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去世和更名
手术室门口，艾启琪、侯殿臣、罗擎和白新荣都焦急地等待着。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艾启琪见大夫这么快就出来了愣了一下，要知道艾恒钊被推进去可还不到半个小时。
艾启琪赶紧跑到大夫身边，仰着头问道：“大夫，我爸他……”
大夫低头看了一眼腿边才到他腰高，面黄肌瘦的小女孩，转头对围过来的侯殿臣三人摇头道：“患者脾脏破裂，失血过多，你们送来的太晚了，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说完，大夫轻轻拍了拍艾启琪的头，转身走回手术室。
艾启琪腿一软，坐到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就不能有个好好陪我长大的父亲吗？”
侯殿臣想把侯艾琪扶起来，结果一动，就痛呼一声。
他胳膊现在不好使，只能推了一把罗擎：“老罗！快把孩子扶起来！”
罗擎赶紧将艾启琪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走廊里的长凳上：“……节哀。”
然后三个大老爷们就这么干巴巴地站着，看着长凳上的小女孩压抑地哭泣，一句哄话安慰都没有。
不多久，医生和护士推出来一辆平车，上面的人被白单整个盖住。
艾启琪想靠近，却被护士阿姨给挡住了，不欲让她靠前。
侯殿臣三人拉着医生求了一会儿，人才没被推去太平间，给推进了手术室边上，一间专门短停逝者的病房。
艾启琪再怎么聪慧，她现在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侯殿臣三人不可能让她来操办艾恒钊的后事。
他们三人倒是能帮着操办，但却不能不通知艾氏族人。
几人商量好了办法，白新荣将艾启琪拉到一边，犹豫了一下道：“琪琪，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但这事儿只能你去做。”
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就回家去，把你认为重要的，不想被族人分掉的东西拿走，或是找个地方藏起来……你明白吗？”
艾启琪点点头，就是白新荣不提醒，她也是要回去把家里的东西都拿走的。
‘艾启琪’已经‘死’了，艾恒钊如今也去了，家她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的。
白新荣又道：“别被人发现了，也别被人……认出来。”
艾启琪继续点头：“谢谢白叔，我不会让我爸为我白忙一场的。”
“那就好，你快去吧。”白新荣道，“有我们在这，你放心。”
艾启琪转身就跑，出了医院，在系统的隐蔽下，她直接冲回家。
除了房子带不走，这个家里的一切都被她收进了农场空间。
然后她又进到隔壁院子，同样搜刮一空。
离开前，艾启琪在空间仓库里找出来一床新被褥，一件黑色缎面的棉长袍马褂，还有新的白色里衣和中衣，厚棉布袜子、一双靴子和一顶瓜皮帽。
又搜索了一下，找到一件镶毛边的坎肩。
然后将被褥和衣物分开打了两个大包裹，才返回医院。
*
因为天气越来越热，艾恒钊很快就被下葬了，因为没有嫡亲兄弟，长子艾启珏又‘下落不明’，小女儿‘艾启琪’也已夭折，族长和几位族老做主把艾恒钊家里东西分给族人。
结果一帮人到了一看，除了院子和房子，空空如也。
不仅无东西可分，还没找到艾恒钊家房照和户口。
最后族长让侯殿臣三人作见证，只将艾恒钊的房子借给族里的人住，待艾启珏回来，房子再还给他。
而住艾恒钊房子的族人，清明、年节要给艾恒钊这支上供烧纸。
*
等艾氏族人散了，罗擎和白新荣两人进了林子，拎出来一个大箩筐和一个大麻袋，艾启琪一身斩衰跟在两人身后。
侯殿臣将艾恒钊坟上简陋的贡品挪到一边，就同罗擎和白新荣一起站到了一边。
艾启琪将坟上残留的草石清理干净，细细规整了一番。
净手后从箩筐里拿出贡品，一一摆在墓前，有整鸡、整鱼，饽饽水果，再点上两支烟，倒上三杯酒，认认真真地上了香，敬了酒，磕了头。
然后将一麻袋的黄纸和她亲手折的金、银元宝，仔仔细细地烧完。
从始至终，艾启琪一句话都没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归根结底，她，不是真正的艾启琪。
四人将一切重新收拾好，下了山，白新荣临别前，在艾启琪面前蹲下身道：“琪琪，我和你罗叔会常去看你的，你好好和你侯叔过日子。”
“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们，虽然我们也没什么能耐，至少还能给你出个主意。”
罗擎直接道：“要是老侯对你不好，你就到罗叔家去。”
侯殿臣脸一拉：“什么叫我对琪琪不好？真要说养孩子，你们俩捏一块儿，也照我差得远了。”
他毕竟独自一人养大了一个女儿，比这两个连抱孩子都不会的可强多了。
*
艾恒钊去世后，艾启琪就被侯殿臣带回了家。
经过一番商量，侯殿臣收养了艾启琪。
在征得艾启琪的同意后，重新上户口时，她更名为‘侯艾琪’。
【宿主。】
侯艾琪正被侯殿臣领着往家走，系统突然出声。
“有事？”侯艾琪语气冷淡，因为她十分怀疑，系统可能早就知道她会成为侯殿臣的养女。
【男主韩春明正在靠近。】
前方不远处的胡同口，在孩子的吵闹声中，两个滚着铁圈的男孩从胡同里跑出来，他们身后还追着六、七个男孩。
侯艾琪看向正在滚着铁圈跑的韩春明。
浓眉大眼的小男孩，精力十足的样子，就是露在衣服外面的胳膊腿，细瘦得吓人。
两拨人擦肩而过时，韩春明不知道怎么地分了一下神，滚在地上的铁圈就脱离了他手上铁钩的掌控，滚了出去，没多远就倒在了地上。
“噢噢噢！坏了，坏了，该我了，该我了。”跟在韩春明身后的男孩上前一步就抢走了他手里的铁钩，钩起地上的铁圈就滚起来。
“诶呀！就差一点就赢了！”和韩春明一伙儿的程建军因为输了，有点不高兴，看到韩春明还在看刚才从他们旁边过去的两人，也跟着看了看，“看什么呢？那俩人你认识啊？”
韩春明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看什么？赶紧走，一会儿追不上了！”
韩春明揉了揉鼻子：“你闻闻，是不是有股烧鸡味。”
程建军用力嗅了嗅：“没闻着。”拉住韩春明的胳膊就跑起来，“快走吧！”
韩春明不动，反而弯下腰又用力嗅了嗅：“真有股烧鸡味，还有红烧鱼的味儿呢。”
程建军鄙夷地道：“我看你是馋疯了吧！”
*
“你来干什么？”侯殿臣瞪着站在门口的女儿。
“你以为我想来？”侯素娥顶了侯殿臣一句，就指着侯艾琪，“这就是你捡的孩子？”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闭嘴！”侯殿臣也不客气，“赶紧走，别在这碍我眼！”
“你捡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我还不能问问？”侯素娥气道，“我是您亲生女儿吧？我出门子，您说没钱，一分嫁妆都不给我，现在您倒有钱养个捡来的。”
侯殿臣冷笑道：“我的钱，我愿意给谁花就给谁花，你管不着！”见侯素娥和在家的时候比瘦了许多，心里火气更大，“赶紧滚回刘家去，我告诉你……”
“侯叔。”侯艾琪拉了一下侯殿臣的袖子，“有什么话，咱们进屋说吧。”
“不用你在这充好人！”侯素娥指着侯艾琪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还轮不到你说话！”
“滚！你赶紧给我滚！”侯殿臣打开门，拉着侯艾琪进院，砰地一声关上门，把侯素娥关在门外，也隔绝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的视线。
侯素娥气坏了，在门上拍了两巴掌，大喊道：“您以后就是请我来，我也不来！您别后悔就行！”
侯殿臣进了屋，气得连喝了三杯水，侯艾琪见此，只能劝道：“侯叔，您消消气，我看大姐说的也都是气话……”
侯殿臣摆摆手，慢慢喝下第四杯水，坐下想了想道：“你是个早慧的，我和她的事，你早晚得知道，我这就和你说道说道。”
“她嫁的刘家，我们两家有仇，我看不上他家是太……呃，总之就是我看不上他家，我们总有口角。后来，解放前那会儿，为了混口饭吃，我给伪政府跑过腿，刘四海，也就是她公公，到处骂我是汉奸，我一气之下就把他家的三间房都给点了，也没烧着多少东西，他就把我给告了，让我蹲了三年大牢，这仇就结下了。”
叹了口气，“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嫁谁不好，非要嫁刘家的小子！这我能答应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这不孝女竟跑街道办事处去告我！告我！这也就是那时候，街道说我违反婚姻自由，让我劳动改造，这要搁现在，我非得被挂上牌子游街，把命搭这不可！”
“侯叔，老话说的好，‘父子没有隔夜仇’……”
侯殿臣抹了一把脸道：“琪琪，你别管这事，她这是求仁得仁，别怪我心狠，我倒要看看她的下场。”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艾启琪见大夫这么快就出来了愣了一下，要知道艾恒钊被推进去可还不到半个小时。
艾启琪赶紧跑到大夫身边，仰着头问道：“大夫，我爸他……”
大夫低头看了一眼腿边才到他腰高，面黄肌瘦的小女孩，转头对围过来的侯殿臣三人摇头道：“患者脾脏破裂，失血过多，你们送来的太晚了，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说完，大夫轻轻拍了拍艾启琪的头，转身走回手术室。
艾启琪腿一软，坐到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就不能有个好好陪我长大的父亲吗？”
侯殿臣想把侯艾琪扶起来，结果一动，就痛呼一声。
他胳膊现在不好使，只能推了一把罗擎：“老罗！快把孩子扶起来！”
罗擎赶紧将艾启琪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走廊里的长凳上：“……节哀。”
然后三个大老爷们就这么干巴巴地站着，看着长凳上的小女孩压抑地哭泣，一句哄话安慰都没有。
不多久，医生和护士推出来一辆平车，上面的人被白单整个盖住。
艾启琪想靠近，却被护士阿姨给挡住了，不欲让她靠前。
侯殿臣三人拉着医生求了一会儿，人才没被推去太平间，给推进了手术室边上，一间专门短停逝者的病房。
艾启琪再怎么聪慧，她现在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侯殿臣三人不可能让她来操办艾恒钊的后事。
他们三人倒是能帮着操办，但却不能不通知艾氏族人。
几人商量好了办法，白新荣将艾启琪拉到一边，犹豫了一下道：“琪琪，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但这事儿只能你去做。”
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就回家去，把你认为重要的，不想被族人分掉的东西拿走，或是找个地方藏起来……你明白吗？”
艾启琪点点头，就是白新荣不提醒，她也是要回去把家里的东西都拿走的。
‘艾启琪’已经‘死’了，艾恒钊如今也去了，家她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的。
白新荣又道：“别被人发现了，也别被人……认出来。”
艾启琪继续点头：“谢谢白叔，我不会让我爸为我白忙一场的。”
“那就好，你快去吧。”白新荣道，“有我们在这，你放心。”
艾启琪转身就跑，出了医院，在系统的隐蔽下，她直接冲回家。
除了房子带不走，这个家里的一切都被她收进了农场空间。
然后她又进到隔壁院子，同样搜刮一空。
离开前，艾启琪在空间仓库里找出来一床新被褥，一件黑色缎面的棉长袍马褂，还有新的白色里衣和中衣，厚棉布袜子、一双靴子和一顶瓜皮帽。
又搜索了一下，找到一件镶毛边的坎肩。
然后将被褥和衣物分开打了两个大包裹，才返回医院。
*
因为天气越来越热，艾恒钊很快就被下葬了，因为没有嫡亲兄弟，长子艾启珏又‘下落不明’，小女儿‘艾启琪’也已夭折，族长和几位族老做主把艾恒钊家里东西分给族人。
结果一帮人到了一看，除了院子和房子，空空如也。
不仅无东西可分，还没找到艾恒钊家房照和户口。
最后族长让侯殿臣三人作见证，只将艾恒钊的房子借给族里的人住，待艾启珏回来，房子再还给他。
而住艾恒钊房子的族人，清明、年节要给艾恒钊这支上供烧纸。
*
等艾氏族人散了，罗擎和白新荣两人进了林子，拎出来一个大箩筐和一个大麻袋，艾启琪一身斩衰跟在两人身后。
侯殿臣将艾恒钊坟上简陋的贡品挪到一边，就同罗擎和白新荣一起站到了一边。
艾启琪将坟上残留的草石清理干净，细细规整了一番。
净手后从箩筐里拿出贡品，一一摆在墓前，有整鸡、整鱼，饽饽水果，再点上两支烟，倒上三杯酒，认认真真地上了香，敬了酒，磕了头。
然后将一麻袋的黄纸和她亲手折的金、银元宝，仔仔细细地烧完。
从始至终，艾启琪一句话都没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归根结底，她，不是真正的艾启琪。
四人将一切重新收拾好，下了山，白新荣临别前，在艾启琪面前蹲下身道：“琪琪，我和你罗叔会常去看你的，你好好和你侯叔过日子。”
“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们，虽然我们也没什么能耐，至少还能给你出个主意。”
罗擎直接道：“要是老侯对你不好，你就到罗叔家去。”
侯殿臣脸一拉：“什么叫我对琪琪不好？真要说养孩子，你们俩捏一块儿，也照我差得远了。”
他毕竟独自一人养大了一个女儿，比这两个连抱孩子都不会的可强多了。
*
艾恒钊去世后，艾启琪就被侯殿臣带回了家。
经过一番商量，侯殿臣收养了艾启琪。
在征得艾启琪的同意后，重新上户口时，她更名为‘侯艾琪’。
【宿主。】
侯艾琪正被侯殿臣领着往家走，系统突然出声。
“有事？”侯艾琪语气冷淡，因为她十分怀疑，系统可能早就知道她会成为侯殿臣的养女。
【男主韩春明正在靠近。】
前方不远处的胡同口，在孩子的吵闹声中，两个滚着铁圈的男孩从胡同里跑出来，他们身后还追着六、七个男孩。
侯艾琪看向正在滚着铁圈跑的韩春明。
浓眉大眼的小男孩，精力十足的样子，就是露在衣服外面的胳膊腿，细瘦得吓人。
两拨人擦肩而过时，韩春明不知道怎么地分了一下神，滚在地上的铁圈就脱离了他手上铁钩的掌控，滚了出去，没多远就倒在了地上。
“噢噢噢！坏了，坏了，该我了，该我了。”跟在韩春明身后的男孩上前一步就抢走了他手里的铁钩，钩起地上的铁圈就滚起来。
“诶呀！就差一点就赢了！”和韩春明一伙儿的程建军因为输了，有点不高兴，看到韩春明还在看刚才从他们旁边过去的两人，也跟着看了看，“看什么呢？那俩人你认识啊？”
韩春明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看什么？赶紧走，一会儿追不上了！”
韩春明揉了揉鼻子：“你闻闻，是不是有股烧鸡味。”
程建军用力嗅了嗅：“没闻着。”拉住韩春明的胳膊就跑起来，“快走吧！”
韩春明不动，反而弯下腰又用力嗅了嗅：“真有股烧鸡味，还有红烧鱼的味儿呢。”
程建军鄙夷地道：“我看你是馋疯了吧！”
*
“你来干什么？”侯殿臣瞪着站在门口的女儿。
“你以为我想来？”侯素娥顶了侯殿臣一句，就指着侯艾琪，“这就是你捡的孩子？”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闭嘴！”侯殿臣也不客气，“赶紧走，别在这碍我眼！”
“你捡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我还不能问问？”侯素娥气道，“我是您亲生女儿吧？我出门子，您说没钱，一分嫁妆都不给我，现在您倒有钱养个捡来的。”
侯殿臣冷笑道：“我的钱，我愿意给谁花就给谁花，你管不着！”见侯素娥和在家的时候比瘦了许多，心里火气更大，“赶紧滚回刘家去，我告诉你……”
“侯叔。”侯艾琪拉了一下侯殿臣的袖子，“有什么话，咱们进屋说吧。”
“不用你在这充好人！”侯素娥指着侯艾琪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还轮不到你说话！”
“滚！你赶紧给我滚！”侯殿臣打开门，拉着侯艾琪进院，砰地一声关上门，把侯素娥关在门外，也隔绝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的视线。
侯素娥气坏了，在门上拍了两巴掌，大喊道：“您以后就是请我来，我也不来！您别后悔就行！”
侯殿臣进了屋，气得连喝了三杯水，侯艾琪见此，只能劝道：“侯叔，您消消气，我看大姐说的也都是气话……”
侯殿臣摆摆手，慢慢喝下第四杯水，坐下想了想道：“你是个早慧的，我和她的事，你早晚得知道，我这就和你说道说道。”
“她嫁的刘家，我们两家有仇，我看不上他家是太……呃，总之就是我看不上他家，我们总有口角。后来，解放前那会儿，为了混口饭吃，我给伪政府跑过腿，刘四海，也就是她公公，到处骂我是汉奸，我一气之下就把他家的三间房都给点了，也没烧着多少东西，他就把我给告了，让我蹲了三年大牢，这仇就结下了。”
叹了口气，“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嫁谁不好，非要嫁刘家的小子！这我能答应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这不孝女竟跑街道办事处去告我！告我！这也就是那时候，街道说我违反婚姻自由，让我劳动改造，这要搁现在，我非得被挂上牌子游街，把命搭这不可！”
“侯叔，老话说的好，‘父子没有隔夜仇’……”
侯殿臣抹了一把脸道：“琪琪，你别管这事，她这是求仁得仁，别怪我心狠，我倒要看看她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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