过还是道：“妈，我不知道她家住哪，就知道隔两条胡同。”忍不住加了一句，“这鱼都是我钓的……”
韩母正要说话，韩春燕赶紧缓和道：“妈，小五能钓这么多鱼，想必是一天都没动地方，你看他脸晒得通红。”
“再说那鱼竿是小五同学的，连小五都能钓着鱼，人家还能钓不着？”继续道，“我看肯定是人家见小五第一回钓鱼，特意让他拿回来的，这也算是‘开门红’不是？”
韩春明连连点头：“对对对，她也是这么说的，说我是第一回钓，让我回来好好显摆显摆。”说完，也有点脸红。
韩春燕赶紧道：“妈，你看是吧。”找出来家里收拾肉的小刀，“妈，这鱼都死了，天热，也放不到明天，我这就收拾了，晚上咱们就炖了，您看，这小五都能给家里出力了。”
“你就向着他吧。”韩母对韩春明道，“下回可不能这样，占人家便宜的事儿，可不能干，知道吗？”
韩春明忙不迭地点头：“嗯嗯，我知道了，妈。”转头对韩春燕笑出了后槽牙。
韩春雪拦了韩春燕要拿鱼的手：“还是我来吧。”
“春雪，你先等会儿收拾。”韩春松转头对韩母道，“妈，中秋我去芳儿家，也没拿个像样的东西，我看这条大的就给张家补中秋礼吧。”头一低，“不然我这准女婿，也没脸再上门了。”
韩春松开了口，韩春雪三个大的也沉默了，都看向韩母。
“这……”韩母语塞。
韩春明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大声道：“不行！大哥！这条大的我要让妈吃！”
韩春松板着脸：“这不是还有这么多小的吗？够咱们全家吃一顿了。”
韩春明梗着脖子：“鱼是我钓的！”
韩春松也有些恼怒：“这个家还是我养着的呢！”
韩春松一吼，韩母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韩春雪脸色也不好看，忙圆场道：“大哥，你看，要不拿那条稍大的，再拿四条……再把小的都送去。”
不待韩春松反驳，韩母摇头道：“这鱼要是咱家吃了大的，给人家送小的，你们大哥这亲就不用结了，行了，我做主，老大，把鱼给亲家送去吧。”
“诶。”韩春松拎上鱼，又进屋拿了衬衫，急匆匆地走了。
韩春生撇了撇嘴，看看剩下的鱼：“大姐，快收拾吧，我都饿了。”抱怨道，“本以为能好好吃一回，又剩这么点，鲫鱼刺本来就多。”
韩春燕怼道：“你就知道吃，没看小五都哭了吗？”
韩春明憋着嘴，用胳膊一抹脸：“二姐我没哭！”
韩春燕赶紧道：“是是是，没哭。”
韩春生不愿意：“你说我干什么？鱼又不是我拿走的，小五又不是我惹哭的，你有本事冲大哥去啊！”
“行了！”韩母最看不得几个孩子不和，对韩春明和声道，“小五，鱼是送给了张家，妈没吃上，但妈得了体面，你哥这一路上得遇到多少人，到时候都知道是你钓的鱼，他们都得夸你，这比让妈吃进肚子里还高兴，再说这鱼送到你嫂子家，也给你哥长脸，给咱们老韩家长脸。”
韩春明吸了吸有点堵的鼻子：“妈，这是我第一回钓鱼，就连老搁地坛那钓鱼的人都说，难得能钓着这么大的。”
把眼睛里的湿意眨掉，低头道：“侯艾琪都没要，特意让我拿回来孝敬您的。”他要知道这样，还不去让侯艾琪把大鱼拿回去吃呢。
韩母摸了摸韩春明的头：“妈知道，我们家小五最孝顺。”
晚饭，一中五小的鲫鱼炖好了，韩母把大的那条盛出来：“小五，给你师父送去。”嘱咐道，“路上小心点，别烫着，快去快回，别在你师父那吃，知道吗？”
韩春明拎起装鱼碗的小筐：“我知道，妈。”
一溜小跑，一点没洒，韩春明就到了关老爷子家：“师父，我给您送鱼来了。”
关老爷子面前的小炕桌上，放着一小盅酒，一个粗粮干粮，一小碟咸菜。
韩春明小心地把鱼端出来，放到小炕桌上：“这鱼是我今儿搁地坛钓的……”后面就不说了，没兴致了。
关老爷子泯了一点酒：“小子诶，不高兴？”夹起鱼眼睛放进嘴里，“怎么？这鱼不想给你师父我吃？”
“不是……”韩春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关老爷子说了一遍。
关老爷子干吃鱼听着，直到韩春明把话说完，才又泯了一点酒：“小子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们家现在就指着你大哥和你大姐的工资过日子，‘长兄如父’，别说你大哥今天要你一条鱼，就是把鱼都要去了，你也得给！兄弟阋墙，是乱家之源！”
“更何况，小心眼，成不了大事，眼光要放长远，别净盯着些蝇头小利，这话我和你说过没？”
韩春明点头，又道：“我就是看不过什么事儿我妈都听大哥的，大哥……越来越像我爸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为‘三从’，你大哥是嫡长子，现在又是你们家的顶梁柱，一个家里要是没有个成年男人，那就是受欺负。”
关老爷子将鱼翻了个面，打量了韩春明一遍：“等你能扛得起这个家了，你才在这家里说话有分量，才能算数，有人听。”
韩春明蔫蔫地道：“自从大哥定了亲，家里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得给张家送去，就这样，她还跟我大哥闹过好几回呢。”叹气道，“您说我大哥图啥？”
“嗯？”关老爷子笑了，玩味道，“再过十年，你再来问我这话。”
韩春明站起身要走，看到碗里的鱼吃的就剩汤汁了：“您把鱼都吃了？您这干粮就什么？”
关老爷子掰下一块干粮，沾了沾汤汁放进嘴里：“小子诶，今儿教你个巧，这好东西吃到自己肚里，才是自己的。”
“您还怕我和您抢啊？”
关老爷子但笑不语。
韩春明报数道：“五条半斤左右的，三条一斤多的，一条二斤的。”眼神在二斤的大鲫鱼上停留，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得意。
侯艾琪从桶里拎出来两条一斤多的鲫鱼，用早就准备好的布一包：“这两条归我，这些你都拎回家吧。”
韩春明从飘飘然中回神，见侯艾琪就拎了两条一斤的鱼，立刻反对道：“不行，我不能拿那么多。”
虽然很舍不得那条大鱼，但还是道：“鱼竿是你的，你得拿大头，我……我拎这两条。”说着把侯艾琪手里的鱼抢过去，“这些都该你拿。”
“给我。”侯艾琪把鱼包袱夺回来，“行了，我说怎么分就怎么分，我家就我和侯……我爹两个人，拿多了也吃不了。”
“那你把这条大的拿回去！”说实话，韩春明心里是有些舍不得的，今天是他第一回钓鱼，就运气好钓得一条二斤重的大鲫鱼，如果不是鱼伤了，活不过今晚，他都想给养起来。
“真给我？”侯艾琪逗弄了一句，见韩春明虽然不舍却真是要给，才道，“难得钓到这么大的鱼，你啊～还是拿回去好好显摆显摆吧！”说完就笑着跑了，“就这一回让你多拿，以后我可要拿大头。”
“行！”韩春明心里感激，又看了一眼大鲫鱼，拎起桶就美滋滋地跑回家。
“妈！妈！我回来了！”在院子里没见到韩母，韩春明就拎着桶跑进厨房。
韩母正和韩大姐韩春雪在做饭，都看向突然闯进厨房的韩春明。
韩母见韩春明旋风一样，念叨道：“你慢点！慢点！”
韩春雪看着韩春明放在地上的桶：“钓着鱼了？”
早上吃饭不见小五，问了才知道，是一大早出门钓鱼去了。
“那是！”韩春明把盖在桶上的衣服一掀，“大姐你看！”
韩母和韩春雪本没当一回事，以为能有一、两条手指头大的小鱼就不错了，结果，两人异口同声：“这是你钓的？！”
韩春雪一把把大鲫鱼拎起来，一脸惊讶，回头对韩母道：“妈！这得有二斤！”又把另外几条掂量了一下，“这剩下的也有三斤了。”
韩春明笑得好不得意，昂首挺胸：“当然是我钓的，都是我钓的！”
几人在厨房里说话，也没压低声音，就有邻居过来瞧。
在院子里干活的大哥韩春松和二哥韩春生，还有在屋里看书的二姐韩春燕也进了厨房。
韩春生一看见韩春雪手里的大鲫鱼，眼睛一亮：“小五，下回钓鱼我也跟着去行不？”
韩春明挠了挠头：“竿是我同学的，我得问问她。”
“你可一定得帮我问啊！”韩春生转身对围观的邻居道，“都忙吧，别搁这聚着了，厨房门口多热啊！”
听到‘同学’，韩母正色问道：“小五，你们拢共钓了多少鱼？”
韩春明笑着回道：“五条小的，三条中溜儿的，一条大的。”
韩母脸色不太好看：“你是不是贪多了？”
韩春明连连摇头道：“不是！没有！妈，我说了我就要一条中溜儿的，侯艾琪说她家就她和她爸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就拿了两条鱼走了。”
韩母拿过鱼放回桶里：“小五，你快把鱼给人送回去吧。”
韩春明有点委屈，不过还是道：“妈，我不知道她家住哪，就知道隔两条胡同。”忍不住加了一句，“这鱼都是我钓的……”
韩母正要说话，韩春燕赶紧缓和道：“妈，小五能钓这么多鱼，想必是一天都没动地方，你看他脸晒得通红。”
“再说那鱼竿是小五同学的，连小五都能钓着鱼，人家还能钓不着？”继续道，“我看肯定是人家见小五第一回钓鱼，特意让他拿回来的，这也算是‘开门红’不是？”
韩春明连连点头：“对对对，她也是这么说的，说我是第一回钓，让我回来好好显摆显摆。”说完，也有点脸红。
韩春燕赶紧道：“妈，你看是吧。”找出来家里收拾肉的小刀，“妈，这鱼都死了，天热，也放不到明天，我这就收拾了，晚上咱们就炖了，您看，这小五都能给家里出力了。”
“你就向着他吧。”韩母对韩春明道，“下回可不能这样，占人家便宜的事儿，可不能干，知道吗？”
韩春明忙不迭地点头：“嗯嗯，我知道了，妈。”转头对韩春燕笑出了后槽牙。
韩春雪拦了韩春燕要拿鱼的手：“还是我来吧。”
“春雪，你先等会儿收拾。”韩春松转头对韩母道，“妈，中秋我去芳儿家，也没拿个像样的东西，我看这条大的就给张家补中秋礼吧。”头一低，“不然我这准女婿，也没脸再上门了。”
韩春松开了口，韩春雪三个大的也沉默了，都看向韩母。
“这……”韩母语塞。
韩春明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大声道：“不行！大哥！这条大的我要让妈吃！”
韩春松板着脸：“这不是还有这么多小的吗？够咱们全家吃一顿了。”
韩春明梗着脖子：“鱼是我钓的！”
韩春松也有些恼怒：“这个家还是我养着的呢！”
韩春松一吼，韩母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韩春雪脸色也不好看，忙圆场道：“大哥，你看，要不拿那条稍大的，再拿四条……再把小的都送去。”
不待韩春松反驳，韩母摇头道：“这鱼要是咱家吃了大的，给人家送小的，你们大哥这亲就不用结了，行了，我做主，老大，把鱼给亲家送去吧。”
“诶。”韩春松拎上鱼，又进屋拿了衬衫，急匆匆地走了。
韩春生撇了撇嘴，看看剩下的鱼：“大姐，快收拾吧，我都饿了。”抱怨道，“本以为能好好吃一回，又剩这么点，鲫鱼刺本来就多。”
韩春燕怼道：“你就知道吃，没看小五都哭了吗？”
韩春明憋着嘴，用胳膊一抹脸：“二姐我没哭！”
韩春燕赶紧道：“是是是，没哭。”
韩春生不愿意：“你说我干什么？鱼又不是我拿走的，小五又不是我惹哭的，你有本事冲大哥去啊！”
“行了！”韩母最看不得几个孩子不和，对韩春明和声道，“小五，鱼是送给了张家，妈没吃上，但妈得了体面，你哥这一路上得遇到多少人，到时候都知道是你钓的鱼，他们都得夸你，这比让妈吃进肚子里还高兴，再说这鱼送到你嫂子家，也给你哥长脸，给咱们老韩家长脸。”
韩春明吸了吸有点堵的鼻子：“妈，这是我第一回钓鱼，就连老搁地坛那钓鱼的人都说，难得能钓着这么大的。”
把眼睛里的湿意眨掉，低头道：“侯艾琪都没要，特意让我拿回来孝敬您的。”他要知道这样，还不去让侯艾琪把大鱼拿回去吃呢。
韩母摸了摸韩春明的头：“妈知道，我们家小五最孝顺。”
晚饭，一中五小的鲫鱼炖好了，韩母把大的那条盛出来：“小五，给你师父送去。”嘱咐道，“路上小心点，别烫着，快去快回，别在你师父那吃，知道吗？”
韩春明拎起装鱼碗的小筐：“我知道，妈。”
一溜小跑，一点没洒，韩春明就到了关老爷子家：“师父，我给您送鱼来了。”
关老爷子面前的小炕桌上，放着一小盅酒，一个粗粮干粮，一小碟咸菜。
韩春明小心地把鱼端出来，放到小炕桌上：“这鱼是我今儿搁地坛钓的……”后面就不说了，没兴致了。
关老爷子泯了一点酒：“小子诶，不高兴？”夹起鱼眼睛放进嘴里，“怎么？这鱼不想给你师父我吃？”
“不是……”韩春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关老爷子说了一遍。
关老爷子干吃鱼听着，直到韩春明把话说完，才又泯了一点酒：“小子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们家现在就指着你大哥和你大姐的工资过日子，‘长兄如父’，别说你大哥今天要你一条鱼，就是把鱼都要去了，你也得给！兄弟阋墙，是乱家之源！”
“更何况，小心眼，成不了大事，眼光要放长远，别净盯着些蝇头小利，这话我和你说过没？”
韩春明点头，又道：“我就是看不过什么事儿我妈都听大哥的，大哥……越来越像我爸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为‘三从’，你大哥是嫡长子，现在又是你们家的顶梁柱，一个家里要是没有个成年男人，那就是受欺负。”
关老爷子将鱼翻了个面，打量了韩春明一遍：“等你能扛得起这个家了，你才在这家里说话有分量，才能算数，有人听。”
韩春明蔫蔫地道：“自从大哥定了亲，家里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得给张家送去，就这样，她还跟我大哥闹过好几回呢。”叹气道，“您说我大哥图啥？”
“嗯？”关老爷子笑了，玩味道，“再过十年，你再来问我这话。”
韩春明站起身要走，看到碗里的鱼吃的就剩汤汁了：“您把鱼都吃了？您这干粮就什么？”
关老爷子掰下一块干粮，沾了沾汤汁放进嘴里：“小子诶，今儿教你个巧，这好东西吃到自己肚里，才是自己的。”
“您还怕我和您抢啊？”
关老爷子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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