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病伤
顽主是一种京味文化，不务正业是有的，不过未必是不学无术。
他们最重要的是把玩儿当成正经事儿，得玩出花儿，得玩的兢兢业业。
顽主是一种精神状态和生存状态，跟家庭出身没有必然关系，当然，家庭富裕的纨绔子弟更容易变成顽主。
和艾恒钊分在一起的三位，都是老老纨绔，或是老纨绔带大的，说起玩儿来都有擅长的一套。
除了艾恒钊这个好给人看病开药的奇葩，罗擎好鸟，白新荣好戏，侯殿臣好古玩。
这也正是侯殿臣被抓进来的原因，他爱古玩，爱到为了这些东西，把小富的家业花个精光。
这要是搁以前，顶多就是让人说嘴而已，可在大家都把‘糟粕’往外扔，找地方藏的时候，他还兴高采烈地往家里搬，收拾他，还收拾谁？
艾启琪晚上来送饭，就看到满脸通红的侯殿臣：“侯叔，你发烧了？昨天就听您说话鼻子堵，真是感冒了？”
罗擎伸手盖在侯殿臣额头上：“呦！老侯，你这烧的还挺厉害。”
白新荣摸了一把侯殿臣的脸：“我中午那会儿就看老侯这脸通红，原还以为是晒的呐。”
艾恒钊一听病了，立刻急切地过来抓住侯殿臣的腕脉：“大暑将至，这几日白天暑热，晚上又睡这湿凉之地，生病是难免的。”
摸完了脉，艾恒钊道：“风热之邪侵袭肺卫，致卫表不和，肺失清肃。”也摸了下侯殿臣的额头，“老侯啊，你这病不能耽误，不然小病就要拖成大病。”站起身道，“你要是信得过我，等会儿我给你开个方子，让我家琪琪回去给你熬上一副，保证药到病除。”
侯殿臣病的难受，听艾恒钊说起医理来行云流水，挺像一回事，想着就一个风热，便点头道：“老艾，那就麻烦你了。”
艾恒钊站得笔直，不在意地摆手道：“不麻烦，当然不麻烦。”
艾启琪站在一边看着艾恒钊的美样，想着毕竟是便宜爹……人艰不拆，她决定不管一会儿艾恒钊给她什么方子，她都回去熬点黄连水，往里碾一片感冒药，想必侯殿臣这感冒很快就是能好的。
终于有人让他看病，还打算吃他开的药了！艾恒钊激动得饭都没吃就拉着艾启琪，让她背下他开药方，赶紧回去抓药、熬药，争取今天晚上就让侯殿臣吃上，也好‘药到病除’。
艾启琪懒得跑回家，直接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回了农场空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拎着她特制的黄连感冒药，还有一陶罐姜糖水回来了。
这人不能天天光想着愁事，草棚子里这四位都想得开，吃饱了肚子，就开始了首都人民最普及的娱乐活动——侃大山。
艾启琪一进草棚子门，就见艾恒钊和罗擎正互行打千儿礼，紧跟着两人又互碰肩膀头子，来了个表示亲近的擦肩礼。
罗擎道：“瞧见没？咱们满族礼大，就这平辈相见……琪琪回来了。”
艾启琪也跟着凑趣，给四人来了个蹲安礼：“给阿玛和三位叔伯请安了，侄女熬了姜汤，不知能否请各位都喝上一碗？”
四人先是一愣，接着都笑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罗擎对艾恒钊道：“到了他们这辈，能把礼行好的，不多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白新荣很是喜欢艾启琪：“琪琪身上带着架子，老艾，我介绍你个师父，让琪琪学戏吧。”
不等艾恒钊说话，罗擎就拒绝道：“得了吧，那都是四旧，你快别害人孩子了。”
白新荣翻了个白眼道：“这位爷，大清都亡了五十年了，您也别搁这草棚子里怀旧了。”
“你好好说话，别翻白眼。”罗擎撸了两把胳膊，“你这娘兮兮的调，我听了冷，你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几人插科打诨地玩笑了几句，就该喝药的喝药，该喝姜汤的喝姜汤。
罗擎抹了一把脑门和脖子上：“我看也就明、后天，应该就能回家了。”
白新宋也点头：“这正阳门能耐人多了，咱们几个？都是小虾米，没看今天又拉来一批，都没轮咱们上去吗？”
侯殿臣强打起精神：“快让我回家吧，我这都快病死了。”
“老侯你别这么说，吃了我这药，你一宿就能好全了。”
艾启琪看向艾恒钊，真想问一句：艾·赤脚·大夫，你哪来的谜之自信。
艾恒钊继续道：“真要出去了，几位得闲了，就去我家坐坐。”看向艾启琪，“回了家，我可得吃顿饺子。”
侯殿臣听到‘饺子’，立刻接道：“大侄女别忘了算我一份子，我带白面，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儿，哼，恐怕我在屋里病死了，都没人知道。”
艾恒钊立刻热情地道：“老侯，你不如去我那住两天，也好我就近开药……不，掌握你的病情。”
艾启琪看着侯殿臣一脸感动地直点头，腹诽道：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不管艾恒钊是不是这两天就能回家，艾启琪还是跑回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除了门墙上字报和标语，屋里、院子里她都彻底收拾了一遍。
*
天刚擦黑，想到昨天说到饺子，几人都有些馋的样子，艾启琪直接给农场空间中的厨房下了四碗饺子的订单，又捡了四个馒头，就挎上篮子去送饭。
艾启琪刚走到街上，就让人给撵回了胡同里：“现在戒严，不得上街！赶紧回家去！”
艾启琪这一天没出门，外面就不让上街了，感觉有点不对劲，在胡同里找了个背人的角落：“系统，启动隐蔽功能。”
【隐蔽功能已启动】
【请宿主谨慎消耗能量，尽快与主角接触。】
艾启琪进入《正阳门下》世界至今，还没见到男主角韩春明，自然是一丝能量都没入账，系统对于这种纯消耗，一定是要提醒的。
艾启琪有些恼火：“我知道了。”没忍住回嘴道，“我明天就去他家门口堵他，行吧！”
开启了隐蔽功能，艾启琪干脆一路狂奔，直接冲进艾恒钊住的破草棚子。
“琪琪！”
几人都没想到，艾启琪今天还能过来。
草棚子里的四人脸上都挂着彩，看起来最惨的就属侯殿臣，胳膊上绑着简易夹板，看那粗糙的手艺，十有八、九是艾恒钊的杰作。
艾启琪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艾恒钊身边：“爸！”见人看起来没大事，才松了口气，“您没事吧。”
艾恒钊忍着胃腹的疼痛，咧咧嘴，又牵扯到脸上的伤：“没事，我没事。”
艾启琪这才问坐在旁边，看着伤得最重的侯殿臣：“侯叔，您这胳膊？”
侯殿臣抬了抬胳膊：“没大事，就挫了一下。”
“没事就好。”这绑得像骨折似的，“我今天带了饺子，包的不多，还有馒头。”
几人吃着饭，小声地把今天的事给艾启琪说了一遍。
今天他们四个跟着去走过场，结果大会刚开始，就来了另一帮人冲上台。
开口就是批评，指责红下面的人反省的不够深刻，不够彻底，张嘴就喊‘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就要上手。
不说两帮人不是一个系统的，就是同一个组织里还派系林立，时不时来场武斗呢。
这边不肯把抓来的成果拱手让给那帮人，结果两帮人干脆就武斗起来。
这可苦了他们这群‘坏分子’了，走也不能走，躲也不能躲，就是溜边儿老实蹲着，也得挨上几下子‘流弹’，结果四人就成了这样。
罗擎一口一个，把他碗里的饺子吃完，抓起两掺的馒头咬下来一大口：“这吃了饺子，气儿顺多了。这些天，让帮小崽子把咱们给治了，真憋屈，要不是顾忌家里人，今天我非上去插几个不可。”
白新荣冷笑道：“看他们自相残杀，倒是真解气。”
侯殿臣也一边吃饺子一边掉书袋道：“不第攻汉儒而已也，仰且同室操戈矣。”
艾恒钊吃了三个饺子就放下筷子：“我吃不下了。”
侯艾琪觉得艾恒钊不太对劲：“爸，你是不是伤到内脏了，是不是胃？”
艾恒钊知道瞒不过艾启琪，就道：“我胃是让人给撞了一下，没伤着骨头。”
“我看看！”直接上手掀起艾恒钊的上衣，果然胃部青了一片，“爸，你这得去医院看看。”
艾恒钊摇头道：“算了，明天再去吧，不差这一宿。”
“不行，就现在去。”
侯殿臣听了过来劝道：“琪琪，我看还是明天去吧，那些人今天武斗伤了不少，火气都大得很，你们现在出去，不是正往他们枪口上撞嘛。”
艾恒钊点头：“琪琪，你先回去吧，我明天一定和你去医院，再说现在大夫都下班了，就是去了医院，也得等明天早上才能看上。”
罗擎和白新宋见艾恒钊状态还行，也跟着劝艾启琪。
艾启琪也明白，要是这时候把那帮人招来，能不能让艾恒钊去看病不说，弄不好所有人都要挨收拾。
“那我今晚也住这。”
艾恒钊一听就立刻道：“琪琪！”
“爸，现在街上都是巡逻的，我可回不去。要是让他们抓着，说不定能把我腿打折了。”
“你！你怎么来的，就怎么给我回去！”
“我不。”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艾启琪如愿留了下来。
他们最重要的是把玩儿当成正经事儿，得玩出花儿，得玩的兢兢业业。
顽主是一种精神状态和生存状态，跟家庭出身没有必然关系，当然，家庭富裕的纨绔子弟更容易变成顽主。
和艾恒钊分在一起的三位，都是老老纨绔，或是老纨绔带大的，说起玩儿来都有擅长的一套。
除了艾恒钊这个好给人看病开药的奇葩，罗擎好鸟，白新荣好戏，侯殿臣好古玩。
这也正是侯殿臣被抓进来的原因，他爱古玩，爱到为了这些东西，把小富的家业花个精光。
这要是搁以前，顶多就是让人说嘴而已，可在大家都把‘糟粕’往外扔，找地方藏的时候，他还兴高采烈地往家里搬，收拾他，还收拾谁？
艾启琪晚上来送饭，就看到满脸通红的侯殿臣：“侯叔，你发烧了？昨天就听您说话鼻子堵，真是感冒了？”
罗擎伸手盖在侯殿臣额头上：“呦！老侯，你这烧的还挺厉害。”
白新荣摸了一把侯殿臣的脸：“我中午那会儿就看老侯这脸通红，原还以为是晒的呐。”
艾恒钊一听病了，立刻急切地过来抓住侯殿臣的腕脉：“大暑将至，这几日白天暑热，晚上又睡这湿凉之地，生病是难免的。”
摸完了脉，艾恒钊道：“风热之邪侵袭肺卫，致卫表不和，肺失清肃。”也摸了下侯殿臣的额头，“老侯啊，你这病不能耽误，不然小病就要拖成大病。”站起身道，“你要是信得过我，等会儿我给你开个方子，让我家琪琪回去给你熬上一副，保证药到病除。”
侯殿臣病的难受，听艾恒钊说起医理来行云流水，挺像一回事，想着就一个风热，便点头道：“老艾，那就麻烦你了。”
艾恒钊站得笔直，不在意地摆手道：“不麻烦，当然不麻烦。”
艾启琪站在一边看着艾恒钊的美样，想着毕竟是便宜爹……人艰不拆，她决定不管一会儿艾恒钊给她什么方子，她都回去熬点黄连水，往里碾一片感冒药，想必侯殿臣这感冒很快就是能好的。
终于有人让他看病，还打算吃他开的药了！艾恒钊激动得饭都没吃就拉着艾启琪，让她背下他开药方，赶紧回去抓药、熬药，争取今天晚上就让侯殿臣吃上，也好‘药到病除’。
艾启琪懒得跑回家，直接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回了农场空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拎着她特制的黄连感冒药，还有一陶罐姜糖水回来了。
这人不能天天光想着愁事，草棚子里这四位都想得开，吃饱了肚子，就开始了首都人民最普及的娱乐活动——侃大山。
艾启琪一进草棚子门，就见艾恒钊和罗擎正互行打千儿礼，紧跟着两人又互碰肩膀头子，来了个表示亲近的擦肩礼。
罗擎道：“瞧见没？咱们满族礼大，就这平辈相见……琪琪回来了。”
艾启琪也跟着凑趣，给四人来了个蹲安礼：“给阿玛和三位叔伯请安了，侄女熬了姜汤，不知能否请各位都喝上一碗？”
四人先是一愣，接着都笑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罗擎对艾恒钊道：“到了他们这辈，能把礼行好的，不多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白新荣很是喜欢艾启琪：“琪琪身上带着架子，老艾，我介绍你个师父，让琪琪学戏吧。”
不等艾恒钊说话，罗擎就拒绝道：“得了吧，那都是四旧，你快别害人孩子了。”
白新荣翻了个白眼道：“这位爷，大清都亡了五十年了，您也别搁这草棚子里怀旧了。”
“你好好说话，别翻白眼。”罗擎撸了两把胳膊，“你这娘兮兮的调，我听了冷，你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几人插科打诨地玩笑了几句，就该喝药的喝药，该喝姜汤的喝姜汤。
罗擎抹了一把脑门和脖子上：“我看也就明、后天，应该就能回家了。”
白新宋也点头：“这正阳门能耐人多了，咱们几个？都是小虾米，没看今天又拉来一批，都没轮咱们上去吗？”
侯殿臣强打起精神：“快让我回家吧，我这都快病死了。”
“老侯你别这么说，吃了我这药，你一宿就能好全了。”
艾启琪看向艾恒钊，真想问一句：艾·赤脚·大夫，你哪来的谜之自信。
艾恒钊继续道：“真要出去了，几位得闲了，就去我家坐坐。”看向艾启琪，“回了家，我可得吃顿饺子。”
侯殿臣听到‘饺子’，立刻接道：“大侄女别忘了算我一份子，我带白面，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儿，哼，恐怕我在屋里病死了，都没人知道。”
艾恒钊立刻热情地道：“老侯，你不如去我那住两天，也好我就近开药……不，掌握你的病情。”
艾启琪看着侯殿臣一脸感动地直点头，腹诽道：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不管艾恒钊是不是这两天就能回家，艾启琪还是跑回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除了门墙上字报和标语，屋里、院子里她都彻底收拾了一遍。
*
天刚擦黑，想到昨天说到饺子，几人都有些馋的样子，艾启琪直接给农场空间中的厨房下了四碗饺子的订单，又捡了四个馒头，就挎上篮子去送饭。
艾启琪刚走到街上，就让人给撵回了胡同里：“现在戒严，不得上街！赶紧回家去！”
艾启琪这一天没出门，外面就不让上街了，感觉有点不对劲，在胡同里找了个背人的角落：“系统，启动隐蔽功能。”
【隐蔽功能已启动】
【请宿主谨慎消耗能量，尽快与主角接触。】
艾启琪进入《正阳门下》世界至今，还没见到男主角韩春明，自然是一丝能量都没入账，系统对于这种纯消耗，一定是要提醒的。
艾启琪有些恼火：“我知道了。”没忍住回嘴道，“我明天就去他家门口堵他，行吧！”
开启了隐蔽功能，艾启琪干脆一路狂奔，直接冲进艾恒钊住的破草棚子。
“琪琪！”
几人都没想到，艾启琪今天还能过来。
草棚子里的四人脸上都挂着彩，看起来最惨的就属侯殿臣，胳膊上绑着简易夹板，看那粗糙的手艺，十有八、九是艾恒钊的杰作。
艾启琪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艾恒钊身边：“爸！”见人看起来没大事，才松了口气，“您没事吧。”
艾恒钊忍着胃腹的疼痛，咧咧嘴，又牵扯到脸上的伤：“没事，我没事。”
艾启琪这才问坐在旁边，看着伤得最重的侯殿臣：“侯叔，您这胳膊？”
侯殿臣抬了抬胳膊：“没大事，就挫了一下。”
“没事就好。”这绑得像骨折似的，“我今天带了饺子，包的不多，还有馒头。”
几人吃着饭，小声地把今天的事给艾启琪说了一遍。
今天他们四个跟着去走过场，结果大会刚开始，就来了另一帮人冲上台。
开口就是批评，指责红下面的人反省的不够深刻，不够彻底，张嘴就喊‘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就要上手。
不说两帮人不是一个系统的，就是同一个组织里还派系林立，时不时来场武斗呢。
这边不肯把抓来的成果拱手让给那帮人，结果两帮人干脆就武斗起来。
这可苦了他们这群‘坏分子’了，走也不能走，躲也不能躲，就是溜边儿老实蹲着，也得挨上几下子‘流弹’，结果四人就成了这样。
罗擎一口一个，把他碗里的饺子吃完，抓起两掺的馒头咬下来一大口：“这吃了饺子，气儿顺多了。这些天，让帮小崽子把咱们给治了，真憋屈，要不是顾忌家里人，今天我非上去插几个不可。”
白新荣冷笑道：“看他们自相残杀，倒是真解气。”
侯殿臣也一边吃饺子一边掉书袋道：“不第攻汉儒而已也，仰且同室操戈矣。”
艾恒钊吃了三个饺子就放下筷子：“我吃不下了。”
侯艾琪觉得艾恒钊不太对劲：“爸，你是不是伤到内脏了，是不是胃？”
艾恒钊知道瞒不过艾启琪，就道：“我胃是让人给撞了一下，没伤着骨头。”
“我看看！”直接上手掀起艾恒钊的上衣，果然胃部青了一片，“爸，你这得去医院看看。”
艾恒钊摇头道：“算了，明天再去吧，不差这一宿。”
“不行，就现在去。”
侯殿臣听了过来劝道：“琪琪，我看还是明天去吧，那些人今天武斗伤了不少，火气都大得很，你们现在出去，不是正往他们枪口上撞嘛。”
艾恒钊点头：“琪琪，你先回去吧，我明天一定和你去医院，再说现在大夫都下班了，就是去了医院，也得等明天早上才能看上。”
罗擎和白新宋见艾恒钊状态还行，也跟着劝艾启琪。
艾启琪也明白，要是这时候把那帮人招来，能不能让艾恒钊去看病不说，弄不好所有人都要挨收拾。
“那我今晚也住这。”
艾恒钊一听就立刻道：“琪琪！”
“爸，现在街上都是巡逻的，我可回不去。要是让他们抓着，说不定能把我腿打折了。”
“你！你怎么来的，就怎么给我回去！”
“我不。”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艾启琪如愿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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